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僵的兩人已經被抬進了房間,此時眾人迴到大廳以後,城中的那幾個紋身師傅也剛好來了。


    “煩勞幾位看看,這幹屍上的紋身可認識?”苗妙妙將紙展開,“這上頭就是方才照著樣子描出來的圖案……各位可曾給誰紋過?”


    幾個紋身師傅聚成一堆,又比對,又討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兩具幹屍生前應該是花樓裏的人。


    “這不是廢話嘛?!你們這兒除了花樓,哪裏還有男子會紋花兒?”苗妙妙不滿地懟了一句。


    商量了半天,居然商量出了這個玩意兒。


    她用腦子想想都想出來了。


    “可是……除了這個,我們也無從斷定了……”


    紋身師們瑟瑟發抖。


    苗妙妙朝著莫有之使了個眼色,將她帶到隱蔽處:“我看這群家夥就是怕惹上麻煩才不說的,你且先將他們遣迴去,我自有辦法。”


    “好。”


    這個莫有之沒有任何疑問,直接答應了下來。


    看來她是想讓苗妙妙全權處理此案呀!


    如此一來,不會有些不妥嗎?


    苗妙妙心生疑惑,但很快又有新的事情出現了。


    那兩個凍僵的男人醒了。


    莫有之與苗妙妙一同進入屋內,隨後關上了房門,命人不要打擾。


    “可曾看清襲擊你們的人的樣貌?”少女一進屋內,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兩個男人麵色還有些青黑,身前燒著火炭,身上裹著棉被。


    他們剛被人從熱水裏扶出來,這兩個女人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


    實在沒法子,隻能裹上被子遮掩一下。


    “那人的樣貌……”春花皺起細眉,“那人的樣貌實在沒看清,我隻聞到一股異香,人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一旁的秋月使勁點頭:“當時我們在後台上妝,等著過一會兒演出……”


    這麽說,那人將這兩個大男人迷暈之後就將他倆藏進了冰窖裏?


    “你倆多重?”


    苗妙妙突如其來的問話,將在場的三人問傻了。


    “你問他倆體重做什麽?”莫有之怪異地看著她。


    “大人……這男人的體重是個秘密……怎麽能隨意問?”春花咬著下唇,為難著。


    “是啊大人……體重與我們被襲擊有關係嗎?”


    聽了秋月的話,春花立刻捂住嘴:“難道越輕的人越容易被下毒手?!”


    “啊!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怎麽辦?”春花看向眼前的英武的女子,“都尉大人可要救了奴家呀~”


    “是呀大人~”秋月雙眼立刻升起水霧,“隻要都尉大人將我們二人帶離此地,我兄弟二人自然盡心盡力地服侍大人~”


    “你倆有一百三嗎?”


    此時苗妙妙冷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將原本還在擔心自己生死的兩人怔住了。


    “一百三?!這位姑娘您可真是……”


    “有麽?”她歪著頭抱臂冷眼看著他倆。


    “……”


    兩人低頭摳著手指。


    看這倆的神態,就表示她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這個案犯要將兩個一百三十斤的男子從後台運到冰窖裏,可得花上一把不小的力氣!


    而且途中也會有人撞見,實在難以想象他是怎麽把這兩個家夥運過去的。


    她摸著下巴思索之際,外頭突然鬧了起來。


    隨後外頭有個小兵稟報,說是在樓裏搜索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春花秋月一臉疑惑:“難道要害我們的人找到了?!”


    莫有之命人將人帶入房間內。


    苗妙妙一瞧這被人押解著的人,不正是那個化成灰都能認得出來的家夥嘛!


    “你怎麽在這兒?!”


    兩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二位認識?”莫有之尾音上揚,顯得對眼前這個男人異常感興趣。


    “這位是家中兄長!”苗妙妙立刻起身拉住即將自報家門的司宇白。


    好家夥,她這個掛牌的監察使被困住了也就困住了。


    他這個大司宇可不能也傻乎乎地自投羅網吧?


    “什……啊呦!”


    少女用力一擰,止住了男人後麵的話語。


    “都尉大人!我本無意闖入魅國,隻因在周國邊鎮出了劫匪,將我這美貌兄長擄了去,所以這才越了國界來尋人……”她一捏司宇白的下巴,將其臉轉向莫有之,“您看著皮相就知道我說的一點沒錯!”


    此時,隻聽得春花秋月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司宇白眼神正巧看向這兩個男人未收緊的空檔,一股火兒就冒了上來。


    “尋我?!尋我尋到這兒來?還……還……”他指著那兩人,“孤男寡女、衣衫不整……”


    “哪裏來的孤男寡女?明明雙鳳二龍~”春花說著,便鬆開棉被,“況且我們根本沒穿,怎麽就衣衫不整了?”


    司宇白一看此場景,眼睛都能冒出血光,指著苗妙妙的鼻子斥道:“你可長能耐了!平日裏拈花惹草,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如今還玩成這樣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她啥時候沾花惹草了?


    再說了,她沾花惹草,與他何幹?


    怎麽這話說的像是他是她的正房一樣?


    “這種貨色你都要了?!”男人恨得牙都要咬碎了,“看來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犯賤想吃臭魚爛蝦了!”


    “什麽鬼?”


    司宇白今天是吃錯藥了吧?


    “你說誰是臭魚爛蝦?!”春花秋月也激動得提著棉被質問道。


    “誰答應我說誰!”


    就在三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之時,苗妙妙一拍桌子怒吼一聲:“別吵吵!”


    莫有之走上前,一拍苗妙妙的肩膀,饒有深意地看向她:“別瞞著我了,我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是你家的兄長,你倆長的一點都不像。”


    “當然不一樣!他是從垃圾堆裏撿的!我是打醬油送的!”


    這個莫有之不會啥都知道了吧?


    那司宇白不就危險了?


    畢竟是一國重臣,此時不捏何時捏?


    “好呀!你說我是垃圾!”司宇白對著她的耳邊近距離地怒吼著。


    她錯了,司宇白今天不是吃錯藥,而是壓根沒吃藥。


    這家夥怎麽如此不正常了?


    看這模樣,應該是瞞不住了。


    攤牌吧。


    苗妙妙一扶額頭,無奈道:“你猜對了,他確實不是我兄長,他……”


    “他是你夫君對不對?”莫有之一臉她已經猜出真相的模樣。


    “啊?”


    “難不成你們還未拜堂?”


    苗妙妙神情一變,哈哈大笑兩聲,立刻墊腳摟住男人的肩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莫都尉好眼力!我倆確實是夫妻……”


    說罷她眼神瞪向一臉得逞的司宇白。


    這家夥感情在這兒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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