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這位婦科聖手的名字半日內就傳遍整個純樸鎮。


    苗妙妙結束了“托兒”的工作,便立刻投身藥童的職責。


    “師父……您這法子真好使!這樣咱們就可以查便純樸鎮所有的肚子了!”


    “話雖如此說沒錯……”老頭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耳語,“為師帶的藥丸快不夠了……這鎮子裏怎麽這麽多女人啊?”


    “這純樸鎮的人口就有三萬六千人,光青壯年就有兩萬人,女人不多,哪裏來的這麽多人口呢……”


    少女話音未落,司宇白診脈的手微微一頓,狐狸眼露出興奮神色。


    苗妙妙察覺到異樣,立刻繞到那女人身後側站定,扯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夫人,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身體可有何異樣麽?”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麵露愁色:“我肚子疼……”


    “是否是昨夜開始疼的?”司宇白眼神瞥向女子的小腹,目光寒烈。


    “是……”女人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根據她所說,昨夜她的肚子突然一陣劇痛,但是過一會兒就好了……


    就這樣一陣陣的疼。


    瞧了其他大夫也沒瞧出些什麽,隻開了副安胎的藥。


    不過她倒是一夜未眠,生怕肚子有異,便想著換一個大夫不知會不會另有診斷……


    “師父……”苗妙妙湊近司宇白假扮的老者耳邊,“是不?”


    “看為師眼色行事。”


    說罷,老者便搖著頭“嘖嘖”了兩聲:“夫人啊,你這肚子疼,光吃安胎藥可不靈光。”


    女人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麽絕症,臉色微變,顫抖著抓住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不對勁!大夫!您看看我是得了什麽病麽?!”


    老頭安慰道:“這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夫人昨夜睡時,門窗未關緊,邪祟入腹,這才引起劇痛。”


    “大夫……可有解?”


    司宇白清了清嗓子,從懷中掏出一顆小瓷瓶:“此藥驅邪震祟,可治百病!隻要夫人您用了此藥,腹中邪祟必除!”


    “多少銀子?”


    “原來這藥賣九百九十九兩!如今老頭子看你我有緣,九十九兩賣於你了!”


    “這麽貴?!”苗妙妙與這女人一同驚叫起來。


    司宇白這是窮到連這種錢都要賺了?!


    “師父啊……這事兒這麽急,咱們不缺這點銀子……”


    “為師煉這藥都不止這價格!”


    男人死死攥住藥瓶子,隨後似乎想通了,舒緩了口氣,“既然我徒兒都說了,老頭子我就免費給你個……”


    隨後男人又說了此藥的用法,讓女人迴去之後將藥丸子塞入肚臍之中。


    若是放了個震天響的屁,那表明她的邪祟已經清了。


    若是一夜過去,一個屁都沒放,那第二日再來這裏找他。


    囑咐完,他又添了一句:“用完記得把瓷瓶還迴來啊!”


    女子離開,後邊又湧上來好些個婦人。


    司宇白哪裏再看得下去?


    借口身上帶的藥用完了,讓她們明日再來!


    隨即背起藥箱,拿起藥番,一溜小跑離開。


    結果匆忙間撞到一小夥,這小夥不是別人,正是清晨那個胳膊脫臼的男子。


    這人一看一群婦人追趕著那個赤腳大夫,便嗤了一聲:“果然是個老流氓,占完便宜就跑!忒不要臉!”


    ……


    這司宇白跑得快,一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苗妙妙找不到她師父,便索性不找了。


    四顧之下,發現自己開到了一處熟悉之地。


    “呦~這不是老先生的馬場嗎?”


    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果然看到幾個年輕的學生在騎射。


    而林希居然也在其中。


    “林先生今日沒課麽?”苗妙妙背著手晃了進來。


    眾人聽聲,看見苗妙妙背著手晃了進來,立刻停下動作行禮。


    “今日下午書院放假,所以在下與師兄弟來此練習騎射。”


    少女看著眼前彬彬有禮之人,實在難與她心中所懷疑的對象聯係在一起。


    隻是一切證據皆指向他……


    “我與林先生有悄悄話要說,可否借步?”


    “苗大人有話就直接在此說了吧。”林希似乎半點移步的意思都沒有。


    她讓他避著人,那是給他點麵子。


    要是等下她把真相說出來,可連半塊遮羞布都沒有了!


    少女嘴角一扯,雙手搭住他的肩膀,紅唇湊近他的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


    林希臉色驟變:“去哪兒說?”


    “哪兒安靜,哪兒說。”她挑著眉。


    “好……”男人咬牙切齒地應下來。


    果然這家夥的軟肋就是老先生。


    她剛才隻提了她看見他們師娘與其他男人暗通款曲,此人就有了如此之大的反應!


    果真嫌疑值飆升!


    七拐八繞。


    二人果真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苗妙妙找了一塊平一點的石頭坐下,捏著她站了一上午的腿:“林先生,你能說說你是怎麽殺死曹時涼的嗎?”


    恬淡地語氣說出驚人的話語。


    身側的男人捏住拳頭,穩住氣息:“苗大人說笑了,你叫在下來不是說師娘的事麽?怎麽突然問我怎麽殺的時涼?我與時涼是師兄弟,我為何要殺他?”


    她仰起腦袋,對視上他的眼睛。


    “你眼神飄浮遊移,一看就是慌了嘛~”她指著自己的大圓眼,“不是專業殺手,無法做到殺人之後還能波瀾不驚的。”


    男人沉默不語。


    苗妙妙繼續道:“我那日問你有沒有借了一本書,你說沒有。如此篤定的迴答,居然想也不想,我就開始懷疑了。”


    “後來我又多方確認,你果然在這裏說了謊。”


    “隻不過是借了一本書而已,你為何要隱瞞?”


    “是不是因為這本書裏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比如……曹時涼與你們師娘的情書?”


    林希聽到這兒,瞳孔緊縮,後退了半步,背靠上一棵大樹,這才穩住。


    見他這模樣,她微微搖頭:“你這是何苦呢?為了你老師的名譽,不惜殺掉奸夫……這樣,你自己的前程不是也沒有了麽?”


    男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本沒想殺他……是他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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