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戰士啊。
這種戰士不是說天生就喜歡戰鬥，擁有強大的戰鬥天賦，更多的是有一種意誌——反抗的意誌，不畏懼挑戰和危險的意誌，敢於堅持己見，反對任何權威的意誌。
某種程度上來說，原電影中的尼歐也可以算是天生的戰士，他擁有很強的叛逆精神，善於思考懷疑，善於反抗權威，遵從本心。如果說他比汪川兩人差在哪裏，可能就是汪川兩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再加上汪川兩人平日裏做的白日夢要比他多一點吧。
總的來說，汪川和鍾寧兩人的解釋，讓莫斐斯徹底放下心來。隻要他們的敵意永遠是朝著智能機械的，其他事情莫斐斯就不會介意，人都是自由的，有形成自己性格甚至怪癖的權利，他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還有一點是讓他有些意外的……這個鍾寧，貌似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第一次，莫斐斯竟然有些猶豫了。
他的確堅信自己能找到救世主，因為這是先知告訴他的，但先知告訴他的也僅僅隻有這一句話——莫斐斯能找到救世主。這意味著莫斐斯相信誰是救世主，那個人就應該是救世主，就像原電影中無論其他人怎麽懷疑，莫斐斯都堅信尼歐是救世主一樣。
但現在他猶疑了。事實上他觀察汪川，也僅僅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期間他自然也注意過跟汪川感情深厚，幾乎形影不離的鍾寧，就個人主觀來說，莫斐斯比較傾向於愛用理性分析一切的汪川是救世主，而不是鍾寧這個明顯更喜歡意氣用事的人。但就目前兩人的表現，客觀來說，他無法分辨兩個人到底誰才是那個他應該相信的救世主。
救世主隻能有一個吧？
帶著這樣的不安與疑惑，莫斐斯和汪川兩人相繼從主架構中脫離。關於現實世界的情況，其實很簡單，莫斐斯幾句話就介紹完了，兩個人又不像是原電影中的尼歐那樣受了那麽大衝擊，整整頹廢了一天。在莫斐斯的安排下，中午吃個飯，下午兩個人就可以開始作為一個“黑客”的基礎培訓。
不得不說在主神空間過慣了奢華享受的日子，突然在黑客帝國裏要吃那種隻添加了人體必要物質的營養餐——表麵看上去就是一堆漿糊或者鼻涕的東西——汪川兩人真是付出了極大的毅力才把這頓飯吃完而沒有吐出來。
“我有個問題。”鍾寧麵色難看地咽下最後一口營養餐，終於說到：“你們就沒想著在吃飯的時候用主架構麽？額，我是說，你們在主架構裏弄出一頓大餐，然後躺在船艙裏的人給你們把這些玩意兒喂進去……等吃飽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在母體裏吃了一頓美味佳肴一樣……”
“……”
汪川一邊把最後一小口飯艱難地咽下去，一邊苦笑著對鍾寧說：“別鬧。”
然而其他船員卻愣在那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賽佛突然說道：“我可以試試編寫一個類似的程序。”
坦克和道瑟苦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們是純種人，身上沒有插口，根本進不去主架構。莫斐斯咳嗽了一聲，說道：“如果覺得味道不好，下次我們可以多申請一些調味料帶上船。”
莫斐斯當然不會同意鍾寧這個玩笑，畢竟大家都是抱著一種不想被母體控製和欺騙的決心才來到這裏反抗智能機械的，如果僅僅為了口腹之欲開始自己騙自己，那他們的初衷不就成了個笑話嗎？
午飯過後，眾人都迴到船艙去小憩一會，為下午的工作養足精神。而汪川和鍾寧終於找到了和衛期明單獨見麵的機會。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衛期明苦笑著說：“我也是迴到現實世界後準備處理一些私事，結果自己家的電腦莫名其妙地被黑，然後就像黑客帝國裏講的那樣脫離了母體。不過我來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
“隻有我們三個人嗎？”汪川的食指輕輕敲打著太陽穴。童芙和陳國生都不在，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如果童芙真的打算背叛他，那沒必要把衛期明留給他。如果不是背叛呢……
（兩個智者，兩個近戰，兩個新人，分配得真平均……就像是分隊一樣，真的是分隊嗎？）
搖了搖頭，目前能想到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事情隻有等見了先知才可能有進展。當然還有一件事汪川很在意，那就是黑客帝國裏可以得到的除了獎勵點和支線劇情之外的無形獎勵。
黑客帝國的科技啊。
就人類科技而言，黑客帝國的人類科技也就比現實世界先進兩百年，如果加上智能機械的加成，頂多也就三百年。這是平均數，然而其中有一項科技別說三百年，就算六百年的時間，現實世界也不一定能發展成這樣的程度。
這項科技嚴格來說並不是屬於人類的，而是屬於智能機械的——意識虛擬技術。
人類意識是已經快要脫離物質層麵的東西，意識與物質的直接橋梁就是“感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觸覺、聽覺、嗅覺、味覺、視覺等等，人體通過感官搜集外界信息，大腦處理後，意識就可以感知世界的存在。而在黑客帝國中，人類遮蔽了天空以阻擋智能機械獲得太陽能，智能機械卻想出了“種植”人類的辦法，在人類的生命周期內，利用生物發電來維持智能機械的存在。
從電影中的介紹來看，核能隻是生物發電技術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說生物發電獲得的能源至少要與核能相當。但這些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人類必須度過完整的生命周期，就好像電池一樣被製造出來，用完了再扔掉。為了讓所有“電池人”“健康成長”，智能機械才建造了母體，讓人類的意識在母體中生活。當意識認為自己生存在一個正常世界中時，真實世界中被關在培養箱裏的人類肉體也會“愉快”地認為自己生活在正常世界中，隻要供給正常人類必須的物質，就可以一直為智能機械提供能源。
母體這種東西可不是說說就能造出來的，意識虛擬技術絕對是黑客帝國中最具價值的技術。而人類也部分掌握這種技術——為了黑入母體的需求——比如在黑客帝國中，可以通過腦部的主接口，像硬盤拷貝一樣拷貝無數的知識、記憶和經驗，隻需要幾個小時，一個正常人就可以變成精通所有武術和格鬥技巧的大師。再比如對人類自我意識殘留的捕捉。
這就是意識虛擬技術的一個應用，再一個就是虛擬訓練程序，聽起來和汪川目前就擁有的夢境分享裝置功能類似，但其中有一個本質區別——夢境是存在於前意識的，夢境中的訓練隻能是在習慣、思維方式和適應性方麵進行訓練，而不能進行“學習”。因為一旦開始學習，就意味著要把前意識的一部分內容浮現到意識層麵去，削弱前意識對潛意識的防禦能力。
而應用了意識虛擬技術的虛擬訓練程序則不同，這種程序是作用在意識層麵的，它不僅僅可以完成夢境裏能完成的適應性訓練，同時還可以進行高效率的學習而不必擔心傷害到意識海。唯一的缺陷就在於，虛擬訓練程序的強大與否取決於編程人員，可以說其潛力和價值是能一眼望到底的。即便是有人工智能的輔助，但也不可能隻給計算機提供小學知識的基礎，就讓計算機去得出一個如何造出宇宙飛船的結果。
然而前意識就可以。至於它為什麽可以汪川現在還不知道，但總的來說，意識虛擬技術雖然潛力有限，但其應用範圍廣，限製小。而夢境分享則正好反過來，潛力無限，但限製多，應用範圍窄。
找到先知，弄清自己等人記憶消失的原因是第一要務。想辦法利用、分析甚至得到意識虛擬技術，在不清楚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的現在，是第二要務。
簡要說明了這兩個任務，汪川三人便各自分開迴到了房間。不一會，汪川的艙室門就被打開了。
“嘿，休息的怎麽樣？”進來的人是坦克，原電影中尼歐的總機，在尼歐進入主架構或者母體後，為他提供信息保障，監視虛擬世界的信息流。
“很好。要開始了嗎？”汪川站起身，絲毫不見精神上的疲憊和壓抑。坦克看著他，讚歎地說道：“你知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麽快適應的人。莫斐斯是對的……你一定是那個人！”
汪川笑著說道：“但現在我還什麽都不懂。”
“你懂得會很快，我保證。來吧。”坦克充滿鬥誌地眨了下眼睛，帶著汪川向控製室走去，途中又把鍾寧也叫了出來。聽說過汪川描述黑客帝國裏像拷貝硬盤一樣的學習方式，鍾寧立刻興奮起來。
“啊哈，乘客們，請係好你們的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先來點這個怎麽樣？”坦克翻身坐上總機的位置，手指在旁邊的機櫃上滑動著，最後停在了一個紅色的按鈕上，上麵用中文寫著“搏擊訓練”，他按下這個按鈕，輕微的磁碟飛轉聲傳出。汪川喃喃自語著：“我就說嘛，怎麽可能像原電影一樣還在用軟盤……”
“怎麽了？”坦克聽到汪川嘟囔著什麽，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這個搏擊訓練有多少項科目？”汪川問道。
“我沒細數過，大概兩三百個吧，從兩百多年前至今的所有搏擊技巧都在裏麵。不過現在你一次隻能學一個，不然大腦會受不了。”坦克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敲打打，最後手指放在了載入鍵上，看向汪川和鍾寧：“準備好了嗎？”
兩人點頭。
“滴——”
如同驟然落入一個極深的漩渦，靈魂被瞬間拉扯成一根無限長的一維線，汪川隻覺得耳邊一陣尖銳的嘶鳴，雙眼驟然一閉，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浩瀚的數據流衝刷過他的意識，僅僅兩三秒的時間。意識再度歸來，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他猛地一睜眼，大口地喘息著，無數的記憶如百川納海般歸來。
“太極拳……”汪川喃喃地道。
“怎麽樣，爽不爽？”坦克微笑地看著神色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兩人。
“酷啊——”鍾寧一邊喘氣，一邊忍不住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坦克興奮地說道：“來吧，下一個！越熟悉這種感覺，你們就能學得越快！”
又是一陣電流般的嘶鳴聲，兩人再度落入了數據的瀑布中，任由意識隨著水流衝刺、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
“哈——欠——”
坦克拍了拍有些發昏的腦袋，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看身邊閉著眼睛，身體還不斷微微顫動的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又在旁邊的機櫃上按亮了幾個按鈕。
“怎麽樣？”莫斐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坦克耳邊，他迴頭看了看，苦笑著說道：“已經十個小時了，這兩人就像機器一樣。”
“適應速度怎麽樣？”莫斐斯看著麵板，一邊讀著上麵的數據一邊問道。
“非常快，尤其是汪川。目前最大的傳輸速度，他已經能無限承受了……隻要不停，他就可以一直學下去……老天，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坦克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著莫斐斯的神色，在他看來，這個汪川是救世主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明顯，莫斐斯應該非常開心才對。
“小心一點。有異常就立刻停止，今天已經超額了。”莫斐斯笑了笑，拍了拍坦克的肩膀，正要舉步離開，旁邊的汪川和鍾寧突然睜開了眼睛。
“唿——”兩人長出了一口氣。鍾寧嘴裏更是喃喃地說著什麽我日的話……似乎興奮得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即使是汪川，也不能自已的激動起來。
這種戰士不是說天生就喜歡戰鬥，擁有強大的戰鬥天賦，更多的是有一種意誌——反抗的意誌，不畏懼挑戰和危險的意誌，敢於堅持己見，反對任何權威的意誌。
某種程度上來說，原電影中的尼歐也可以算是天生的戰士，他擁有很強的叛逆精神，善於思考懷疑，善於反抗權威，遵從本心。如果說他比汪川兩人差在哪裏，可能就是汪川兩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再加上汪川兩人平日裏做的白日夢要比他多一點吧。
總的來說，汪川和鍾寧兩人的解釋，讓莫斐斯徹底放下心來。隻要他們的敵意永遠是朝著智能機械的，其他事情莫斐斯就不會介意，人都是自由的，有形成自己性格甚至怪癖的權利，他很清楚這一點。
不過還有一點是讓他有些意外的……這個鍾寧，貌似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第一次，莫斐斯竟然有些猶豫了。
他的確堅信自己能找到救世主，因為這是先知告訴他的，但先知告訴他的也僅僅隻有這一句話——莫斐斯能找到救世主。這意味著莫斐斯相信誰是救世主，那個人就應該是救世主，就像原電影中無論其他人怎麽懷疑，莫斐斯都堅信尼歐是救世主一樣。
但現在他猶疑了。事實上他觀察汪川，也僅僅隻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期間他自然也注意過跟汪川感情深厚，幾乎形影不離的鍾寧，就個人主觀來說，莫斐斯比較傾向於愛用理性分析一切的汪川是救世主，而不是鍾寧這個明顯更喜歡意氣用事的人。但就目前兩人的表現，客觀來說，他無法分辨兩個人到底誰才是那個他應該相信的救世主。
救世主隻能有一個吧？
帶著這樣的不安與疑惑，莫斐斯和汪川兩人相繼從主架構中脫離。關於現實世界的情況，其實很簡單，莫斐斯幾句話就介紹完了，兩個人又不像是原電影中的尼歐那樣受了那麽大衝擊，整整頹廢了一天。在莫斐斯的安排下，中午吃個飯，下午兩個人就可以開始作為一個“黑客”的基礎培訓。
不得不說在主神空間過慣了奢華享受的日子，突然在黑客帝國裏要吃那種隻添加了人體必要物質的營養餐——表麵看上去就是一堆漿糊或者鼻涕的東西——汪川兩人真是付出了極大的毅力才把這頓飯吃完而沒有吐出來。
“我有個問題。”鍾寧麵色難看地咽下最後一口營養餐，終於說到：“你們就沒想著在吃飯的時候用主架構麽？額，我是說，你們在主架構裏弄出一頓大餐，然後躺在船艙裏的人給你們把這些玩意兒喂進去……等吃飽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在母體裏吃了一頓美味佳肴一樣……”
“……”
汪川一邊把最後一小口飯艱難地咽下去，一邊苦笑著對鍾寧說：“別鬧。”
然而其他船員卻愣在那沉默不語。過了一會，賽佛突然說道：“我可以試試編寫一個類似的程序。”
坦克和道瑟苦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們是純種人，身上沒有插口，根本進不去主架構。莫斐斯咳嗽了一聲，說道：“如果覺得味道不好，下次我們可以多申請一些調味料帶上船。”
莫斐斯當然不會同意鍾寧這個玩笑，畢竟大家都是抱著一種不想被母體控製和欺騙的決心才來到這裏反抗智能機械的，如果僅僅為了口腹之欲開始自己騙自己，那他們的初衷不就成了個笑話嗎？
午飯過後，眾人都迴到船艙去小憩一會，為下午的工作養足精神。而汪川和鍾寧終於找到了和衛期明單獨見麵的機會。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衛期明苦笑著說：“我也是迴到現實世界後準備處理一些私事，結果自己家的電腦莫名其妙地被黑，然後就像黑客帝國裏講的那樣脫離了母體。不過我來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
“隻有我們三個人嗎？”汪川的食指輕輕敲打著太陽穴。童芙和陳國生都不在，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如果童芙真的打算背叛他，那沒必要把衛期明留給他。如果不是背叛呢……
（兩個智者，兩個近戰，兩個新人，分配得真平均……就像是分隊一樣，真的是分隊嗎？）
搖了搖頭，目前能想到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事情隻有等見了先知才可能有進展。當然還有一件事汪川很在意，那就是黑客帝國裏可以得到的除了獎勵點和支線劇情之外的無形獎勵。
黑客帝國的科技啊。
就人類科技而言，黑客帝國的人類科技也就比現實世界先進兩百年，如果加上智能機械的加成，頂多也就三百年。這是平均數，然而其中有一項科技別說三百年，就算六百年的時間，現實世界也不一定能發展成這樣的程度。
這項科技嚴格來說並不是屬於人類的，而是屬於智能機械的——意識虛擬技術。
人類意識是已經快要脫離物質層麵的東西，意識與物質的直接橋梁就是“感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觸覺、聽覺、嗅覺、味覺、視覺等等，人體通過感官搜集外界信息，大腦處理後，意識就可以感知世界的存在。而在黑客帝國中，人類遮蔽了天空以阻擋智能機械獲得太陽能，智能機械卻想出了“種植”人類的辦法，在人類的生命周期內，利用生物發電來維持智能機械的存在。
從電影中的介紹來看，核能隻是生物發電技術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說生物發電獲得的能源至少要與核能相當。但這些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人類必須度過完整的生命周期，就好像電池一樣被製造出來，用完了再扔掉。為了讓所有“電池人”“健康成長”，智能機械才建造了母體，讓人類的意識在母體中生活。當意識認為自己生存在一個正常世界中時，真實世界中被關在培養箱裏的人類肉體也會“愉快”地認為自己生活在正常世界中，隻要供給正常人類必須的物質，就可以一直為智能機械提供能源。
母體這種東西可不是說說就能造出來的，意識虛擬技術絕對是黑客帝國中最具價值的技術。而人類也部分掌握這種技術——為了黑入母體的需求——比如在黑客帝國中，可以通過腦部的主接口，像硬盤拷貝一樣拷貝無數的知識、記憶和經驗，隻需要幾個小時，一個正常人就可以變成精通所有武術和格鬥技巧的大師。再比如對人類自我意識殘留的捕捉。
這就是意識虛擬技術的一個應用，再一個就是虛擬訓練程序，聽起來和汪川目前就擁有的夢境分享裝置功能類似，但其中有一個本質區別——夢境是存在於前意識的，夢境中的訓練隻能是在習慣、思維方式和適應性方麵進行訓練，而不能進行“學習”。因為一旦開始學習，就意味著要把前意識的一部分內容浮現到意識層麵去，削弱前意識對潛意識的防禦能力。
而應用了意識虛擬技術的虛擬訓練程序則不同，這種程序是作用在意識層麵的，它不僅僅可以完成夢境裏能完成的適應性訓練，同時還可以進行高效率的學習而不必擔心傷害到意識海。唯一的缺陷就在於，虛擬訓練程序的強大與否取決於編程人員，可以說其潛力和價值是能一眼望到底的。即便是有人工智能的輔助，但也不可能隻給計算機提供小學知識的基礎，就讓計算機去得出一個如何造出宇宙飛船的結果。
然而前意識就可以。至於它為什麽可以汪川現在還不知道，但總的來說，意識虛擬技術雖然潛力有限，但其應用範圍廣，限製小。而夢境分享則正好反過來，潛力無限，但限製多，應用範圍窄。
找到先知，弄清自己等人記憶消失的原因是第一要務。想辦法利用、分析甚至得到意識虛擬技術，在不清楚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的現在，是第二要務。
簡要說明了這兩個任務，汪川三人便各自分開迴到了房間。不一會，汪川的艙室門就被打開了。
“嘿，休息的怎麽樣？”進來的人是坦克，原電影中尼歐的總機，在尼歐進入主架構或者母體後，為他提供信息保障，監視虛擬世界的信息流。
“很好。要開始了嗎？”汪川站起身，絲毫不見精神上的疲憊和壓抑。坦克看著他，讚歎地說道：“你知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麽快適應的人。莫斐斯是對的……你一定是那個人！”
汪川笑著說道：“但現在我還什麽都不懂。”
“你懂得會很快，我保證。來吧。”坦克充滿鬥誌地眨了下眼睛，帶著汪川向控製室走去，途中又把鍾寧也叫了出來。聽說過汪川描述黑客帝國裏像拷貝硬盤一樣的學習方式，鍾寧立刻興奮起來。
“啊哈，乘客們，請係好你們的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先來點這個怎麽樣？”坦克翻身坐上總機的位置，手指在旁邊的機櫃上滑動著，最後停在了一個紅色的按鈕上，上麵用中文寫著“搏擊訓練”，他按下這個按鈕，輕微的磁碟飛轉聲傳出。汪川喃喃自語著：“我就說嘛，怎麽可能像原電影一樣還在用軟盤……”
“怎麽了？”坦克聽到汪川嘟囔著什麽，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這個搏擊訓練有多少項科目？”汪川問道。
“我沒細數過，大概兩三百個吧，從兩百多年前至今的所有搏擊技巧都在裏麵。不過現在你一次隻能學一個，不然大腦會受不了。”坦克在鍵盤上不停地敲敲打打，最後手指放在了載入鍵上，看向汪川和鍾寧：“準備好了嗎？”
兩人點頭。
“滴——”
如同驟然落入一個極深的漩渦，靈魂被瞬間拉扯成一根無限長的一維線，汪川隻覺得耳邊一陣尖銳的嘶鳴，雙眼驟然一閉，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一般，浩瀚的數據流衝刷過他的意識，僅僅兩三秒的時間。意識再度歸來，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他猛地一睜眼，大口地喘息著，無數的記憶如百川納海般歸來。
“太極拳……”汪川喃喃地道。
“怎麽樣，爽不爽？”坦克微笑地看著神色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兩人。
“酷啊——”鍾寧一邊喘氣，一邊忍不住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坦克興奮地說道：“來吧，下一個！越熟悉這種感覺，你們就能學得越快！”
又是一陣電流般的嘶鳴聲，兩人再度落入了數據的瀑布中，任由意識隨著水流衝刺、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
“哈——欠——”
坦克拍了拍有些發昏的腦袋，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了看身邊閉著眼睛，身體還不斷微微顫動的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又在旁邊的機櫃上按亮了幾個按鈕。
“怎麽樣？”莫斐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坦克耳邊，他迴頭看了看，苦笑著說道：“已經十個小時了，這兩人就像機器一樣。”
“適應速度怎麽樣？”莫斐斯看著麵板，一邊讀著上麵的數據一邊問道。
“非常快，尤其是汪川。目前最大的傳輸速度，他已經能無限承受了……隻要不停，他就可以一直學下去……老天，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坦克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著莫斐斯的神色，在他看來，這個汪川是救世主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明顯，莫斐斯應該非常開心才對。
“小心一點。有異常就立刻停止，今天已經超額了。”莫斐斯笑了笑，拍了拍坦克的肩膀，正要舉步離開，旁邊的汪川和鍾寧突然睜開了眼睛。
“唿——”兩人長出了一口氣。鍾寧嘴裏更是喃喃地說著什麽我日的話……似乎興奮得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即使是汪川，也不能自已的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