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手上的錢財是:係統發的二十萬,之前租房等等事物已經花掉十萬,隻剩下十萬。


    新農具帶來的新收入二十八萬,其中五萬的債券已經燒掉,隻剩下二十三萬。


    所以她還有大約三十三萬需要想辦法虧掉。


    白菲昕頓時有點窒息。


    而且,還要一件重要的事:商陸這個人,她要不要把他安排掉?


    白菲昕斜眼瞧了瞧商陸。


    他趁她不在的時候給她招來了這麽多的錢,她難道不生氣嗎!她要多費多少腦細胞才能再虧出去啊!


    不過,白菲昕還是有點猶豫,因為這個人吃飯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她又想找個借口把惹了麻煩的商陸送走,又非常舍不得他能吃五碗飯,極其糾結。


    “掌院,既然現在有了二十萬錢,我們可以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掌院有沒有什麽想法?”


    白菲昕正糾結著要不要把他送走,商陸開口了。


    明明錢都是他搞來的,他還問她有什麽想法。


    白菲昕瞪了商陸一眼:“我正在想這件事情。”


    商陸點點頭:“如果掌院沒有想好,我這裏正好有一個建議。”


    白菲昕立刻精神一振,買仁義的辦法就是商陸出的,也許他真的又有了很好的新辦法,她立刻:“商先生請說。”


    商陸整了整衣裳,直起身體,一改平時懶懶散散的姿勢,正座,他的臉色非常莊重:“掌院,我請求您把這二十萬錢交給我,我會去鄰國,一定為您帶來更大的名聲。”


    白菲昕第一反應是,好呀好呀,你想要,錢就全部都交給你。


    但是幸好她話出口前,臨時刹住了。


    白菲昕咽迴來得太急,差點被話噎死。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她立刻二話不說交錢。沉甸甸的金錢去換虛無縹緲的名聲,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如果是商陸,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就是這個商陸,前幾天,還赤手空拳,一文不拿,給她帶迴來二十八萬。


    再交二十萬給他,那他豈不是如虎添翼,萬一......按照上一次的比例,豈不是要給她帶迴來一座金山!


    白菲昕光是想想,就覺得唿吸困難。


    但是她也沒有立刻拒絕,因為從另一方麵考慮,債券的事情他不就是解決的很好嗎。


    而且,二十萬的事情是他惹出來的,讓他自己花費掉,合情合理。還不用她費腦筋了,她能一下子輕鬆好多。


    總要給犯錯誤的人改正的機會吧。她不是那種帶偏見看人的人。


    金錢換名聲,


    聽起來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好事,還不會有後續收入,但是要交給商陸去辦......


    她怎麽就感覺這麽不安呢,總覺得是一場豪賭。


    真的,此時此刻她心裏的警報正在叮鈴鈴地直響。


    白菲昕尬住了。


    商陸也端正坐著,期待地望著她。


    “算了。”


    白菲昕憋住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她還是不想冒風險,決定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她自己想辦法虧錢,最多累一點辛苦一點,但是穩妥,可以細水長流地虧。商陸卻是無法預測的。


    去鄰國遊走博取名聲,哪裏是容易的事情。多少著名人士都失敗了,商陸最大的可能就是花完了錢哭唧唧地跑迴來,說對不起錢花完了掌院原諒我。然後她再安慰他,讓他以後不要出去了,安心地在書院裏吃白飯,哪怕書院虧到隻剩下最後一文錢她也養他。


    想象很美好,但是萬一呢!


    萬一商陸真的給她帶迴來很多錢怎麽辦。那就是極其巨大的麻煩了。雖然這個幾率很小,她還是不想賭運氣。


    白菲昕搖搖頭,剛想讓商陸以後安心地在書院裏吃白飯,他說話了。


    “掌院,”商陸臉色非常嚴肅,“我明白二十萬是非常大的一筆開銷,您擔心虧掉了。但是人不能隻看著眼前,白馬書院現在表麵上看起來一切順利,錢財也足夠,但我看來不過是一時的,其實大家是坐在巨大的隱憂上。您身為掌院,需要引領大家前進,先生要往更遠處看才是。”


    這話白菲昕根本聽不進去,廢話,沒有隱憂她還怎麽虧錢。


    她擺擺手,直接起身了,打算先離開商陸這個虧錢黑洞,再想新點子。


    商陸一看白菲昕要走,他急了,


    “掌院,您一定要再三考慮這件事情!”


    白菲昕的腳已經邁出去了。


    他看白菲昕不肯聽,腦子裏思考地飛快,語氣卻輕輕緩了下來,“我曾經聽聞一件事,非常有趣。掌院想知道嗎?”


    白菲昕一聽,果然來了興趣停下了,“是什麽有趣的事?”


    商陸緩緩笑開了,“是一位打獵的朋友遇到過的事,掌院請坐,我說給您聽。”


    白菲昕真的坐了下來。


    商陸開始尋找措辭,“我的一位獵人朋友,有一天他上山打獵,他運氣很好剛剛上山就發現了一個兔子洞,洞附近有兔子的活動痕跡,他立刻想用煙熏這個洞,好把兔子熏出來抓住。但是他行動之前,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如果兔子洞還有一個出口,兔子不是可以從後麵跑掉了嗎,於是他找了找,竟然真的找到了第二個洞,於是他把洞堵上了,才開始煙熏。但是兔子最後仍然跑掉了,掌院知道是為什麽嗎?”


    白菲昕:“因為兔子有第三個洞。”


    商陸點頭:“沒錯。不過掌院,您看,即使是狡猾的兔子,也知道挖三個洞以防不測。您現在雖然擁有了人心,但也才擁有了一個洞而已,請讓我為您出遊鄰國,好再尋找到另外兩個洞!”


    白菲昕在走神,她的心思壓根不在故事上。開玩笑,她就算有洞那也是得堵上,堵死,再打洞又賺錢了怎麽辦,誰來負責。


    而且,不就是狡兔三窟的故事嗎,她在幼兒園的時候就聽過了,太老套了。商陸的這個故事不過就是變了變。


    她聽到的那個版本是:


    在春秋戰國時期,有一個人叫……


    嗯?


    白菲昕突然不動了。


    “掌院?”商陸問。


    白菲昕仿佛突然間被施了法術變成了石像,她整個人都完全無法動彈!


    過了好一會,白菲昕才能緩緩地移動目光,然後終於移動到了商陸的臉上。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


    第23章 叛徒


    商陸覺得有點莫名,他笑著問:“掌院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突然發現你看起來像個叛徒。


    但白菲昕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商陸隻好繼續剛才的話題:“掌院,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白菲昕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說起來,商先生有智慧到可以幫我收買人心,力氣大到可以拔出樹木,但是我剛才卻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先生的場景。”


    “先生當時告訴我的是,自己毫無才能,唯一的本事不過是能吃下五碗飯。先生明明如此多才多能,為什麽要隱瞞呢?”


    說完白菲昕就緊緊盯著商陸,觀察他的表情。


    也許不過是個巧合。商陸不一定就是曆史上的那個人。她不能冤枉他。


    商陸楞了一下,像是才迴想起來,然後他就摸著肚子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商陸像是覺得很好玩,笑了很久才停下。


    他還覺得有趣?!


    如果不是他隱瞞自己的才華,她也不會進賬二十八萬,現在為了能不能把人留下搞得進退兩難。


    簡直是簡曆詐騙!白菲昕氣死。


    “我沒有想到掌院還記得這件事情。”他向白菲昕擠了擠眼睛,非常俏皮地說。


    白菲昕一臉嚴肅,根本不搭他的茬。


    商陸看白菲昕如此正式,也收了笑,“真的要說為什麽的話……”


    他摸摸下巴,想了想,“在跟隨掌院之前,我在家務農。但農活一共就那麽多,力氣再大不過是幹得快一點。家裏人覺得,我幹一個人的活卻要吃五個人的飯,不劃算。不如出來,用這份力氣在貴人那裏謀個出路。”


    “但是我想的是,不論是誰,想要我效力,嗬……”


    說到這裏,商陸扯著嘴角一笑。


    “也要看對方配不配。”他眉毛高高挑起,頓時平時掩蓋得很好的狂氣泄露出來。


    白菲昕震驚了。


    所以你說自己能幹飯就是個幌子,目的是潛伏到她的身邊來賺錢的是嗎!


    “我開始試著做門客,也去過很多家,但是隻要用食物衣裳和馬車測試一番,他們就都原形畢露了。”商陸的狂氣又收了迴來,他向白菲昕微微一笑。


    “剛來的時候,我還不了解掌院的為人,也沒抱希望,沒想到三個問題,掌院通通給了我最好的答案。我曾經小小地出題這件事情,沒想到現在被發現了,希望掌院不要介意。”商陸含蓄微笑。


    “而且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認為掌院就是我一直想找的,準備終身輔助的人。請您放心我。”商陸補充地說。


    白菲昕這會已經完全石化了,商陸的聲音在遠去,她已經聽不見了。


    什麽意思,這還是對她的考驗?!


    白菲昕內心非常慌張。一股不妙的預感慢慢在她心裏浮現。


    等等,不要著急,先讓她捋一捋。


    第一步,她招了一個能吃五碗飯的幹飯人,她沒做錯。第二步,這個幹飯人要求提高待遇,這很正常,誰都希望公司福利好。她同意了,可以虧錢的事情為什麽不同意。她也沒做錯。第三步,幹飯人看到她遇到困難,給她提了一個建議,如果說是因為聰明人腦瓜子好,這……勉強還行。她……應該也沒做錯。


    但是第四步,這個幹飯人為什麽會講出狡兔三窟的故事來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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