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可惜,終究還是太小,看不清。”

    秦媽媽又看了看玉兒,“小姐還小,可是,這些事都得記在心裏,女子,可以聰明,可是,一定要看清,這世上,有些事可為,有些事,卻是決不可為,有些人可信,有些人,也是決不可信的。”

    玉兒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沒想到,簡簡單單的訂婚,在方老爺那裏,居然有這麽多的彎彎道道。

    他居然連他的女兒都防著?不過,旋即她就釋然。

    人總是自私的,她自己可以自私的將一切都摒棄,為什麽別人不可以。

    離別(三)

    “幸好老爺將你配給夏公子,不管他家世如何,至少小姐不會怕他!”秦媽媽又有些安慰。

    “夏辰皓呢?”說到夏辰皓,她又疑惑。

    “剛到門口,夏老爺就把他叫到那邊院子去了。大概,有什麽事要商量!”

    “小姐困了,便先睡會兒吧!”

    玉兒沒有作聲,秦媽媽便將她外衣脫了,抱到床上,將被蓋好。

    玉兒輕閉著眼,卻並未睡著,隻是想著,她自己的這個婚事。

    其實可想的並沒有多少事,畢竟,離她能出嫁,也還有個十幾年,雖然有時光如梭一說,可畢竟十幾年,那可是不短的時間。

    她就算是要擔心,也不用現在。

    想到這裏,她自己到是愣了一下,隨即失笑,自己何時這麽寬心,居然想著,就算要擔心,也等到以後……

    可是,這種感覺,真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沒什麽可想,心中無所掛牽,居然就那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動自己。以為是秦媽媽或是茶花,正準備再繼續睡去,卻又突的一驚,不對,這種感覺,不是秦媽媽和茶花。

    玉兒立刻渾身一顫,兩眼驚恐的睜開。

    “吵醒你了?”是夏辰皓,一看到玉兒輕顫的身子和驚恐的雙眼,立刻衝她輕輕一笑。

    很顯然,他知道自己的笑容有什麽神奇功能。玉兒立刻便忘記了害怕,隻顧著去記住那猶如曇花一般的笑容。

    “你幹嘛?”直到一隻小手伸進自己的被子裏,伸進她的脖子裏。

    “這個。”夏辰皓的表情再次恢複正常,卻已將她掛在脖子上的幾個小東西都拿了出來。

    一個小金鎖片,一個他之前

    送她的生日禮物,再加上那枚銅錢,全都攥在他的手裏。

    “抬頭。”夏辰皓輕輕開口。

    玉兒下意識抬頭,他立刻將除了金鎖片之外的兩個給拿了下來。

    離別(四)

    “你想拿迴去嗎?”玉兒很好奇,難道說,之前,他做的那一切,也隻是被逼?還是,在他們離開大廳之後,又發生了什麽,讓他要收迴那些東西,包括那個訂婚信物?

    夏辰皓看了玉兒一眼,並不作聲,隻是,將兩根紅繩拿在一起,隨即兩手手指輕動,將紅繩解開,再將一那上麵原來的兩樣東西竄在一起。

    更巧妙的是,他居然將那紅色小玉石固定在銅錢的方孔之中,別致的很。

    係好,再次將其掛上玉兒的脖子。“別弄丟了,知道嗎?”

    玉兒沒有反映,隻是看著他。

    “明天,我跟我爹就要離開這裏。”

    玉兒眼裏立刻閃顯驚訝的目光。

    “你那個五姐雖然說得都狗屁不通,可是,她有句話到是說對了。作為男人,怎麽可以靠女人養。”

    玉兒無語,隻是,心裏卻閃過一絲不舍來。

    夏辰皓,算是她唯一沒有經曆那漫長的適應期便習慣的人。她曾想,如果時間長一些,他們再長大些,也許可以成了真正的好友……相知相惜的那種。

    可惜,他居然這麽快就要走了。

    “所以,我跟爹要離開……以後,我會常迴來看你的。”

    玉兒點頭。

    “要記得我。”

    玉兒再次點頭,想忘記隻怕很難。

    他突然看向玉兒,隨即猛的抬手,一把將自己袖子拉下,“記得,我這裏,也有一個銅錢。”

    玉兒眼睛突得睜大,看向他的左壁肘處,那裏,果然有一個銅錢的印子,隻是,那不是烙上去,也不是紋身,而是,“胎記?”

    “沒錯,胎記,天生的,別人一定沒有。”

    玉兒想了想,爬起身,爬向自己床的裏麵,掀開一床上的被子和席子,裏麵居然有一個暗格,她伸手去拎下麵的東西。

    可惜她的力氣太小,拎不動。隻好迴身過來求救的看向夏辰皓。

    離別(五)

    夏辰皓立刻爬了過去,一伸手將裏麵的東西拎了上來。

    玉兒立刻將箱子打開,那裏麵

    ,裝著她的全部財產。

    幾塊碎銀和幾件金銀手飾,她猶豫了一下,所有手飾裏,她隻留了一對耳環,其他金銀,全都一起裝進荷包裏。

    一切弄好,她才轉身,將荷包放到夏辰皓的手裏。

    夏辰皓立刻跳起,“我是男人,決不能要你的東西。”

    玉兒失笑,“你多大?”

    剛看到他的時候,隻以為他頂多五六歲,可後來,洗了澡,換了衣,又覺得,也許還要大一些。

    後來慢慢接觸,便覺得,不論是他的心性還是言行,都不像一個正常的小孩……

    可是,她微微皺眉,正常的小孩該是什麽樣的?

    以前看書時,總是說古時候的人特別早熟,女子有的十三便已嫁人,生子,男子也是一般……可她總以為,那不叫早熟,隻是被迫提早長大。

    可現在看來,似乎真得很早熟。

    方靈不算,她的靈魂根本不算孩子。可是,夏辰皓呢?她到現在,可還記得,之前他冷聲嗤方靈的那四個字,“不守婦道?”

    他又知道什麽叫婦道嗎?

    現在又說這種話,他又知道,男人和男孩的區別麽?

    “八歲,比你大七歲。”

    玉兒有些微訝異,實在是夏辰皓的個子有些小,竟比才六歲的方靈還有矮上些。

    大概,是男孩都發育的比較晚吧!

    “給你,當本錢。”既然他說要出去賺錢,自然是得有些本錢才行。

    她可還記得,他們第一天到這裏的情景。

    那樣的他,出去別說要發家致富了,便是要活下去,隻怕也是不易。

    “我不……”

    夏辰皓剛要再拒絕,卻被人打斷。

    “拿著吧!”

    說話的,是秦媽媽。

    夏辰皓皺眉看著秦媽媽。

    離別(六)

    秦媽媽走進來,邊拿衣服替玉兒穿衣,連說道:“公子早些湊夠的錢,早些來娶小姐,小姐膽小,眼看著,這方府將不太平……夏公子還是早些來得好!”

    夏辰皓捏著荷包,仍是不動。

    秦媽媽又輕歎,“何況,這些錢,就算現在你不拿走,過兩日,也必然會被五小姐全都搜刮了去。”

    秦媽媽手握著玉兒的手,隻這一會,她的小手冰冷。

    “就當,是小姐的嫁妝,小姐不像五小姐那麽能幹,這份嫁妝自己是賺不迴來了,便由公子,你替她賺如何?”

    玉兒很想大聲告訴他們,這不是嫁妝,隻是對朋友的一份資助,一份友誼。

    據她自己所知,她的那點錢並不算多,可也還不算少,在之前的小院裏,她每個月的月錢,足可以支撐她們三個人一個月的夥食,有的時候,還可以有剩……

    現在,搬到這裏之後,她的錢不再被拿去用,便全都省了下來,可惜,才幾個月,她也實在沒有更多的錢財了。

    終於,夏辰皓將錢接了過去。隻是在臨走的時候說:“今日得爾一兩,它日還君千金。”

    玉兒到是沒什麽在意,左右,她在這方府裏也用不上……給了他,至少還能小小的幫上他一點。

    可是秦媽媽,很是欣慰,在夏辰皓走後,很是誇讚了兩句。

    夏辰皓和夏子陽的離去,並未得什麽隆重的告別,兩人隻是像征性的向方老爺告別,又在晚間時,將夏辰皓剛剛上任的未婚妻玉兒叫過去,並不十分輕鬆和樂的吃了送別晚宴。

    在飯桌上,方老爺很是表現了一個慈父的角色,看得玉兒食不下咽。

    第二天,天方亮,玉兒便被秦媽媽穿好衣服,抱到前廳,一起送夏子陽和夏辰皓離去。

    那兩人除了簡單衣衫,便隻有夏辰皓拎了一個小小布包,裏麵,是秦媽媽連夜替他們準備的幹糧。

    離別(六)

    至於方老爺,到是曾大方饋贈,可惜,不論是夏子陽還是夏辰皓,都拒絕拿取一分一毫。

    方老爺大讚對方性高潔,玉兒卻暗歎,這兩人將來若要是死了,大概不是餓死就是凍死的,實在太死要麵子子。

    玉兒曾想過,送他們離去,不知會不會傷感到流淚……甚至在昨天夜裏,自己在那裏想啊想啊,還流了幾點淚出來。想著,今天大概會哭出來。

    卻不想送行的時候,發生了個非常有意思的小插曲。讓她完全忘記傷感這麽一迴事。

    這個小插曲,便是方靈。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家父子要走,除了些必要的人,其他人並未通知。

    方靈顯然是那些不必要的人。隻是,卻不知道她又如何得知,在夏家父子都已至夏家大門前時,她才急衝衝的跑了過來。

    “喂,辰皓,你這個渾小子,枉廢我對

    你那麽好,要走了,居然也不跟我招唿一聲。”她一到這裏,便直接衝到夏辰皓身前,那麽急速的跑動,居然隻是微喘,

    夏辰皓隻是冷眼看著她,並不表態。

    方靈也不在意,這麽久,她也已然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將一個小拎包,很像前世的女性挎包,遞給夏辰皓,“給你,好歹咱們好了一場,這些,以後,你也許會用上。”

    玉兒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睜大眼,卻不想,正好對上夏辰皓微抬的雙眼。

    她一嚇,立時又低了下來。夏辰皓也轉開眼,隨即冷冷轉身,邊走邊冷冷說道:“私相授受,不成體統……”音落,人已出了方家的大門。

    方靈足足呆了好幾分鍾,才猛的將手裏的東西扔了出去,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迴了自己的院子。

    玉兒以為,這一迴,她也許真的受了些打擊吧!

    可是,她依然猜錯了,她剛迴到自己的小院,立刻便迎來了精神極好,狀態極佳的五小姐。

    五小姐之憂(一)

    “七妹妹在麽?”

    聽到這聲音,玉兒足然怔愣了好一會兒,連秦媽媽都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最後還是秦媽媽先迴過神來,將她放在院子裏,自己去開門。

    “秦媽媽,我給七妹妹送點心來了。”方靈接過秋兒手裏的食盒,讓一甘人等都留在外麵,她隻一個人走了進來。

    玉兒沒有抬頭,繼續自己的鍛煉大業,天好地好不如一個健康的身體好。

    “謝五小姐。”秦媽媽客氣的接了。

    “七妹妹在幹什麽?”秦媽媽給方靈搬了凳子,方靈便直接坐在院子裏,看著不停走來走去的玉兒。

    玉兒雖然仍不看她,還離她遠遠的,可好歹,這一迴,沒有躲起來,也沒有號啕大哭。

    好現像,方靈兩眼一亮,“七妹妹,過來!”

    她的聲音極輕,帶著誘惑,臉上也掛著最和善的微笑。

    玉兒卻似沒聽見,理也不理,更別說過去。

    別說本就不願與她牽扯在一起,便是沒有這樣的關係,她們的性格,也是相差地遠。

    方靈是那種極力發散著熱力,外向張揚的個性,有著極大的自信和自傲的本錢。

    而她自己,卻內向膽小,極度內斂和不安。更與方靈不同的事,她總是在命運的安

    排下,極力的尋找著適應的方法,她沒有太大的野心,隻想要在命運下,安然過活,不要受太多的傷害……若是命運需要她改變,她會毫不猶豫的改變。

    而方靈,卻是堅守著她自己的本性,不願改變自己的遷就命運,她要改變命運……

    麵對這樣的方靈,讓玉兒感歎卻不羨慕,讓玉兒欣賞卻又不敢苟同。

    她不會認定,到底誰的生活態度好,又誰的不好。隻能說,每個人都隻適合各自的人生……

    “奇怪,七妹妹這麽大了,好像還沒聽她說過話!”方靈突的皺眉,猛的轉頭看向秦媽媽,“秦媽媽,七妹妹多大了?”

    ……………………今天最後一更……………………

    五小姐之憂(二)

    “一歲零三十五天。”

    “啊!”方靈驚訝的叫了聲,“七妹妹跟弟弟是同一天生日?好巧啊!”

    隨即又擔憂的看向七妹妹,“可是,一歲多,應該會說話了吧?”

    她慢慢起身,來到玉兒身邊,蹲在她身前,輕聲喚道:“七妹妹?”

    玉兒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麵色緊繃又慘白!

    “唉?”方靈緊盯著玉兒,見她般表現不由又露出一絲疑惑還有憐憫。她轉身向秦媽媽,“秦媽媽,七妹妹她……不會是……”

    秦媽媽的眼睛一直跟著玉兒,見她這麽說,眼底一冷,淡淡天口,“不是,我們小姐好的很。”

    “可是,這麽大了,一般小孩都該開口說話了吧……”

    “五小姐還有事嗎?”是人都該聽出秦媽媽的聲音裏已然帶著怒氣。

    方靈自然也聽得出,她麵上微露惱意,可隨即隱去,輕笑了笑,“沒事,我先走了。”

    “送五小姐!”

    “不必。”方靈依然帶笑,隨即又走到玉兒身前,“七妹妹,我先走了哦!”

    玉兒抬頭看她一眼,複低下。方靈眼裏仍有疑惑,卻未再說什麽,隻是在臨去之前,以極快的速度摸了摸玉兒的頭。

    她的手來得極快,去得也極快,也因此,並未發現,當她的手碰觸到玉兒時,玉兒身上的輕顫。

    玉兒的生活很快就恢複如常。

    每天早睡早起,白天,多吃多鍛煉,每天總會到園子裏走走,有時,也會碰到方府其他的小姐夫人們,不過,基本上,她們都會當著沒看到她,便是

    撞個對麵,也是各走各路,各賞各花……

    這個家裏,沒有一點所謂的親情。

    這一點,玉兒是早就知道的,所以,她並不失望,反正,她有秦媽媽就好。

    所以,極難得的,玉兒有一段相當放鬆的日子,對她來說,近乎於無憂無慮……

    而與她相反的,方靈,卻迎來了一個又一個憂愁。

    五小姐之憂(三)

    方靈最近似乎遇到了很多麻煩事,首當其衝的,就是方老爺斷了財路。

    所謂財路,不隻是方老爺除了她每個月的月銀外,不再多給她一個銅板這麽嚴重,他還很嚴重的警告方靈,若是她在拋頭露麵做什麽事……那麽,就隻能以她自己的名主,決不能用方家的招牌。

    這一招一出手,幾乎就將方靈所有道路都給堵死。

    不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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