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苗妙妙單手微微用力,那魅妖的身體立刻煙消雲散,徒留一顆妖丹漂浮在空中。


    收起妖丹,苗妙妙鬆了鬆胳膊:“真費勁,七天才收齊十顆。”


    “徒兒!”


    竹林颯動,一襲白衣隨風而來。


    “師父!您來啦!”


    “徒兒!快幫為師掩護一下!”司宇白四下轉了圈,無處可藏,最後還是化成一隻白狐躲進苗妙妙的裙擺之中。


    還未等有喘息之時,不遠處妖霧襲來。


    苗妙妙立刻佯裝受傷倒在地上:“嗚嗚嗚……”


    妖霧凝聚成人形,一個個樣貌差不多的小妖們站在她麵前,一看就是照著一個模子化的人形。


    領頭的應該也有些道行,一眼就看出了苗妙妙的原型。


    “小貓妖,你可否見到一個白衣的道人經過?”


    苗妙妙立刻點頭如搗蒜:“見過見過!”


    說著她往南一指:“他往那邊走了,方才見我孤身一妖,還打算殺我取丹。幸好姐姐們來了,把他嚇跑了……”


    “這個道人太過惡毒!我家奶奶如此鍾情於他,他居然恩將仇報!打傷了我家奶奶!妹妹們!和我去追!”


    為首的妖怒目圓睜,咬著牙領著一眾小妖化成黑霧離開。


    等眾妖沒了身影,苗妙妙這才鬆了口氣,掀開裙子道:“師父趕緊出來吧,他們離開了。”


    司宇白那隻狐狸頭探了出來,見安全了,立刻鑽出來變迴人身。


    “還好徒兒你身上有妖丹,這些妖氣蓋住了為師的氣味,不然這麽多妖可不好對付。”


    司宇白揉了揉胸口。


    苗妙妙眼尖立刻問道:“師父受傷了?”


    “被那老妖打了一掌,不過隻是小傷而已。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點離開這裏。”


    二人加快腳程,不稍一刻便到了陸月國邊境。


    司宇白仰頭看天,眉頭一皺:“徒兒你說的沒錯,陸月國果然已被妖族控製。”


    天上妖氣縈繞,越靠近陸月國,妖氣越甚。


    “王福年與司偵邢應該已經潛入陸月國都,我們得盡快與其匯合。”


    苗妙妙一邊啃著肉囊,一邊含糊不清地催促著。


    她第一次來陸月國就已經發現端倪。


    一開始她以為是暗英這個魔修的原因,可那天晚宴見到長公主細川美,她這才明白所有。


    陸月軍隊常勝不敗估計就是妖邪作祟。


    而這個妖邪就在王宮深處。


    若是當時她隻有一人還好行動,偏偏使團好幾百號人在。


    總不能讓他們白白送了性命。


    一開始她還沒想到讓使團脫生之法,直到夜叉鬼湊巧出現……


    本來這個計劃確實冒險,若是暗英沒有受傷,他們肯定跑不了。


    隻是沒想到她那個師叔暗英和她師父一樣弱雞,沒兩下就被那夜叉鬼幹翻了。


    不過幸好還有苗蛋蛋在……


    想到苗蛋蛋,他現在還被留守在厲玄身邊時刻盯著,謹防那些妖再次作祟。


    二人不稍半日就到了陸月國都。


    由於吃了妖丹隱了氣息,還換了形貌,所以沒有人、妖注意到他們。


    苗妙妙與司宇白這對師徒扮成爺孫的模樣開到一處院落前。


    苗妙妙前去敲門。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女子出來開門。


    此人上下大量了這二人,防備地問道:“二位找誰?”


    “請問你家賣藕嗎?”


    “我家沒藕,有泥要嗎?”


    “泥也行,多少銀錢?”


    “一雙手足以,二位隨我來。”


    女子讓身引二位進屋。


    門上了栓。


    東廂房立刻出來一啃著饢的胖子,見到苗妙妙與司宇白這副模樣有些不敢認。


    “聖女大人?大司宇?”王福年試探著問道。


    苗妙妙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才幾天沒見就認不得我了?”


    看來她變成小男孩的模樣還是挺成功的哈!


    “哎呦喂!你們可算迴來了!我和大司偵兩人待在這個小院子裏都不敢出門!憋都快憋死了!”


    王福年苦著臉抱怨,手裏的饢卻一刻也不挺地啃著。


    “憋死倒不至於,我看你胖死倒是真的!”苗妙妙笑道。


    才幾日不見,王福年仿佛又圓了一圈。


    此時司偵邢聽到聲從西廂房裏出來。


    司宇白一見這張臉,麵色便不自覺地垮了下來,嘀咕著:“一想到要和這個死人臉睡同一個屋簷下,為師就身子發麻。”


    “麻?”苗妙妙挑眉看向身邊人,“是酥酥麻麻的麻?還是肉肉麻麻的麻?”


    “幾天沒教訓你,真是皮癢了吧?”司宇白抬手佯裝要打,苗妙妙立刻護頭跑開。


    司偵邢冷冰冰地開口:“我每天守夜,不會與大司宇你睡在一起,請大司宇放心。”


    “放心?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大家閨秀……”司宇白麵色僵硬地攏了攏衣領,越過司偵邢走向廂房內,“徒兒看好門,不要讓其他人打擾為師。”


    見他心口不一的模樣,苗妙妙隻能無奈地吐了吐舌頭:“是……”


    司宇白走後,王福年開始向苗妙妙介紹這間院落的主人,克律明婉。


    她在十年前就被訓練成了暗探,本來是為了探查匈奴情報。


    沒想到北都被陸月國占領,她就順其自然地成了安插在陸月的暗探了。


    在陸月市井之中數年,本以為再無啟用之日,直到今日……


    這時,外邊的門被敲響。


    王福年與司偵邢立刻躲進屋內,隻聽得屋內一陣叮鈴咣啷的響動,很快就止住了聲音。


    “明婉咋啦?我好像聽見你屋裏東西翻了!”屋外傳來女人的聲音。


    “阿池姐啊!!”克律明婉示意讓苗妙妙過來,“我遠房親戚送來一男孩,皮得狠!”


    說著便開了門。


    “這大白天的怎麽還鎖門呢?”來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


    衣著素淨但料子不凡,麵容粉白,雙手細膩,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子。


    克律明婉歎了口氣,手指戳著男孩模樣的苗妙妙腦袋抱怨:“還不是這小子淘氣!才來多久哦?就把我這兒鬧得雞犬不寧。我怕他亂跑才把門栓上了。”


    苗妙妙揉著腦袋委屈著:“十三姨你別老戳我腦袋,會笨的……”


    “你小子記吃不記打!夠笨了,還怕再笨點兒?”


    “我……”


    “好啦好啦!”叫阿池的婦人勸說道,“明婉,小男孩皮點正常,我家那個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三天能有五家人上我家告我兒的狀,打斷了六七根皮條,也不見得學乖。”


    克律明婉歎了口氣,愁道:“這娃兒還得在我家住個把月,我都不知道這一個月要怎麽過!我就是不喜歡孩子才不成親的,現在讓我帶這娃兒這麽久,想想就頭疼。”


    “這有啥可頭疼的?我家那傑浩正缺玩伴,平日裏就讓他過來玩唄,正好小梅也大了,也能幫忙看著。吃飯還有婆子伺候,明婉你不就省心了嘛!”


    這位阿池姐說的話,若是普通人自然早心動了。


    克律明婉順勢也答應了下來,為了答謝,便立刻迴屋取了一盒胭脂出來。


    “這是長安的頂好胭脂,我前些天從雲遊商販那兒收來的,想必在這北都隻有這一件,今兒謝謝阿池姐幫我解了這一大難處,請姐姐務必收下。”


    胭脂盒的雕花精致異常,打開盒蓋又是一陣淡淡的花香。


    這北都雖然是陸月國的都城,但民眾的藝術水平遠不及長安。


    若是長安出了什麽新試樣傳到了這兒,那必定是個府佳人們追逐的對象。


    ……


    這位阿池姐原名陸新池,是北都府裏有名望的大家長女。


    嫁了一位首飾鋪的小工。


    這小工娶了陸池新之後便開啟了他的飛黃騰達之路。


    從小工當上城防士兵,十年時間,從城防士兵一路升到王前侍衛。


    安排苗妙妙進入陸新池的家,目的便是為了接近這位王前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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