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駿從浴室出來時,看到葉初曉正蹲在床邊收拾她那兩隻大箱子裏的衣物。

    他皺了皺眉上前道:“怎麽不等我幫你把箱子拖進來?”

    葉初曉轉頭看向他,見他□穿了件居家褲,上身卻是光著膀子,雖然腰腹間的人魚線很性感,但這是室內溫度隻有幾度的冬天啊!

    她頭冒黑線地撇撇嘴:“你趕緊穿上衣服吧,別感冒了!”

    馳駿嗤了一聲:“我冬天都習慣洗冷水澡,怎麽可能感冒?”他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你去洗吧,我幫你收拾。”

    葉初曉有些懷疑地看了看他,被他瞪了一眼,噗嗤笑了一聲,尋了自己的睡衣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出來,地上箱子裏的衣服倒真的空了大半,馳駿仍舊光著膀子,站在壁櫃前整理衣服。

    她看著他結實的背影,心裏湧上一陣暖暖的酸意。

    這是一個挺拔的男人,他已經二十七歲,與自己記憶中五年前那個大男孩,有了很大的不同。但不知為何,即使是剛剛才重歸於好,她對他也完全沒有任何陌生感,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她不知道這是否與她出生伊始就與他相識有關,總之,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早已刻在她心中,從未遠離。

    葉初曉走上前,從後麵抱上他:“馳駿,這幾年你過得怎麽樣?”

    馳駿身體微微一僵,反身將她抱在懷裏:“還不錯。”說完這三個字,沉默了片刻,又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就是很想你。”

    葉初曉怔了怔,又嗔了一聲,在他光裸的腰間掐了一把:“那你還不見我?裝什麽偉大?你以為不見我我就會去找別人麽?我偏偏不找,內疚死你!”

    馳駿輕輕一笑:“是啊!我都內疚死了!”他說完又捧起她的臉,作勢看了看,“幾年不見,是真的長大了!”

    葉初曉撇撇嘴:“五年當然長大了,你要再不出現,我就該老了。”

    馳駿忽然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容,點點頭:“長大了好,我喜歡。”說完忽然反手從身後摸出一件內衣,“我以前記得你是穿b的,現在都是c了。”

    葉初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搶過那件可憐的內衣,在他肩頭虛張聲勢咬了一口:“臭流氓,我本來就是c。”

    “真的嗎?”馳駿一把將她抱起來,一隻手從她衣服裏探進去,“那我檢查檢查,昨晚吃得太急,都沒注意。”

    兩人嬉鬧到床上,正纏在一起時,忽然喵的一聲,在旁邊響起。

    馳駿沒防備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果然見那隻一臉酷狀的黑貓,站在床下,似乎是一臉不滿地盯著自己。

    馳駿咒罵了一聲,問身下的人:“不是讓你把它關在陽台的麽,怎麽跑進來了?”

    葉初曉笑了笑:“陽台多冷,我可舍不得把小駿關在那裏。”

    “小駿?”馳駿咬牙切齒地用□抵了抵她,“這裏才是小駿,懂不懂?”

    “臭流氓!”

    “老子就是流氓,怎麽著?”他說完,轉頭朝地上的黑貓瞪了眼,“趕緊滾開,不然老子把你從七樓丟下去!”

    黑貓冷冷地喵了一聲,當真轉身傲嬌又不屑地走出了臥室。

    瘋鬧了一迴後,兩人很有默契地依偎在一起,雖然有些困乏,但都舍不得睡去,像蔓藤一樣擁抱著享受深夜靜謐安詳的時光。

    昏黃的台燈下,馳駿的臉覆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加上還未完全散去的潮色,讓他看起來一點都不似白日的冷硬,唯有眉角那一道疤,似乎顯得有些滄桑。

    葉初曉伸手在那疤上摸了摸:“這是怎麽弄的?”

    馳駿抓住她的手,淡淡道:“有一次在牢裏跟人打架留下的。”

    葉初曉微微一怔,監獄對她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是在她有限的概念裏,那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裏麵的人三教九流,還有不少亡命之徒,全都靠逞兇鬥狠生存。她幾乎不敢想象,那兩年多,馳駿在裏麵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

    她眼裏湧上一層霧氣,良久之後才繼續問:“那時你是不是過得很苦?被人欺負得厲害?”

    馳駿親了她額頭一下,不以為然地笑道:“牢裏的日子雖然跟和尚差不多。不過,我怎麽可能被人欺負,從小到大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給我留疤的那家夥,比我更慘。要不是在監獄,我至少得廢他一條腿。”

    葉初曉不滿地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說這些渾話。”

    馳駿笑了笑:“好,以後不說了。我就是讓你別瞎想,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管是坐牢還是什麽,都不是什麽大事。”

    葉初曉抿抿嘴,想了想,又問:“聽說你現在跟著林正集團的副總林任做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馳駿看著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在牢裏認識的林任,出獄後就做他的

    私人助手,其實就是司機保鏢,說白了就是個小馬仔。”

    葉初曉有些不解,又有點好笑:“咱新塘的駿哥從小不就是當慣老大的麽?怎麽會屈尊給人家當馬仔?”

    馳駿捏了把她的臉,橫眉倒豎,虛張聲勢喝道:“幾年不見,剛躺上老子的床,就敢取笑我了!我看你是明天不敢下床了吧!”

    葉初曉趕緊舉手告饒:“我錯了我錯了,就是有點奇怪,你這種最煩被約束的人,怎麽願意在人家手下做事?”

    馳駿正著身子躺好,將她攬在臂彎裏,漫不經心迴答:“因為離開新塘後,才知道世界很大,也很複雜,並不能讓人為所欲為,很多時候也會身不由己。”

    葉初曉不知道他這番話與她的問題有什麽必然關係,但也覺得好像很有道理,點點頭:“你說的是。”

    兩人一直聊到半夜,才先後睡去。

    這一覺自然是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直到被馳駿的電話吵醒,兩個人才醒過來。

    馳駿摸出手機,迷迷糊糊接起,嗯嗯了幾聲,然後掛上。窩在他懷裏的人,睡眼朦朧地問:“有事要做麽?”

    馳駿搖搖頭,隻是本來惺忪的臉,此時有些怪異的嚴肅。葉初曉感覺出他有些不對勁,爬上來撐著頭看向他:“怎麽了?”

    馳駿看向她:“剛剛是林任的電話,他知道我與你和好了,讓我晚上帶你一起去吃飯。”

    葉初曉揉了揉眼睛:“他是你老板,去認識一下也是應該的。”

    馳駿深唿吸了一口氣:“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葉初曉此時也意識到他突如其來的認真,抬頭奇怪地看向他。隻聽他一字一句道:“以前我坐牢的那件事,林任知道是和覃凱有關。但他知道的和當時報道的差不多,以為那是情感糾紛,我和覃凱搶女人,並不知道你和覃凱是怎麽迴事,還以為你們有一點曖昧關係。總之,如果他問起你,你就說覃凱莫名其妙要強行帶你出國,你不願意就給我打電話求救,千萬不要說起毒品的事。”

    葉初曉麵露狐疑:“為什麽?當時那個辦案的警察也讓我不要在法庭上說毒品的事,說是因為沒有證據,怕我說了反倒讓你牽扯更多麻煩。可到底有什麽麻煩,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馳駿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多想,總之警察告訴你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覃凱製毒警方一直沒有證據,也不知道他的買家是誰。據我所知,警方這幾年還

    在調查這件事,如果我們說出去了,可能會打草驚蛇。”

    葉初曉皺著眉想了想,總覺得他話裏有很多問題,但又想不出到底哪裏有問題,隻想著到底是牽扯到毒品,她不敢多深究,認真點頭:“嗯,除非警察再來找我,不然我不會隨便跟人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妥妥的~~明天就晚上八點的時候再更一章粗長的吧,明天十二點就不用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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