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男人大聲吼著,“來人,抬玉枕,溫石床!”


    馬上有下人將物事抬進殿內,男人將孩子小心地放在石床上,溫潤的石床和沁涼的玉枕乃是是仙家療傷的聖物,女人不明白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做,卻不敢阻攔,她看出男人並不是在傷害孩子。


    黃袍的男人額頭已經見汗了。他將紫色的真力源源不斷地輸進孩子的體內,卻沒有看到任何反應。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遠,悄無聲息。他停止了動作,大口地喘著氣。


    “怎麽了?”女人緊張地問道。


    “這孩子……這孩子患有重疾!”歐陽賀說道。


    “怎麽會?”女人厲聲道,“是你耍了什麽花招!”她想要奪過自己的孩子。


    “不要動!”男人一把將她推開,卻沒有注意到受手上的力道。將女人重重地推到一邊。他卻無心顧及自己的妹妹,大口地吸氣,雙手同時凝力,拍在孩子的背上。


    歐陽賀身負歐陽家世傳的真力,功力之深,在整個大陸無人可望其項背。可他無論努力,在孩子的身上卻沒有一絲反應。“你快叫風言鶴來,玉靈仙一定隱瞞了什麽!”他像是發了瘋,對著女人吩咐道。


    女人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隻好按他說的做,起碼風老師是銘門的人,叫他來也好。


    內侍得到了皇帝和長公主的口令,急急忙忙地傳令去了。


    “到底怎麽迴事,你跟我說清楚!”女人看著他。


    “風言鶴沒有對你說過麽?”男人無力地說道。


    “沒有。”


    “這個孩子,怕是不能習武啊。”他長歎一聲。


    “什麽?”女人一驚,她知道銘天翔已經在誦寫“銘門訣”的心法,想要送給孩子練習,可一旦孩子連習武都不能,還要這心法何用?


    “孩子身上,流著兩家的血。可是它們不能相容,勢必會在他的體內爭個高下。此子一旦受到勞累或者作出劇烈的動作,兩條血脈就會鬥爭得愈發激烈,有可能傷及孩子的心脈,甚至是生命。”皇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一直也是對孩子抱有希望,卻沒想到是這個情況。“不能習武的話,怎麽上得了戰場呢?”


    風言鶴急匆匆地趕到,看到大殿上的二人,對著長公主拜了一拜,卻毫不理會新登基的皇帝。


    “夫人,出了什麽事?這個孩子……”他看到躺在石床上的嬰孩,已經明白了半分。


    “風老師,這個孩子身上可有病症?”女人走上前來,目光裏充滿急切。


    風言鶴知道是瞞不住了,於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女人聽得這個消息,幾乎癱倒在地。他的哥哥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風前輩和玉靈仙也沒有辦法麽?”男人說道。


    風言鶴長歎一聲,說道:“本來我跟老師約定,暫時不打算告訴他們夫婦,怕他們太過傷心。你這家夥卻……”他盯著皇帝,麵帶不滿。


    “老師。”女人搖了搖頭,“我哥哥也是好意。”


    “你對他做了什麽?”風言鶴向男人問道。


    “朕注意到了他的臉色,知道他必有重疾。本意想用‘紫式心法’護住他的心脈,卻如石沉大海。朕自恃內功天下無匹,卻在一個孩子麵前敗下陣來。”他歎息一聲。


    “狗屁天下無匹,要不要跟老夫對上幾招?”風言鶴不喜歡他的自吹,挑釁地問道。


    “風前輩神功蓋世,朕不敢高攀。”歐陽賀欠身道。


    “朕朕朕,搶個狗屁皇帝,休要在我麵前放肆!”風言鶴作勢就要出手,被一旁的女人拉住了,他們都明白這個老人脾氣很大,也是極看不慣歐陽賀。皇帝也並不發火,隻是一直在看著已然熟睡的嬰孩。


    “我的內力,也進不了他的身子,隻能讓我的老師玉靈仙暫時度以香術,希望他平安無事。但是若要這孩子習武練槍,卻是無能為力了。”老人收了手,也跟著歎息起來。


    “老先生知道‘玲瓏真脈’麽?”沉默半晌,皇帝突然開口道。


    “你們歐陽家的神脈,聖擇皇帝的親傳,我怎會不知?”老人答道。“能有用麽?”


    “即便是有用,也要靈皇親自動手了。”長公主臉色暗淡,“我們這一代,哪有玲瓏真脈的傳人?”


    “你這家夥也沒有麽?”風言鶴敲了敲皇帝。


    歐陽賀搖了搖頭,這件事他倒是無需隱瞞:“我們這一代,真是不幸啊。妹妹是女子,哥哥又太弱,至於我……先帝說我已經很強了,若是真脈加身,勢必無所忌憚,將來惹下麻煩,所以他傳給了靈族的皇帝,他的侄兒,卻沒傳給朕,他的親生兒子。”


    “是怕你太強,危及你哥哥的皇位吧。”老頭子哼了一聲。“你可知道淩翼城身負使命,去靈族探尋真脈?”


    “他本名淩天賜,是淩門的門主。”皇帝冷笑道,“這件事如何瞞朕?你是要我低三下四地求助於他,讓他把真脈給我麽?”


    “你是唯一的歐陽氏傳人了。”老頭子說道,“隻要他把真脈度到你的身上,你就可以擁有真正的玲瓏真脈,救這個孩子,也許可以成功。”


    “要朕求助一個外姓人麽?他身上的真脈朕怎麽知道是真是假?”皇帝冷笑一聲。


    “你可知道先帝為何托淩翼城辦這件事?”風言鶴反問道。


    “當時的淩門,位於帝都八門之列,地位不在銘門之下。淩天賜也是深得器重,先帝欲行封賞,我本不該顧慮。可惜淩門之中出了叛逆,包藏禍心,意圖顛覆朝廷,隻不過被銘門瞬間打壓了。先帝於是一舉削弱了其它七門,將我的妹妹賜婚給銘天翔,使得銘門一家獨大。淩天賜不是也不相信我們皇家了麽?所以他連門主的位子也不要,殺了朝廷的四位將軍,更引得先生您率大軍壓境。淩翼城辦事不力,父皇和哥哥都沒有怪罪。那是因為他們都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而朕,朕隻相信自己!”皇帝走迴龍座,厲聲地說道。


    “所以即便銘門想取信於我們皇家,做了那麽多事出了那麽多力,你也不相信我們麽!”女人聽得明白,逼問著她的哥哥。


    “因為他們不配!”皇帝憤怒了,“身為皇帝,就不該相信任何人!淩翼城尋得真脈,卻沒有繼續為朝廷效力,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麽!現在我想用真脈,可是卻要求助於外姓人,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麽!”


    給讀者的話:


    不管怎麽說,先謝謝莫莫大神的無私幫助,另外喧囂一刻同學,我也表示下感謝吧……為了我瘋狂的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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