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
才女穿越：禦師太子妃 作者：落花祭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的動物……
“你放心，隻要我能迴去，真正的上官紓羽，我原本奉還於你……”上官紓羽強忍著痛楚，揚眉微笑。“讓她安然無恙的迴到你……你身邊……”
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淚水悄悄滑落眼角。
淩紓羽，不許哭！
你從來都不是弱者！你一直都很堅強！
慕容曦僵得半晌，說不出半個字來。
心，狠狠地撕裂。
呆呆抬眸，瞪著她靈氣動人，變幻莫測的眉眼，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牽動著他的心……
曾經，令他眷戀難舍。
如今，卻充滿了謊言。
“不管我做錯了什麽，欺瞞你多少！起碼有一件事，我問心無愧！”上官紓羽的目光漸漸變冷，道：“我用盡一切辦法，保住了你與她的孩子……”
“我，已經不再欠你了！走……也走得了無遺憾……”
孩子？！
慕容曦的神情一片僵硬，失魂落魄的眼眸，凝向了她尚未顯山露水的腹部，手背，一陣陣痙攣。
這個孩子，日後帶給他的，隻有無休無止的痛苦與煎熬。
揭破身份（4）
“紓羽，你想清楚了？！”
半天沒開口的慕容逸，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神情間，捉摸不透。
上官紓羽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我想得很清楚了！這，不是一直你所盼望的嗎？如今，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慕容逸不禁苦笑。
她對自己的怨恨，貌似還真不輕。
“既然如此，朕今日，就放過藥王穀！”他悠然睨向了沉默不語的藥王神醫，“藥王，朕十分敬重你的醫術，不如迴京城，隨朕入宮？朕絕不會虧待你半分……”
聽得一旁的無妄道人，頓時紅了眼。
藥王神醫眉頭一皺，臉上很不給麵子地露出了厭惡之色。
“不好意思，老子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目光一轉，“至於爭名奪利，老子更沒興趣……還是留給有興趣的人吧！”
無妄道人的臉色立即漲成了豬肝色，火氣衝了上來。
“老藥罐，你說誰呢？！”
“誰應口說誰！”
“對，我就喜歡爭名奪利，怎麽樣？
怎麽樣？”無妄道人跳起腳，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藥王神醫冷哼，傲然別開了臉，不鳥他了。
慕容逸一見二人又吵鬧起來了，眉頭一蹙，手指輕輕撫著額頭，歎氣：“有完沒完？”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無妄道人已駭得後退一步，噤若寒蟬。
上官紓羽咋舌。
由此可見，慕容逸的威信度，是相當的高！
管他們要死要活，懶得看了……
“我跟你們走！”她一摔袖，裝作很灑脫，在眾人異議的注視中，昂首走了。
“紓羽，你不能走……”
慕容晴急怒的聲音，尖銳地劃破了沉重的空氣，他一躍而起，疾手探出，抓住了她的衣襟，提了迴來。“你瘋了？！”
上官紓羽猝然不及之下，差點被摔了個狗吃屎之勢，她氣紅了臉，怒道：“慕容晴，你多管閑事……”
“你明明知道，妖道人不是好人……你為什麽還要跟他們走？”慕容晴狠狠橫了一眼慕容逸及無妄道人，氣怒不已，“你忘了，他們曾經……怎麽對你……”
慕容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二皇兄，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慕容晴的神情頓時一僵，手漸漸握緊。
“紓羽走不走，輪不到你來操縱她的自由！”慕容逸的目光更淡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怒。
揭破身份（5）
慕容晴頓時語噎，迴首望向猶自失魂沉默的慕容曦臉上，那雙妖魅而深邃的眼波，此刻卻一片清冷。
那神情，深沉得讓人可怕！
“大皇兄，你，你……說句話啊……”他急得一頭冷汗。
隻要你說一句，紓羽便會留下來……
永遠的留在……你的身邊，一輩子！
可如今，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麽，猶豫什麽？！
上官紓羽不禁黯然，輕輕歎了口氣：“慕容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心意已決，跟他們迴去……”
“聽到了麽？二皇兄。”
慕容逸唇邊露出了無比動人的笑靨，不動聲色道：“奇怪了，大皇兄尚且不急，你……窮急什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宛若刀鋒，直直刺入慕容晴的心口上，頓時一窒，疼痛漸漸蔓延。
不錯！紓羽是皇兄的妃，他尚且不急，自己急什麽？！
頭，頹然低下。
凝著上官紓羽靈動的氣質，心沒來由的撕裂……
這樣的紓羽，他都抑不可止的喜歡。
如果是他，他一定一定會好好珍惜，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而不是在重要關頭時，選擇放棄！
“慕容逸，我們走吧！”上官紓羽狠狠咬著唇，迴首衝目瞪口呆的藥王神醫一笑：“老頭兒，謝謝你救我！若有來世……我……一定來藥王穀，跟你學醫救人……”
藥王神醫的心突然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上官紓羽迅速迴過頭，刻意跳過了那個人。
她怕再多看一眼，心會更痛，更難舍！
“紓羽……”慕容晴情不自禁中，叫起了她的名字，慕容曦的心弦霍然震動，抬眸凝注著那抹纖弱的背影，漸漸遠去，遠得，仿佛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紓羽！”
這一聲痛苦的唿喚，帶著生離死別的感覺。上官紓羽腳步一滯，頓住了，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心，好痛……
“你……”慕容曦飛身掠起，從她身後緊緊擁住了顫抖不止的身子。
上官紓羽已淚流滿麵。
熟悉的溫暖，如今卻一片冰冷，再也捂不暖她破碎的心！
“你放心！我會安然無恙讓她……迴來……”她輕輕一掙，從他懷裏掙脫，“啪”的一聲，一隻豔紅如血的玉佩，從他懷中滑落。
揭破身份（6）
晶瑩如玉，光芒流動。
她撿在手中，暖意，觸手生溫，是龍形血玉！
與她的鳳佩，本是一對！
“這個龍佩……權當送給我吧……”她微微一笑，笑得無盡悲哀，“她……迴來時，我，我……原物奉還……”
慕容曦怔怔望著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曾經，多麽渴望他會說這句話，她會不顧一切的留下來。
可惜，來得太遲了！
“不！”她搖頭，拒絕。“從哪裏來，就該迴哪裏去！”
她走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徒留傷心……
慕容曦癡癡站在風中，心從不曾像此刻絕望過！
“皇兄，你，你……”
慕容晴很氣很怒又很無奈，咬牙切齒冷笑：“但願……這輩子，你不會後悔……”
“你喜歡她，是嗎？”慕容曦望著頭頂悠悠飄過的浮雲，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話。慕容晴一怔，複又僵了僵。
“是，我也喜歡她……”既然一切都結束，他又何需再苦苦壓抑自己的情感？“我對她的喜歡，不亞於皇兄！”
可她，偏偏不喜歡自己！
這是致命的悲哀。
慕容曦沒想到他會如此痛快的承認，心一緊，不禁抽搐了起來。
“可不管我多喜歡她，她心裏……始終隻有你……”慕容晴臉上凝滿了痛楚之色，“在皇宮那段日子，她不無一日為你擔驚受怕……”
“為了打聽你的下落，她不惜一切去求三皇弟，求我去找你……”
“幾次三番央求我，不管生死，一定要找到你……”
慕容曦唿吸起伏，麵容漸漸扭曲，可見他的內心，是多麽的痛苦與煎熬。
“那一夜，我帶她在落花水榭，你坐了一晚……”慕容晴灼灼地盯著他，滿臉憤怒與痛楚，啞然道：“而她，卻在窗外，看著你，流了一晚的淚……”
慕容曦的臉色瞬間凝結。
落花水榭？那不是自己被囚禁在文府時……
她怎麽會找得到？！
“是我找到你的！”慕容晴對上他閃過猜疑的目光，冷冷一笑：“知道她為什麽要心甘情願的留在皇宮？”
冰冷的語氣，一字一句從他嘴裏迸出：“因為，她要留下來，查父王離奇而死的真相……”
人間道（1）
別苑。
晚霞滿天，淒豔如血。
上官紓羽曲膝坐在涼亭裏，遙遙凝望著天際眩目的霞光。
風輕拂，揚起她翩翩裙角，鮮花搖曳，片片殘紅飄飛，落在她鬢角眉間。
手尖，輕輕摩挲著溫潤的龍佩。
終究不過是一場夢！
夢醒了，人還在……
無妄道人遠遠望著她黯然失色的臉龐，心，竟……有一絲惻隱。
貌似自己，真真做了一件壞事，拆了一對有情人……
好好的將他們拆散了。
其實，不管她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又何必在意？
她的驚世之才，名動
天下，他早有耳聞。
況且她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實在可惜了……
“奇怪……”上官紓羽黑白分明的眼瞳，移在他白發道袍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無妄道人不禁一怔，有些不解：“奇怪什麽？！”
“我一看到你，就會想起《倩女幽魂》裏的捉鬼道士燕赤霞……”她笑嘻嘻的眨巴著眼，“他可比你厲害得多了……”
話說，與眼前妖邪莫測的妖道人相比，燕赤霞滄桑而落魄，掩不住他正氣俠義的風采，不知比他強出多少倍！
“燕赤霞？！”無妄道人聽得糊塗，“他是誰？”
難道……會比自己的修為更高？看她一臉崇拜，心裏很不服氣。
“他是大名鼎鼎的江湖遊俠道士……”
上官紓羽睨了他憤憤然的神情一眼，笑得更動人，“他臨風而臥，對酒當歌，豪情萬丈，那份情懷是何其的灑脫……”
無妄道人臉上的憤懣之色，不禁更深了。
哼！不過是沽名釣譽者……
上官紓羽卻不再說話，倏地起身，提筆在紙箋默寫《人間道》：
道，道，道，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地道，人道劍道，黑道白道黃道赤道，什麽道物道，道道是道！
自己的道，是非常道，胡說八道……
這個是道，何處是路？
茶道花道，魂道陽道，零度密度，鹹度淡度，光度熱度，雷射角度，
鬼哭神號，旁門左道，狗上瓦牆必有道，你度他度，亦是豺狼當道！
我自求我道……
人間道（2）
她一邊自吟自唱，默默抄寫。曲調高亢而蒼涼，曲折而起伏，與燕赤霞滄桑豪邁之情，又截然不同。
別有一番動人的風味！
無妄道人聽得癡了，忘情鼓掌：“好詞……”說著，正欲過去一睹為快，眼角餘光卻觸及龍袍帝冠的慕容逸輕輕立在她身後，頓時嚇了一跳，慌忙向他行禮。
慕容逸手一擺，示意他噤聲，他便識趣的閉緊了嘴巴。
上官紓羽輕噓了一聲，放下筆。
“老道，怎麽樣？”她滿意地望著紙箋上工整的字體，笑逐顏開：“他的道，可比你的道，要高深了吧？”
“的確高得多了。”
慕容逸柔聲輕笑，接過她的話題。上官紓羽一僵，迅速轉頭，橫了他一眼，拂然出了亭。
“紓羽……”他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無奈苦笑歎息。
放眼天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恐怕隻她一人矣！
“你有什麽事？”上官紓羽很不給麵子的甩手，悻悻的板起了臉。
莫名被他破壞了難得的好心情，真掃興！
慕容逸也不生氣，神情很複雜。
“其實不管你是真的紓羽，還是假的紓羽，都不重要！”他緩緩伏在她肩上，氣息曖昧：“朕隻要現在的紓羽，便已……足夠！”
上官紓羽心弦立即繃緊，冷笑起來。
“慕容逸，這句話，似乎說得太遲了些……這一切，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慕容逸有些後悔莫及。
“你要的，不就是要慕容曦一蹶不振，意誌消沉嗎？”上官紓羽凝著他複雜的臉色，冷笑：“可惜，令你大失所望了！他對我，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麽癡情……”
語氣裏，大有幸災樂禍的痛快。
“你不難過？”慕容逸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滿臉嘲弄之色，頗為費解。
真相如此殘酷，她不但沒有他想像中的悲痛欲絕，要死要活，反而……還像個沒事人……一臉無所謂？！
“我為什麽要難過？”上官紓羽何嚐看不出他的迷惑之處，偏偏就不如他所願！斜睨著他，燦爛微笑：“反正……我遲早都要迴去的……”
慕容逸啞口無言。
“如果朕反悔了呢？”明亮如星辰的眼波，深深凝著她，眩目無比，“朕不想離開她，要一輩子留下她……怎樣？”
不怎麽樣！上官紓羽撇嘴，衝他翻白眼。
真當老子是根蔥，任由你拿捏不成？
也不想想老子待不待見你！
人間道（3）
“不好意思，我已經對這裏……毫無眷戀之地！”
上官紓羽掩好自己心底的疼痛，臉上笑容明媚，“我已經厭倦了一切……”
包括曾經愛過的人！
她真的看得眼累了，心也跟著累。
太殘酷！
“真的毫無眷戀？”慕容逸悠然微笑，睨著她眼底飛快閃過的痛楚，不動聲色。“那麽……他呢？！亦是如此？！”
他？！
慕容曦……
上官紓羽狠狠咬緊了唇，強忍著陣陣的痛楚，無情地淩遲著她的神經，點頭。
“對他而言，我隻是他心中的一個過客……而他，又何嚐不是我心中的一個過客？”
反正她不屬於這裏，身體也不屬於她！
不管以後，他跟真正的上官紓羽，有多少牽扯，她都不會知道了。
也不會有機會再看一眼！
“紓羽，朕不相信！”
慕容逸輕輕歎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深不見底的眸底，水波蕩漾，竟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你從來都不相信，朕是真心喜歡你……”
上官紓羽心一凜，立即觸電般閃開了他。
“縱然死再多的人，朕也不屑多看一眼，唯獨你……朕從不舍得傷你半分……”
放屁！
上官紓羽一想起在宮中種種，情不自禁打寒戰。
他說的，確是實話！
他，對她一直以禮相待，的確從未傷害過她半分……
但是，精神上的虐待，可比實質上要可怕得多了！
所以，他說的真心，實在有待查實。
“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感動。”她撇撇嘴，冷笑：“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用真心去對待任何一個人。而我，也不喜歡你……”
“不對！”慕容逸搖頭，好看的眉頭蹙得很緊，“朕知道你對朕心動過！朕的感覺不會錯……”
呃……
上官紓羽有些黑線。
陳年舊事，還提來
“你放心，隻要我能迴去，真正的上官紓羽，我原本奉還於你……”上官紓羽強忍著痛楚，揚眉微笑。“讓她安然無恙的迴到你……你身邊……”
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淚水悄悄滑落眼角。
淩紓羽，不許哭！
你從來都不是弱者！你一直都很堅強！
慕容曦僵得半晌，說不出半個字來。
心，狠狠地撕裂。
呆呆抬眸，瞪著她靈氣動人，變幻莫測的眉眼，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牽動著他的心……
曾經，令他眷戀難舍。
如今，卻充滿了謊言。
“不管我做錯了什麽，欺瞞你多少！起碼有一件事，我問心無愧！”上官紓羽的目光漸漸變冷，道：“我用盡一切辦法，保住了你與她的孩子……”
“我，已經不再欠你了！走……也走得了無遺憾……”
孩子？！
慕容曦的神情一片僵硬，失魂落魄的眼眸，凝向了她尚未顯山露水的腹部，手背，一陣陣痙攣。
這個孩子，日後帶給他的，隻有無休無止的痛苦與煎熬。
揭破身份（4）
“紓羽，你想清楚了？！”
半天沒開口的慕容逸，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神情間，捉摸不透。
上官紓羽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我想得很清楚了！這，不是一直你所盼望的嗎？如今，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慕容逸不禁苦笑。
她對自己的怨恨，貌似還真不輕。
“既然如此，朕今日，就放過藥王穀！”他悠然睨向了沉默不語的藥王神醫，“藥王，朕十分敬重你的醫術，不如迴京城，隨朕入宮？朕絕不會虧待你半分……”
聽得一旁的無妄道人，頓時紅了眼。
藥王神醫眉頭一皺，臉上很不給麵子地露出了厭惡之色。
“不好意思，老子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目光一轉，“至於爭名奪利，老子更沒興趣……還是留給有興趣的人吧！”
無妄道人的臉色立即漲成了豬肝色，火氣衝了上來。
“老藥罐，你說誰呢？！”
“誰應口說誰！”
“對，我就喜歡爭名奪利，怎麽樣？
怎麽樣？”無妄道人跳起腳，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藥王神醫冷哼，傲然別開了臉，不鳥他了。
慕容逸一見二人又吵鬧起來了，眉頭一蹙，手指輕輕撫著額頭，歎氣：“有完沒完？”隻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無妄道人已駭得後退一步，噤若寒蟬。
上官紓羽咋舌。
由此可見，慕容逸的威信度，是相當的高！
管他們要死要活，懶得看了……
“我跟你們走！”她一摔袖，裝作很灑脫，在眾人異議的注視中，昂首走了。
“紓羽，你不能走……”
慕容晴急怒的聲音，尖銳地劃破了沉重的空氣，他一躍而起，疾手探出，抓住了她的衣襟，提了迴來。“你瘋了？！”
上官紓羽猝然不及之下，差點被摔了個狗吃屎之勢，她氣紅了臉，怒道：“慕容晴，你多管閑事……”
“你明明知道，妖道人不是好人……你為什麽還要跟他們走？”慕容晴狠狠橫了一眼慕容逸及無妄道人，氣怒不已，“你忘了，他們曾經……怎麽對你……”
慕容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二皇兄，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慕容晴的神情頓時一僵，手漸漸握緊。
“紓羽走不走，輪不到你來操縱她的自由！”慕容逸的目光更淡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怒。
揭破身份（5）
慕容晴頓時語噎，迴首望向猶自失魂沉默的慕容曦臉上，那雙妖魅而深邃的眼波，此刻卻一片清冷。
那神情，深沉得讓人可怕！
“大皇兄，你，你……說句話啊……”他急得一頭冷汗。
隻要你說一句，紓羽便會留下來……
永遠的留在……你的身邊，一輩子！
可如今，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麽，猶豫什麽？！
上官紓羽不禁黯然，輕輕歎了口氣：“慕容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心意已決，跟他們迴去……”
“聽到了麽？二皇兄。”
慕容逸唇邊露出了無比動人的笑靨，不動聲色道：“奇怪了，大皇兄尚且不急，你……窮急什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宛若刀鋒，直直刺入慕容晴的心口上，頓時一窒，疼痛漸漸蔓延。
不錯！紓羽是皇兄的妃，他尚且不急，自己急什麽？！
頭，頹然低下。
凝著上官紓羽靈動的氣質，心沒來由的撕裂……
這樣的紓羽，他都抑不可止的喜歡。
如果是他，他一定一定會好好珍惜，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而不是在重要關頭時，選擇放棄！
“慕容逸，我們走吧！”上官紓羽狠狠咬著唇，迴首衝目瞪口呆的藥王神醫一笑：“老頭兒，謝謝你救我！若有來世……我……一定來藥王穀，跟你學醫救人……”
藥王神醫的心突然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上官紓羽迅速迴過頭，刻意跳過了那個人。
她怕再多看一眼，心會更痛，更難舍！
“紓羽……”慕容晴情不自禁中，叫起了她的名字，慕容曦的心弦霍然震動，抬眸凝注著那抹纖弱的背影，漸漸遠去，遠得，仿佛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紓羽！”
這一聲痛苦的唿喚，帶著生離死別的感覺。上官紓羽腳步一滯，頓住了，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心，好痛……
“你……”慕容曦飛身掠起，從她身後緊緊擁住了顫抖不止的身子。
上官紓羽已淚流滿麵。
熟悉的溫暖，如今卻一片冰冷，再也捂不暖她破碎的心！
“你放心！我會安然無恙讓她……迴來……”她輕輕一掙，從他懷裏掙脫，“啪”的一聲，一隻豔紅如血的玉佩，從他懷中滑落。
揭破身份（6）
晶瑩如玉，光芒流動。
她撿在手中，暖意，觸手生溫，是龍形血玉！
與她的鳳佩，本是一對！
“這個龍佩……權當送給我吧……”她微微一笑，笑得無盡悲哀，“她……迴來時，我，我……原物奉還……”
慕容曦怔怔望著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曾經，多麽渴望他會說這句話，她會不顧一切的留下來。
可惜，來得太遲了！
“不！”她搖頭，拒絕。“從哪裏來，就該迴哪裏去！”
她走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徒留傷心……
慕容曦癡癡站在風中，心從不曾像此刻絕望過！
“皇兄，你，你……”
慕容晴很氣很怒又很無奈，咬牙切齒冷笑：“但願……這輩子，你不會後悔……”
“你喜歡她，是嗎？”慕容曦望著頭頂悠悠飄過的浮雲，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話。慕容晴一怔，複又僵了僵。
“是，我也喜歡她……”既然一切都結束，他又何需再苦苦壓抑自己的情感？“我對她的喜歡，不亞於皇兄！”
可她，偏偏不喜歡自己！
這是致命的悲哀。
慕容曦沒想到他會如此痛快的承認，心一緊，不禁抽搐了起來。
“可不管我多喜歡她，她心裏……始終隻有你……”慕容晴臉上凝滿了痛楚之色，“在皇宮那段日子，她不無一日為你擔驚受怕……”
“為了打聽你的下落，她不惜一切去求三皇弟，求我去找你……”
“幾次三番央求我，不管生死，一定要找到你……”
慕容曦唿吸起伏，麵容漸漸扭曲，可見他的內心，是多麽的痛苦與煎熬。
“那一夜，我帶她在落花水榭，你坐了一晚……”慕容晴灼灼地盯著他，滿臉憤怒與痛楚，啞然道：“而她，卻在窗外，看著你，流了一晚的淚……”
慕容曦的臉色瞬間凝結。
落花水榭？那不是自己被囚禁在文府時……
她怎麽會找得到？！
“是我找到你的！”慕容晴對上他閃過猜疑的目光，冷冷一笑：“知道她為什麽要心甘情願的留在皇宮？”
冰冷的語氣，一字一句從他嘴裏迸出：“因為，她要留下來，查父王離奇而死的真相……”
人間道（1）
別苑。
晚霞滿天，淒豔如血。
上官紓羽曲膝坐在涼亭裏，遙遙凝望著天際眩目的霞光。
風輕拂，揚起她翩翩裙角，鮮花搖曳，片片殘紅飄飛，落在她鬢角眉間。
手尖，輕輕摩挲著溫潤的龍佩。
終究不過是一場夢！
夢醒了，人還在……
無妄道人遠遠望著她黯然失色的臉龐，心，竟……有一絲惻隱。
貌似自己，真真做了一件壞事，拆了一對有情人……
好好的將他們拆散了。
其實，不管她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又何必在意？
她的驚世之才，名動
天下，他早有耳聞。
況且她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實在可惜了……
“奇怪……”上官紓羽黑白分明的眼瞳，移在他白發道袍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無妄道人不禁一怔，有些不解：“奇怪什麽？！”
“我一看到你，就會想起《倩女幽魂》裏的捉鬼道士燕赤霞……”她笑嘻嘻的眨巴著眼，“他可比你厲害得多了……”
話說，與眼前妖邪莫測的妖道人相比，燕赤霞滄桑而落魄，掩不住他正氣俠義的風采，不知比他強出多少倍！
“燕赤霞？！”無妄道人聽得糊塗，“他是誰？”
難道……會比自己的修為更高？看她一臉崇拜，心裏很不服氣。
“他是大名鼎鼎的江湖遊俠道士……”
上官紓羽睨了他憤憤然的神情一眼，笑得更動人，“他臨風而臥，對酒當歌，豪情萬丈，那份情懷是何其的灑脫……”
無妄道人臉上的憤懣之色，不禁更深了。
哼！不過是沽名釣譽者……
上官紓羽卻不再說話，倏地起身，提筆在紙箋默寫《人間道》：
道，道，道，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地道，人道劍道，黑道白道黃道赤道，什麽道物道，道道是道！
自己的道，是非常道，胡說八道……
這個是道，何處是路？
茶道花道，魂道陽道，零度密度，鹹度淡度，光度熱度，雷射角度，
鬼哭神號，旁門左道，狗上瓦牆必有道，你度他度，亦是豺狼當道！
我自求我道……
人間道（2）
她一邊自吟自唱，默默抄寫。曲調高亢而蒼涼，曲折而起伏，與燕赤霞滄桑豪邁之情，又截然不同。
別有一番動人的風味！
無妄道人聽得癡了，忘情鼓掌：“好詞……”說著，正欲過去一睹為快，眼角餘光卻觸及龍袍帝冠的慕容逸輕輕立在她身後，頓時嚇了一跳，慌忙向他行禮。
慕容逸手一擺，示意他噤聲，他便識趣的閉緊了嘴巴。
上官紓羽輕噓了一聲，放下筆。
“老道，怎麽樣？”她滿意地望著紙箋上工整的字體，笑逐顏開：“他的道，可比你的道，要高深了吧？”
“的確高得多了。”
慕容逸柔聲輕笑，接過她的話題。上官紓羽一僵，迅速轉頭，橫了他一眼，拂然出了亭。
“紓羽……”他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無奈苦笑歎息。
放眼天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恐怕隻她一人矣！
“你有什麽事？”上官紓羽很不給麵子的甩手，悻悻的板起了臉。
莫名被他破壞了難得的好心情，真掃興！
慕容逸也不生氣，神情很複雜。
“其實不管你是真的紓羽，還是假的紓羽，都不重要！”他緩緩伏在她肩上，氣息曖昧：“朕隻要現在的紓羽，便已……足夠！”
上官紓羽心弦立即繃緊，冷笑起來。
“慕容逸，這句話，似乎說得太遲了些……這一切，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慕容逸有些後悔莫及。
“你要的，不就是要慕容曦一蹶不振，意誌消沉嗎？”上官紓羽凝著他複雜的臉色，冷笑：“可惜，令你大失所望了！他對我，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麽癡情……”
語氣裏，大有幸災樂禍的痛快。
“你不難過？”慕容逸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滿臉嘲弄之色，頗為費解。
真相如此殘酷，她不但沒有他想像中的悲痛欲絕，要死要活，反而……還像個沒事人……一臉無所謂？！
“我為什麽要難過？”上官紓羽何嚐看不出他的迷惑之處，偏偏就不如他所願！斜睨著他，燦爛微笑：“反正……我遲早都要迴去的……”
慕容逸啞口無言。
“如果朕反悔了呢？”明亮如星辰的眼波，深深凝著她，眩目無比，“朕不想離開她，要一輩子留下她……怎樣？”
不怎麽樣！上官紓羽撇嘴，衝他翻白眼。
真當老子是根蔥，任由你拿捏不成？
也不想想老子待不待見你！
人間道（3）
“不好意思，我已經對這裏……毫無眷戀之地！”
上官紓羽掩好自己心底的疼痛，臉上笑容明媚，“我已經厭倦了一切……”
包括曾經愛過的人！
她真的看得眼累了，心也跟著累。
太殘酷！
“真的毫無眷戀？”慕容逸悠然微笑，睨著她眼底飛快閃過的痛楚，不動聲色。“那麽……他呢？！亦是如此？！”
他？！
慕容曦……
上官紓羽狠狠咬緊了唇，強忍著陣陣的痛楚，無情地淩遲著她的神經，點頭。
“對他而言，我隻是他心中的一個過客……而他，又何嚐不是我心中的一個過客？”
反正她不屬於這裏，身體也不屬於她！
不管以後，他跟真正的上官紓羽，有多少牽扯，她都不會知道了。
也不會有機會再看一眼！
“紓羽，朕不相信！”
慕容逸輕輕歎氣，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深不見底的眸底，水波蕩漾，竟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你從來都不相信，朕是真心喜歡你……”
上官紓羽心一凜，立即觸電般閃開了他。
“縱然死再多的人，朕也不屑多看一眼，唯獨你……朕從不舍得傷你半分……”
放屁！
上官紓羽一想起在宮中種種，情不自禁打寒戰。
他說的，確是實話！
他，對她一直以禮相待，的確從未傷害過她半分……
但是，精神上的虐待，可比實質上要可怕得多了！
所以，他說的真心，實在有待查實。
“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感動。”她撇撇嘴，冷笑：“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用真心去對待任何一個人。而我，也不喜歡你……”
“不對！”慕容逸搖頭，好看的眉頭蹙得很緊，“朕知道你對朕心動過！朕的感覺不會錯……”
呃……
上官紓羽有些黑線。
陳年舊事，還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