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居然有人給我當爺!好好好,你們全上!我怕我是雜種日的。”李霸抽出骷髏錘隨身跳下。

    眾俠皆知“二龍宣化斧”名貫江湖,孫海武功自是不弱,正好借機看看那李霸武功套路。裴振江便道:“李大,——李先生剛才對我們有救命之恩,雖然正邪不共戴天,我們正派人士也不會以多欺少。”他對李霸言畢,卻指著其旁邊的法正,厲聲道,“法正!不,張亮,你這狗賊,投身於鮮卑,殘害我大漢英豪,為虎作倀,死有餘辜!快快受死!”

    那張亮小眼睛已笑成條縫,瞞臉的橫肉一顫一顫,得意地道:“不忙不忙,隻要你們能鬥過我師叔,我的命隨手奉上。”言畢,卻縱上牆頭為李霸助陣。

    李霸那管這麽多,一對骷髏錘掄的快似風車,向一陣黑風似的朝孫海卷來。孫海早已舉斧相對,一見李霸殺到,黑紅一招“力劈華山”,朝李霸迎頭劈去。眼見得劈到了李霸,卻不知為何,這團黑風卻飄向孫海身後。隻聽得“鐺”的一聲,孫海的“二龍宣化斧”應聲脫手,飛出兩丈多遠,掉在死蛇堆中。

    “勿傷我弟!”眾俠見孫海未過一招,便已落敗,皆大吃一驚。隻見張慧明、李慧智,已飛身上前,各挺寶劍和李霸鬥在一處;孫海趁機撿起斧頭,加入戰團,三道大戰玉麵魔。

    “哈哈哈哈,師叔武功蓋世,天下第一!把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趕盡殺絕!”張亮在牆頭上哈哈狂笑,綠豆似的小眼畢露兇光。

    那李霸名不虛傳,一人力敵三道,卻不落下風。眾俠看得暗暗喝采。

    突然一聲斷喝:“三位前輩少歇,我二人鬥他一鬥。”原來是冉義和裴衛國騎馬來到。

    裴衛國也是員錘將,見這李霸錘法精妙,不由得激起鬥誌,忙和冉義一商量,二人一拍即合,便悄悄地到後院解馬披掛。

    隻見冉義金盔金甲,坐下“赤虎閃電獸”,手操雙刃矛,威風凜凜;裴衛國銀盔銀甲,坐下“超山越影白龍駒”,使一對八楞梅花亮銀錘,神氣活現。

    “好一對英俊少年!”眾人暗暗喝采。

    那李霸也甚是喜歡:“好小子!老子就教你倆幾招。”放過三道,迎二少戰在一處,並邊戰邊說,“使槍的小子,招數不錯,可惜內力太低。好!很好!這就對了。‘錘貫三軍’,好,這招使的好。‘丹鳳朝陽’,‘海底撈月’,好!唉!不好,這招使得太老,露出大大的破綻,老子這輕輕地一撥,就會要你娃的小命……”

    這那裏是生死搏鬥,分明是教場教練。眾俠有的笑出了聲,莊穆的氣氛輕鬆了許多。

    突然,牆頭的張亮那邊叫道:“你們這些正道也是恬不知恥,用車輪戰對付我師叔,師叔勿慌,待我助你一臂之力。”言未畢,一把五毒牛毛芒猛然撒去,同時放一響箭,跳牆逃去。

    血色夕陽早已不見,天空中黑雲滾滾。官道上馳來兩騎:前麵一騎乘著一個中年婦人,鮮卑族打扮,腰間別著一對精鐵棒槌;後邊跟著一騎是一個身材嬌小黑莎蒙麵之人。隻見前麵那婦人道:“月娥快走,天快黑了,趕天黑我們得趕到廿十裏鋪,才有驛站。”

    “是。奶媽!”李月娥應了一聲,催馬緊趕。

    突然,隨著一聲響箭聲,前麵不遠處荒草叢中鑽出無數大燕兵勇,朝前方青龍寺衝去。

    “奶媽,快看要打仗了,咱們去看看。”李月娥低聲對奶媽道。

    “兵荒馬亂的,有啥看的!快走吧,出來幾天了,你爺爺不知急成啥樣了,到時候爺爺收拾你我可不管。”

    李月娥吐了吐舌頭,調皮地扯嬌道:“奶媽!隻看一下,您不要對爺爺說,他怎麽會知道呢!奶媽求您了,老遠遠的看。”說完催馬急行。

    “你這強丫頭!“奶媽痛愛的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隻得跟著前往。

    二人偷偷地隨軍隊來到青龍寺不遠處一個土坡前,把馬匹拴在樹叢中,上得山坡,居高臨下,看得正是真切。隻見上千兵勇把青龍寺圍得水泄不通。

    眾俠看比武正看得高興,不提防張亮的一把暗器,瞬間十幾人中芒倒地。

    “五毒牛毛芒!”李霸後背也中得一芒,氣得哇哇大罵,“狗日的,連你爺爺也害,看我不吃你娃的心,喝你娃的血。”

    這“五毒牛毛芒”是“赤麵血魔”王峰的獨門暗器,其毒無比,中者如無獨門解藥,一隻香功夫,便絕無救治。眾俠倒下一片,餘者胡亂喂些解毒藥劑,卻並不見效,眼看傷著無藥可救,隻得吩咐留些遺囑。

    李霸從腰間小葫蘆中取顆藥丸吞下,施功運氣,調養片刻,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多虧老夫計算了老賊,不然今就交待在這小賊手裏了。喂!各位正人君子,我這有解藥,誰如想活命,須得說正人君子是狗日的王八蛋,我就救誰。”

    裴振江也在中毒之列,心想這惡魔殺人如麻,那有半點仁慈心腸,見我等將死,必幸災樂禍,那會救治!便道:“我等寧死,也決不受辱!”

    冉義近前對李霸深深一揖道:“前輩武功蓋世,心底良善,剛才就施救我們一次,也不枉我們都是漢人同宗!”

    “善良?居然還有人說我善良,告訴你剛才救你們是不願你們早死,繼續打鬥我好看熱鬧。哈哈哈哈……。”

    “冉義自知武功低微,但我等也隻有拚死奪藥了!前輩見諒。”冉義言畢又深施一禮。

    “你這小娃娃膽氣倒是不小……”李霸話音未畢,廟外鼓聲大起,喊聲震天。李霸大吃一驚,忙把解藥葫蘆扔給冉義說,“內服外貼,即刻解毒!”自己撿起骷髏錘,從手把處拉出鐵鏈,對接在一起,大步奔廟外而去。

    廟外曠野,旌旗招展,劍戟如林,鼓響號鳴,殺聲震天,馬匹奔來馳去。三千多名鮮卑兵士把這青龍寺圍得水泄不通,最裏一層兵勇張弓搭箭,形勢一觸即發。

    兵陣後一高坡上,一員大將金盔金甲,騎匹“日月嘯孀馬”,緊握七星古月刀,威風凜凜。

    他身旁站著一個胖大和尚,正是張亮,隻見張亮腰纏十八節髏骨鞭,剛才披的袈裟早已不見,肥肥的禿頂滲出粒粒汗珠,雙手緊貼腿壁,滿臉擠著笑容,仰頭道:“王爺!他門都是中原武林巨頭,隻有三十幾個人,而且大多被屬下毒芒所傷,不需大動幹戈,定能全部活捉,交給屬下;——屬下已研究出一種新形屍觀,名叫‘皮草屍觀’,輕巧無比,栩栩如生;必能讓中原漢人聞風喪膽,鬥誌大挫,那時我們大燕所向披靡,霸業必成。”

    “哈哈哈!張將軍此計甚妙。”大燕左賢王慕容霸手捋短短的黃須,得意的道,“隻要把漢狗的頭麵人物作成屍觀,打仗抬在前麵,還不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到時候殺漢狗還不如同切瓜砍菜一樣!好好好。”

    “是是是!把漢漢漢狗切瓜砍菜,切瓜砍菜。”張亮皮笑肉哭,僵硬又尷尬。

    “傳令兵!慕容霸神情一凜,高叫道。

    “有!”

    “傳弓箭手後撤布陣,騎步兵奮勇向前,務必活捉漢狗,不得有誤。”

    傳令兵得令揮旗而去。

    瞬間,大燕兵勇揮戈挺刀,殺聲愈震,如螞蟻般地向廟門口擁去。正值“玉麵毒霸”李霸從廟中殺出。隻見李霸蒼白的俊臉上映出少有的紅潤,目光如炬,並不搭話,便把對連環骷髏錘使的如風車般地殺入敵陣。隻見磷光環繞,閃閃爍爍,刹那間,大燕兵倒下一大片。但那大燕鮮卑人果然兇悍,見死不退,個個奮勇向前。李霸殺了一撥又上一撥,前仆後繼。

    又一聲大喊,廟中又衝出兩騎:一人手持雙刃矛,座下“赤虎閃電獸”;一人使對“八楞梅花亮銀錘”,座下“超山越影白龍駒”。正是冉義和裴衛國,如虎入羊群,殺入敵陣。燕軍大亂,旋即後軍飛出四將,分別截住冉義和裴衛國,戰作一團,這才穩住陣角。

    這解藥果然靈驗,眾俠幫中芒著找芒服藥,頃刻間皆都痊愈。各人上馬披掛,準備迎戰。

    “美須公”裴振江表情嚴肅地道:“各位大俠兄弟,看來今天鮮卑人早有預謀,不才現有一計,說出來就當是拋磚引玉吧。”

    “集賢莊係我武林北鬥,裴莊主有話請講,我們惟命是從。”有人叫道。如今大家陷入困境,兇多吉少,正無計可施,所以也無人反對。

    裴振江說:“眼下敵人出重兵包圍我等,龍城必然空虛,我們可將計就計,兵分兩路,一部分進南山牽製敵人;一部分奇襲龍城,搶奪冉帝遺體。各位看還有何好的意見,我們不妨商討商討。”

    冉魏大將軍董閏早已上馬,舉著繽鐵方天戟,心係著在外作戰的小主人冉義,早想殺將出去,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急道:“還商討個啥?此計甚妙,我和小王爺領大魏十八將士去龍城,多謝各位援手之恩!”

    “董將軍少安勿躁,廟外有毒霸撐著,此魔武功極高,手段殘忍,一時不會落入下風。。各位就此別過,經此生死之交,日後如用得著在下,盡管吩咐。”裴振江說完施了一個羅圈揖。眾俠紛紛還禮。

    戰場上,那李霸連人代錘已看不見,隻見一圈耀眼的藍色光環,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那裏人多就往那裏鑽,鮮卑兵挨著即亡,離近著半死不活------被毒氣所傷。隻聽見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那李霸殺的性起,連連叫喊:“他媽的,過隱過隱!哈哈哈哈!”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虎落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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