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凱果真是不如之前那麽忙,每天到了六點多,便給葉初曉打電話邀她共進晚餐。他本來是要開車到她宿舍樓接她,但礙於他在母校的知名度,葉初曉趕緊讓他打住。

    她目前還不希望用這種方式出名。

    覃凱聽後哈哈大笑,倒也尊重她的意見,隻開車在校門外等她。

    至於葉初曉為什麽繼續接受他的邀請,其實很簡單,她就是想知道馳駿看到她繼續和覃凱走近,他到底會有什麽行動。

    她覺得馳駿撩了自己,又事不關己地離她遠遠的,實在是讓她有點不痛快。

    果不其然,馳駿依舊是騎著他那輛摩托跟著葉初曉和覃凱,隻是除此之外,也照舊沒有任何行動。

    葉初曉所期望的被他怒罵,並沒有來臨。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三天,覃凱似乎也注意到那輛跟著自己的摩托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朝葉初曉笑了笑:“這幾天一直有輛摩托車跟著我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葉初曉沉默了片刻,對他老實道:“嗯,我看到了,是那次在火鍋店鬧事的我那個鄰居。”

    “哦?”覃凱噙著笑意味深長地拖長聲音,“看樣子他對你確實不一般呐!”

    葉初曉看了後視鏡裏,夾在兩輛小車之間的馳駿,有點心浮氣躁地迴道:“沒有的事,我猜他又是想鬧事!”

    “這樣啊!”覃凱點點頭,戲謔般朝她眨眨眼:“那我們今天就甩掉他!”

    話音落,綠燈亮。

    性能優良的車子,一秒之內迅速提速。

    雖然是車水馬龍的主幹道,但覃凱的車技顯然很好,幾乎是暢通無阻地在車流中飛速穿行,甩掉了一輛又一輛車子。

    儀表盤上的指針已經接近一百碼,葉初曉隻覺得陣陣眩暈,好像失重一般飄起來。

    她艱難地轉身看向車後,隻見馳駿的摩托車仍舊跟在後麵,在周遭的車輛中起起伏伏,她甚至都能聽到摩托車快速行駛的轟鳴。

    葉初曉心道不好,摩托車不比汽車,沒有任何防護,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而她知道馳駿從來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肯定有本事將車子開到最快。

    她趕緊道:“覃凱,別開這麽快,很危險!”

    “不用擔心,我的車技向來很好,就算開到一百五十邁,也沒有問題。”他淡淡開口,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目光平靜,就像

    真的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葉初曉想說怕後麵的摩托車出問題,可覃凱忽然將方向盤猛地一打,插入旁邊的街道。車子的幅度很大,係著安全帶的葉初曉也是猛然一搖晃,到嘴的話被打亂。

    等到坐定,她轉頭看向車後,已經沒有了馳駿的身影。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舒一口氣。

    覃凱看了眼後視鏡,語氣微微得意:“看來是甩掉了。”

    等到車子恢複正常速度,已經是開到了江邊大道。

    覃凱看了看江邊三三兩兩的情侶,將車子停在路邊,笑著開口:“剛剛是不是嚇到了?不如下去走走!”

    葉初曉點點頭,確實有些心有餘悸。

    兩人各自從兩邊車門下車,才剛剛落地站定,便聽得一陣轟鳴傳來。

    那輛本來已經被甩掉的摩托車,從前方飛馳過來,一個猛力刹車,堪堪在覃凱車子前方停住。

    馳駿腳踩在地上,雙手將頭盔摘下來,一臉譏諷地看向兩人:“車技不錯嘛!”

    看到他沒事,葉初曉暗地裏鬆了口氣。

    覃凱雲淡風輕笑了笑:“這位小哥,不知您跟著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馳駿不緊不慢地掏了根煙出來叼在嘴裏點上,一副小流氓的模樣,他神色不明地看向覃凱,拿著煙的手,指了指葉初曉:“喜歡這個女的?”

    覃凱不置可否地攤攤手。

    馳駿哼了聲:“喜歡她什麽?清純漂亮?重點大學高材生?”

    覃凱聳聳肩:“不能否認,這是其中原因。”

    “那你了解她嗎?”馳駿朝他揚揚下巴。

    覃凱一直噙著淡笑,很有耐心地與他對話:“現在來說,還算不上特別了解,不過來日方長,慢慢了解就是。”

    “是嗎?”馳駿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笑意,“我對她挺熟悉的,不如我給你說說她,幫你多了解一下。”

    葉初曉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直覺不是那麽好。

    “這個女人,是我爸生前姘頭的女兒,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兄妹了。她自己親爸是個吸毒鬼,吸毒後就沒管過她。這女人……怎麽說呢,從小不太合群,心高氣傲。外表看起來清純,其實心思比誰都深,性格冷漠,一心隻想擺脫以前那種生活。你以為她坐在你的車裏,是因為對你有意思?得了吧,她看上的隻是你的身份和金錢。”

    嘩啦!

    葉初曉隻覺得臉頰爆紅。又羞又惱。

    心裏深處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全被馳駿一股腦攤開在台麵,就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一樣,她甚至都沒有任何語言反駁。

    她腦子裏嗡嗡一片亂響。

    覃凱卻隻是淡淡一笑,像是聽笑話一般:“這樣貶損一個女孩子,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哦!”

    他話音剛落,葉初曉已經衝上前,泄憤一般用力將馳駿推了一把,險險將他從摩托車推下來。

    做完這動作之後,她猛地朝前跑去,旁邊一輛出租車恰好從她旁邊滑過,她趕緊招手坐了進去。

    馳駿氣急敗壞地整了整衣服,朝出租車離開的放向看了眼,又看向覃凱,冷哼了一聲,扔掉煙將頭盔戴上,疾馳而去。

    覃凱好笑一般搖搖頭,鑽進車內正準備啟動車子時,忽然又停下動作,打開車門走下來,站在護欄邊,看著下方滾滾流逝的江水,若有所思。

    葉初曉坐在出租車上一會兒,看到前方的打表器顯示過了二十塊,便讓司機停了車。

    仍舊還在江邊大道,她走到護欄邊半趴著,吹著那秋夜裏涼涼的風,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也並非有多憤怒,那不過是自己內心黑暗的一麵,被馳駿忽然揭開,羞恥歸羞恥,卻也難得地釋然。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麵對那個不能讓人知曉的自己。

    原來馳駿這樣了解她。

    “喂!不是想不開打算跳江吧?”

    這聲音葉初曉再熟悉不過,她沒有理會,也沒有迴頭。

    馳駿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她旁邊:“這樣就哭了?”

    葉初曉哼了一聲,轉過身背靠在護欄。

    馳駿也隨她轉過來:“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我隻是跟姓覃的打個預防針。”

    葉初曉到底還是有些惱羞成怒:“馳駿,你夠了!我不是天使,你自己更是個混蛋。”

    “我是混蛋我承認啊!”馳駿沒皮沒臉迴她。

    葉初曉被噎得說不出話,邁開步子沿著人行道往前走去。可才走了幾步就被馳駿抓住手臂:“天這麽黑了,你準備走到哪裏去?”

    “不用你管!”

    “嘿!你還不得了了!”

    “既然我在你眼裏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幹嘛管我!”

    “

    說都說不得!”馳駿沒有撒開她的手臂,隻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美麗善良,是天使是仙女行了吧?”

    “馳駿!”葉初曉轉過頭,紅著眼睛看向他,隻差氣憤得跺腳。

    馳駿嗤了一聲:“我那樣說也是為了讓你跟那家夥徹底斷掉,他不是好人。”

    “你每次都這樣說,但是又不說為什麽。”葉初曉撇撇嘴道。

    “我這樣說自然是有原因的。”馳駿橫了她一眼,“再說了,你自己說說,你跟姓覃的攪在一起,不是看中他有錢有身份?難不成還是真的喜歡他?”

    葉初曉被說中,沉默不語。

    馳駿鬆開她的手,繼續:“你說你讀了這麽多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難不成以為男人靠得住?找到一個有錢的男朋友,往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也不想想,爹媽都靠不住?還能靠個陌生人?說白了如果有男人對你好,還不就是圖你年輕漂亮。所以說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

    “我也沒說不靠自己。”葉初曉心虛地嘀咕,頓了頓,又悻悻道,“但是我什麽都沒有,連生活費都要省吃儉用,生怕超支。”

    馳駿愣了下,用力揮揮手:“多大點事!不就是錢麽?我給你你又不要。總之,你以後就安心讀書,你要是缺錢,大不了我借給你。要是你願意多讀點書,就繼續念研究生上博士,能出國就出國。這點錢我還是借得起的。”

    葉初曉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他:“你就能靠得住了?”

    馳駿避開她的目光:“我又不圖你什麽。我是新塘老大,咱新塘的人,我都會罩著。再說我是給你借錢,又不是白給你,還要收利息的。”

    “不會是高利貸吧?”葉初曉小聲嘟囔。

    馳駿氣急敗壞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我是那種人嗎?”

    葉初曉捂著並不怎麽發疼的額頭:“那可說不準,你們流氓專幹這種事。”

    馳駿不屑地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走吧,送你迴去。”說著又不滿地嘀咕,“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葉初曉在她背後,朝他後腦勺不滿地齜牙利嘴一番,悻悻跟他上車。

    夜晚的風,吹在身上很涼。

    即使馳駿車子開得很慢,葉初曉仍舊覺得那涼意刺骨。

    她本來是像上次一樣,拉著馳駿衣服兩邊,可不知為何,今日這麽一鬧,莫名其妙覺得一陣脆弱,這脆弱感讓她特別想同前

    麵這個人靠近,想放開自己去依賴他。

    於是,她雙手伸上前,將馳駿環牢牢抱住,整個人靠在他背上。

    男孩精瘦的身體,猛地變得僵硬。

    馳駿的聲音有些奇怪地從頭盔裏傳出來:“葉初曉,你做什麽抱我這麽緊?”

    “有點冷。就抱一下,你不是這麽小氣吧?”

    “靠!”馳駿罵了句粗話,忽然將車子停下來。

    “你幹什麽?”葉初曉還未反應過來,頭盔已經被轉過身跨坐的馳駿摘去。

    她閃爍著大眼,有些無辜地看向灼灼對上自己的人。

    唔!

    眼前一片黑暗。

    一陣溫暖襲來。

    葉初曉腦子猛得空白,身體已經被馳駿往後壓下,被他緊緊抱在懷中。他整張臉附在她臉上,嘴唇準確無誤地貼合。

    這變化來得太快,葉初曉一時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馳駿的吻毫無技巧可言,隻是不停地*輕咬,又趁著葉初曉怔忡之際,將自己的舌頭探進她口中,汲取裏麵的濕潤溫暖。

    他壓在葉初曉上方的身體堅硬灼熱,而肆意作亂的唇舌更是燒得葉初曉渾身都升高了好幾度。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兩年前,他也曾這般對她,但那時的葉初曉,是憤怒羞恥的。而今日,她除了最初的驚慌失措,竟然就隻有羞赧緊張和隱隱的興奮。

    她甚至覺得被這樣的熱度包圍,讓她有一種踏實和安心。

    於是,葉初曉一雙手,猶猶豫豫不由自主地輕輕抱住了壓著自己的人。

    馳駿似是被她這樣的觸碰,弄得一震,終於反應過來般,抬起身將她拉起來。

    一吻結束,兩人都微微有些喘氣。

    借著微弱的路燈燈光,馳駿看了看葉初曉水光瀲灩的紅唇。

    那是他的傑作。

    他伸手在他唇上摸了摸:“還冷不冷?”

    葉初曉方才想起剛剛自己抱他時說過的話。

    這混蛋!

    她有點不自在地偏過頭,躲過他灼灼的目光:“你不是說不圖我什麽?”

    馳駿揚起嘴角:“老子收點利息不行嗎?”

    葉初曉撇撇嘴:“哪有錢還沒借出就先收利息的。”

    馳駿哼了一聲

    :“你不是說我是流氓麽?我們流氓就這樣幹。”

    “臭流氓!”

    馳駿哈哈大笑,故意流氓一般揪了一把她發紅的臉頰,而他自己的臉頰其實也是紅的。

    他將頭盔遞給葉初曉,自己也戴上轉過身坐正,準備啟動車子。

    葉初曉戴好頭盔,見他扶著車把,可等了半響也不見他開車。

    “怎麽不走?”她奇怪問。

    “你不是冷麽?”

    “嗯?”

    “抱住我!”

    “……”

    “快點!”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無節操小劇場:

    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兩人正呈交頸鴛鴦狀。駿哥的祿山之爪,終於忍不住悄悄鑽進了葉初曉的衣服內。

    當他剛剛貼上她的皮膚,就被毫不客氣地打開。

    駿駿惱羞成怒:“幹什麽?!”

    初曉義正言辭:“河蟹時期,脖子以下不能寫,你不知道嗎?”

    駿駿繼續怒:“老子這麽狂拽酷霸難道不能開個綠燈?”

    “人家霸道總裁豪門高幹都沒得綠燈,你一混混就別異想天開了!”

    “靠!不就是脖子以上麽,這有什麽難?!”

    說完,他雙手著地一個倒立撐起來,得意叫道:“快點脫我衣服摸我,現在是脖子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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