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夜如夢火遍京城。


    不知何時,京城中的達官貴人覺得不去青樓鬼混,到夜如夢玩玩更有麵子。


    沐千洛偶爾會去坐坐,有時是一個人,有時和燕景一起,高興了,在人少的時候,還會為燕景獻歌一曲,或者調一杯味道奇怪的酒給燕景,讓燕景痛並快樂著。


    慢慢的京城的貴女也會到夜如夢來吃個甜點,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在墨林軒公然帶著妹妹墨清荷來夜如夢,其他貴女也不再遮遮掩掩,白日裏出門會找機會進來坐一坐。


    卓然已經慢慢適應這種生活,站在台上再不會讓他膽怯,反而在音樂響起時,他會覺得興奮,喜歡台上的恣意揮灑的感覺,他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給娘親請了最好的大夫,在城東買了房子,從雜亂的貧民窟搬了出來。


    也是在這時,陸陸續續聽聞沐公子的事情。


    自從他能夠獨當一麵,沐公子便沒有再教他跳舞,而是請了一個專門編舞的先生。


    自從開業第一天,沐公子在台上跳舞之後,再沒有登過台,據蘇大掌櫃的說,是世子爺不喜歡。


    沐公子總是偶爾來坐坐,悠然閑適,這樣的生活讓他心生向往,也對沐公子生出羨慕。


    他也想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可現實往往給他最沉重的打擊,雖然這裏不是煙花之地,但是時常會麵對客人的騷擾,還有周圍人們異樣的眼光,不明就裏的,甚至將他看作館子裏的小倌。


    今天姓蔣的又來了,每次都扔錢讓他跳舞,公然嚷著不堪入耳的話。


    “去把小然然給我叫來。”他聽到姓蔣的這樣叫著,心裏一哆嗦,今天蘇大掌櫃沒在,如果有什麽事隻能忍了。


    “小然然你運氣好,我們爺看上你了。”


    卓然雖然依然靦腆,可是畢竟見的場麵多了,也能應付些事情,當下一臉真誠道:“這位公子想聽什麽看什麽,盡管和卓然說。”


    雖然姓蔣的腦滿腸肥,旁邊的公子卻是一身貴氣,盡管看人的時候透著陰冷。


    “哈哈,我們爺還能看什麽,當然是脫~衣舞啦。”


    卓然聞言色變,在他的印象中,這種貴公子就該同京城四公子一樣,雖然高不可攀,但也會強人所難。


    “抱歉,我想這位公子誤會啦,我們這裏沒有這樣的舞。”


    卓然眼露乞求,適時的扮弱,希望這位貴公子能夠自持身份,不要為難他。


    貴公子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眼裏露出一抹嘲諷,頓時卓然覺得他有種被看穿的難堪。


    “別給臉不要,別說是你,就是你們蘇大掌櫃見到我們爺那也得跪著。”


    蔣錦鵬伸手一把將卓然拽過來,按在座位裏,既然你自己下不去手,那就由我來,隻是可能不太好看。


    那些公子貴女喜歡他跳舞,雖然會扔賞錢,但是多數都是誇讚他的,更不敢做的太過分,這種明目張膽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卓然有些絕望,事情不應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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