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李淳楹冷不丁的聽見蕭長空的質問,柳眉蹙了一下。


    看著俊朗無雙的蕭長空眸中染著冷意,李淳楹鳳眸一眯。


    真想壞了這份偽裝。


    而她也這般做了。


    上前來,伸手抓住蕭長空的衣襟,倏地將他扯了下來,張口就咬上來。


    蕭長空倏地睜大了眼,抬手擋開她很不矜持的動作。


    一口重咬在蕭長空修長的手上。


    “嘶。”


    蕭長空黑眸盛滿了怒色。


    李淳楹重咬一口就退開。


    虎口的位置被重咬出血痕,齒印清晰。


    “李淳楹!”


    怒喝聲迴蕩在永延殿內。


    身後的宮人都被李淳楹的舉動給嚇傻了。


    皇後竟然敢咬皇上,膽子未免太大了。


    李淳楹抹了一把嘴唇,勾著帶媚意的笑,“皇上,這是臣妾賞您的印記,還滿意嗎?”


    “李淳楹,”蕭長空黑著臉,咬牙切齒的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還以為她改掉了見人就撲的毛病,沒想到擱這等著呢。


    蕭長空一張俊臉更陰沉了,那雙眼能射出刀光殺人。


    李淳楹也就是因為喝了幾杯酒,腦袋有些暈乎,誰讓蕭長空突然用這種查崗的語氣質問自己。


    “皇上不是要問臣妾去幹什麽了嗎,臣妾就是去跟宸王和於二小姐喝酒了。今日外麵很熱鬧,大家對宸王和於二小姐讚不絕口,於二小姐一高興就留臣妾吃席了。”


    蕭長空又忍不住微微皺眉:“宮裏缺你吃的。”


    還真缺。


    李淳楹幽幽看了蕭長空一眼,“皇上也應該知道,前兩個月,臣妾將自己手裏的銀子全部散盡了,後來又燒了廚房,可謂是屋漏偏逢風雨夜。”


    所以她宮裏真缺吃的。


    蕭長空臉更黑了。


    李淳楹這是在跟他抱怨?


    “皇上要是沒什麽事,臣妾就先退下了,”李淳楹也沒想惹蕭長空不高興。


    聞到李淳楹身上濃濃的酒味,蕭長空再次皺眉:“身為皇後就該有身為皇後的覺悟。”


    “臣妾有啊,”要是沒有,早就不忍他了。


    “退下吧,”蕭長空忍了忍,還是揮手讓這個酒鬼下去。


    李淳楹施了禮,帶著人快步離開。


    出了永延殿,畫眠拍了拍胸脯,哭笑不得的道:“娘娘,您剛才嚇死奴婢了。”


    李淳楹好笑道:“你哪迴不被嚇死?”


    畫眠要哭不哭的,“以後娘娘在皇上麵前還是溫柔些吧。”


    “我對他不夠溫柔?”李淳楹已經很能忍了。


    放在現實,她哪裏會這麽束縛著自己。


    就因為皇後這個身份,她得裝得有模有樣,讓人不要發現原主被換掉了。


    前期慢慢改變,等大家習慣了,自然就不會覺得突兀了。


    二來。


    李淳楹也是在一步一步的試探劇情。


    要是沒有因為她的異舉而反噬,那就說明她這種改變是可取的。


    “您還要再溫柔一些,”也就畫眠敢說了。


    “行,下次我盡量溫柔點對他,”李淳楹現在隻想迴去洗個舒服澡,然後上一覺再說。


    李淳楹倒是走得幹脆了,蕭長空看著自己被咬出血痕的手,眼神陰沉沉的。


    這個李淳楹,越來越不把他放眼裏了。


    拿巾帛擦拭牙印,可不管他怎麽擦都沒有用,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蕭長空捏緊了巾帛,隨手一扔,不再理會這口牙印。


    翌日。


    李淳楹睡到了辰時才醒。


    “娘娘,藥膳的食材都備好了,您今日可要親自煮?”畫眠走進來小聲的詢問。


    坐在床上沒有洗漱的李淳楹抬了抬眼皮,讓自己清醒過來,迴想昨天在蕭長空那裏做的事,也有些無語。


    自己當時怎麽就想著要咬蕭長空一口惹怒他?


    “你們來煮就好,”她都煮了這麽多次,宮女們都學會了。


    “是,奴婢這就去看著,”畫眠趕緊去新起的廚房看情況。


    葉影和魏嬤嬤進來伺候洗漱。


    想著快到巳時了,自己就不吃早飯了,等午飯和蕭長空一起用。


    “皇後娘娘,”看到走進廚房的李淳楹,眾宮人紛紛低首行禮。


    “都忙著,我就來看一眼,”給蕭長空的藥膳,哪怕是有畫眠這樣忠心的宮女守著,李淳楹還是擔心出什麽意外。


    要是因為大意出了事,就沒辦法挽迴了。


    看了一圈,也沒見有什麽不對,李淳楹讓畫眠繼續盯著,自己出去找點心填填肚子。


    魏嬤嬤走出殿外,給李淳楹換些清水過來煮茶,一眼就看見走過來的純妃。


    魏嬤嬤率先放下手裏的用具走進去匯報:“娘娘,純妃娘娘來了。”


    “純妃?”李淳楹咽下糕點,道:“讓她進來吧。”


    不會兒純妃就微笑走進來向李淳楹行禮,然後示意跟在身後的宮女將一個精致的食盒送上來,“知道皇後娘娘待會兒要去朝暉殿,特地跑一趟給皇後娘娘送些嬪妾親自做的糕點。”


    是送給蕭長空的吧。


    “純妃親手做的糕點那可得好好嚐一嚐,”李淳楹一副極饞的盯著食盒。


    純妃後麵的話愣是說不出口了,隻能擠著笑讓宮女送上去,拿出一塊放在小盤子上遞給葉影。


    葉影當著麵就給試毒,看得純妃眼皮子一跳。


    李淳楹嚐了口,眼睛微亮:“味道很不錯,難為純妃這麽念著本宮了!”


    純妃嘴角微微抽動,暗罵了一聲蠢貨。


    難道李淳楹就聽不出來嗎?


    第一句她就暗示了,要拿去給皇上,不是給你李淳楹。


    盡管純妃在心裏又罵又吼,麵上依舊維持得體的微笑。


    “皇後娘娘吃得高興,嬪妾就高興了,”純妃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些。


    李淳楹看了純妃一眼,眼神微閃,突然道:“平日裏,都是本宮和皇上在用膳,既然純妃來了,就一塊去吧。人多熱鬧,也吃得香!”


    純妃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激動得差些掩飾不住,“嬪妾真能和皇上一塊用膳?”


    除了李淳楹,她們這些人從入宮到現在,見皇帝的次數都能數得出來。


    誰知她送一個點心,竟然能有這樣的機會。


    李淳楹也並非是一無是處的蠢貨,好歹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


    “為什麽不能?多一個人陪著吃飯,皇上高興來不及呢,”李淳楹就是想要借個人擋擋昨天晚上發生的尷尬。


    “嬪妾謝皇後娘娘給嬪妾這個機會!”


    看純妃激動得臉都紅了,再想想這後宮的女人,歎了口氣。


    真是可憐啊。


    她們一輩子不能走出去看看這大好河山,也不能享受與男子一般的快意人生,古時對女人真的殘忍。


    男權至上的時代,女人連動一絲不甘的念頭也不能有。


    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視男人為一切換來的卻未必是她們想要的。


    稍做得有些出格,就會被指著鼻子罵,甚至丟掉性命。


    純妃不知道這短短的瞬間李淳楹已經在心裏邊想了這麽多,開心的詢問身邊的宮女,自己今日這身打扮好不好看,有沒有哪裏出格的地方。


    宮女連誇說好看才放心。


    從李淳楹開口說要帶純妃去朝暉殿,魏嬤嬤和葉影就皺緊了眉頭。


    藥膳做好了端送出來,還有一些李淳楹要求炒出來的家常小菜,飯也是管夠。


    畫眠苦著臉走在李淳楹的身後,不時的拿眼盯著純妃。


    好像純妃是她仇人似的。


    朝暉殿。


    張公公遠遠見到兩位娘娘過來,眼珠子一瞪,趕緊跑進殿稟報,“皇上,皇後娘娘和純妃娘娘來了!”


    “純妃,”蕭長空立即抓住重點,然後就是皺眉,“她來做什麽。”


    “純妃娘娘是跟著皇後娘娘來的。”


    蕭長空擱下筆,餘光瞥見牙印更清晰的手,臉沉如水,聲音也冷了不少:“她自個過來還要帶伴,她當朕這兒是什麽地方。”


    冷冷一哼,蕭長空站了起來走向了偏殿。


    張公公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讓兩位娘娘進來,還是吳貴聰明,忙對張公公使眼色。


    張公公趕緊出去將兩位娘娘請進宮,進入宮殿的純妃,像個好奇寶寶,不時的四下打量,恨不得能將朝暉殿每個角落都印在心裏邊。


    李淳楹走在身邊,當作是沒有看見純妃的動作。


    張公公笑道:“皇後娘娘,皇上已經偏殿等著了。”


    “嗯。”


    李淳楹領著純妃進入偏殿,純妃瞬間就緊張得捏緊了手指,下意識的整理著自己的儀態。


    生怕在蕭長空的麵前失了態。


    “臣妾給皇上見禮。”


    兩人同時行禮。


    純妃還偷偷抬眼打量蕭長空。


    這一看,可把純妃給嚇了一跳。


    蕭長空正冷幽幽的盯著她,嚇得她往後退了半步。


    “起來吧。”


    “謝皇上!”


    李淳楹表麵恭敬,心裏又罵了起來。


    吃個飯真麻煩。


    蕭長空像個大爺似的,撩起衣袍就大馬金刀的坐下等人伺候。


    李淳楹看了眼,正要親自給他布菜。


    純妃忙道:“皇後娘娘,嬪妾來吧。”


    李淳楹順手就將公筷遞給了她,自己也跟著坐下,這樣一看,就像是純妃伺候他們倆。


    蕭長空今天的臉色特別的臭,李淳楹覺得將純妃一起帶來,簡直就是明智。


    要是自己獨自麵對這張臉,說不定吃著吃著就掀桌了。


    不就是咬一口,至於臉臭成這樣。


    要是可以,她也可以給他咬迴來。


    蕭長空又冷冷的掃了眼純妃,“退下。”


    純妃被蕭長空冰冷的語聲嚇得後退,不敢一起坐下來。


    李淳楹看他準備自己吃不讓純妃上桌,有些無語,雖然純妃這人自己也不喜歡,但好歹讓人吃口飯吧。


    “純妃,坐下來一起吃吧,”李淳楹示意純妃坐下來一起用膳。


    純妃偷偷看了眼臉沉如水的蕭長空,見他冷著臉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大著膽子坐了下來。


    對李淳楹並沒有感激,隻覺得心裏難受。


    和皇後比起來,自己這個妃子身份還是不夠看。


    在後宮,若不是皇後或寵妃,做什麽都束手束腳,這與官家後宅的妾室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純妃也盯上了皇後的位置。


    純妃原本還高興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瞥了眼李淳楹,更覺得李淳楹將自己叫過來的目的就是是要當著麵羞辱自己,然後再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她,不要妄想著和皇後平起平坐。


    純妃捏緊了筷子,僵硬的吃著飯菜。


    入口如同嚼蠟。


    看純妃怕蕭長空怕得連菜都不夾,李淳楹就拿公筷給她夾了兩筷:“純妃,看你都瘦了,多吃點。”


    純妃盯著碗裏的肉,抿緊了唇。


    李淳楹是要喂胖自己,好讓皇上更嫌棄她嗎。


    蕭長空俊眉一挑,看了李淳楹一眼。


    到底誰才是皇帝。


    對上蕭長空冷幽幽的目光,李淳楹無語不已,這麽多肉,分兩筷給純妃怎麽了,他又吃不完。


    純妃咽了好會兒也咽不下這肉,心裏對李淳楹的計謀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覺得自己真傻,在鳳寰宮時聽見李淳楹說要帶自己過來,還為此對李淳楹改觀了。


    現在想著,這根本就是李淳楹的陰謀。


    看純妃一副咽不下去的樣子,李淳楹掃了眼湯水,立即給純妃舀了一碗,“別光顧著吃飯,多喝點湯,有營養。”


    李淳楹覺得自己對純妃夠好了。


    見李淳楹前後不是送飯就是遞湯的,蕭長空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女人當他是死的嗎。


    當著他的麵,對另外一個女人如此殷勤。


    純妃死死盯著這碗泛著油光的湯,牙都要咬碎了。


    李淳楹果然是想要喂胖自己,好讓皇上更嫌棄她。


    這頓飯,除了李淳楹吃得飽腹外,其他兩人都沒吃到三分飽。


    吃完了,李淳楹也不多待,讓宮女拎著幾個食盒就跑。


    順帶將純妃一起帶走。


    免得留在後麵受氣。


    到底是自己帶過來的人,再不喜歡也得帶出去再說。


    然而。


    這一舉動落在純妃的眼中,李淳楹就是怕自己有機會和皇上相處。


    “純妃,皇上今日心情不太好,你也不必放心上,吃好喝好了,就迴宮去吧,”她也要去活動一下身體。


    “是,今日謝過皇後娘娘,”謝謝你讓我明白,你懷有什麽樣的目的。


    純妃捏緊了寬袖下的雙手,送李淳楹大步離去。


    純妃直起身,臉色瞬間陰沉,“我們走。”


    ……


    等走遠了,畫眠又忍不住了。


    “娘娘,您今日就不該讓純妃娘娘跟著,您是沒瞧見,皇上用膳時看了純妃娘娘好幾迴,那眼神就像是見了心愛之人似的,純妃要是被皇上瞧中了,您可怎麽辦啊。”


    李淳楹聽得一陣無語。


    畫眠是從哪裏看出來,蕭長空看純妃跟看心愛人一樣的?


    當時蕭長空那眼神,就跟盯仇敵似的,差些沒把純妃給嚇死。


    不過。


    今天的藥膳,有問題。


    李淳楹鳳眸微眯,看向畫眠又移開。


    畫眠親自盯著的,不可能會出錯。


    可她吃得出來,就是有問題。


    進鳳寰宮,李淳楹看了畫眠一眼,道:“畫眠,你進來伺候,其他人都退下吧。”


    葉影和魏嬤嬤又看了眼畫眠。


    畫眠跟著進內殿,“娘娘您是要午……”


    “坐吧,”李淳楹坐了下來,示意畫眠也跟著坐。


    畫眠哪裏敢坐,“奴婢站著就好。”


    “你盯著人做藥膳時可有見到可疑的宮女動手腳,”李淳楹直接問了出來。


    畫眠瞬間驚大了眼:“娘娘,您是說藥膳有問題!”


    隨後反應過來,畫眠忙跪了下來,一臉煞白:“娘娘,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傷害之心,請娘娘明鑒。”


    “你跪什麽,起來迴話,”李淳楹皺眉,沉聲道,“你若是答不上來,你家娘娘就沒有辦法找到動手的人,起來。”


    李淳楹還是有些不習慣這些人動不動就跪。


    畫眠紅著眼睛站起來,焦急道:“娘娘,還是找太醫過來瞧瞧吧,在朝暉殿,您吃得比皇上和純妃娘娘都要多。”


    “你這是在說我是飯桶嗎,”李淳楹嘴角一抽。


    畫眠都快急哭了,哪裏有心思跟李淳楹開玩笑,“娘娘,奴婢先去找太醫過來。”


    “別忙活了,誰知道太醫院那些人向著誰,說不定動手腳的這個人就是太醫效忠的那個呢?我既然安心的吃下去,就說明我能解這個淺毒。吃進去暫時沒有什麽事,但吃多了就不妙了,你把那一箱藥材拿出來,我看看有什麽可用的。”


    畫眠忙將藥箱拖出來,李淳楹看藥材都齊全,挑撿了一些出來放到盒子裏,“給華羽宮送過去。”


    “啊?娘娘您不先用嗎?”


    “純妃是我拉過去的,總不能不管,”現在是沒事,過了一陣子吃到了相衝的東西,可就要刺激出來了。


    “娘娘,您應該先給自己治,再給皇上送去……”而不是給純妃。


    “讓純妃先當小白鼠,這樣總行了吧,去吧,”李淳楹推了一把畫眠。


    畫眠這才不情不願的送過去。


    進到華羽宮,出來迎畫眠的是大宮女風荷。


    “畫眠姑娘怎麽親自過來了?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麽話要交代我家娘娘?”風荷揚著笑迎上來,一邊解釋:“我家娘娘剛迴來就覺得身子不適,此時正歇息著呢,畫眠姑娘有什麽話,就直管對我說就行!”


    畫眠被這話嚇到了,娘娘不是說暫時沒事嗎。


    想到純妃是她家皇後娘娘拉去的,萬一出事了賴上皇後娘娘可就不妙了。


    畫眠突然臉色變了,風荷以為是不滿,心中跟著罵了句。


    一個奴婢也想在純妃娘娘麵前耍麵子,呸!


    畫眠將手裏的盒子交給風荷,叮囑道:“風荷姑娘,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純妃娘娘的,一定要讓純妃娘娘馬上食用。”


    風荷接了過來,笑著點頭:“畫眠姑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叮囑娘娘。”


    畫眠見風荷似乎不太上心,又急道:“皇後娘娘說了,純妃娘娘今日在朝暉殿用了藥膳後,皇後娘娘瞧著純妃娘娘喜歡吃,就讓我給純妃娘娘送了過來,風荷姑娘,晚膳一定要用上!”


    風荷維持著麵上的笑:“皇後娘娘賞賜的,純妃娘娘一定會用,畫眠姑娘可還有其他事?若無事,我得進去伺候娘娘了。”


    “一定要用,”畫眠再次叮囑一遍。


    風荷點頭,帶著盒子轉身走進大殿,臉一下子就沉了。


    坐在殿內的純妃看到風荷捧著一盒子進來,眉一挑,在聽完風荷的轉述後,純妃氣得臉都扭曲了。


    “扔掉,”純妃指著盒子怒道,“好個李淳楹,竟然這般待我。”


    從一開始,李淳楹對她就沒安好心!


    “娘娘莫惱,”姚嬤嬤安撫著,“後宮往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妃子,皇後得意不了多久。依老奴看,還是找於二小姐進宮一趟才行。”


    “找於舒琊做什麽?”純妃不解。


    “娘娘您忘了,於二小姐如今受百姓敬仰,名聲極好,在太後娘娘那邊也尤為得臉。若是於二小姐肯幫您,還怕太後不會出聲讓皇上寵幸您嗎?”


    純妃聽完了不禁皺緊了眉頭:“上次於舒琊進宮,本宮隱晦的提了兩句,她並未接。”


    “可能就是娘娘您提得太過隱晦了,於二小姐沒明白您的意思,娘娘見了於二小姐還是直言為好,”姚嬤嬤接著道:“若是您這樣枯等下去,等後宮再進一批新人,哪裏還有您的位置。”


    現在沒有,進了新人就更多人搶著機會了。


    不行。


    她真的不能坐以待斃。


    “好,你去替本宮傳話,讓於舒琊進宮。”


    ……


    畫眠迴到鳳寰宮,就急忙對李淳楹道:“皇後娘娘,純妃娘娘迴了殿後就歇息了,聽風荷姑娘話裏的意思,純妃娘娘似乎是身體不適,會不會是藥膳的原因?”


    李淳楹淡笑道:“不必急,純妃就是不想見你而已,東西送到了嗎?說清楚了嗎?”


    “奴婢已經叮囑過風荷姑娘了,她也滿口答應要給純妃娘娘用,”聽李淳楹這話,畫眠也是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毒發就好。


    “晚膳我親自來準備,讓葉影她們不用動,”李淳楹吩咐一聲就往床榻走去。


    “娘娘,您的毒……”


    “晚膳時會放解藥進去,隻要我現在不吃相衝的食物就不會有事,其實吃了也沒關係,”李淳楹並沒在意這個毒,她能解得了。


    至於純妃那邊,就看她相不相信自己了。


    相信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不相信,以後遇到契機,毒發是必然的。


    畫眠憂心重重的走出去,將李淳楹的話複述一遍。


    而躺下來的李淳楹,則是在迴憶自己今天進廚房時的場景,在腦海裏全部還原當時所有人的動作,尋找著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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