“轟!”閣樓上的火藥庫被引爆了,斷裂的橫梁和破碎的瓦片,四下飛濺,火焰熊熊燃燒,牆壁坍塌,整個大廳搖搖欲墜。


    李察低著頭朝著大門奔去,他要趕在忍者們反應過來之前離開,否則等到他們有效的組織起來,李察再想走就遲了。


    房屋不斷的在身後倒塌,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不少人被爆炸波及,喪失生命,李察有些愧疚,但他並不後悔,事實上剛才對忍者大師出手,李察完全沒有殺人後的忐忑不安,事實就是這麽殘酷,他心中隻有慶幸,如果不是他殺了忍者大師,也許死掉的那個人就會是他。


    “咳咳!”一口氣跑出了近十裏路,直到刺客聯盟的大本營看不見了,李察才鬆了口氣,他站在山崖旁,一塊巨石平台突出十幾米遠,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從這裏可以看到一股濃濃的黑煙在遠方蒸騰而起。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會背叛我!”杜卡德的聲音突然在李察的身後響起,他的話語夾雜著憤怒還有失望。


    李察的身子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果然來了!


    他緩緩轉身,杜卡德一身漆黑的忍者盔甲,麵罩寒霜,武士刀握在手中,他的眼神淩厲,麵色沉得像是能滴下水來。


    “你的目標是哥潭!”李察歎了口氣,他從背上抽出長刀,“你我終將一戰!”


    杜卡德不再多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是要摧毀哥潭,而李察是要保護哥潭,沒有轉寰的餘地,“罪惡必將毀滅!”杜卡德一聲大吼,刀如疾風,幾乎切碎了風雪。


    “叮!”李察雙手握刀,正麵相迎,狹路相逢勇者勝!杜卡德火力全開,不再留手,兩刀相擊,李察手臂微顫,眉頭一皺,杜卡德的力量要比他強很多,速度也不遑多讓,這樣打下去他並沒有太多的勝算。


    “這是你所做過的事情中,最錯的一件事。”杜卡德眼中噴火,李察的突然襲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刺客聯盟謀劃了幾百年,雖然這並不會讓他傷筋動骨,但也極大的削減了刺客聯盟的戰力,恐怕短時間之內,刺客聯盟無法對哥潭出手。


    “不!”李察喘了口氣,他的眼神依舊冷靜,注視著杜卡德,“你一直打算利用我來對付哥潭,所以我們必須是敵人。”李察舉刀抵住杜卡德的下劈,合身撞向杜卡德。


    “哥潭是罪惡的城市,所以它必將毀滅!”


    “但那裏的人們是無辜的!”


    “他們滋養罪惡,也將接受審判!”


    “你不會得逞!”


    杜卡德一聲冷笑,他的眼窩深邃,眸子中透著一股冷冽,欺身而上,長刀一往無前,“所有抵擋的人都要死!”


    杜卡德長刀橫斬,李察側身閃過,揮刀反擊,杜卡德快步上前,左手臂鎧鎖住李察的長刀,右手刀柄擊中他的手腕。


    “嘶!”李察手腕一麻,長刀脫手而出,杜卡德飛起一腳,將其踹飛,李察飛出三四米,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忘了是誰訓練你,又是誰教了你這些。”杜卡德輕蔑的看著李察,“看來你的火候還不夠。”


    “咳咳!”李察喘了口氣,突然他笑了,“耳聽四麵,眼觀八方!”


    杜卡德眼神一變,有種不詳的預感,李察不待他細想,從懷裏掏出一個遙控裝置,輕輕一按,轟!爆炸聲震耳欲聾,一陣地動山搖,二人所處的位置恰好是一塊山石突出的平台,而李察早就在這裏埋上了炸藥,這就是他準備的後手。


    引誘杜卡德,引爆炸藥,就是這麽簡單。


    他精確的算過了炸藥的用量,正好可以炸掉巨石平台,隻要自己躲得遠一點,應當毫發無傷。


    “轟!”巨石平台的底部被炸藥炸得粉碎,整個傾斜著朝著山崖下落去,李察早有準備,在引爆時就快速跑了出去,他奮力一躍,左手從腰間掏出短刃,狠狠的插在岩縫中,阻住了下墜之勢。


    杜卡德離得很遠,根本來不及反應,發出一聲怒吼,隨著破碎的山石一起匯成一股洪流,浩浩蕩蕩的消失在莽莽的山嶺之中。


    “再見!”李察微笑,杜卡德也就是真正的忍者大師-雷霄古,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威脅,如今親手解決了這個隱患,李察終於鬆了口氣,沒有了忍者大師的刺客聯盟,必將一蹶不振。


    幾個月的謀劃,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隱患,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個手段,他本不想如此,杜卡德算是他的授業恩師,隻要杜卡德不來追殺他,自然相安無事,但李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刺客聯盟謀劃了幾百年,對於哥潭他們勢在必得。


    李察和杜卡德之間,必然有你沒我。


    接下來李察在附近的小鎮休養了幾天,等待著來自哥潭的飛機。


    “你的這身裝扮很時髦,”白發蒼蒼的阿爾弗雷德,從機艙中走出來,看著李察笑道,他的眼中噙著一絲淚水。


    “也許吧,”李察笑了笑,他換了一身破舊的長袍,刺客聯盟的盔甲還有武士道都被他藏了起來,他不能讓人們從他身上聯想到即將出現的蝙蝠俠。


    跟著阿爾弗雷德上了飛機,這是韋恩家族的私人飛機,舒適性和奢華並存,簡單的吃了頓飛機餐,阿爾弗雷德和李察相對而坐,李察看著窗外,太陽將落下,染紅了天邊的土地,飛速倒退的雲彩染上了一圈金黃。


    “你這次要呆多久?”阿爾弗雷德看著李察,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如今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眼窩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蘊含著一片汪洋,沉思的樣子如同一個解不開的謎。


    “我不會再離開,”李察迴過頭,“哥潭已經被罪惡充滿了,我要讓哥潭的市民知道,這個城市不再屬於貪官和罪犯。”


    阿爾弗雷德盯著李察:“經濟大蕭條期間,你父親為了消弭貧窮,差點傾家蕩產,他相信這能讓哥潭市的有錢人共襄盛舉。”


    “他成功了嗎?”


    “算是吧,”阿爾弗雷德頓了下,“他慘遭謀殺,為上位者敲響了警鍾。”


    李察看向窗外,“人們的漠不關心,隻有戲劇性的大逆轉才能喚醒,哥潭的人們隻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但他們不會忘記光明。”


    “你想怎麽做?”阿爾弗雷德問道。


    “我會打擊犯罪,總有一天會將罪惡從哥潭連根拔起。”李察迴答,這不僅僅是布魯斯-韋恩的決定,也是李察的。


    “布魯斯-韋恩會被擊倒,但蝙蝠俠不會。”李察低聲呢喃。


    漆黑的夜空中,滿天鑽石般的星辰,投射下水銀色的光芒,浸染著翻滾的烏雲,遠方的城市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像是來自遙遠世界的無邊黑暗。


    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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