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靜靜神,輕輕開口迴答說道:「姥爺,我爸爸這邊,也隻剩下我一根獨苗了。我們秦家,也亡了。」


    黎老先生忽然就不說話了。


    眼下這個尷尬局麵,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秦六月馬上又說道:「姥爺,這個事情以後再說。我想知道媽媽的一些事情,您能告訴我嗎?」


    看著秦六月充滿渴望的眼神,黎老先生輕輕點頭,一臉滿足的說道:「你媽媽呀,是我們黎家最出色最優秀的女孩子。她的出色優秀,完全不遜於黎家以往的那些男丁。」


    「你媽媽出生的時候,就是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的。」黎老先生迴憶起了過去,眼底閃過一抹神往的神采。


    都說人越老,過去的事情記得越清楚。


    黎老先生迴憶起大女兒成長過程的時候,腦海裏清清楚楚,如同發生在昨天一般。


    「你媽媽出生的時候,正是早晨太陽初起的時候。在太陽跳出地平線的時候,你媽媽呱呱墜地。她的哭聲都比別的孩子響亮很多,中氣十足的樣子,整個醫院的人都跑過來圍觀。別人家的孩子吃奶沒力氣,你媽出生第一天,差點就把你姥姥給咬哭了。」黎老先生講述起那一幕的時候,臉上是滿滿的滿足感和自豪感。


    「我跟你姥姥都是剛剛做父母,因此對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是各種手忙腳亂。可是看到那個小毛團精精緻致的小模樣,就覺得好開心好滿足。隨著你媽媽一點點的長大,家裏的歡聲笑語也越來越多。而你媽媽的過人之處也在一點點的綻放。」


    「我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發現她特別喜歡看書。我一開始隻是逗她,拿出一本書隨便翻了一頁念給她聽。,沒想到她非但不會覺得無聊,反而聽的津津有味。我跟你姥姥一合計,就提前給她進行了啟蒙教育。而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你媽媽對知識的渴望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我給她的啟蒙書,她用了一個月就可以倒背如流。於是她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會背詩,會默寫一千個漢字,還學會了簡單的繪畫,會五十以內的加減法。」


    「她出色的表現,引起了我跟你姥姥的關注。於是你姥姥就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教育你媽媽的身上,甚至為了你媽媽,她辭掉了自己的工作,將家裏的藏書挨個整理了一遍,挑出適合她閱讀的書,按照順序和階段排序,給她布置任務,親自授課。你姥姥也是書香門第,當時的大學教授。有她教導孩子,我自然是放心的。」


    「在你姥姥的教導下,你媽媽的成績果然是突飛猛進。在幼兒園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連寫十以內的數字都歪歪扭扭的時候,你媽媽已經可以寫一手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當時,整個幼兒園都震驚了,懷疑這不是孩子的手筆。後來,孩子守著全幼兒園師生的麵,親自磨墨寫字,那些人才信服了。於是你媽媽的名氣,就這麽一下子傳開了。」


    「當時不少人都慕名而來,想看看這個遠近聞名的神童,然後順便考考你媽媽。你媽媽表現的簡直太亮眼,不管對方怎麽問,就是死活不迴答,轉身就用成績啪啪打臉。當時幼兒園畢業的時候,全城的小學校長都來家裏登門拜訪,希望你媽媽可以去他們的學校讀書。當時,晉北最風光的,大概就是我們黎家了。百年詩書大家,出了這麽一個才女,自然是聲名鵲起的。」


    「後來,你媽媽自己挑了一所小學, 名氣並不是很大,而且距離家也很遠。因此你姥姥每天都要天不亮起床,接送她上下學,照顧她的生活。我問過你媽媽,為什麽選那麽遠且學校硬體設施並不是特別好的學校?你媽媽告訴我,她調查過,那個學校裏的副校長是畢業於帝都國際美院的碩士研究生,而且曾經拿過國際大獎。」


    「你媽媽一入學,就主動找到了那個副校長,說出了想跟著她學習繪畫的請求。那個副校長欣然應允,不收你媽媽的一分錢學費,單獨教授她繪畫基礎。你媽媽特別爭氣,正常的課程不落下,同時學了繪畫、聲樂、形體、英語、法語等額外課程。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大獎拿的各種手軟。你媽媽的名氣越來越大了,晉北小神童的稱號也隨之流傳了出來。」


    「在這麽高強度的學習訓練之下,你媽媽倒是沒事,你姥姥卻是累病了。這一病就再也沒有好起來過。你媽媽那個時候已經九歲了 ,她反過來開始照顧你姥姥。於是,她變得似乎更忙了。每天都在讀書學習訓練和照顧你姥姥的流程中度過。她的天賦展現的越多,名氣也就越來越大。」


    「我不是沒有擔心過,這麽小的年紀就有這麽大的成就,會不會給她帶來負麵影響。可是我跟她聊過之後,才知道我真的是多慮了。她小小年紀,想法卻已經很成熟了。她說,她的一生或許很短暫,所以,她要抓緊每分每秒,讓生命爆燃起來。現在想起來,你媽媽簡直就像是個預言家,竟然真的讓她一語成真,這一生竟然隻有短暫的二十多年。」說著說著,黎老先生又是一陣淚意。


    秦六月在旁邊默默的遞上了紙巾,說道:「媽媽真的好厲害。我連媽媽一半的優秀都趕不上。」


    「也不能那麽說。你媽媽之所以成績優秀,也跟機緣脫不開關係的。你媽媽從小到大遇到的老師,幾乎都是行業內頂尖的存在。你媽媽的勤奮好學,也讓那些老師另眼相待,傾囊相授。所以,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學習環境。」黎老先生繼續說了下去:「而且黎家的藏書是非常的豐富的,你媽媽沒事就在家看書,這也是為她將來的成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秦六月點點頭。


    黎老先生繼續說了下去:「你媽媽成績特別優秀,小時候就跳級了三次。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讀完了大學全部的學業,考上了碩士。而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是光芒四射,有了晉北女神的稱號了。那個時候的黎家,大概是幾百年來最熱鬧的時候了吧?無數的世家子弟,傾慕無比,時不時的就來我們黎家刷一下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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