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
坐吃等死的穿越人生：玉兒傳 作者：風滿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是自由的。”目光又抬向方靈：“你以前不是鼓勵我追求自己想要的麽？我想，這裏，會有我想要的一切……”
玉兒看向方琉的眼神多了份訝異。
“你真的確定，那就是你想要的麽？”方靈臉上也有著同樣的訝異。
青陽城來人（四）
方琉微微的笑著，“是，那就是我想要的。”
方靈輕輕點頭，“好，三天後，我會迴青陽城，你們，你們若是要一起去的，就盡快做決定。”
沒再多說，方靈離開。
方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睛眯了眯，終於還是收了迴來，看向玉兒，“你，真的不迴去？”
玉兒點頭。
“可是，你在這裏做什麽？夏辰皓決不會娶你。”
玉兒再次點頭，“是啊，我知道。”
“那你還留在這裏？”
“要不然呢，就像四姐你所說的，我若迴去，不過是……被再賣一次而已。而在這裏，我有媽媽，有夏伯伯……”他們才是真正關心她，愛護她，也是她願意接受的家人。而不是青陽城那個有血緣關係的方老爺，給她安全感的，是這裏冰冷堅硬的石屋，而不是那過於華麗精美的屋舍。
玉兒的意思，方琉自然明白，便也不再多說。
兩人的關係更是淡薄，不一會，便相對無言，冷場起來。
方琉也不遮掩，很幹脆的起身離開。
玉兒自不留她，隻是想著，之前方靈所說的，方琉所要的……是那個她說的，她愛上的人麽？
本來，三人各有思量，卻也並不為難。可到了下午，下人突然來報，說是青陽城，方家來接小姐的人到了。
當即，玉兒就準備到前麵去，方靈本就準備要迴青陽城，到也自在的去了，隻是方琉，卻是在聽到方家來人時，趁著眾人不備，直接離書出走……
更讓她憋悶的是，這一次，方家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方老爺親自帶隊……
也不知他從哪裏聽到了，夏辰皓要與鸚兒成親一說，居然在見到玉兒第一麵時，當即下令，要玉兒隨他迴方府。
其實上，當初方老爺在玉兒跟夏子陽來這裏時，便已預料到，玉兒將來不會嫁進夏家。
畢竟，當年，夏子陽語氣對夏辰皓所露出的無奈，又怎麽瞞得過他。
青陽城來人（五
）
可他一來不想在夏子陽麵前做一個失信的人。二來，到是希望看看玉兒到底會不會有機會……畢竟，西涼夏家有著那麽輝煌的過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不是駱駝，是巨龍……
夏辰皓這麽快就在草原上有這樣的聲勢，便已說明了一切。
可惜，玉兒終究還是不能如願。
而這對他來說，到也是件好事。
一來，在夏子陽麵前全了麵子，二來，雖然沒得到夏辰皓這個成龍快婿，到是讓夏子陽欠了他一個人情……
對他們來說，欠人錢從來不是大事，欠人情那才是比性命更讓他們看重的東西。
“我，我想住在這裏。”玉兒足足作了半個時辰的心建設，才終於向方老爺說出這句話。聲音小如蚊蟻，可說話的時候，隻有她跟方老爺兩人，所以，方老爺還是聽到了。
方老爺沒有大發雷霆，隻是訝異的看著玉兒。
“你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
隻這一句，玉兒立刻滯住。
並問自己，是啊，自己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
親戚嗎？可走親戚，也總是要迴自己家的，除非，她沒有家……可她有。
本來，兩人還是未婚夫妻，可是現在，人家已經要另娶他人，這個身份也不存在了。
雖然，夏辰皓曾應了她，讓她一輩子都住在這裏……可是，那樣的話，在方老爺麵前，又有何用？
“玉兒，你是女兒家，總是要找個歸宿，既然夏辰皓與你無緣，不如迴家，爹定替你找一個……”
玉兒徹底靜默。
方老爺不會知道，她最不願的，就是他再替自己訂一個親。那種感覺，真的就像，自己是一個商品，可是待價而沽，這一次與夏辰皓的生意不成，方老爺，要極快的尋找下家……
此時，她突的就羨慕起方靈來，若她是方靈，有她那樣的魄力，沒準就可以跟方老爺大吵一架，然後包袱一背，來個離家出走……
可惜，自己終究不是。
杜三的鼓吹（一）
“夏伯伯，會願意我在這裏多住一陣。”最後，她隻能弱弱的丟出這個根本不成理由的理由。
方老爺長長的歎氣，“我知道你從小便在這裏，與你夏伯伯也是相處的久了，自是不舍，可是，你總究是方家的女兒，且，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定下
個好人家，過兩年，便可以成親……”
玉兒再次沉默，知道方老爺說的都在理，她的確沒理由一直住在這裏，便是夏伯伯要留自己，也是沒理由。
心中輕歎，怪隻怪自己以前想得太簡單，以為，離得遠了，方老爺便會徹底忘記還有這麽個女兒，以為，得了西涼堡主人的首肯，自己便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怎麽也沒想到，這一次，方老爺會親自來。
輕輕的點頭，“是，我知道了。”
離開方老爺暫居的地方，玉兒恍若失了魂一般的走迴西園。
路上，遇到了夏伯伯，她告訴他：“夏伯伯，我會跟我爹一起迴青陽城。”邊說，那淚便已流下。
當年離開青陽時，她是那麽開心。
可現在，隻是想著要離開這裏，她便已不舍之極，淚流滿麵了。
“玉兒乖，夏伯伯再去跟你爹說……”夏子陽將玉兒摟在懷裏，輕輕哄著。
玉兒點頭，雖然猜想並不容易，可是，仍希望能有一線機會。
夏子陽立刻就去找方老爺，玉兒繼續往西園走。又走了幾步，卻又遇上鸚兒。
玉兒給了她一個輕笑，大概，那是她到西涼堡後，第一次對著鸚兒笑吧。
她說：“過兩天，我便離開了，喜服，大概沒辦法替你繡了，真報歉。”
她是誠心說的，可鸚兒聽了卻是臉色一變。
她以為，鸚兒是生氣沒有喜服可穿，“若是你不嫌棄，待我迴了青陽，再找人繡一套送來，兩個月，應該來得及……”
鸚兒說了些什麽，她沒在意，她隻在說了那些之後，便繞開鸚兒，再次向西園走去。
杜三的鼓吹（二）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知道，此時的她，心裏酸酸的，極想哭。
可是，對於夏伯伯，她能流出淚，卻哭不出聲。
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壓抑得她心口悶悶的，沉沉的。
她想要哭出來，想要找一個，能讓她安心的，放肆的哭出來的地方。
於是，她下意識的向西園走去。
到了西園，她先見到的是跟茶花一起散步的杜三，玉兒又衝他們笑了笑，接著，她才看到秦媽媽，正滿眼擔憂的看著她。
立刻的，淚再次流出。
整個人也飛撲進秦媽媽的懷裏。
“媽媽……”她號啕大哭，“我不想迴青陽。”
杜三將院門關起，扶著茶花來到院裏，站在玉兒身邊，兩人都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玉兒。
秦媽媽輕拍著玉兒的背，任玉兒哭著。
好一會，玉兒發泄完，止住淚，人卻仍賴在秦媽媽的懷裏，似乎，這樣就可以安全了，就可以不迴青陽了，就不會再有那些不知命運的親事……
“小姐，要不然，你也走吧！”杜三見玉兒停了哭，可臉上仍掛著淚珠，心知她已經平靜下來，不由提議道。
“走？”玉兒訝異，“走去哪裏？”
“四小姐能走，五小姐也走，那七小姐為什麽不走？”杜三很理所當然的道。
“啊！”玉兒無語，沒想到，除了方靈，居然還會有人慫恿她離家出走。
“不過，七小姐太膽小，要是離了家，隻怕沒被人欺了，騙了、害了，就會先被自己嚇死。”杜三又皺眉，隨即一拍掌，“這樣好了，反正我跟茶花無處可去，不如跟小姐一起走吧！”
玉兒突然不些搞不清狀況。
她這叫離家出走嗎？
是吧。可是，為什麽，她有種，杜三在誘拐自己的感覺。
而且，她還覺得，其實這事，挺可行。所以，她立刻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媽媽。
“小姐想去哪裏？”
秦媽媽看著玉兒的眼，輕聲的問。
於是，玉兒懂了。
離開
三日後，玉兒，方靈跟著方老爺，在夏子是的萬般不舍之下，告辭離開。
想到以後，再見不到夏伯伯，玉兒又無聲的哭了許久，直看得夏子陽幾乎要把她搶迴來。
可是，在方老爺的注視下，他也隻能歎氣。
誰讓他的兒子偏偏是個不聽話的，還非要把這麽好的女孩給他推了出去……最主要的是，誰讓玉兒不是自己的女兒呢。
前幾日，他甚至都打起要方老爺將玉兒過繼給他當女兒了，可惜，仍是未能如願……
唉聲歎氣的，將玉兒送上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連他都忍不住濕了眼眶。
轉身，看到另三雙依依不舍的目光，他再次輕歎。
“你們……唉！”終究，他還是沒有說什麽。
他答應玉兒，西涼堡會給他們棲身之所……也答應玉
兒，不會為難他們三人。
所以他才歎息，他本以為，當年跟玉兒來的這三人，都是有情有義之輩，至少，跟玉兒也相當親，尤其是那個秦媽媽，她跟玉兒的關係，連他看了都覺嫉妒。
可為什麽，在這種時候，他們卻一起選擇留在這裏，任玉兒一人迴青陽，迴方府？
“夏老爺，請留步。”
眼看夏子陽進了南園，杜三已然跟了上來，茶花與秦媽媽正慢慢的墜在身後。
“杜公子還有何事？”
以前，還覺得他們都是不錯的人，至少，讓這西涼堡裏多了份生氣。可是現在，他卻實在無法對他們心平氣和。尤其是想到玉兒的膽小……雖然這些年好了些……可剛才的眼淚啊！
“我等來向夏老爺辭行。”
“辭行？”夏子陽又是一驚，隨即又是一歎，“也罷，想必，你們隻是不願隨他們一起迴青陽，可這裏，畢竟不是什麽繁華之地，我這就讓人替你們準備一些……”
“不必，我等東西都已收拾好，現在就走。”
“現在，如此急？”夏子陽微微皺眉。隨即點頭，“老夫懂了。”
又長長的歎了一聲，轉身迴屋。吩咐齊管事替他送人，他自己剛進入書房，再不出來。
路上（一）
卻說玉兒與方靈坐一輛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向南而行。
剛離開西涼堡時，她隻是流淚不止，後來，淚到是止了，可心裏總是憋悶。
方靈見她不開心，隻是簡單得勸了兩句，便轉移話題。
馬車外，結合方老爺帶來的護衛，再加上夏子陽派來的護衛，足有上百人，團團圍在馬車四周。
所以，方靈隻能挑一些無聊的事說。玉兒聽著，偶爾應兩聲，卻仍是並不上心。
“若是以前，我定勸你離家出走，就像四姐姐一般。可是……”
一聽到離家出走四個字，玉兒驚愕的抬頭，才將注意力收迴來來，聽到方靈的話，她又鬆了口氣。
“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除了方府，除了西涼堡，她從來也不曾真實的見識過這個世界。
以前，也不想去在意，去好奇，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去思考了，去打聽。
“外麵的世界很精采。”方靈一聽她問，立刻眼睛一亮。“外麵的天地很廣闊……”
接下來，玉兒便睜大眼，豎起耳朵聽方靈講這個世界，什麽：“南華城裏有一個酒樓，叫醉天樓，那裏的醉蝦，堪稱一絕……我就是在那裏，碰到……”
又什麽“飲翠閣裏的嫣紅，我教了她一個曲子，讓她一夜成名，成為飲翠閣裏的頭牌……”
還什麽“登雲寺裏的住持大師，雖是出家人，可是卻熱情好客……我隻是跟他隨口說了幾句詩，他便待我以上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靈臉上露出淡淡的不好意思，玉兒隻以為，她是因為盜用前人的詩句所以覺得不好意思，卻不想，方靈接著又道：“離開登雲寺的時候，我把住持的一隻鳥兒弄丟了，哪天有機會，我得替他找迴來。”
玉兒訝然，“住持，養鳥？”
路上（二）
方靈尷尬一笑，“那鳥，是住持救的一隻鳥，後來便留在寺裏，一直不願離去……我去了之後，覺得很是好奇，便與那鳥兒玩了幾天，沒想到……嘿嘿，那鳥便跑了，再沒迴來。”
玉兒懷疑的看著方靈，跟鳥玩了幾天，便把鳥兒嚇跑了？
方靈又嘿嘿一笑，“我不過是，見它的羽毛很是漂亮，所以，想做一把羽毛扇而已，想向它借幾根羽毛，結果，我還未動手，它便失蹤了……”
玉兒無語，向一隻鳥借羽毛……真虧她想得出。
不過，玉兒到也很是佩服方靈的本事，這麽些年，跑了這麽多的地方，有過那麽多遠的精彩經曆。
“到這世上來一遭，總要經曆些什麽，做些什麽……如果隻是為了活著而活，又何苦來這世上一遭。受那生老病死，愛恨別離之苦。你是說不是？”
方靈最後似有感歎。
玉兒無聲，對於她的問話，也同樣沒有答案。
可是，麵對她晶亮飛揚的雙眼，玉兒不由苦笑。
“我不知道。”玉兒輕輕說道，輕輕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麵的廣垠天地，“一個從出生便生長在籠中的鳥，可以遨遊天際嗎？一個從小便被馴養的猛獸，還能適應大草原嗎？”
玉兒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這一次……也是媽媽和杜三再三保證，會與她在一起，她才有這樣的勇氣。
若是沒有他們，自己大概，真的就會這麽隨著一起迴青陽，迴方府，被方老爺以合適的價格，賣掉……
“
在我的眼裏，沒有可不可以，沒有能不能，隻有想不想，敢不敢。”
方靈飛揚的雙眼看著玉兒，“隻要是鳥兒，有著健全的翅膀，隻要它想飛，便一定能飛上藍天，哪怕開始的時候很難，經曆很多苦難，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隻看它想不想。”
路上（三）
玉兒垂下眼簾，錯開方靈那讓人看著欲跟之一起熱血沸騰的雙眼。
“可是，就算它不怕摔，不怕苦，可藍天也並非一直空靈祥靜，藍天上，也有著無數的危險……”
方靈輕歎，是了，她怎麽忘記這個小妹妹最大的問題，膽小呢？
“難道，因為有危險就放棄那
玉兒看向方琉的眼神多了份訝異。
“你真的確定，那就是你想要的麽？”方靈臉上也有著同樣的訝異。
青陽城來人（四）
方琉微微的笑著，“是，那就是我想要的。”
方靈輕輕點頭，“好，三天後，我會迴青陽城，你們，你們若是要一起去的，就盡快做決定。”
沒再多說，方靈離開。
方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睛眯了眯，終於還是收了迴來，看向玉兒，“你，真的不迴去？”
玉兒點頭。
“可是，你在這裏做什麽？夏辰皓決不會娶你。”
玉兒再次點頭，“是啊，我知道。”
“那你還留在這裏？”
“要不然呢，就像四姐你所說的，我若迴去，不過是……被再賣一次而已。而在這裏，我有媽媽，有夏伯伯……”他們才是真正關心她，愛護她，也是她願意接受的家人。而不是青陽城那個有血緣關係的方老爺，給她安全感的，是這裏冰冷堅硬的石屋，而不是那過於華麗精美的屋舍。
玉兒的意思，方琉自然明白，便也不再多說。
兩人的關係更是淡薄，不一會，便相對無言，冷場起來。
方琉也不遮掩，很幹脆的起身離開。
玉兒自不留她，隻是想著，之前方靈所說的，方琉所要的……是那個她說的，她愛上的人麽？
本來，三人各有思量，卻也並不為難。可到了下午，下人突然來報，說是青陽城，方家來接小姐的人到了。
當即，玉兒就準備到前麵去，方靈本就準備要迴青陽城，到也自在的去了，隻是方琉，卻是在聽到方家來人時，趁著眾人不備，直接離書出走……
更讓她憋悶的是，這一次，方家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方老爺親自帶隊……
也不知他從哪裏聽到了，夏辰皓要與鸚兒成親一說，居然在見到玉兒第一麵時，當即下令，要玉兒隨他迴方府。
其實上，當初方老爺在玉兒跟夏子陽來這裏時，便已預料到，玉兒將來不會嫁進夏家。
畢竟，當年，夏子陽語氣對夏辰皓所露出的無奈，又怎麽瞞得過他。
青陽城來人（五
）
可他一來不想在夏子陽麵前做一個失信的人。二來，到是希望看看玉兒到底會不會有機會……畢竟，西涼夏家有著那麽輝煌的過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不是駱駝，是巨龍……
夏辰皓這麽快就在草原上有這樣的聲勢，便已說明了一切。
可惜，玉兒終究還是不能如願。
而這對他來說，到也是件好事。
一來，在夏子陽麵前全了麵子，二來，雖然沒得到夏辰皓這個成龍快婿，到是讓夏子陽欠了他一個人情……
對他們來說，欠人錢從來不是大事，欠人情那才是比性命更讓他們看重的東西。
“我，我想住在這裏。”玉兒足足作了半個時辰的心建設，才終於向方老爺說出這句話。聲音小如蚊蟻，可說話的時候，隻有她跟方老爺兩人，所以，方老爺還是聽到了。
方老爺沒有大發雷霆，隻是訝異的看著玉兒。
“你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
隻這一句，玉兒立刻滯住。
並問自己，是啊，自己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
親戚嗎？可走親戚，也總是要迴自己家的，除非，她沒有家……可她有。
本來，兩人還是未婚夫妻，可是現在，人家已經要另娶他人，這個身份也不存在了。
雖然，夏辰皓曾應了她，讓她一輩子都住在這裏……可是，那樣的話，在方老爺麵前，又有何用？
“玉兒，你是女兒家，總是要找個歸宿，既然夏辰皓與你無緣，不如迴家，爹定替你找一個……”
玉兒徹底靜默。
方老爺不會知道，她最不願的，就是他再替自己訂一個親。那種感覺，真的就像，自己是一個商品，可是待價而沽，這一次與夏辰皓的生意不成，方老爺，要極快的尋找下家……
此時，她突的就羨慕起方靈來，若她是方靈，有她那樣的魄力，沒準就可以跟方老爺大吵一架，然後包袱一背，來個離家出走……
可惜，自己終究不是。
杜三的鼓吹（一）
“夏伯伯，會願意我在這裏多住一陣。”最後，她隻能弱弱的丟出這個根本不成理由的理由。
方老爺長長的歎氣，“我知道你從小便在這裏，與你夏伯伯也是相處的久了，自是不舍，可是，你總究是方家的女兒，且，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定下
個好人家，過兩年，便可以成親……”
玉兒再次沉默，知道方老爺說的都在理，她的確沒理由一直住在這裏，便是夏伯伯要留自己，也是沒理由。
心中輕歎，怪隻怪自己以前想得太簡單，以為，離得遠了，方老爺便會徹底忘記還有這麽個女兒，以為，得了西涼堡主人的首肯，自己便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怎麽也沒想到，這一次，方老爺會親自來。
輕輕的點頭，“是，我知道了。”
離開方老爺暫居的地方，玉兒恍若失了魂一般的走迴西園。
路上，遇到了夏伯伯，她告訴他：“夏伯伯，我會跟我爹一起迴青陽城。”邊說，那淚便已流下。
當年離開青陽時，她是那麽開心。
可現在，隻是想著要離開這裏，她便已不舍之極，淚流滿麵了。
“玉兒乖，夏伯伯再去跟你爹說……”夏子陽將玉兒摟在懷裏，輕輕哄著。
玉兒點頭，雖然猜想並不容易，可是，仍希望能有一線機會。
夏子陽立刻就去找方老爺，玉兒繼續往西園走。又走了幾步，卻又遇上鸚兒。
玉兒給了她一個輕笑，大概，那是她到西涼堡後，第一次對著鸚兒笑吧。
她說：“過兩天，我便離開了，喜服，大概沒辦法替你繡了，真報歉。”
她是誠心說的，可鸚兒聽了卻是臉色一變。
她以為，鸚兒是生氣沒有喜服可穿，“若是你不嫌棄，待我迴了青陽，再找人繡一套送來，兩個月，應該來得及……”
鸚兒說了些什麽，她沒在意，她隻在說了那些之後，便繞開鸚兒，再次向西園走去。
杜三的鼓吹（二）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知道，此時的她，心裏酸酸的，極想哭。
可是，對於夏伯伯，她能流出淚，卻哭不出聲。
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壓抑得她心口悶悶的，沉沉的。
她想要哭出來，想要找一個，能讓她安心的，放肆的哭出來的地方。
於是，她下意識的向西園走去。
到了西園，她先見到的是跟茶花一起散步的杜三，玉兒又衝他們笑了笑，接著，她才看到秦媽媽，正滿眼擔憂的看著她。
立刻的，淚再次流出。
整個人也飛撲進秦媽媽的懷裏。
“媽媽……”她號啕大哭，“我不想迴青陽。”
杜三將院門關起，扶著茶花來到院裏，站在玉兒身邊，兩人都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玉兒。
秦媽媽輕拍著玉兒的背，任玉兒哭著。
好一會，玉兒發泄完，止住淚，人卻仍賴在秦媽媽的懷裏，似乎，這樣就可以安全了，就可以不迴青陽了，就不會再有那些不知命運的親事……
“小姐，要不然，你也走吧！”杜三見玉兒停了哭，可臉上仍掛著淚珠，心知她已經平靜下來，不由提議道。
“走？”玉兒訝異，“走去哪裏？”
“四小姐能走，五小姐也走，那七小姐為什麽不走？”杜三很理所當然的道。
“啊！”玉兒無語，沒想到，除了方靈，居然還會有人慫恿她離家出走。
“不過，七小姐太膽小，要是離了家，隻怕沒被人欺了，騙了、害了，就會先被自己嚇死。”杜三又皺眉，隨即一拍掌，“這樣好了，反正我跟茶花無處可去，不如跟小姐一起走吧！”
玉兒突然不些搞不清狀況。
她這叫離家出走嗎？
是吧。可是，為什麽，她有種，杜三在誘拐自己的感覺。
而且，她還覺得，其實這事，挺可行。所以，她立刻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媽媽。
“小姐想去哪裏？”
秦媽媽看著玉兒的眼，輕聲的問。
於是，玉兒懂了。
離開
三日後，玉兒，方靈跟著方老爺，在夏子是的萬般不舍之下，告辭離開。
想到以後，再見不到夏伯伯，玉兒又無聲的哭了許久，直看得夏子陽幾乎要把她搶迴來。
可是，在方老爺的注視下，他也隻能歎氣。
誰讓他的兒子偏偏是個不聽話的，還非要把這麽好的女孩給他推了出去……最主要的是，誰讓玉兒不是自己的女兒呢。
前幾日，他甚至都打起要方老爺將玉兒過繼給他當女兒了，可惜，仍是未能如願……
唉聲歎氣的，將玉兒送上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連他都忍不住濕了眼眶。
轉身，看到另三雙依依不舍的目光，他再次輕歎。
“你們……唉！”終究，他還是沒有說什麽。
他答應玉兒，西涼堡會給他們棲身之所……也答應玉
兒，不會為難他們三人。
所以他才歎息，他本以為，當年跟玉兒來的這三人，都是有情有義之輩，至少，跟玉兒也相當親，尤其是那個秦媽媽，她跟玉兒的關係，連他看了都覺嫉妒。
可為什麽，在這種時候，他們卻一起選擇留在這裏，任玉兒一人迴青陽，迴方府？
“夏老爺，請留步。”
眼看夏子陽進了南園，杜三已然跟了上來，茶花與秦媽媽正慢慢的墜在身後。
“杜公子還有何事？”
以前，還覺得他們都是不錯的人，至少，讓這西涼堡裏多了份生氣。可是現在，他卻實在無法對他們心平氣和。尤其是想到玉兒的膽小……雖然這些年好了些……可剛才的眼淚啊！
“我等來向夏老爺辭行。”
“辭行？”夏子陽又是一驚，隨即又是一歎，“也罷，想必，你們隻是不願隨他們一起迴青陽，可這裏，畢竟不是什麽繁華之地，我這就讓人替你們準備一些……”
“不必，我等東西都已收拾好，現在就走。”
“現在，如此急？”夏子陽微微皺眉。隨即點頭，“老夫懂了。”
又長長的歎了一聲，轉身迴屋。吩咐齊管事替他送人，他自己剛進入書房，再不出來。
路上（一）
卻說玉兒與方靈坐一輛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向南而行。
剛離開西涼堡時，她隻是流淚不止，後來，淚到是止了，可心裏總是憋悶。
方靈見她不開心，隻是簡單得勸了兩句，便轉移話題。
馬車外，結合方老爺帶來的護衛，再加上夏子陽派來的護衛，足有上百人，團團圍在馬車四周。
所以，方靈隻能挑一些無聊的事說。玉兒聽著，偶爾應兩聲，卻仍是並不上心。
“若是以前，我定勸你離家出走，就像四姐姐一般。可是……”
一聽到離家出走四個字，玉兒驚愕的抬頭，才將注意力收迴來來，聽到方靈的話，她又鬆了口氣。
“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除了方府，除了西涼堡，她從來也不曾真實的見識過這個世界。
以前，也不想去在意，去好奇，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去思考了，去打聽。
“外麵的世界很精采。”方靈一聽她問，立刻眼睛一亮。“外麵的天地很廣闊……”
接下來，玉兒便睜大眼，豎起耳朵聽方靈講這個世界，什麽：“南華城裏有一個酒樓，叫醉天樓，那裏的醉蝦，堪稱一絕……我就是在那裏，碰到……”
又什麽“飲翠閣裏的嫣紅，我教了她一個曲子，讓她一夜成名，成為飲翠閣裏的頭牌……”
還什麽“登雲寺裏的住持大師，雖是出家人，可是卻熱情好客……我隻是跟他隨口說了幾句詩，他便待我以上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靈臉上露出淡淡的不好意思，玉兒隻以為，她是因為盜用前人的詩句所以覺得不好意思，卻不想，方靈接著又道：“離開登雲寺的時候，我把住持的一隻鳥兒弄丟了，哪天有機會，我得替他找迴來。”
玉兒訝然，“住持，養鳥？”
路上（二）
方靈尷尬一笑，“那鳥，是住持救的一隻鳥，後來便留在寺裏，一直不願離去……我去了之後，覺得很是好奇，便與那鳥兒玩了幾天，沒想到……嘿嘿，那鳥便跑了，再沒迴來。”
玉兒懷疑的看著方靈，跟鳥玩了幾天，便把鳥兒嚇跑了？
方靈又嘿嘿一笑，“我不過是，見它的羽毛很是漂亮，所以，想做一把羽毛扇而已，想向它借幾根羽毛，結果，我還未動手，它便失蹤了……”
玉兒無語，向一隻鳥借羽毛……真虧她想得出。
不過，玉兒到也很是佩服方靈的本事，這麽些年，跑了這麽多的地方，有過那麽多遠的精彩經曆。
“到這世上來一遭，總要經曆些什麽，做些什麽……如果隻是為了活著而活，又何苦來這世上一遭。受那生老病死，愛恨別離之苦。你是說不是？”
方靈最後似有感歎。
玉兒無聲，對於她的問話，也同樣沒有答案。
可是，麵對她晶亮飛揚的雙眼，玉兒不由苦笑。
“我不知道。”玉兒輕輕說道，輕輕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向外麵的廣垠天地，“一個從出生便生長在籠中的鳥，可以遨遊天際嗎？一個從小便被馴養的猛獸，還能適應大草原嗎？”
玉兒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這一次……也是媽媽和杜三再三保證，會與她在一起，她才有這樣的勇氣。
若是沒有他們，自己大概，真的就會這麽隨著一起迴青陽，迴方府，被方老爺以合適的價格，賣掉……
“
在我的眼裏，沒有可不可以，沒有能不能，隻有想不想，敢不敢。”
方靈飛揚的雙眼看著玉兒，“隻要是鳥兒，有著健全的翅膀，隻要它想飛，便一定能飛上藍天，哪怕開始的時候很難，經曆很多苦難，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隻看它想不想。”
路上（三）
玉兒垂下眼簾，錯開方靈那讓人看著欲跟之一起熱血沸騰的雙眼。
“可是，就算它不怕摔，不怕苦，可藍天也並非一直空靈祥靜，藍天上，也有著無數的危險……”
方靈輕歎，是了，她怎麽忘記這個小妹妹最大的問題，膽小呢？
“難道，因為有危險就放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