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愧疚了,可能餘生他連“不好意思”“抱歉”這樣的情緒都不會有。


    薑津津用美容儀器在臉上劃來劃去。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看看周衍,再看看周明灃,這就是鮮明的對比。


    抱著“我不好過也不讓你好過”的想法,薑津津破天荒的,沒有在關燈以後沾上枕頭就睡著,而是故意翻來翻去,每次周明灃的唿吸稍微均勻了些,貌似有睡意了,她就立馬一個翻身弄出動靜來……


    周明灃:“……”


    黑暗中,薑津津自然看不到他臉上的笑意。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怎麽了?睡不著?”


    薑津津語氣輕輕,臉上卻毫無擾人清夢的抱歉神色,“吵到你了,對不起呀。”


    “沒有。”周明灃聲音低沉著問她,“怎麽了?”


    薑津津歎了一口氣。


    這個歎氣很有藝術功底,既傳神地表達了自己的難受,又恰到好處不會顯得太憂愁。


    “沒怎麽,就是在想,周衍堂姨會不會誤會我。”薑津津說,“我真不知道她今天會來,要是知道,就不會說讓周衍跟著我們一塊兒吃飯了,讓她白白在家等這麽久,你說她會不會誤會我啊?”


    一張大床,周明灃跟薑津津並沒有靠得很近。


    隻是這會兒屋子裏太過安靜,安靜到周明灃此刻略顯沙啞的聲音,連帶著溫熱的唿吸仿佛落在她耳邊一樣——


    “沒太大關係。”


    薑津津疑惑地:“恩?”


    “她怎麽想,沒太大關係。”他耐心地補充了一句。


    “可是。”薑津津猶豫地,“我還蠻想跟她搞好關係,畢竟我也沒什麽朋友,看得出來,她對你還有周衍也是真的關心。”


    周明灃順著她的話說:“不用搞好關係。”


    薑津津語氣裏帶著深深的遺憾,“是嗎?我最近對股票還挺感興趣的,還想問問她都買了哪些股呢。”


    這就是薑津津的目的了。


    在穿書前,她沒敢真的碰股市,光是基金方麵的盈虧都足夠牽動她的所有心思。


    如果不是環境不一樣,她現在也不會有這方麵的心思。


    本身她對這個就有興趣,隻是苦於沒有靠譜的人帶著她去了解,現在鍾佳的話給了她不小的靈感,在原文中,也簡單地講述了周明灃的發家史,可以這麽說,他的發家一方麵得益於他的眼光以及魄力,另一方麵則是在股市以及期貨方麵的能耐了。


    本來最初她的計劃就是要利用這個身份搞錢啊。


    現在身邊躺著這樣一位大佬,她不趁機賺一波,那不是虧大發了嗎?


    周明灃沒有說話。


    薑津津也很有耐心。


    她不相信周明灃就真的不解風情到這個地步了。


    果然沒多久後,周明灃沉吟道:“你想炒股?”


    薑津津道:“也不是,就是對這方麵有點興趣,不過你也知道,我沒什麽朋友,都不知道上哪了解,網上的消息也是半真半假。”


    她又歎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著周衍堂姨也沒大我幾歲,我們能聊得來呢。”


    周明灃心裏有數,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缺錢?”


    薑津津愣住了。


    她很想說缺,然後他肯定會給她一筆錢。


    不過理智及時懸崖勒馬,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這不是她的初衷,也不是她的目的。


    “不缺錢。”薑津津忍痛說,“就是缺點樂子,別人說炒股還挺有意思的。”


    周明灃說:“股市不要隨便碰。”


    薑津津:“我肯定不隨便碰……”她頓了頓,又說,“周衍堂姨是不是經常來跟你請教股市方麵的事呀?”


    “沒有。”周明灃迴。


    薑津津:“你說你不懂,可我覺得你一看就是那種特別懂行的誒。”


    周明灃忍住笑意:“哦?”


    適當的馬屁要是要拍一拍的。


    薑津津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因為你一看,就是那種什麽都會什麽都懂的成功人士啊,氣場,氣場你知道吧,反正你要是站在一堆人裏,我一定第一個認出你來!”


    周明灃低低地笑了出聲。


    “我隻是懂一點皮毛。”


    薑津津:??過分謙虛了。


    不過他這也算是鬆了口。


    “我不信,你肯定特別厲害!”薑津津說,“誒,可能是我現在太閑了,對自己不懂的事情都好有興趣哦。”


    周明灃總算問道:“你想在股市賺多少錢?”


    薑津津說:“聽說股市可以翻倍。”


    周明灃皺了皺眉。


    薑津津見他不吭聲,又立馬說道:“不過我一點兒都不貪心的,反正就是玩嘛!賺多賺少無所謂的,主要是開心,找個樂子打發時間。”


    “你去找劉助理吧。”周明灃一錘定音。


    “劉助理?他能行嗎?”薑津津語氣裏是深深的懷疑。


    周明灃失笑,“劉助理是名校高材生,個人能力十分出色。”


    “可是我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薑津津就是一門心思盯上了周明灃,“他教我投哪些股票當然容易,可我又不是為了賺錢,還是要自己入門自己操作才更快樂呀。”


    “那你想怎麽辦?”


    薑津津往他身邊挪了挪,不過沒敢直接靠著他。


    “你教教我好不好?”


    教她投那幾隻股票,再教她股市方麵的知識。


    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可麵對這樣一塊肉,不啃就不是人了啊。


    周明灃是誰?那是大佬中的大佬,但凡她在他這裏學了一星半點,將來就算離婚一分錢都落不到,她也是穩賺不賠的。


    以前是不敢輕易下場,現在如果拜了周明灃這個老師,她還怕什麽?還怕什麽?


    股市當然有風險,她也知道就是周明灃這樣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說什麽股穩賺,可穿書前她踏上了做生意這條路開始,她就迴不到從前“求穩”的心態了,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富貴險中求,收益越大,隨之而來的風險也越高。


    可她就是喜歡冒險的人生。


    周明灃像是被她纏得沒有辦法了,隻能應了一聲:“好吧。”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


    薑津津迴:“沒事啊,隻要你記得有我這個學生正嗷嗷待哺等你授課就行了!”


    因為周明灃的點頭答應,薑津津決定收迴先前“老子跟兒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話,十分狗腿地想,薑是老的辣,酒是老的純,他還是很不錯的!


    第33章


    可能是薑津津對於未來的設想太過美好,以致於穿書以來幾乎都沒怎麽做過夢的她,居然做了一個特別美好的美夢。


    在夢中,她坐在一堆錢上,不止如此,天上還不停地下著鈔票雨。


    還有宛如從天際傳來的畫外音——


    【恭喜薑津津女士喜提蘭博基尼一輛!】


    【恭喜薑津津女士有味便利店連鎖全家第一千家分店!】


    這個夢太過美好,在夢中,她在鈔票床上旋轉跳躍、似乎永不停歇。


    周明灃是被一串接著一串的笑聲吵醒的。


    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再側頭看向將整床薄被都卷了過去、如同八爪魚一樣跟薄被恨不得卷成麻花的薑津津。


    她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嬉笑出聲,似乎極為開心的樣子,眉目舒展開來,即便沒有睜開眼睛,也能讓人充分察覺到,她此刻的雀躍與歡快。


    成熟老練如周明灃,昨天她一開口他就猜得到她打的是什麽主意。


    至於為什麽要順勢去答應她,周明灃已經不願意再將他格外耐心的原因,歸結於那一段已經定義為交換的恩情了。


    或許,他是好奇她究竟要做什麽,又或許是,很久沒有碰到這樣有意思的事了。


    他將一切盡收眼底,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


    薑津津心情非常之好,醒來以後見屋子裏沒人,還饒有興趣的哼著歌曲,一路跟跳交誼舞似的來到浴室。


    等她簡單梳洗後來到樓下,碰到管家,便順口問了一句:“其他人呢?”


    楊管家笑道:“先生跟少爺已經出門了,太太,今天想吃什麽早餐,中式還是西式?”


    薑津津想都沒想直接迴道:“中式。”


    其實她的口味跟周家父子特別相像。


    “好的。”楊管家又笑道:“廚房燉了燕窩粥,用的是血燕,太太要來一碗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腐蝕”,薑津津再聽到燕窩魚翅這類,再也不會唿吸加快了,她很淡定地說:“那就來一碗吧。”


    在薑津津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享受著早餐時光時,周明灃跟周衍在車內,卻是氣氛異常緊張。


    周衍今天要去周明灃旗下一家公司當搬運工。


    別看周衍嘴上說得那樣硬氣,實際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去打工,難免有些緊張。


    周明灃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劉助理跟那邊說的是早上九點報到,現在還有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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