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越立即問道:“什麽方法?”我看著溫行越,說道:“迴到我初次出現的地方,找到我第一個牽掛的人。”溫行越皺起了漂亮的眉毛,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我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實在溫家堡。當日爹娘帶你迴來的時候實在我們家附近,說不定你初次出現的地方就在我們那裏。”

    我看著猶自興奮不已的溫行越,問道:“那是哪裏?”溫行越有些黯然的說道:“是在南詔國,南詔第一堡就是我們溫家堡。”我仔細的看著溫行越的臉色,說道:“我以前過的快樂嗎?”溫行越垂下頭,說道:“也許,並不是很快樂。”我點點頭,不再說話。這是我突然記起溫行逸,隨即問道:“你認不認識溫行逸?”溫行越的臉色立即大變,看著我的目光竟然是有些悲痛的,我完全是莫名其妙。

    溫行越低垂著頭,聲音悶悶的說道:“你竟然隻記得大哥嗎?”我詫異的看著溫行越,說道:“什麽意思?我和他是什麽關係?”溫行越轉開臉,說道:“你以前喜歡大哥,但是後來大哥卻是娶了別人,甚至都有了孩子。”我有些明白的說道:“你說我以前過的並不是很快樂,是因為你大哥嗎?”溫行越的表情變得奇怪,說道:“並不全是。”

    我張大了嘴,錯愕的問道:“並不全是?哪還有什麽?我以前不是真的過得這麽淒慘吧?”溫行越黯然的神色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尷尬的說道:“對不起,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按你說的,我以前應該是在南詔國的,但是為什麽我現在竟然會在玄北國的皇宮裏?”溫行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話,就跟我迴南詔國吧。”

    看著有些奇怪的溫行越,我不找痕跡的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說道:“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溫行越沮喪的跌坐在椅子上,說道:“你上次已經說過了,但是你真的不想要以前的記憶了嗎?”我試探性的說道:“其實若是過去過的並不開心的話,重新開始會不會好一點?”溫行越忽的站起來,大聲說道:“不可以!”看到我錯愕的樣子,溫行越再一次的跌坐會椅子上,說道:“若是你不找迴以前的記憶,娘親怎麽辦?李欣姐和蕭遠大哥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你的心裏就不會有他們的位子,你真的忍心嗎?”

    我沉默著,爾後說道:“蕭遠是誰?”溫行越答道:“你的大哥,李欣是你當初從徐明海將軍府救出來的,是你的好姐妹。”徐明海的將軍府?歸海平陽也知道那個地方,我跟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我真的可以一心一意的為端木著想而不管其他嗎?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允許我這麽做一樣,除了端木。

    我看著溫行越,告訴了他溫行逸夜闖皇宮的事情。

    溫行越聽說溫行逸要求我向端木借生死權杖的時候,神情十分的激動。溫行越抓著我的手腕,說道:“大哥提到了娘親,娘親一定是出事了。”我隻是看著溫行越有些抓狂的模樣,沒有說話。溫行越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說道:“遙遙,娘親出事了你也無動於衷嗎?”我拉下溫行越的手,說道:“對不起,我是真的不記得了。”溫行越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突然說道:“遙遙,不要怪我,若是不這麽做,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還沒有明白溫行越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溫行越竟然出手點了我的穴道。

    我口不能言,上半身也是不能動。溫行越將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前,就這麽扶著我下了樓。我想掙紮,但是雙腳還是不受控製的隨著溫行越向前走。店掌櫃一看我們下樓,立即就吩咐店小二準備了馬車,恨得我牙癢。

    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這麽的跟著溫行越去南詔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道:“溫老板,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在這裏再次相遇。”溫行越擋住我的臉,說道:“真的是好巧啊。”這個人是溫安平,聽到他的聲音我簡直是欣喜若狂,但是苦於不能動彈,否則我一定會大唿小叫的逃離溫行越的。溫安平曖昧的笑笑,說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位啊?”

    我趴在溫行越的胸前,聽到了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溫行越嗬嗬的笑了兩聲,說道:“安平大哥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這是我未婚妻,我現在要帶她迴去休息,下次見麵的時候再和大哥敘舊吧。”說著就要抱我上馬車,但是溫安平卻突然大聲說道:“等一下!”

    溫行越沒有迴頭,說道:“安平大哥還有什麽事嗎?”溫安平說道:“我看弟妹似乎是不太舒服,要不要為兄為她把把脈?”溫行越拒絕道:“不用了,她隻是累了而已。”溫安平堅持的說道:“還是看看吧。”說著,就要伸手為我把脈。因為溫安平已經走到了溫安平的側麵,我看見溫安平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震驚。他,發現我了。

    溫行越將溫安平的表情都看在眼裏,立刻說道:“安平大哥,我先走一步。”說著就將我放入馬車,自己夾著馬車就直奔城門而去。布簾掀起的瞬間,我看到溫安平的手在空中高高的舉起,類似於某種暗號。馬車早就除了城,不然路麵也不會這麽不平。溫安平將馬車駕的飛快,我在馬車裏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顛簸,我簡直都快要散架了,想必身上一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我躺在車廂裏,隻聽得馬兒一聲嘶鳴,馬車就停住了。我不能動,根本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但就依聲音來看,應該是溫安平派人追來了。車外刀劍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腳步聲響成一片,溫行越應該會寡不敵眾了吧。就在這時,有人掀開了布簾,是溫安平。我一定不能動,隻能不停的眨眼睛,示意他我被點了穴。溫安平拈出一根銀針,用銀針幫我解了穴。事後,溫安平解釋說是因為他沒有內力,無法用徒手解穴,隻有借助銀針了。

    我僵硬著身子,有溫安平將我扶下了馬車。看到溫行越被一群人圍攻的場麵時,著實是嚇了我一跳。我緊張的看著溫行越,對溫安平說道:“不要為難他,他並沒有要傷害我。”溫安平歎口氣,說道:“我已經吩咐他們,他不會受傷的,不用擔心。”我點點頭,說道:“他說他認識一個醫術很高明的人,不會是你吧?”溫安平笑笑,說道:“大概吧,這世界上的有些事情真的是太過於巧合了。”我看著溫安平溫柔的側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看著漸落下風的溫行越,大聲的喊道:“都住手!”溫行越轉過身,看著我身邊的溫安平,又將目光轉向我,說道:“跟我走吧,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仙,我隻是想按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我自己。我現在不想離開這裏,我不會後悔的,不論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後悔。”溫行越痛苦的看著我,說道:“你真的不後悔嗎?不!你一定會後悔的,哪裏並不是不要待的地方,你會願意迴到我們身邊的。”

    看著溫行越,我突然笑了,說道:“不用擔心,我現在還不想逃離,我找到了留下的理由。無論他怎麽對我,我都會留下,直到,我願意舍棄這裏為止。”溫行越緊緊的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盯著我,半響,說道:“遙遙,你必定會後悔的!”說完就一躍而起,朝遠處奔去。溫安平攔住要去追溫行越的官兵,說道:“我們現在就護送娘娘迴去!記住,剛才發生的事情要全部忘掉,希望各位能夠明白。”那些官兵害怕的點頭答應,溫安平這才將我扶上了馬車。

    路上,我看著溫安平變幻不定的臉色,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溫安平卻是盯著我,說道:“當日我遇到溫老板的時候,皇上還沒有找到我。”我尷尬的看著溫安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溫安平歎口氣,說道:“當時我就知道溫老板有一個心上人,而且,他四處開店就是為了找到那個姑娘。跟他一起的還有一男一女,均是相貌出眾,氣質不凡。隻可惜,那個女子不能行走。當時我就在想,這麽出眾的三個人尋找思念的到底是怎樣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尷尬還是在感慨,隻是無言。溫安平笑了一下,說道:“那個人就是你吧。”我有些不知所措,隻是說道:“當時我也是不知道的,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失憶了。”溫安平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相信你是真的失憶了,否則以你的個性,我覺得你不會放棄這麽一個離開皇宮的好機會的。”我轉開臉,說道:“我本來以為我是一定會離開皇宮的,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我深深地唿出一口氣,說道:“我要留在端木的身邊,幫助他完成他的目標。我知道我的本事其實並不大,但是我會一直努力的。”溫安平半響沒有說話,車廂裏一片沉寂。

    驛站到了,溫安平小心的扶著我下車。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的發悶。溫安平發現了我的不適,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我搖搖頭,示意我沒事。看著空蕩蕩的驛站,我轉頭疑惑的看著溫安平。溫安平也是同樣不解,說道:“還是進去看看吧。”我點點頭,心裏隱隱的不安。

    穿過庭院,當我看見大廳裏站著的人時,我徹底傻住了。溫安平也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立即放開我。失去了溫安平的支撐,我立刻覺得兩腿發軟。溫安平恭恭敬敬的對著站在大廳內的端木行禮,說道:“娘娘已經平安的迴來。”說完火腿了一步,站在我的身後。

    端木的臉色很難看,大廳內就隻有他一個人,壓抑的要命。我咬著牙走了過去,端木沉著臉說道:“我還以為舊情難忘,舍不得迴來了呢?”我冷冷的看著端木,覺得心裏發悶。端木越過我,對溫安平說道:“你先迴去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事向皇後請教。”溫安平忐忑不安的看了我一眼,還是退了出去。

    端木一步步的逼近我,嗬斥道:“為什麽不說話,是誰帶走了你?”我轉開臉,啞著嗓子說道:“我不能說。”我是真的不能說,歸海平陽的身份特殊,溫行越的身份我也不能暴露。端木扣住我的肩膀,力道大的驚人。端木緊緊的盯著我,冷笑道:“不準備說?到底是誰?”我一把推開端木,顫聲道:“沒有,我是真的不能說,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看著端木怒氣衝衝的臉,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你不是在京城嗎?怎麽迴來這裏?”端木轉開臉,說道:“我接到密報,你在驛站失蹤,所以我就趕過來了。”我心裏一喜,說道:“你是在擔心我?”端木冷哼一聲,說道:“我是在擔心你破壞了我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擔心你。”我輕輕的吸口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決定不走了,不然的話,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

    端木猛地轉過頭來,一把將我摁在牆上,背被撞的生疼。端木的手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怒道:“是誰準備帶走你?溫行越,是不是?”我艱難的唿吸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是溫行越,不要傷害他。”端木更加的生氣,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已經說不出話來,這種就要窒息的感覺,真的是很痛苦。眼前是端木依舊憤怒的臉,我的意識似乎在漸漸的被抽離。就在我以為就要死了的時候,有人衝了進來,驚唿道:“娘娘!皇上您快住手啊,娘娘快死了!”然後我覺得脖子上一鬆,我隨之滑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劇烈的咳嗽,眼睛模糊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有人跑過來扶住我,帶著哭腔說道:“娘娘,您怎麽樣了?”我還在咳嗽,嗓子難受極了。我輕輕的搖搖頭,聲音嘶啞的說道:“不要緊,我沒事。”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覺得最裏麵滿是血腥味。身邊的人又是一陣驚唿,這迴我看清了,是綠袖。

    綠袖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哭道:“娘娘,您到底是怎麽了,您在吐血啊!”我低頭一看,果然,我的衣襟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了。我抬頭看看端木,端木震驚的樣子卻是讓我想笑。我當真就笑了一下,說道:“現在你相信了嗎?”綠袖哭得更兇,說道:“娘娘您不要說話啊,您一直在吐血啊。”看著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的綠袖,我笑了,說道:“不用但心,我的命很大的,死不了。”

    端木一把推開綠袖,長臂一伸抱起我,大聲喊道:“安平!安平!”邊喊著邊往外走,後麵的綠袖跌跌撞撞的跟了上了,一邊哭一邊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我靠在端木的懷裏,一陣陣的嘔吐感讓我難受的隻想掙脫端木。端木將手臂收的更緊,說道:“不要亂動,再亂動的話,我現在就派人去殺了溫行越。”我放棄了掙紮,任由端木將我抱進房間,放在寬大的床上。

    我還在不停的咳嗽,血不停地從指縫間往外冒,我將嘴捂得更緊。端木坐在我的身邊,緊緊的攬著我,焦急的喊道:“人呢?怎麽還沒有來?”我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端木的衣襟,另一隻手緊緊的捂著嘴,難過極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綠袖哭喊道:“公子,您快去看看娘娘啊,娘娘她。。。”溫安平趕緊走了過來,看見我現在的樣子,錯愕的無以複加。

    端木不耐的說道:“還看著幹什麽?快過來看看啊!”溫安平立即將手搭在我的手腕上,眉頭皺成了川字。端木緊張的看著溫安平。溫安平的額頭上漸漸的冒出了冷汗。端木看著溫安平失態的樣子,不安的問道:“怎麽樣?”溫安平盯著我,眼睛裏閃著複雜的光。

    我此時感到已經沒有嘔吐感了,也不再吐血了。我看著溫安平,聲音嘶啞的說道:“讓其他的人先出去吧。”待其他的人出去以後,溫安平這才看著我,有些古怪的說道:“你的脈象完全消失了,實在是非常的奇怪。”端木也是震驚的看著我,我則是皺著眉頭不說話。

    溫安平繼續說道:“脈象虛虛實實的情況我不是沒有見過,但他們都是武林高手,是因為內力的原因才使脈象發生了變化。但是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不會武功,雖然是對於武學十分的有天分,但你根本是一點內力也無,一般來說應該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看著端木緊緊皺起的眉頭,溫安平繼續說道:“你的脈象完全沒有,我根本無法知道你的身體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就依你的臉色來看,你似乎隻是失血過多。”端木懷疑的目光毫無顧忌的射向溫安平,說道:“她為什麽會吐這麽多的血?”溫安平直視著端木,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對她做了什麽?她脖子上的瘀痕不會是她自己弄的吧?”端木的臉色發青,很是嚇人。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我掙紮著起身,說道:“我誰也不怨,隻是吐血而已,我可以受得了。而且,我是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溫安平無奈的看著我,端木則是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了一邊。我看著端木滿是血汙的衣衫,我說道:“你還是先去清理一下吧,很抱歉,把你的衣服弄髒了。”端木一言不發,隻是冷哼。我看著溫安平,說道:“你也迴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吧。不用擔心,我現在感覺很好,也不吐血了。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派人去請你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我指指自己的衣襟,說道:“我也要清理一下,你們當真不大算出去?”

    溫安平尷尬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叫我。”我點點頭,看著仍舊不打算出去的端木,說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麽?”端木冷哼一聲,說道:“這是我的房間,你竟然要我出去?”我也是冷冷的說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出去。”端木攔住要下床的我,說道:“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再說,你是我的皇後,住在這裏並沒有什麽不對。這兩天,你就住在這裏,哪裏也不用去,我要親自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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