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

    慕容逸輕蹙著眉,看著她,沒有動,仿佛沒有了知覺。

    一抹豔紅的血花溢出,凝在她的唇齒上,手背上的牙印,深可見骨。

    可見,她對他的恨,有多深!

    “如果可以減輕你對朕的恨,朕不怪你……”他輕輕拭去她唇角猶帶的血跡,臉上勾起一絲動人心魅的笑意!上官紓羽的淚水“唰”的一聲流下。

    “不管你有多恨朕,朕亦不會放開你!”慕容逸長長歎息,突然覆下頭,柔軟的唇印在她濕濡的臉頰上,輕吻著鹹澀的淚痕。

    上官紓羽頓時如遭電擊,胃裏一陣痙攣,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惡心。“你不放開我,是因為我對你而言,還有利用價值!”她喘著氣,冷笑不止,“得我者,得天下……虧你聰明一世,竟然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慕容逸僵住。

    “你……都知道了?”

    “我非神人,沒有通天徹地的本事,為你治國安邦平天下……”

    “不論謠言真假,可你才華在青雲國是絕無僅有的……若你能輔助朕,定然可以強國建業……”

    指責(4)

    “你相信這種謠言嗎?”上官紓羽滿臉嘲弄之色。

    慕容逸一臉肅然,答道:“朕相信!”

    上官紓羽無語。

    真不知該說他是聰明絕頂,還是愚笨透頂!

    會相信這麽莫須有的謠言。

    “可我不想當皇後!也沒興趣……”

    慕容逸神色一變,盯著她,眼底一絲淩厲的寒光掠過。

    “這個皇後,非你不可!你願意也當,不願意,還是要你當……”

    “好!”上官紓羽迎上他的目光,冷冷道:“如果……你讓我見慕容曦一麵,我會考慮!”“朕已經說過,這輩子,你再也見不到他了……”慕容逸忍下火氣,一口拒絕。

    上官紓羽心抽了抽,一陣刺痛。“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紓羽,你變了!”慕容逸銳利的眼眸,上下打量她,深沉難測,“因為什麽,改變了你對他感覺……”

    上官紓羽咬著唇,垂下頭,避了開了的注視。

    “我想見見我爹……你答應過我跟你迴來,便讓我見他……”

    “現在還不能見!”

    慕容逸憐惜為她綰起一絡散開

    的發絲,“他在別苑一切安好……等你我大婚之後,便能與他相聚了……”

    “慕容逸,你無恥……”上官紓羽頓時氣得麵色發白,揚手向他臉上打去,他一把捉在手中,笑意盈盈,“朕並未食言於你,何來無恥?”

    上官紓恨恨的摔開他,拂簾進了寢宮。“我要歇息了,你請便吧!”

    慕容逸跟著進去,看著她躺下了,便涎著臉笑嘻嘻的蹭在床上。“紓羽,你看夜深了,朕等了你一個晚上,也乏了,不如……”

    上官紓羽騰地跳起身,怒視他,漲紅了臉,惡聲惡氣道:“你,你……快滾……”

    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你不讓我見我爹……我一輩子也不要理你……”

    “朕理你就行了。”慕容逸從身後摟著她的腰,似笑非笑,溫熱的氣息,柔柔拂在她耳畔,曖昧誘人。“朕理你一輩子,好不好……”

    上官紓羽心肝忍不住一陣狂通亂跳,又羞又氣。

    丫的,敢調戲老子……

    抬起腳,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慕容逸吃痛,立即鬆手放開了她,臉色難看極了。

    如此不懂風情……

    攻心計(1)

    上官紓羽望著慕容逸悻悻離開寢宮,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又不無惆悵。

    曾經的心動,如今的心死,那種感覺,徹徹底底的變了。

    怪不得本山大叔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很可能是唐僧……

    他老人家說得果然沒錯!

    外表與世無爭的慕容逸,內心的深沉冷酷,才真正的可怕……

    捏著皇帝賜予她的鳳佩,看著怔怔失神,觸手生溫,晶瑩剔透,宛若心上的一滴血!

    睹物思人,不禁黯然淚下。

    皇上,紓羽一定會為您的離奇死因,查出真相!

    讓那些謀害您的壞人,不論是誰,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夜無眠。

    大清早,她頂著熊貓眼,向宸月宮走去。

    向文貴妃——如今的文太後請安!

    令上官紓羽想不到的是,文仲竟然也在宸月宮,臉上神神秘秘的,仿佛有什麽要事與文太後相商。

    文太後乍見到她的到來,也不意外,一如既往的笑意盅然,高貴典雅,親切地挽著她的手,

    與她同坐。

    “羽兒,這幾日來,聽皇上說你食不下咽……看看,人都瘦了許多……”

    上官紓羽忍著身上泛起一陣陣的寒意,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太後多心了,羽兒隻是想見爹爹……”垂下眼瞼,偷偷瞟了一眼旁邊似有不耐之色的文仲。

    這丫,絕對又想什麽陰謀詭計害人了……

    文太後明媚的眼波在她臉上一轉,略略詫異道:“怎麽?皇上不曾詔國丈大人與你相見……”

    奶奶的,明知故問!

    要是見了,還用得著再呆在皇宮麽?一早帶著老爹遠走高飛了!

    上官紓羽暗中咬牙切齒,臉上裝出一副委屈淒涼之色,“皇上說大婚之後才能見爹爹,可羽兒久不見他老人家,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太後,您行行好,在皇上麵前求求情,讓羽兒見見爹爹……”

    “這個……”

    文太後似有難色,輕拍著她的手背,笑得溫柔,“皇上的主意,母後也不敢忤逆……既然他說大婚後再與國丈大人相聚,那你就等等時日……”

    一個月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上官紓羽氣得要命,偏偏又不能發作出來。隻好忍著氣哀求:“太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兒女想見見父母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啊……”

    攻心計(2)

    文太後沉吟了。

    文仲輕咳一聲,她立即眼波一轉,笑盈盈道:“羽兒放心,一會兒皇上退朝之後,過來請安,母後會向皇上求求情……”

    上官紓羽看了看他們兄妹二人,恨恨的暗罵起來:狗男女,大壞蛋……又想害人了不是……

    “羽兒謝謝太後!先告退了……”

    她一臉恭敬的退了出去,趁人不注意時,七手八腳地爬上了宸月宮的屋頂!

    哆哆嗦嗦的縮在單薄的瓦梁上,伸長了脖子向下望去,頓時嚇得她冷汗直滴,滿頭黑線。

    哇靠,這麽高……

    摔下去變成肉醬了!

    “大清早的進宮找哀家,有什麽事?”

    瓦頂霍然傳來文太後淡漠清冷的聲音,她心頭一驚,急忙伏下頭貼著雙耳認真偷聽起來。

    “是不是又是他?”

    文太後語氣間,夾雜著一種冷冰冰的寒意。

    上官紓羽雙眼一亮,

    頓時來了興致。

    他?哪個他?他是誰?

    是男是女?!

    文仲“嗯”了一聲,答了她。

    “哀家早說過,留他不得!為何還要任緋兒胡來……”

    “我隻有緋兒一個女兒……”

    文太後哼了哼,“留著他,遲早是個禍害!莫要因為緋兒,壞了大事!”“他已經廢了武功,跟一般常人無異……”文仲答道:“再說,我在落花水榭暗中布滿了暗衛,隻要他敢有一絲不妥之處,暗衛立即做了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終究是我們的心頭的一根刺……”文太後蹙起柳眉,神色陰晴不定。

    文仲點頭:“我懂得厲害。隻是很奇怪,自從他在落花水榭當種花工之後,不知什麽原因,居然聽話極了!對緋兒更是百依百順……”

    “他心機深沉得很,千萬不能小視他!說不定是他的障眼法,緩兵之計……”

    文仲道:“我明白!一定會提防著他……”

    “哼,總之你可給哀家給看好嘍……若是敢捅出大簍子來,莫怪哀家沒提醒你……”文太後聲音陡然凝滿一股淩厲的殺氣。

    上官紓羽聽得滿腹狐疑,這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連文太後及文仲都會忌憚三分??

    最最奇怪的是,竟然還囚禁在將軍府上!

    軟禁(1)

    “哧”頭頂一聲輕響,文仲迅速抬頭,低聲厲喝:“誰?!”高大的身形閃電般掠起,從窗口竄了出去。

    文太後勃然變色,慘白如紙,人跟著軟軟跌坐在地毯上,顫聲喃喃:“是……什……什麽人?!”

    上官紓羽身子一抖,僵在瓦梁上,大驚失色。

    完蛋了,死定了……

    她嚇得手腳發軟,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想也不想,笨拙地向宮簷爬去!

    逃離現場……

    “啊……”

    她一聲慘叫,腳下一空,身子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文仲腳步一頓,雙手一撈,將她穩穩地接在了懷中。

    “是你?!”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極了,目光如電,怒瞪著驚駭萬分的人兒。“你怎麽還沒走??”

    上官紓羽石化,說不出話來。

    被抓個現形,不死也殘廢了……

    她頓時

    萬念俱灰,如喪考妣。

    “你在偷聽我們的談話???”文仲深不可測的眼底,掠過了殺機,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厲叱一聲:“你好大的膽子!!”

    “沒有,沒有……”上官紓羽努力鎮定自己,扯出一絲比哭更難看的笑:“我,我,我……隻是想站在屋頂上看風景……俗話說:登高望遠,感覺非一般的好……”

    聲音越說越小,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種幼稚的謊言了……

    “是嗎?”文仲話音拉得很長,額上的青筋暴跳,狠狠捏著她的手腕,唇邊浮起了高深莫測的冷笑,“卻不知上麵的風景,到底有多好看……”

    上官紓羽強忍著懼色,幹笑道:“好看,好看……可以看到你從來都沒有看到的東西……”

    文仲隻是冷眼睨著她,嘿嘿冷笑。

    這時,文太後緩步出來,俏臉上恢複了一貫優雅高貴的微笑。那雙仿若勾魂攝魄的眼波,盯在上官紓羽臉上,卻比刀鋒更淩厲!

    上官紓羽觸及她可怕的目光,心頭一麻,背上寒意洶湧……

    “羽兒,這麽大人了,還貪玩,爬到哀家屋頂上去玩了……”文太後雖在笑,眼眸深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隻有無盡的寒意。

    “屋頂上的風景如何?幾時要看,不妨叫上哀家也看看……”

    上官紓羽冷汗淋淋,再也笑不出來了。

    “羽兒呀,母後覺得……你還是大婚後再看國丈大人,或許會更適合……”文太後微笑,眼裏寒光閃過,直直剜在上官紓羽心上,她頓時抽了起來。

    軟禁(2)

    “下月你將是青雲國一國之後,你還得學習宮中禮儀……今日開始,便在宸月宮住下了吧!”

    慘鳥……

    上官紓羽僵在地上,欲哭無淚。

    文仲眉頭鎖緊,滿臉不悅的瞪了一眼上官紓羽,似乎對文太後心有介蒂。

    文太後笑眯眯的拉著她的手,柔聲道:“走吧,隨母後進去……”上官紓羽嘴角抽搐,木頭似的跟著她進了寢宮。

    暖暖的日光,為何有種說不出的寒意侵肌?

    上官紓羽被文太後安置在東廂的凝香殿,派了四名侍衛日夜守衛!

    她,徹底軟禁了!

    “我不明白,為何不幹脆殺了她?”文仲對文太後的做法十分不滿與不解,“就你和皇上,將她當珍寶似的留著,難

    道你又不怕夜長夢多……”

    文太後冷冷瞪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麽?!她可是青雲國的福星……”“就你和皇上外甥相信這種莫須有的謠言。”文仲嗤了一聲,不讚同。“你相信‘得此女者,得天下’?”

    “先帝深信不疑,哀家當然也相信!再說……”

    文太後眼波流轉,露出一種惡毒的笑意,“就算隻是謠言,卻也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

    “莫忘了,另一個人,對她的生死,必然有所顧忌……”

    文仲一怔,不解:“誰?”腦中靈光一閃,哦了一聲:“你是說他……”

    文太後點頭。

    “他們二人,不是水火不相容?他怎麽會顧忌她的生死?”文仲更不解了。“你們這些帶兵打仗的,就是一群不懂風情的莽夫……”文太後輕哼一聲,蹙起柳眉,“跟你說也不懂!反正,留著有用……你還是小心府上那個吧!”

    文仲想來想去,覺得她此話不錯,便認同了。

    “你記著:哀家忍辱負重二十多年,今日所擁有的一切,絕不允許再有一丁點的意外發生……”

    暮色西斜。

    上官紓羽關了整整幾個時辰,坐到屁股幾乎要抽筋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在……”她趴在窗台,有氣無力地叫喚起來,“我餓了……”

    “羽兒,你餓了?”文太後嬌麗如花的容顏,忽地映在窗前,一抹笑意,如沐春風,無比動人。“才幾個時辰而已,你怎麽就餓了?應該……呆足了兩天,才會肚子餓的……”

    什麽?!

    上官紓羽差點沒摔下去。

    餓個兩天,那還不剩下半條命……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軟禁(3)

    “你,你,你……是故意的……”她怒視文太後,氣急敗壞,恨不得撕爛她那張惡毒又可惡的笑臉。“對,哀家就是故意的!”文太後倏地收起了笑容,陰森森的目光,冷冷盯著她,“你竟敢偷聽哀家與文將軍的談話!”

    “冤枉啊,我,我什麽都沒聽到啊……”小命捏在她手裏,上官紓羽打死也不敢承認,索性耍賴到底,“我隻是在屋頂上看風景,不是偷聽你們談話……”

    “是嗎?”

    文太後皮笑肉不笑起來,悠然地撫著如花玉顏,“那就更應該處罰了!”

    上

    官紓羽呆滯。

    “擅自逗留在宸月宮,罪型可不輕!”文太後笑睨著她,語氣溫柔得捏得出水來,“所以,哀家餓你兩天,以示懲罰,下次就記著了!”

    “太後,紓羽真的不敢了……”上官紓羽一副可憐兮兮的哀求,“我什麽都沒聽到啊……”

    文太後是何等人物,豈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她隻是冷眼瞧著她,冷笑著,不理不睬。

    “羽兒,乖乖的在母後宮裏學學宮中禮儀,身為一國之母,不能母親儀天下,可丟不起母後和皇上的臉啊……”

    上官紓羽絕望,呆呆瞪著她優雅轉身的離開,如喪考妣。

    看來真的逃難一死了……

    文太後剛迴到寢宮,慕容逸就來了。

    他一臉焦急,左右顧盼:“母後,兒臣請安來了!”

    文太後看在眼裏,也不點破,隻是微笑:“免了!皇上國事繁忙,還每日向哀家請安,難為你了。”“母後,朕聽說,紓羽今早向你請安……”慕容逸也不拐彎抹角了,“可朕迴宮,她卻至今未迴……”

    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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