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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呂布城前罵韓馥,沮授三言安主公


    次日,呂布,顏良,麴義,魏續,典韋等人引了一千人拍馬出戰,旗幟千杆飄揚,戰鼓百麵轟隆,威風凜凜。


    顏良為呂布軍前先鋒,當先出戰道:“幽州大將顏良,請韓刺史迴話。”


    有人在城頭應道:“可是本初舊將顏良,為何做了他人爪牙,如此不堪,在陣前如犬般叫喚。”


    此言說的惡毒,按著以往顏良的脾性隻怕早就要大怒,不過此時卻是得了呂布的吩咐出戰卻是不怒,反而叫道:“你是何人,可是韓馥刺史?”


    那人笑道:“冀州大將張頜。”


    顏良道:“我請韓刺史出來,想不到你這守門之犬代主而言,果然不凡啊。”原來顏良不是不怒,而是另有打算,他張頜用犬名相城,顏良便用犬名還之。


    張頜大怒,道:“休得廢話,你住呂布不過是白身起家,巧取豪奪了那幽州刺史之位,名不正言不順,而我家主公身為冀州刺史之時,你等還不過是草莽,若要見我家主公,你卻不配,先叫呂布前來。”


    顏良這迴卻是怒極,反擊道:“張頜,你隻能逞口舌之利否,若不是某得了我家主公將令,今日定要取了你的腦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張頜亦怒道:“彼此,彼此。”


    “將軍且下,本將與韓馥說”,呂布見顏良與張頜已經開始對罵起來,這確實於事無補,故而策馬上前勸退顏良,繼而高聲道:“韓馥韓刺史可在?”


    韓馥也算是故人了,當年張牛角二十萬青州軍圍困鄴城,就是呂布從並州丁原處募集了援軍前來,倘若不是呂布,隻怕鄴城一破,自己也是要身首異處。因而,韓馥也是站得城頭,遙聲道:“奉先,可還識得故友?”韓馥此人的性子還是偏弱,雖然已經跟呂布交戰,但還是以表字相稱,大概也是希望能與呂布言好,莫要再起衝突。


    呂布卻是不知,隻是認得出來韓馥,出於禮貌先是答了一句:“韓公,可安好?”


    韓馥道:“久不見呂將軍,當日把酒言歡尚且曆曆在目,卻不料今日將軍卻領兵占我冀州土地,殺我冀州百姓,當真是時過境遷,呂將軍好手段啊。”


    呂布卻是正色道:“昨日之歡乃是同仇敵愾,平黃巾,退張舉,敗張純,降烏桓,無不是為了大漢天下,為了黎民百姓,但今日呂布前來也是如此,卻不料這大漢的敵人卻變成了你韓刺史,可笑,可笑啊。”


    韓馥道:“胡言亂語,將軍怎可把那些逆賊與韓某相提並論,若是將軍尋不出什麽好理由,隻道說是想要我冀州就可,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不想刺史大人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這口才卻也不弱與能辨之士”,呂布大笑道:“也罷,今日呂布便與你說個清楚,以免他人說我趁勢攻你,壞了朝綱。韓馥,當日天子駕崩,舉國悲哀,人心不穩,而你與袁本初見朝廷***居然萌生異誌,居然想舉劉虞劉大人為帝,卻遭劉大人毅然拒絕,我且問你,此等行徑與叛國何異?本將受天子密詔,鏟除不忠不義的亂臣袁紹,你卻令手下大將高覽領五萬人馬協助袁紹攻打與我,我再問你,這等行徑與助紂何異?你韓刺史心中可還有忠君忠國之念否?”


    當初虎牢關一役後,袁紹準備拋棄獻帝,另立新君,以便於駕馭。他選中軟弱的漢宗室、幽州牧劉虞,與韓馥共謀長久之計,要使海內見中興之主。以關東諸將的名義,派遣原樂浪太守張岐拜見劉虞,呈上眾議。劉虞卻斷然拒絕。袁紹仍不死心,又請他領尚書事,承製封拜,也同樣被劉虞拒絕了。雖然事情未成,但卻是不忠不義之行,卻為韓馥的汙點。因而韓馥聞言到底心中有愧,聞聽呂布嗬斥,居然難以應答,更被“忠君忠國”四字嚇退半步。


    身邊的辛評等人見狀,大叫道:“呂將軍可是要逞口舌之利,我冀州大好男兒卻也不懼你。”


    呂布道:“就是看在你們冀州男兒也是我大漢子弟,本將不願多加殺戮,今日隻是與你一說,望你想得明白,明日戰火一起,隻怕血流成河屍骨遍野,怕你成了漢家的罪人。”


    不待韓馥迴話,呂布已經拍馬迴了本陣,領著這千餘人迴了營寨。


    而被呂布一陣痛罵的韓馥也是迴去刺史府,但比起先前氣象卻是大大不同,心中也是大為動搖,見諸將皆在,還是將心中所想說出:“呂布雖然粗魯,但是話卻說得不錯,何必為了韓馥一人榮辱害了冀州百姓,枉添人命。”


    張頜等人怒其不爭,起身道:“主公,事已至此,事事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隻待幾日後實行,那時候誅殺呂布,不但保得冀州,就連那幽州之地也無人可擋我軍中精銳。”


    辛評也是勸道:“主公啊,那呂布不過是並州出來的白身,幸得天子賞識方才領了一軍,當年無論是征討黃巾還是平叛張舉張純,我冀州可是大大的幫助過他,卻不料此人狼子野心居然窺視主公領地,若是讓他做了冀州之主,隻怕我冀州百姓事事都要被幽州人壓在腳下,到那時候難道主公的心中就能好過嗎?”


    袁紹的侄子,日前從清河城敗退迴來的高幹也道:“大人,呂布性本兇殘,要是讓他得了鄴城,豈能讓我等繼續在此,勢必要安***自己的心腹黨羽,道那時候隻怕我等將無一幸免,都要身首異處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韓馥說的是頭昏腦脹,卻見軍師沮授在旁沉默不語,便道:“則注,你怎麽看?”


    沮授暗歎一口氣,韓馥這個主公對待下屬的確不錯,事事也不獨權***,善於聽取部下意見,對待百姓也算寬明,但性子實在懦弱,今日未及交戰隻為呂布所說幾句就動搖了心中所想,比起那呂布可差了不止一點兩點。其實沮授也是明白,張頜等人要戰是因為身為軍人哪有不戰而降的道理,不能保護主公,不能守土衛城,不但讓人看不起,而且也會失去尊嚴,而辛評他們的更是簡單,他們的家族,利益全在冀州本地,若是讓呂布一個外來頭子搶占了,先且不論是否會像黃巾軍那樣洗劫一口,就算河水不犯井水,但呂布在幽州創辦的那種經營模式,時間一久這家族還能存活嗎,所以才如此反對,可是死的都隻是那些普通的戰士罷了。


    “則注,則注。。。”


    “是,主公。”


    韓馥見沮授走了神,這可不是平常的他,因而關切道:“則注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的。”


    沮授心中感動,隻得強打精神道:“主公啊,某無事,隻是想到冀州與百姓走了神。”


    韓馥問道:“那則注你是如何看待呂布白天那些話的?”


    沮授道:“主公愛民如子,不願戰火塗炭百姓,但主公也需知道那呂布如何就比得上主公您仁厚呢?呂布出身低微,雖有幾分武力,但這也造就他過分依賴武力,行事更為魯莽,如何能處理民生?況且幽州與冀州雖同屬大漢地境,但難免其衝突,到時候他呂布豈會不偏袒幽州百姓,如此一來勢必要釀成大禍激起民變,冀州百姓不是要死的更多?”


    沮授的三個反問徹底打消了韓馥的疑慮,慢慢定下心來,終是下定決心道:“如此,我等便與呂布死戰,除去此子,還我冀州一個太平。”


    張頜,辛評等人聞言,紛紛起身喝道:“我等願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到了次日,呂布見鄴城無人打開城門,那韓馥也是沒有出來受降,故而令顏良為先鋒出戰。


    昨日若不是顧全大局,顏良豈能被張頜所罵,因而今日心中堵著一口氣,正要發作,見呂布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大喜,拍馬而出,來到鄴城城前指名道姓:“張頜,可有膽與我顏良一戰?”


    城頭的張頜聞言,對韓馥道:“主公,且讓末將前去取了顏良的首級,挫一挫幽州軍的威風。”


    韓馥關切道:“將軍小心,若不能勝,也不要強求,某離不開將軍,冀州也離不開將軍。”


    張頜告辭一聲,便帶著千餘小卒而出,在馬上大笑道:“顏良匹夫,讓你見識見識我張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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