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能夠有機會站起來,我當然是高興的,但是一想到她要受苦我又有些心疼和擔心。一下午,我都是趴在車窗上唉聲歎氣,一會看看李欣,一會看看溫安平,鬱悶到了極點。李欣顯然是知道我的憂慮,雖然是百般的開導我,但我仍然是放心不下。

    蕭遠驅馬走到車旁,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她,更要相信你自己。”我無精打采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啊,可是李欣姐受了那麽多的苦,現在又要受這份罪,我怎麽忍心?”蕭遠又是微微一下,什麽叫冰河融化,我算是知道了,蕭遠好像隻有對我這麽笑過吧。

    我現在是絞盡腦汁的再想要怎麽才能將李欣的痛苦降到最低,想得我腦袋都要炸了。蕭遠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要著急,不如你出來和我一起騎馬,散散心,說不定會想起點什麽。”我點點頭,看著蕭遠胯下健壯的駿馬,按耐不住的就要出馬車。我迴頭,不好意思的對李欣說道:“我先出去透透氣,你要不要一起?”李欣搖搖頭,說道:“我還是歇著吧,你千萬不要太過於調皮就好。”我嗬嗬一笑,李欣終於是把我當妹妹來看了吧。

    蕭遠猿臂一勾,我就被他穩穩的圈在了懷裏。蕭遠對於我來說,真的就像是哥哥一樣。雖然說他說我是他的主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將自己擺在奴仆的位子上。她說我們有血的牽絆,所以他可以感到我的情緒。但是為什麽,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呢?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點?

    蕭遠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輕輕的讓我靠在他的背上,低聲說道:“不用覺得不舒服,你隻要習慣就好了。再說,這是我自願的,不然,我是無法感覺到你的任何情緒的。你放心,我會牢牢的守在你的身邊,有什麽煩惱和麻煩都可以告訴我,知道嗎?”我點點頭,卻突然感到唇上一熱,蕭遠又給我喝他的血。沒等我拒絕,蕭遠就說道:“喝吧,沒有我的血,你會越來越虛弱的。剛才你的無精打采可不全是因為你的情緒低落。”我有些賭氣的狠狠的吸了一口,卻換來蕭遠的輕笑。

    蕭遠為我抹去嘴角的血漬,說道:“知道當初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我搖搖頭,說道:“你明知道我失憶了,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是怎麽認識你的。”蕭遠看著我,堅定的說道:“你是命中注定之人,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自從知道你的血可以壓製我身體裏的力量的時候,我就真的相信了。”我詫異的看著蕭遠,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你都相信,是不是又是某個自大的人預測出來的,說我是什麽真命天女,所以要你認我為主。”蕭遠寵溺的一笑,說道:“不錯,你說的沒有錯,但是,我肯認你為主,也不全是因為預言。當初你肯救我,我就欠你一個人情,雖然你不救我我大概也不會死。後來,你願意跟我迴玄北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跟在你的身邊了。”我揉揉太陽穴,說道:“你怎麽輕易地就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了我?呃,不是,我是說,你怎麽就輕易地將自己禁錮在我的身邊呢?你就不怕我不是真命天女嗎?說真的,我還真的是不相信那個什麽語言呢。”蕭遠不說話,隻是笑,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想到我和蕭遠的樣子被人當成了打情罵俏。

    溫行越怒氣衝衝的驅馬走到我們旁邊,壓抑著怒氣對我說道:“遙遙,我帶你去上風景好不好?”我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吳書敏已經開口了,說道:“不必了,我特意給我可愛的妹妹準備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就不勞煩二位了。”我看著吳書敏咬牙切齒的模樣,附和的說道:“是啊,我還是自己一個人騎馬吧。”說著就要下馬,卻被蕭遠攔住。蕭遠對溫行越說道:“你扶著她上馬,她還不會騎馬,小心一點。”在我鬱悶的時候,我已經被溫行越扶上了馬。自己一個人騎馬還是有些害怕的,還好這馬真的是很溫順。

    我輕輕的踢了一下馬肚子,迴頭朝幾個人笑笑,還沒有說話,胯下的馬兒突然瘋了一樣的猛然竄了出去。幸虧我的手一直是緊緊的拽著韁繩,但是饒是如此,我還是差一點被甩出去,身體在馬背上劇烈的搖晃,幾乎奪去了我的唿吸。我聽到身後傳來眾人的驚唿聲,但是隨後我的耳中就被唿唿的風聲灌滿,什麽也聽不見了。雙手都快要斷了,但是我不能放手,他們還在等我。

    就在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胯下的馬兒陡然一頓,雙手再也拽不住韁繩,我被毫無預兆的甩了出去。伴隨著一生唿喊,我被人緊緊的抱在懷了,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紊亂的唿吸,以及不安的心跳。熟悉的懷抱,是蕭遠,我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襟。

    蕭遠在我的頭上不停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不要害怕,我在這裏。”我從蕭遠的懷裏探出頭,兩隻胳膊緊緊的抱著蕭遠的脖子。過了好大一會我才放開蕭遠,輕笑道:“不用擔心,我現在沒事了,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蕭遠輕輕的歎口氣,說道:“以後我會寸步不離你的身旁的,放心好了。”我皺著眉頭說道:“難道去茅房的時候你也要跟著?”蕭遠尷尬的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忍不住用手去揉,但是卻感到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痛,忍不住呻吟出聲。

    蕭遠皺著眉頭拉過我的手,心疼的說道:“很疼吧?”我尷尬的笑笑,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很快就會好的,到時候連個疤痕都不會留下的。”蕭遠不說話,卻突然拉過我的手掌,就那麽毫無顧忌的用舌頭舔。我被嚇住了,一動不敢動。微微的刺痛伴隨著蘇蘇麻麻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想撤迴手掌,卻被蕭遠我的更緊。心跳的好快,我不由自主的想用另一隻手捂住胸口,但是卻被蕭遠突然拉住。

    我呆呆著看著蕭遠,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幾乎都害怕蕭遠會聽到我怦怦的心跳聲。看著蕭遠放大的俊臉,我輕輕的別開臉,隻是心髒,依然跳得很快。就在我以為會發生什麽的時候,卻聽見蕭遠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我猛地迴頭,什麽也沒有發現,蕭遠依舊耐心細致的為我舔著掌心,臉上一片平靜,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是我的幻覺一樣。

    蕭遠抬起頭,輕輕的說道:“好了,現在還覺得疼嗎?”我一愣,這才發現我竟然一直盯著蕭遠的臉,尷尬的說道:“一點也不疼了,謝謝你。”蕭遠沒有說話,扶著我站起來,對著我的身後,說道:“謝謝兄台出手相助。”身後竟然還有人嗎?我詫異的迴頭,本來尷尬的心緒卻在看到那人的那一刻變成了開懷大笑。

    蕭遠顯然是明白我為什麽大笑,隻是寵溺的看著我,並不說話。我看到那人一副要發作的樣子,連忙說道:“兄台,對不起,我不是取笑你的,我隻是覺得你的偽裝實在是不太成功。”那人冷哼一聲,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哪裏不成功了?他們都看不出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忍住大笑的衝動,說道:“你的胡子真的很不錯,很像李逵呢。”那人一愣,問道:“李逵是誰?”我微微皺眉,說道:“記不得了,隻是知道他似乎也是絡腮胡子。”蕭遠撫摸著我的腦袋,說道:“不用著急,以後你會記得的。”我點點頭,朝那人說道:“還有,你以為遮住一隻眼睛就行了嗎?你的眼神太過於清澈,看就不可能是什麽壞人。雖然你的造型真的挺像一個強盜,但是卻並不是一個真的強盜。”

    蕭遠對那人一拱手,說道:“謝謝兄台出手相助,在下銘感五內,不知兄台貴姓,他日定當迴報兄台。”那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不用了,不過你們是什麽關係,你好像挺關心她的。”蕭遠臉色不變,說道:“不老兄太費心,在下還有急事,先走一步。”蕭遠拉著我就要走,卻聽見身後的人急衝衝的說道:“喂,你不是要報答我嗎?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吧!”蕭遠置若罔聞的拉著我繼續走,卻被那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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