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彧陷入自己夢境中,一層接著一層,即使這個夢做完了,也不會醒來,而是接著掉入下一個夢境。


    他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幾層夢境,他也不確定自己掉落的這一層,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沒辦法判斷,隻能等自己死亡後,進入到下一層,才知道是不是夢。


    每一層都很真實,他的記憶也開始出現紊亂。


    每一層夢境都是一次人生,掉入下一層夢境就是轉世輪迴的話,他可能都已經轉了不下千次了。


    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認為的現實,是不是也是一場夢境?


    他和蘇悅相遇相知,喜結連理,是不是也隻是一場夢境。


    紊亂的記憶和不斷經曆填充的記憶,在腦中匯聚碰撞,讓齊彧分不清什麽是現實和夢境。


    混亂的結果,就是瘋狂。


    齊彧開始在夢境中無自主的屠殺遇到的所有人!


    有的時候他發狂被其他人擊殺,其中有幾次,就是蘇悅動的手。


    也有幾次,齊彧所過之處,都被屠戮殆盡,大陸變成了焦土,變成死地。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進入下一層夢境,經曆看似一樣,可卻又有著細微差別的世界。


    說細微差別,那就是殺他和被他殺的人,改變了而已。


    有些時候,齊彧連自己叫什麽都忘記,隻能由夢境中的人給自己取名。


    而這一次,他的名字叫葉淩。


    在這個夢境中,齊彧來到的地方,和大陸很相似,可卻又是不一樣的。


    這邊大陸的人,還處於原始社會,被妖獸欺負,最強的人類,都至少九品的實力。


    齊彧清醒時,給這些人傳授武學秘籍,異術功法。


    在這個夢境中,他又遇到了蘇悅,不過和現實的蘇悅不同,她是被獻祭給自己的祭品。


    齊彧被這些落後的人類,尊稱為‘仙祖’。


    蘇悅和他成了親,並且有了孩子,叫葉瑄。


    齊彧在一次外出時,遇到了一隻受傷的銀色狐狸,帶迴去送給了蘇悅。


    這層夢境的齊彧,就隻是在傳授知識,教化這些原始人。


    時間一晃,在這層夢境,齊彧待了差不多兩百年,可他依舊年輕,除了頭發花白一點,可卻並沒有絲毫的衰老跡象。


    他也成功的登臨到了聖境,然後達到了聖境的頂峰,接觸了傳說中‘仙’的境界。


    然後他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妻子,和蘇悅長得十分酷似的人手中。


    他的記憶被窺探,最後他再次開啟了新一輪的夢境。


    這一次夢境,他被一個叫鬼穀的勢力盯上,一路追殺他。


    每一次夢境開始,他的實力和記憶都會或多或少的被修改重置。


    他被殺死,然後又再一次的被窺探記憶,最後又再次進入下一層夢境。


    兜兜轉轉了好幾次,他都遇到了鬼穀的人,每一次都死在了他們手中。


    直到一次,齊彧重置的記憶和力量,有了一些變化,才能在鬼穀手中活下來。


    這層夢境,他成為了大儒,並且娶了救過自己一命的女子為妻。


    這個女子和林若曦長得很相似,可最終還是先齊彧而去,齊彧也沒有再娶,直到後來成聖。


    這一層夢境他也觸摸到了‘仙’,可還是在最後關頭,失敗了。


    而失敗的原因,還是和蘇悅一樣的女人,在最後給了他一劍,致使功虧一簣。


    似乎每到這個時候,這個和蘇悅長得很像的人,就會出來殺他。


    這就像是注定好的一般,無法讓他觸碰到仙的領域。


    齊彧被殺死,再次掉入下一層夢境。


    這一次的夢境,和齊彧熟知的一模一樣。


    他在江州城和蘇悅成親,也和蘇悅一起生活了一年,然後遇到了李銘,被卷入了大雲王朝的風波。


    劇情基本上和現實的一樣,不過有一點,改變了。


    他沒有死,她被林若曦抓住了。


    ……


    “齊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齊彧被封印在一口冰棺中,隔著透明的冰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林若曦。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齊彧嘶啞開口。


    林若曦嫣然一笑,百媚生,她的確很美,而且氣質在端莊和嫵媚中切換,很是詭異。


    “這要看齊公子怎麽理解了!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所以你說這是夢也沒錯!”


    齊彧沉默下來,腦子還有些蒙,不停的在夢境中輪轉,他都快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齊彧問道。


    林若曦想了想後,笑道:“本來按照約定,我不應該告訴你的,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


    “你在這裏,是因為蘇悅把你交給我了!”


    “也就是說,是蘇悅,親手把你交給我的,讓我殺死你!”


    齊彧皺眉,第一反應就是認為林若曦在說謊,可如果這是夢境的話,很有可能是蘇悅把自己交給林若曦的。


    在之前的夢境中,蘇悅殺害自己的次數,超過九成。


    那麽現在還是在夢境中嗎?


    可怎麽感覺不像啊!


    “你是薑妍?還是莫琳?又或者是穆青?”齊彧問道。


    林若曦一臉茫然,問道;“齊公子你說什麽呢?我就是林若曦啊!”


    齊彧現在腦海中還有些混亂,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可感覺告訴他,這似乎就是現實,可卻是不能確定。


    “蘇悅為什麽會把我交給你?”齊彧問道。


    林若曦笑道:“你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了嗎?仙祖大人?”


    仙祖?!!


    自己?


    自己怎麽可能是仙祖?


    林若曦收起笑容,眼神淡然,道:“你每隔五百年就出現一次,你即是毀滅者,也是創造者!”


    “你在上個紀元做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你可是將整個大陸都殺光了啊!不論是妖獸還是人類!”


    齊彧張大嘴巴,愕然不語,這不是夢境嗎?


    “想起來了?仙祖大人?五萬年前,你一人屠戮了整座大陸,九成的生靈都被你屠殺。”


    “兩萬年前,你又一次出現,傳播文明的同時,又一次屠戮了大陸。”


    “你創造了我們,又毀滅了我們。”


    “你以為你隻是在做夢,可那些都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的事情。”


    “從來沒有什麽其他異世界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


    “每當大陸發展到一定程度,你就會出現進行清洗屠戮!”


    “道祖以及其他聖人,不都是你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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