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半,張威踏進酒吧時,看到的就是徐琳琳穿梭在卡座裏,巧笑嫣然地陪客人喝酒,收下一張一張的小費。

    徐琳琳是酒吧的駐唱歌手,駐場歌手的報酬不多,一個小時一百塊,一個歌手一晚上最多唱兩個小時。所以這種時候,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占了優勢,顧客對請她們喝酒隨手給個一百兩百的小費,比唱歌來錢快得多,有時候遇到慷慨的客人,一晚上拿的小費,能趕上唱半個月的歌。

    在張威看來,這跟做**沒什麽兩樣,區別在於出不出台。實際上,之前有個女歌手就跟客人出去過。

    當然,迴來後直接就被張威炒了魷魚。

    大約是受馳駿影響,張威雖然開夜店,但很反感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可因為酒吧沒有陪酒服務,歌手自願,客人又喜歡,張威也就隻能對這種陪酒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對於徐琳琳,不知為何,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她和葉初曉很像。不是長相,那是哪種似是而非的清純氣質。

    明明不是好女孩,卻長著一張欺騙人的臉,就和葉初曉一樣。

    他不喜歡葉初曉,所以也厭惡這個女人。

    徐琳琳一連喝了五六杯酒,隻覺得腦袋暈暈沉沉,陪完最後一桌,她一個轉身,就看到老板黑著臉陰沉沉站在不遠處。

    她腳步有點飄忽地走過去,有點忐忑道:“老板,您來了!”

    張威冷冷嗯了一聲,麵無表情越過她去了辦公室。

    徐琳琳手裏攥著客人們給的小費,看著張威離去的背影,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滋味,五味雜陳。

    她第一次看到他,是那天晚上下班迴家的路上,遇到兩個酒吧的客人,非拉著她上車。後來來了一個男人製止,但那人似乎身體有問題,很快就被兩個人渣打倒,再後來就是男人的朋友跑過來,勇猛地趕走了兩人救下了她。

    這人就是張威,她現在的老板。

    那天晚上,張威送她上了出租車,因為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他還將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再後來,因為得罪了客人,她離開之前的地方來到這間新開的酒吧。才知道,那天救他的人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

    徐琳琳今年剛二十歲,還在上大學,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一定不會來這種地方。她的父母是普通工人,雖然收入不高,但生活也過得去,如果不是幾年

    前的那場事故,她應該也算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可是人生就是有那麽多出其不意,父親出事後,失去的不僅是勞動能力,還有紛遝而至的每個月不菲的醫療費,單位賠償的錢隻撐了前幾年就花光,母親一個人上班,薪水微薄,還有一個即將高考的弟弟。

    徐琳琳上大學是借的助學貸款,生活費全靠打工,但家裏那頭如今像是無底洞,她隻能選擇賺錢快的辦法。

    謝天謝地,老天給了她一副好嗓子,在酒吧駐場雖然報酬一般,但隻要脾氣好嘴巴甜放得下身段,賺錢並不是難事。

    她之前就是因為自尊心太強又太保守,在每個地方待不了多久就被開除。

    可是連生活都沒法保障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麽資格談自尊。

    所以她來這裏後,強迫自己曲意迎合那些輕浮的男客人。

    她正想胡思亂想著,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家裏的號碼,趕緊走到酒吧後麵安靜的走廊接起。

    “媽,有事?”她壓著聲音問。

    “琳琳,你爸病忽然加重了,醫生說要馬上動手術不然很危險。”那頭是母親焦灼的聲音。

    徐林林心裏一驚,下意識道:“那就趕緊動手術,爸的身體要緊。”

    “可手術費要十幾萬,我們家現在連零頭都拿不出來。”母親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媽,你別急,你讓先和醫院通融一下,我馬上去湊錢,無論如何手術一定要動。”

    “你一個大學生去哪裏湊?”那頭的女人哭喊道,“我再去問親戚看看能借多少!”

    “不關怎麽樣,你先安排動手術,錢的事你別急,我一定想辦法湊到。”

    那頭的母親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隻哭著掛了電話。

    徐琳琳抱著手機,渾身沒力氣地蹲下,前麵酒吧的嘈雜聲隱隱傳來,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的人們,不會隻有角落裏這個女孩的痛苦。

    到底是隻有二十歲的女孩,對生活的承受能力實在有限。

    雖然答應目前說去湊錢,可是對於這十幾萬,她毫無頭緒,不由得心生絕望,捂著臉失聲痛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拿出手機手忙腳亂調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很快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還伴著周遭的鶯聲燕語:“誰啊?”

    徐

    琳琳梗著聲音道:“李老板,我是徐琳琳,就是在飛馳唱歌的那個,不知您還記不記得?”

    那頭大笑出聲:“哎喲喂,徐**啊!記得記得怎麽不記得?美女我看一眼就不會忘記。之前給你打那麽多次電話約你出來你都不幹,今兒怎麽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李老板,以前是我不懂事,還望您別放在心上!”

    那頭的男人笑了笑:“好了好了,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徐琳琳咬咬唇吞吞吐吐道:“李老板,我想求你幫個忙?”

    那頭笑得更厲害,帶著一種鄙夷的嘲諷:“我就知道。借錢是嗎?”

    徐琳琳微不可尋地嗯了一聲。

    “既然缺錢就早說嘛?何必之前一樣端著,一個月給你十萬做我的女人你不答應,現在還不是來求我。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端著的女孩子,太隨便的女孩還真是沒意思。行了,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我在飛馳酒吧。”

    掛完電話,徐琳琳重重舒了口氣,隻是難免覺得悲哀。堅持了這麽久,到頭來還是要將自己賣出去。

    她收好電話,轉身準備迴酒吧大廳,卻看到幾米之遙站著一個臉色沉沉的男人。

    徐琳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除了羞恥,徐琳琳再找不到合適的詞。

    她不知道張威將自己的話聽去了多少,但看他眼中的譏誚,想來是聽得差不多。

    她低著頭走過去,小聲道:“老板,我下班了。”

    張威站在原地不動,冷冷嗯了一聲。

    徐琳琳一刻也不想停留,一口氣跑了出去。

    此時酒吧外的街邊,已經人煙稀少。徐琳琳腦袋亂糟糟一片,一會兒是父親的手術費,一會兒是李老板那張讓人反感的臉,一會兒又是剛剛張威譏誚鄙薄的表情。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麵前,後排駕駛座的窗戶拉下來,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一張縱欲過度的臉。

    徐琳琳哆哆嗦嗦道:“李老板。”

    李老板嗬嗬笑了笑:“幾天沒見,徐**還是這麽漂亮。上車吧!”

    徐琳琳咬了咬牙,伸手準備去拉車門,卻在下一秒,被一隻帶著涼意的大手抓住。

    徐琳琳驚恐地轉過頭,看到的是張威一張怒氣衝衝的臉,不過下一秒,他已經恢複平日客氣

    的笑容:“李老板,真是對不起,琳琳不懂事,跟我慪氣呢!”

    李老板麵色一變,不悅地看向兩人,冷聲道:“小張,你什麽意思?”

    張威笑道:“琳琳是我女人,她這兩天跟我慪氣呢,你別跟我們小輩一般見識,下次你帶人來酒吧,我全免單。”

    李老板不甘心地看了眼一臉蒼白的徐琳琳,哼了一聲:“算了,看在小張你的麵子上,這次就不跟你們計較。年輕人談情說愛也有點分寸,我這麽忙沒那個閑工夫陪你折騰。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可不會這麽算了。”

    張威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沒管好自己女人,等迴去好好收拾她一頓。”

    李老板看了看兩人,輕嗤一聲,垮著臉關上車門,吩咐司機絕塵而去。

    等車子離開噴出兩團尾氣,徐琳琳才反應過來,頓時急得語無倫次:“老板,你……你幹什麽?我……我……”

    一來是因為能夠給自己救命錢的金主離開,一來是被張威目睹到這肮髒不堪一幕,又羞又惱。她還沒有陷入泥潭,卻已經覺得自己不再幹淨。

    張威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車上走去,也不說話,但看得出很生氣,連唿吸都帶著重重的喘息。

    他粗魯地將她塞進車內,自己繞過車頭在駕駛座坐好,快速發動車子,在黑夜中像是離弦之箭一般,陷入車河之中。

    徐琳琳被他這模樣嚇到了,見他一直抿嘴看著前方不說話,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這響徹車廂的哭聲一出,張威頓時有點惱火,暗罵了一聲髒話,方向盤一打,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惡聲惡氣道:“別哭了!”

    徐琳琳捂著臉,被他一嚇,勉強止住哭聲:“你到底幹什麽?”

    對啊,他到底要幹什麽?張威自己也有點迷茫。

    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一點也不好,因為和葉初曉太相似,這種似是而非的純潔,讓她厭惡透頂。讓他不得不認為她跟葉初曉一樣,不過是長著一張清純漂亮的臉,骨子裏都是敗絮。他才不願意像馳駿一樣,喜歡上這種女人。

    絕不!

    可是為什麽每次聽到她唱歌就覺得好像一直聽下去,看到她的臉就舍不得移開視線,看到她跟男客人虛與委蛇陪酒陪笑就滿心鬱氣,聽到她家裏出事卻選擇去出賣自己就覺得憤怒。

    張威是真的生氣,氣他這種情況為什麽寧願選擇去賣,也不來向自己這個老板求救?難

    道他看起來就像是不近人情的家夥麽?

    可現在看到她哭,他還是禁不住心疼。

    張威不自然地別開臉,冷冷道:“你爸要做手術?”

    徐琳琳哭哭啼啼點頭。

    “要多少錢?”

    “十幾萬。”

    “所以你準備把自己賣給姓李的色鬼?”

    徐琳琳不再出聲,隻繼續抽泣。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威終於開口:“既然你要賣,不如賣給我。比起姓李的,我這個客戶應該更有優勢吧。

    徐琳琳這下徹底停止了哭聲,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的側臉,臉上神色莫辨,分不清是羞憤還是痛苦,她深唿了一口氣,轉身用力來開車門往下走。

    張威愣了下,急忙下車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怎麽?賣給姓李的就能賣,賣給我就不願意?”

    徐琳琳向來是軟脾氣的女孩,但此時也被激怒:“張威,我是賤,但是你不用這麽侮辱我!”

    張威譏誚一笑:“我侮辱你?你是自己要賣的,我隻是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姓李的是什麽人你知不知道?玩過的女人能排幾條街,你為了錢去賣給她,不僅賤還愚蠢。”

    徐琳琳又被他說得忍不住眼眶發熱,她手背擦了擦眼眶:“我要怎麽做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好啊我不管,我倒要看看你現在再去找姓李的,人家還搭不搭理你。”

    是啊,剛剛他說自己是他女人,李老板肯定已經生氣,以為她耍她,就算他願意再給她機會,說不定也是打折許多,哪會還讓她隨便開價。

    張威見她神色猶豫,又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賣不賣給我一句話,你要是現在跟我迴家,我立刻把你爸做手術的錢給你。”

    徐琳琳咬著唇遲疑許久,終於妥協一般點頭:“好,我賣給你。”

    其實賣給張威這樣年輕英俊的男人,一點不吃虧。

    於是徐琳琳人生頭一遭跟著一個男人迴了家。

    張威的房子隻是一套小公寓,一室一廳,裝修很簡單。

    經過這番折騰,迴到家已經是淩晨,兩人先後洗了澡就直接上了**。

    徐琳琳在這方麵沒有經驗,但既然將自己賣給了一個男人,自然做好了心裏準備。

    可不想,張威一**,別說做那種事,根本理都不理她,裹著被子很快唿唿

    睡去。

    這**,徐琳琳在陌生的**上,聽著耳畔男人的唿吸,幾乎**未眠,直到天快放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於是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張威不在**上。

    徐琳琳從臥室出來,張威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輕飄飄抬頭看了她一眼:“醒了?醒了就吃早餐?”

    他語氣自然而然,好像兩人已經在同一屋簷下生活許久。

    徐琳琳怯生生走到桌前坐下,因為無所適從,半響沒伸手拿麵前的早餐。

    張威不滿地看了她一眼:“怎麽?還要我喂你?”

    徐琳琳趕緊端起豆漿喝了一口,小心翼翼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昨晚……”

    “昨晚為什麽沒上你?”張威粗俗道,“怎麽?這麽迫不及待想讓我上?好銀貨兩訖?”

    “不是不是。”徐琳琳雙頰一紅,連忙搖頭,“我……謝謝你。”

    “謝謝就不用了,反正買來的東西我不會浪費。待會我把錢給你。”頓了頓,又道,“吃完飯我陪你去學校收拾東西搬過來。”

    “啊?”

    張威哼了一聲:“難道你覺得自己這麽昂貴?睡個一次兩次就值十幾萬?”

    徐琳琳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良久才幽幽道:“我知道。”

    張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話這麽刻薄,明明就隻是想幫她,想認真對她,保護她照顧她,可偏偏說出來的話每一句中聽,不僅傷害的是她,他自己也跟萬箭穿心一樣難受。

    他到底還是有點氣不過?明明這個女人就跟葉初曉一樣靠單純的外表迷惑人,所有的唯唯諾諾都是虛情假意,可他仍舊想要飛蛾撲火。

    他從前不理解馳駿,為什麽會對葉初曉那種女人死心地喜歡,即使是被她傷害也毫不影響對她的癡心。

    他現在忽然就有點明白了。

    他到底沒有逃過與馳駿一樣的命運,都敗在這種似是而非的清純女人手裏。

    即使到現在,他仍舊不喜歡葉初曉。

    徐琳琳父親的手術很成功,母親問她哪裏來的那筆錢,她隻說是問自己有錢的同學借的,雖然母親也懷疑,但是有些事情也許隻能心照不宣。

    徐琳琳從學校搬到了張威家,除了上課時間,兩人的作息幾乎一樣,一起去酒吧一起迴來,但一連兩個星

    期,他都沒有碰她。

    徐琳琳應該慶幸的,但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不是滋味。想到當初他在夜晚的街頭對她施以援手,想到那十幾萬的手術費,她無法心安理得。

    她願意報答他,而方法大概隻有這一種。

    在**的第十天晚上,兩人在同一張**上躺下,一直以來恪守涇渭分明規則的徐琳琳,稍稍挪過去一些距離,像是蔓藤一樣從後麵纏上張威的身體。

    年輕男人的身體忽然僵硬,過了許久才冷冷道:“你幹什麽?”

    徐琳琳聲音帶著一絲控製不住的顫音:“我想把自己給你。”

    “怎麽?怕我一直不收貨會向你退款麽?”

    他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不好聽,但徐琳琳隻稍稍猶豫了一下,又貼近了一些,雙手從他睡衣下擺伸了進入。

    張威罵了一句髒話,翻身壓住她,劈頭蓋臉地狠狠親她,喘著氣道:“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收貨,我滿足你。”

    他做得很粗魯,甚至沒有顧及她是第一次,狠狠地撞她,將她弄成羞恥的姿勢。

    徐琳琳很疼,身心都疼,但她一直咬著牙不出聲,隻從鼻息間發出悶悶的唿吸。

    她越是這樣,張威就有種越想發泄想要淩虐的憤怒,直到最後她再也受不住,像是小獸一樣低聲求饒,他才放過她。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年輕的身體很容易磨合,不僅是張威,就是徐琳琳也從中體會到讓人沉溺的快樂。

    而有時候,她害怕這種沉溺,仿佛沉溺的不隻是身體,而是靈魂。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早已經愛上這個男人。

    可是這場始於交易的愛情,早已被她自己褻瀆。

    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買來的女人。

    張威基本上秉承了馳駿的衣缽,在感情中完全不懂如何表達。但馳駿不幸又幸運,遇到的是葉初曉,雖然冷漠陰暗,但對自己認定的事情堅定執著,隻要馳駿邁出一小步,後麵的九十九步半她都可以完成。

    等到相處久了之後,張威才發覺徐琳琳跟葉初曉完全不同,她不僅是外表單純溫和,個性也真的是溫順,絕不像葉初曉被激怒後會露出尖利的牙齒。

    他偶爾試探著邁進一步,徐琳琳立刻會驚恐地往後退到自己殼裏。

    好在他也不用急,兩人都還年輕,未來還那麽長,

    誰也說不準,愉快地活在當下就已經是一件好事。

    兩人就這樣一起生活了三年。

    有時候,張威想著,也許一不小心就這樣白頭偕老了呢!

    隻是這樣的想法沒能持續多久。

    徐琳琳參加一個歌唱大賽獲獎,被唱片公司簽約。

    徐琳琳二十幾年來運氣不算太好,但在演藝道路上竟然出其不意地順利,雖然沒有一飛衝天成為巨星,但也算是年度耀眼新人。

    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從張威的公寓搬了出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通告商演占據了她生活的全部,因為成為明星,她沒辦法隨意出現在張威所在的地方。

    他們很久沒有再見麵。

    因為從來沒有說破過,所以即使要分開,連分手都不需要說。

    張威的手機裏還存著徐琳琳的號碼,可每次想她的時候,打開手機屏幕,看著那熟悉的背景照片,他無論如何都撥不出去。

    人往高處走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沒有理由奢望徐琳琳會在他這裏停留。

    大概過了一年,張威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家,忽然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正是許久未見的徐琳琳。

    她戴著墨鏡讓他很陌生,直到進屋摘下來,張威才覺得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你過得好嗎?”徐琳琳開口的聲音有些顫抖。

    “挺好的。”張威淡笑道,“你找我有事嗎?不怕被記者拍到亂寫?”

    徐琳琳搖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你以前給我的錢,我現在還給你。”

    張威怔了一怔,隨即譏誚道:“雖然你現在有錢了。但既然這是我之前給你的,就不會收迴。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媒體你和我之間的關係。”

    徐琳琳麵露嚴肅:“張威,我不是怕你告訴媒體我和你以前的關係,我隻是想你收迴這些錢,這樣我們以前的關係就不是一場交易。”

    張威自嘲地笑了笑,接過那張卡,繼續笑得譏誚:“我從來沒有將我和你的那幾年當成交易。”頓了頓,又低聲道,“喜歡的人怎麽會是交易!”

    徐琳琳眼眶一下紅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一直喜歡你。不……我愛你。”

    徐琳琳忽然上前緊緊抱住他,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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