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軒一手掀起被角,怔怔地看著下麵的胎兒,眼裏滿是驚詫,但更多的是憤怒卻是憤怒,他指著那孩子,大聲質問龍飛公主:“這就是我們倆生的孩子?”


    龍飛公主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順著太陽穴流淌下來,把枕頭濡濕了一片。


    原來,那個胎兒隻有腦袋是人的模樣,下半身一條細細長長,黃金一般的身子,蜷成一團,上麵長滿了也不知多少隻爪子,無子顫顫抖抖,無意識地騷動,竟然是個蜈蚣!


    “你到底是跟什麽東西?”墨宇軒把伸手一抓,玄天劍已經握在掌中。


    龍飛公主緊閉雙眼,淚流不止,在哪裏隻是不說話。


    墨宇軒氣得數次抬起寶劍,要把這個妖精刺死,卻又想起這三年之間在一起的日子,都下不去手,最後一跺腳:“你不說,那我就把這個妖精孽種殺了!”說完就作勢要向那個胎兒砍去。


    “不要!”龍飛公主終於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雙手抓住墨宇軒的雙手,哭求道:“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殺死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還為你把他生出來,求求你不要殺他,要殺就殺我好了!”


    墨宇軒看著這個自己那麽寵愛的女人,淚流滿麵地向自己苦求,不由得也有些心軟,待看到她的下半身都已經不再是人形,而是妖精模樣,想起自己這三年來,都是跟一隻修行數千年的蜈蚣同床共枕,懷抱安眠,看著她的那一節一節的身子和不住爬動的爪子,不禁又是一陣惡心反胃。


    “你給我滾!帶著這個小孽種給我滾得遠遠的!從此以後,就當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下次在幹出現在我的麵前,無論是你們娘倆中的哪一個,我都一定把他殺了!”墨宇軒憤怒得幾乎發狂,握著玄天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龍飛公主哭道:“軒哥,你不是說過,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嗎?你們家鄉的那個神話裏,白蛇都能和人在一起,我……我為什麽就不能?我是真心愛你的,難道我們的愛,就不能像白蛇那樣得到人們的祝福嗎?”


    墨宇軒並沒有聽她繼續說什麽,而是邁步從屋裏子走出去,也不看別人一眼,徑直出了院子,如行屍走肉一般順著大街往北走。乘興而來,敗興而出,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收到過這般打擊。


    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是個蜈蚣精,還給自己生了一個半蜈蚣半人的小妖精,這種事情,落在誰的頭上,誰都難以接受,他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怎麽辦,要殺了她們娘倆吧,還真下不去手,要接受她們吧,確實感覺上太過排斥,無奈之下隻能攆他們走,心裏卻空落落的難受。


    胃部一陣陣的痙攣,他扶著牆腳,不住地幹嘔。


    “國師大人,你怎麽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遞過來一方潔白的手帕,一臉擔憂地問,“您……也會生病嗎?”


    墨宇軒轉過身,認得是聖魔學院的學生,去年他親自賜予她霓裳羽衣和一根骨玉法杖,並且親手給她帶上伯爵的勳章。大唐國建立之後,墨宇軒規定施行分爵治,以激勵年輕人的修煉熱情。


    隻要修練成天魔戰士級別,就會被賜予伯爵的稱號;修煉成雷霆戰士級別,就可以被賜予侯爵的稱號;成為魔龍神將,以及四省將軍,以及六部尚書全部被賜予公爵稱號,鳳天戰神和內閣三大高手則是王爵稱號。爵位不同,在國內擁有不同的階級待遇。


    墨宇軒為了拉攏全國的上進青年,每年都會參加三大學院聯合舉行的授勳儀式,並且每一個他親手授勳過的學生他都記得全部資料,眼前這個少女就是聖魔學院的高材生,叫做白清露,魔法潛力很高,才十八歲的她,已經是天虹法師中級階段的水平了。


    “國師大人,我扶著你先到那邊歇一會吧。”聰明的她,並沒有要領著墨宇軒去醫館藥店,因為,大唐國的國師大人就是公認的全國第一神醫,甚至就算說是整個瑪琺大陸第一神醫也不為過,因為他已經無限接近藥神的境界了,而瑪琺大陸上卻並沒有一位真正的藥神出現。


    連他自己都治不好的病,那恐怕就等於無藥可醫了。


    她扶著墨宇軒進了旁邊一家客棧,聞到了酒味,墨宇軒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心靈寄托,一下子就要來十壇玄參烈酒,一邊喝一遍難過地流淚,哭著哭著就開始向白清露講訴自己的不幸,從國家內憂外患,說道將來的世界滅亡,從自己兢兢業業,說到了婚姻的失敗。


    若說墨宇軒如今是鳳天戰神,一隻腳邁入神的門檻人,別說是十壇酒,就算是十壇毒藥,他一口氣喝下去也是隻當飲料,今天卻是他自己求醉,隻想借酒消愁,讓自己真的醉了,把所有的煩心事都忘記,隻是一壇接一壇地喝,十壇喝完,又要十壇,最後終於躺在桌上,醉得坐不起不來,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朦朧間,他隻覺得自己抱著一個白嫩軟滑,不住顫抖的軀體,酒勁催動著欲火,不住地發泄,使少女嬌喘痛唿不休,卻讓他越加地瘋狂,仿佛要把所有的壓抑與煩悶都發泄出來,這是他從來到傳奇世界開始就開始積聚的壓力,今天神誌不清,精神鬆懈之下,全部爆發……


    第二天早上,墨宇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是在客棧二樓的客房裏,懷裏摟著渾身赤裸,黑發披散的少女,兩人的身下,一大攤鮮血染成的紅跡。


    “唉!”墨宇軒微微歎息,輕輕拍打少女的臉頰,把她喚醒,“我決定了,迴去跟龍飛說清楚,還讓她做我的老婆,國師府的主母,那個孩子,我也認下,不管他是人是妖,我都會把他撫養長大。不管龍飛和我之間還有沒有愛,我都要承擔起一個最起碼的,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你明知道她們是魔獸,還要她們嗎?”白清露瞪大了眼睛,感覺到不可思議,“瑪琺大陸這麽多年的曆史,除了禽獸畜生相互交合,生出更加稀奇古怪的魔獸,還沒有人跟魔獸生育後代的。”


    墨宇軒眼睛已經恢複一向的清明:“不管別人怎樣做,我都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會拋棄她們的,因為……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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