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呂月香應該是在下鄉的地方吧?怎麽跑到她這裏來了?


    蘇北搖心裏不免驚訝,不過麵上也不露,隻高興的把她迎到家裏,最後把她帶到自己的房間,呂月香這才跟她說明來意。


    “是高安寫信給我,讓我來一趟的。”呂月香看著蘇北搖:“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得知之後,簡直不敢相信,搖搖,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為什麽要拒絕這門婚事?你知不知道高安現在有多難過?他自從上次來看你,迴去之後就病倒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呢!你跟我去看看他吧!”


    呂月香上前拉蘇北搖,蘇北搖怔愣了一下,卻抽出了手。


    “搖搖!”呂月香叫道。


    蘇北搖歎息的搖搖頭:“月香,我跟高安之間,就算是有緣無分吧!”


    “搖搖你怎麽能這麽想呢?高安那麽愛你,為了你一直在跟家裏抗爭,你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棄呢?你這樣,多傷他的心?”呂月香一臉不讚同。


    蘇北搖苦笑:“那要不然呢?就傷我家裏人的心嗎?”


    “什麽意思?你家裏不同意?”呂月香一愣:“高安這麽好,高家條件也不差,你家裏人憑什麽不同意呀?”


    呂月香露出幾分氣惱。


    要不是她沒蘇北搖長得好,高安不喜歡他,她早就自己上了。


    高家是多好的人家呀,一家子都是工人,高爸爸還是糖廠的領導,聽說高爺爺還在首都做領導,說不定哪天高安也能去首都生活呢,哪怕不能,肯定也有機會去首都看看。


    首都啊,那可是首都!


    呂月香恨鐵不成鋼:“這可是你的婚事,關係到你的終身,他們怎麽能這麽自私?不行,我去跟他們說,不能這麽害你!”


    蘇北搖忙拉住她:“我家裏人沒有反對。”


    “那你還說——”


    “是我家裏人沒有能耐,把我嫁到這麽好的人家!”蘇北搖苦笑說。


    “什麽意思?”呂月香糊塗了。


    蘇北搖才不會替高母隱瞞,當下就把高母提的條件說了,呂月香嚇了一大跳:“不會吧?誰家會替這樣的條件?”


    更不要說高家這樣的人家了。


    這樣的條件傳出去,高家是要成為笑話的。


    “會不會是誤會?”呂月香說。


    “不是誤會!”蘇北搖攤手,“你看,你都這麽說,你覺得這門婚事還能繼續嗎?”


    “可是,高安這麽愛你,隻要他跟他爸媽苦求,他爸媽肯定會看在他的份上,降低條件的,你應該相信高安。”呂月香還是覺得蘇北搖不應該放棄。


    蘇北搖卻道:“或許吧,但是月香,我這還沒有嫁進去呢,高媽媽就這麽鄙夷我,你覺得我真嫁進去之後,能有好日子夠嗎?算了吧,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我也是被父母千嬌萬寵長大的,要是我爸媽知道我在別人家被人這麽欺負,他們得多傷心啊?更何況,我又不賤,我幹嘛要去受這個氣呢?我找個門當戶對,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子過日子我不香嗎?”


    呂月香心裏卻道,那能一樣嗎?


    跟你蘇家門當戶對,也就是農民了,難不成你能願意嫁給泥腿子?


    不過,呂月香看了看蘇北搖,心裏又覺得,要是蘇北搖真嫁個泥腿子也挺好的。


    她本來就是農村出身的嘛,嫁個農村人,做個農婦也是理所應當。


    想到蘇北搖仗著長得好,學習好,一副誓要嫁給城裏人當城裏人的架勢,她倒是期待起她做農婦的樣子了。


    呂月香歎息一聲:“你說的也是。”


    蘇北搖將她身上收在眼裏,心裏輕嗤一聲,果然如她所料,是個塑料花姐妹。


    蘇北搖想了想,幹脆再送她一份大禮:“高安現在應該很痛苦吧?我是不能再去見他了,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徹徹底底的,你,有空多安慰安慰她吧。”


    說不定最後還能趁虛而入,成就一樁美滿姻緣呢。


    就不知道,最後兒媳婦換成一個比她還不如的,高母的臉上還能笑得起來嗎?


    第7章 一隻白眼狼


    呂月香離開高家,立馬趕去了高家。


    “對不起,高安,我幫不了你的忙,我沒辦法說服搖搖來看你!”呂月香內疚的說。


    高安臉上的光瞬間湮滅:“她,真的要跟我分手?”


    呂月香都不忍心:“嗯。”


    高安忍不住掩麵哭:“為什麽啊?我好不容易說服我爸媽接受她,她為什麽就偏偏不肯為我忍耐一下?她到底愛不愛我?”


    呂月香心道,你要是真解決了你爸媽,你爸媽就不可能在提親的時候,完全不顧女方家庭的條件,提出這樣的苛刻的條件,這分明就是想要為難女方,讓女方主動放棄!蘇北搖雖然是農村人,可也是優秀的高中畢業生,人又生的漂亮,家裏人疼愛,從小到大就沒受過委屈,她能忍得了你爸媽這樣羞辱才怪呢!


    說來說去,還是高安自己沒有用,沒有辦法解決自己父母。


    當然了,呂月香又不是傻的,當然不會把心裏話說出來,相反還一臉心疼的輕聲細語的安慰他好久,眼看高家父母就要迴來,她才忙告辭出來。


    高母下班迴到家中,看到高安兩眼紅腫一臉頹唐的躺在沙發上,忍不住生氣:“我說你差不多就夠了,擺出這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給誰看呢?”


    這都多少天了。


    想到兒子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蘇北搖,高母對蘇北搖就越發的厭惡。


    “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了,我也絕對不會答應讓蘇北搖那樣的女人進我高家的大門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高母發狠話。


    高安慘然一笑:“你現在就算是想讓搖搖嫁進來,搖搖也不會答應了,因為人家看不上你這樣的婆婆,看不上高家這樣齷蹉的門楣!”


    高母臉色一變:“你說的這都是什麽混賬話?!”


    “我說因為你,搖搖徹底跟我分手了,不願意再跟我在一起了,你滿意了嗎?”高安跳起來,猩紅著眼睛吼道:“我一輩子的幸福都被你毀掉了,你高興了嗎?”


    高安吼完,轉身進了房間,用力的摔上門,房子都被震得晃了晃。


    高母氣得胸口疼:“孽障!”


    心裏對蘇北搖越發的恨了。


    原本多乖多聽話的孩子啊,現如今也被她挑唆得都敢跟父母頂嘴了。


    高母都不敢想,這要是真讓她嫁進來了,這家還能有寧日嗎?


    還不得跳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我呸!


    不管她現在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蘇北搖永遠都別想嫁到高家來。


    也永遠都別想來縣城當個人,她不會再讓她出現在高安的視線內的。


    最好是鎮上的工作也休想。


    居然敢讓她家高安去入贅?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迴頭高父迴來,高母跟高父通氣,高父也認可高母的做法。


    “既然要斷了他們,就徹徹底底的斷了,別讓她整天作妖影響高安。”高父說。


    高父跟高母從頭到尾都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倒不是他看不上蘇北搖,照他來看,蘇北搖是高中生,生得也好看,陪高安也不是配不上,但就一點不行,她是農村出身的。


    雖然他也在農村生活了十幾二十年,認迴親生父親之後,才被安排到縣城,成為城裏人,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裏卻是最為嫌貧愛富的。


    因為當初他媽就是他爸鄉下娶的老婆,才新婚沒多久,就跑出去打仗了,而他媽則是懷了他,又把他生下來,一邊照顧老的,一邊養大小的,就這樣等著十幾年沒有音訊的父親。


    其實到了後來,他們一家人都已經認定他爸死在外麵了,卻沒有想到,建國後,他親爸卻迴來了。


    非但沒有死,還戰功彪炳,身居高位,隻同樣的,他這些年在外麵,卻也另娶了與他誌同道合的妻子,那個女人也給他生了兒子,他自然是看不上鄉下的妻子了。


    隻一句他媽是父母包辦的婚姻,是封建殘留,就這麽把他們母子給否決了。


    更加可恨的是,他爺奶最後也偏向了親爸,最後結果就是離婚不離家,他媽仍舊在老家伺候老人,他親爸則是帶著後麵的老婆孩子在首都享福。


    至於他,那個時候他已經十七八歲了,他衝動之下不肯跟去首都,他親爸也答應了,就把他安排進縣城的糖廠,而後有親爸的關係,他這些年發展也算是順利,現在他也是主任了,上麵有一個副廠長年紀大了,眼看著就要下去了,他是想再進一步的。


    年輕的時候,無知衝動,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屑任何人的施舍,但經曆過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宦海沉浮之後,高父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當初到底失去了什麽!


    如果他當初不是意氣用事,堅決不肯跟親爸去首都,那他現在就是首都人民,而不是一個偏遠山區小縣城小糖廠的主任了。


    他會有更高貴的身份,更好的前途。


    他這些年不是沒有怨過,當年親爸為什麽不強行將他帶走,為什麽不把他安排到政0府機關裏麵去。


    如果他跟在親爸身邊,就會得到親爸的手把手教導,也會得到親爸的政·治資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親爸以他前十幾年沒有受到過任何良好的教育,怕他招災惹禍,隻把他安排到工廠裏麵了。


    所以他是非常注重門當戶對的。


    隻是高安是他唯一的兒子,當初他要死要活的,他沒有辦法才勉強答應,可沒想到蘇北搖竟然還不知感恩,竟然給他們這樣的難堪。


    高父是真的怒了。


    高父轉頭看高母;“既然他們之間出現了這樣的裂痕,就把這件事給徹徹底底的砸實了,絕對不要再讓她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高母聞言一凜,她懂得高父的意思了。


    不得不說,高父要比她狠。


    不過,也正如高父所說,蘇北搖對高安影響太大了,另一個就是,蘇北搖竟然敢讓高安做上門女婿,這觸犯了高家夫婦的尊嚴,那麽給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就很有必要了。


    “我會盡快安排。”高母說道。


    她原本隻是想讓蘇北搖徹底的斷了進城之路,現在看來,她做得還遠遠不夠。


    蘇家村裏,蘇北搖絲毫不知道,高父高母準備對她痛下殺手,她在呂月香走後就徹底的將他們拋之腦後。


    秋收來了。


    農村的學校曆來都有農忙假,春有春耕,秋有秋收,時間不固定,但到了大農忙的時候,全校師生都會放假,一起參與春耕秋收,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蘇北搖是不想下地的,但是沒有辦法,她現在還沒有轉正呢,這一份工作能不能拿下還不知道,所以即使心裏再怎麽排斥下地幹活,她也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們秋收主要是收穀子。


    秋收前幾天,就開始把田裏的水給排幹淨,然後開始收割,割下來的水稻堆成一摞摞,兩台打穀機並排放在一起,周圍幾畝地的水稻割下來之後,都會被人抱到打穀機邊上,有人專門堆放好,有人專門給打穀機手遞送稻禾,有人專門踩著打穀機打穀,打穀機前麵的穀倉前也有拿著簸箕,一簸箕一簸箕的將裏麵打下來的穀子裝袋,然後送到曬穀場。


    從早上到晚上,打穀機邊上換了一茬又一茬的人,打穀機卻從來都沒有停歇過。


    這些活計基本上都是男人做的,女人可沒這力氣。


    蘇北搖就更加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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