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裏離開並不覺得什麽,若是長時間……”

    撲蝶的下場(二)

    何況,就算不是這個問題,還有壽命的問題,“蝴蝶的壽命實在太短,我們如果要去西涼堡,這麽遠的距離,它們隻怕根本到不了那裏……”

    小灰卻又得意一啾,“這個你放心,我問過那兩隻蝴蝶,它們已經很多歲了。決對不會在半路上死掉……”

    說到這裏,小灰停了許久,好一會兒,它才又說道:

    “其實,我也怕它們會很快就死,在西涼堡,那些赤鳥,一隻一隻的死去,又一隻一隻的出生……大鵬也死了,大雙去年也沒能過完冬天……”

    “如果不是它們兩個說它們會活很久很久,我才不會想要它們呢,除了長得花花綠綠的,一點用也沒有……”

    看著小灰,玉兒勾了勾嘴角,想笑,卻又忍不住鼻子發酸,眼淚往外湧,許久,她才將一切轉為一歎。

    “小灰……別難過,你還有我呢!我想,不管怎麽樣,鳥類的生命,總是沒有人類那麽久……”

    “我保證,我一定會努力活得很久很久,讓你死在我的前麵……不留你一個。”

    小灰抬著它的小小鳥頭,緊緊的盯著玉兒,好一會兒,才突的一嘴啄下,生生在玉兒手上啄了一個小血珠出來。

    玉兒剛一皺眉,它卻又低下頭,將那血珠啄進嘴裏。

    “小灰?”玉兒皺眉看著小灰,不明白它想幹什麽。卻也下意識的,輕吮那破掉的地方,用口水替傷口消毒。

    “決定了,你一定要比我後死。”說完,不待玉兒說話,小灰已然展翅高飛,高高的,高高的,直入雲霄。

    不知道鳥兒是否有眼淚,可是,在玉兒說那句話的時候,小灰真有的想哭的感覺,是感動的……

    那一夜,玉兒一直望著窗外的夜空,久久不能成眠,直到夜空裏,小灰那尖銳的叫聲終於消失,她才微微閉了會眼。

    可便是閉了眼,也總是不安定,她不停的想著,想著……

    撲蝶的下場(三)

    想著小灰的孤獨,小灰的悲哀……同時,也想著,小灰到底是什麽鳥類?十六年了,小灰已經陪了她十六年,而在她出生之前,小灰已不知道一隻鳥待了多久……

    驀的又想到,以前秦始皇尋求長生不老藥,不隻是他,還有那個曆史上的眾多人,經過幾千年的時間流逝,

    總是少不了這樣的人。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變成長生不老,那將麵對的又是什麽?

    所有熟悉的人漸漸老去,死去,所有人都將離他而去……隻有他,一直站在原地,永遠承受著被拋棄被忘記的痛苦……

    迷迷糊糊的,直到小村裏第一聲雞啼,她便再次起身,習慣性的打坐練功,起身,做飯……

    隻是,與平日不同的是,今日,她剛將火生好,來的不是平時的茶花,而是……夏辰皓。

    “早。”看到夏辰皓,玉兒稍稍驚訝了一下,隨即便麵帶輕笑的打著召唿。

    “早——”雖然這種打召唿的方式很怪異,夏辰皓還是很自然的迴應著。

    接著,所有人都連接著起身,最先的,自然是搖光,他一看到夏辰皓,便自然得也湊了過來。

    不過,比之夏辰皓,他與玉兒的相處到是自然的多。本來,他的氣質就是讓人容易接近……

    若是不熟識的人,他那憂鬱的氣質,很容易引起女人的母愛……還好,玉兒是熟識他的人,並且,也知道那憂鬱的表像之下,有著一顆如何黑暗的心。

    “師叔,師姑。”一見到雙雙走出來的秦玉衡夫婦,夏辰皓立刻過去打招唿。

    搖光剛跟玉兒哈啦了兩句,一見此,立刻又跟了過去。

    玉兒看著隻搖頭。搖光就像一個小孩,突然多了一個對手,所以,開始變得十分在意起來……

    微微皺眉,也許,並不是十分在乎,隻是,他覺得這樣很好玩……也許是因為,他從小便跟秦玉衡在外麵東奔西跑,所以,缺少正常小孩該有的一切……

    撲蝶的下場(四)

    現在雖然突然安定下來了,有了爹娘,似乎一切都有了,可是,卻又多了玉兒這個女兒來跟他爭。

    又因為玉兒的乖巧,讓他這個兒子顯得倍受冷落,不過,那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是妹妹……更可以是其他……

    可是,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夏辰插,卻是他所無法接受的了。

    尤其是他一出現,就帶來了治娘的解藥,又是要搶走妹妹的男人,現在,更在爹娘麵前搶走他的注意……

    玉兒突的懷疑的看向搖光,“他不會隻是因為跟夏辰皓爭搶,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的吧?”

    “他說什麽了?”秦媽媽不知何已擺脫那幾個男子,走到玉兒的身側,聽到玉兒的話,不由微微

    訝異。

    玉兒搖頭,“沒什麽?”隨即看到秦媽媽的臉,“呀,娘,娘,真的是你嗎……娘,你好美啊——”

    玉兒緊緊的盯著秦媽媽的臉,臉上的那些色斑全都不見了,那些惡瘡更是完全消失。一張如花玉顏展現在眼前……雖然已經三十好幾歲了,可是臉上卻找不到一點歲月的痕跡。

    “唉呀,慘了。”玉兒突然裝模作樣的輕叫。

    “怎麽了?”她這麽一叫,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過來。

    玉兒卻是看著秦媽媽的臉,“這以後,讓我怎麽叫得出口啊……這哪裏是娘,分明就是一個姐姐……”

    一說完,她就先遠遠的退開,在一邊咯咯笑著。

    搖光卻是很無奈的走到她身邊,又用手用力的揉著她的頭頂,“你這小丫頭,居然敢占我便宜。”

    玉兒一愣,才想到這其中關鍵,再次移步逃竄,“人家又不是有心的。誰讓娘那麽漂亮,那麽年輕……”

    說著卻是猛的停在秦玉衡的麵前,“唉呀,這麽說來,爹卻是麻煩了,娘這麽貌美,還不知道要惹來多少蜜蜂蝴蝶……”

    ……

    撲蝶的下場(五)

    吃完早飯,再次舊話重提。

    關於,接下來到底去哪裏的問題。

    “西涼堡地處偏僻,很適合修生養性,而且,那裏江湖人少,不會有人打師姑的主意。”夏辰皓力邀,並且很明白,要想說服秦玉衡,以秦璿璣說事是最有效的。

    “西涼堡太偏了,什麽都沒用,江湖人是少,不過,那是以前,現在,聽十殿閻羅到了那裏,江湖人也會聞風而至……至於我娘……我們會照顧好她。”搖光極力反對。

    “你們兩個人……”秦媽媽悄悄搖頭,“既然你們兩各不相讓,那麽,到底去哪裏,就由他們來決定。你跟你爹,去哪裏都好。”

    刷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轉向玉兒,杜三一家三口。

    “隻有一家人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杜三悠悠開口,說出的話,與秦玉衡他們一般無二。

    大概是因為,他們此時都跟自己所在意的人在一起,所以,隻想保有現在這樣的狀況……去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茶花在杜三身邊一直都是小鳥依人狀,所以,也隻是微微點頭。

    可是,小青雲卻突然表現了

    他的主見:“我,我要去西涼堡。”

    “小青雲,你……你……”搖光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你什麽時候被他收買的?”

    玉兒暗翻個白眼,“小青雲才不是那種……”她正替小青雲辯白,卻不想,小青雲已經很爽快的承認,“夏叔叔說,會送我一隻能帶我上天的鳥……”

    搖光立刻找到兇手一般直瞪著夏辰皓。

    夏辰皓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目光隻是看著玉兒。

    玉兒也相當受打擊,實在沒想到,小青雲居然被一隻鳥就收買了。可待她反映過來,她才猛的驚訝,轉頭對上夏辰皓:

    “你什麽時候收買他的?”按理說,他根本沒時間啊。

    撲蝶的下場(六)

    “昨天晚上,到潭邊找你之前。”

    玉兒立刻同情的看向搖光,搖光一臉悲憤的轉頭,對上玉兒。

    “玉兒,全靠你了。”

    玉兒突的眨眼,隨即不好意的撓撓頭,“那個,我也是想,去西涼堡。”

    她是為了夏伯伯而去,她必須為夏伯伯負責……那麽,就隻好對不起搖光了。

    滿含歉意的看向搖光,卻見搖光已然轉開頭,“好吧,那就開始準備吧……”說著又轉身向秦玉衡,“爹,娘,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隨意,我們並不趕路,何時出發,何時到達都無妨。”說到這裏,又看向夏辰皓,“辰皓是一堡之主,若是有事,大可先去,西涼堡雖然偏僻,我們終是去過的,並不難找。”

    夏辰皓立刻表態,“我沒事,一兩年不迴去,也沒關係。”

    “好吧,那我們就邊走邊玩吧!”搖光突然一笑,眼裏有著詭異之色一閃而過。

    “聽說奪龍城有龍舟會,很是熱鬧,我們正好可以去看看。”搖光話一說完,所有人立刻明白他的意圖了。

    “奪龍城?從此向南一百裏……與西涼堡的方向完全相反……”

    “無妨,難得出來,去看看也好!”夏辰皓依然一臉平淡,冷漠如昔。對於搖光這明顯的搗亂之舉毫不在意。

    “既然這麽說,那麽,看完龍舟會正好就到那附近的洛陽城(與曆史上的洛陽完全無關)吃魚吧,那裏的魚可是天下一絕……”

    “好……”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夏辰皓和搖光兩人不停的你來我往。

    搖光就像

    一個專門搗蛋的小孩,一心就隻想給夏辰皓找麻煩,像是要找到夏辰皓的底線一般。

    而夏辰皓隻是從頭到水平靜如鏡,那表情從一開始,就不曾變過……

    秦玉衡和秦媽媽兩人早就因為無聊而出去了,連杜三都和茶花以迴房收拾行李為由遁走。

    撲蝶的下場(七)

    隻留下玉兒和小青雲兩人,因為看熱鬧而留下。

    “姑姑,叔叔跟夏叔叔在幹嘛?”終於,小青雲大概也看不下去了。

    玉兒想了想,才很中肯的說道:“他們在聊天。”搖光正說著話,聽了這話,聲音一滯,差點岔了氣。

    “可是,為什麽隻有叔叔一個人在說?”小青雲果然是聰明的孩子,觀察就是仔細。

    “因為叔叔比較開心,所以他就特別想說。”

    “咳!咳!!”某人終於嗆到了。

    “那為什麽夏叔叔不說話?他不開心嗎?他為什麽不開心?”

    玉兒看了看完全停止說話的兩人,想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小青雲說道:“因為,他想說話,可是叔叔總是一個人說,不讓他說,所以他就不開心了。”

    小青雲長長的“哦”了一聲,才輕輕點頭,“我懂了。”隨即一臉喜色的看向夏辰皓,“夏叔叔,你真幸福。”

    ……眾人無語,這結論他哪裏來的?

    他又開口,“原來叔叔喜歡的是夏叔叔啊,太好了。”

    “噗——”

    玉兒更是滿頭黑線的看著小青雲,不停的迴想自己曾說過的話,想著其中到底有哪一句給了小青雲這樣的誤解。

    可是,她越想卻發現……呃,其實夏辰皓和搖光的相處方式,真得有點像那個……歡喜冤家。

    立刻的,她的想象也開始飛騰起來,看向小青雲的眼神,也有了戚戚然的之色。

    “小青雲,你有沒有覺得,這屋裏好冷……”

    小青雲輕輕點頭,隨即兩人同時轉頭,看到兩雙怒瞪著他們的眼睛,“好恐怖——”

    玉兒咕噥了一句,隨即猛的抱起小青雲,飛身而出,一出門便大喊:“爹,娘,救命啊!”

    小青雲更是大喊著,“狼來啦——”好不淒慘——

    ……

    一時間,小院裏亂成一團,然爾,每個人,不論麵上是喜是怒,是冷是熱,可眼底都帶著濃濃的笑意

    。

    撲蝶的下場(八)

    名算什麽,利算什麽,功又算什麽,碌又算得了什麽……人生若是可以日日如此,這世間的一切,便都可拋棄。

    夏辰皓默默的看著那個抱著小青雲不停亂竄的,邊笑邊尖叫的女子,心中一陣恍然,他有些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麽了。

    突的,小院裏的一切突的靜止,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斂去,隨即人也都站到了一起,站在門前,看著院外。

    “夏辰皓,夏辰皓。”人未到院門前,便聽到那人的急切的叫聲。

    不是方靈卻又是誰?奇怪的是,這一次,她隻是一個人,並沒有帶她的那些護花使者,也沒有她那個武林盟主幹爹。

    方靈到了門前,邊叫邊敲門。

    玉兒頓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見其他人沒有要動作的打算,她才慢悠悠的放下小青雲,慢慢去開門。

    “方姑娘,一大早的,有事麽?”

    一看到方靈,玉兒先是一愣,隨即才輕聲問道。

    方靈衝玉兒點了點頭,眼光一下就搜到夏辰皓,立刻的,她人也衝了上來。

    惡氣狠狠的問道:“夏辰皓,兩隻蝴蝶呢?”

    夏辰皓微皺眉,向後退了一步,躲開方靈伸過來的雙手,淡淡道:“不知道。”

    “出了什麽事?”終究還是秦媽媽開口,尤其是,看到方靈額上的紅斑,而她此時臉上蒙著紅紗,雖然看不到她臉上如何,可是,她的聲音卻啞著……想必,臉上的情況好不到哪裏去。

    方靈根本沒有看秦媽媽一眼,隻是仍盯著夏辰皓: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兩隻該死的蝴蝶……它們,它們……”

    夏辰皓又退後一步,“它們幹什麽不關我的事。”

    “怎麽能不關你的事,它們明明是你招來的。”方靈有點歇斯底裏,想來,臉上的斑對她的打擊很大。

    撲蝶的下場(九)

    想想也是,第一美人,如果沒有了一張臉,這打擊,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她還能清醒的來找夏辰皓……已算是了不起了。

    可是,她來找夏辰皓幹嘛?又找兩隻蝴蝶幹嘛?

    “那又如何?你欲強捉我的蝴蝶,還傷了它們,現在卻來找我興師問罪?簡直笑話!”夏辰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抬頭,看向院外

    通往登雲山上山的路上。

    那裏,又有一群人正火急火燎的向著他們小院衝來。

    “我不管,你的蝴蝶蝶翅上的粉末有毒,現在,我要它們來解毒!”方靈尖叫著大喊,手也跟著伸向腰間,摸出一個玉瓶來,從玉瓶裏倒出點液體灑在身上。便是那樣,她還是輕輕的抓了抓手背……

    很顯然,那蝶翅的粉末不隻帶來了紅斑,還有騷癢。

    “蝴蝶怎麽解毒?”玉兒微微皺眉。可惜,方靈根本沒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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