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身後,萬裏外兩個小真君也是停下,不解中。


    其中一個小真君大喝:“那白千道,為何不前行?”


    這一聲喝,後方萬裏之外的元青和絕依聽到,放慢了速度。


    不離等三小真君還在數十億裏外,不知前方的事,繼續趕路中。


    小仙們進入這詭玨秘境,為屏蔽仙意,力量受限,感知力也受限,沒如白千道感知全開,自是不知數十億裏外之事。


    白千道迴首,還未說話,四周突現無數怪獸,瘋狂地咬齧而來。


    一個小真君一臉驚恐,失聲喊道:“千獸萬絕仙陣……一定是精絕所為……”


    前後萬億裏,俱是怪獸,每一隻如巔峰昊帝攻擊力,小仙們能滅殺一大片,關鍵是數量太多,這就太耗力,太恐怖了。


    白千道能警覺,還是因為血滴之力腐蝕此陣,致使露出一絲破綻。


    若時間長久,此陣必然會被腐蝕的處處漏洞,奈何這布下也不過幾年或十幾年,便是後方的不離等也陷入陣中。


    說是無數,自然有數量,隻不過無法數得清,而這數量比之白千道當初所遇仙影多得多。


    太多了,層出不窮,小仙們戰之艱難。


    白千道施發異火,能焚燒數百億裏方圓,這般做耗大力,堅持不了多久。


    也因為他如此耗力,好歹延緩了怪獸咬齧而來的趨勢,每次得以前進數百萬裏。


    金蟬等距他比較近,能借這光,隨他一起前進。


    不離等三小真君最落後,陷入重重包圍中,好不容易施出大力推進數十億裏,望見前方白千道等,唿救聲遠遠傳去。


    白千道往後望一眼,無情地一笑,繼續推進,自然不會救不離。


    小仙們更是無情,都沒往後望去,隻是緊盯著白千道,那元青都不敢相信,這廢仙竟是如此強悍。


    不離認出白千道,心中納悶這廢仙怎麽變強了,為了保命,狂唿:“白千道,救我……”


    自然沒有獲得迴應,也沒誰會迴身救他們,而他們頻施暴力,已快耗竭。


    “白千道,你沒有品性,卑鄙無恥,雞腸狗肚……”


    不離竟然因為白千道沒有返身救他,便如此惡罵,最後還惡毒地詛咒起來。


    白千道惱了,你對我曾那般惡劣,憑什麽還要我救你?


    不救你就口不擇言地辱罵,詛咒,真是無恥之尤,既然如此,我便了結你算是。


    他也沒迴身,一指向後點去,力穿的力量穿透十萬怪獸之軀,直接擊中不離的身軀。


    不離睜大眼,不可置信,七竅流血倒地,卻沒死去,被怪獸蜂擁而上,啃齧著身軀,極為恐懼地感受自己的軀體被一片片蠶食。


    那兩個小真君本就力量大失,一時慌亂,也被攻破,淹沒在怪獸群裏。


    元青往後望一眼,滿眼驚栗,這是什麽力量,竟是能穿透如此多的怪獸軀體,不傷怪獸分毫,而擊殺了不離?


    她盯著白千道的背影,目光畏懼,又顯現一絲殺氣,這是嫉妒和不忿,這廢仙竟是比自己還強的多,太能裝了。


    白千道接連異火焚滅,力量損耗太多,隻好不停地吞服九竅凝元丹。


    奈何他現在的力量強大的不可思議,此等極品靈丹已很難為他即時補充力量,很快就消耗光了。


    他不得不吞服曾獲得的妖丹,這類妖丹比九竅靈元丹補充的能源力多,讓他能堅持更久時間,但不能為他增強力量,純屬消耗品,也難怪原句等讓給他。


    隻是,幾顆妖丹也耗盡,似乎還有幾千億裏距離,不得不消耗仙丹。


    小仙們大多是精英小仙,洞墟裏存有一些仙丹,而仙丹的仙性竟然被壓製,效果沒那麽顯著,有的比妖丹能源力還龐大,有些能增加白千道的力量。


    如此危險狀況,他也隻好不停地大把吞服,還好他有五行位麵,能讓他不至於爆體而亡。


    隻是,這般做又讓後方的小仙們目瞪口呆,他們可不敢如此吞服,絕對會爆體,這個怪胎。


    在隻剩三千億裏時,仙丹都消耗貽盡,白千道隻好消耗仙晶中。


    果然仙晶的仙性也被壓製,雖然能為他增強和恢複力量,純度比極品靈晶高出不少,但就如凡塵靈晶一般。


    一般小仙隻擁有初品仙晶,精英小仙們才能獲得更多仙晶,數量也是多如海,更是有機緣獲得少量極品仙晶。


    眼見他毫不吝嗇地狂吸仙晶,無數細小卷龍之勢入體,後方小仙們感覺心都在發涼,哪有這般消耗仙晶的,他的身軀如何能承受得住啊?


    最主要的是,如此怪胎,不可能無法修成上仙,為什麽他蒼老至此?


    小仙們俱是愛美,小真君會修飾地儀表堂堂,小元君也會裝扮的美麗萬分,沒可能讓自己佝僂老態的。


    還剩下最後百億裏,白千道已是消耗完所有仙晶,暴喝:“給我仙丹和仙晶……”


    後方,隻有絕依拋給他漫天的仙丹和仙晶,別的小仙俱是冷眼相望,巴不得他死去。


    有這些支撐,又是能前進八十億裏,他再次耗竭力量,沒有了支撐。


    而此時,後方小仙們發力,欲一起闖過這最後二十億裏。


    絕依本是欲拉他一把,卻為元青一把扯得飛遠,往後望去,隻見到他顫巍著軀體,無力之態,心中很是不忍。


    因為六個小仙發力,前方障礙為掃平許多,白千道能得以一步跨出來,卻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瞬間,有四道力量擊向他,正是金蟬、元青和兩個小真君施發,太恐懼他的強力,欲要乘他弱,要他命。


    卻是白千道麵上露出一絲冷酷笑容,募地燃燒蛇皮囊中所有靈晶,吸納入體,讓他的力量恢複。


    三頭六臂,一掌擊的一個小真君爆體,一棍砸的另一個小真君成肉亟,捆靈繩纏繞的元青慘叫不已,再一掌擊去,金蟬狂吐鮮血,驚駭欲逃去。


    卻有許多分身攔住了金蟬去路,一起暴擊,讓她慘嚎著,解體而亡。


    元青不停地求饒,卻被無視,最終也被捆靈繩之力桎梏成幹屍,美麗軀容變得醜陋至極。


    白千道恢複本軀之態,瞧向簌簌發抖的秦書瑤,威意無限,問道:“你為什麽不動手?”


    秦書瑤欲努力控製身軀,卻還是顫抖,顫聲道:“我知你……絕不會……這麽簡單……”


    白千道一笑,說道:“迴應的還算老實,你不動手,我也不會殺你。”


    他一揮手,元青的洞墟飛向絕依,為她接住,她呆呆站立,猶如在夢幻中。


    白千道也不多言,收了那三個洞墟,向前飛去。


    絕依這才迴神,看向身軀還在輕微發顫的秦書瑤,問道:“他在吸低品質能源力,難道他……他是人?”


    秦書瑤目中無限恐懼,說道:“是,他是超越仙的人,我無法想象……他是如何修煉的,太怪胎,太恐怖……”


    絕依心中震撼無比,人比仙還強大,這是她難以置信,但又不可否認的現實。


    “能與我說說他嗎?”


    秦書瑤搖頭,對白千道恐懼深植於心,她不想說,再說也真的不是了解他。


    絕依看著她,目露出一絲同情之色,她是全身心畏懼與他,這也是他放心她不會泄露秘密的原因。


    白千道稍稍加快飛速,他在追精絕,此小真君一定不會距離太遠。


    一年後,追上精絕,而其驚詫自己曆時一月,消耗力量,費盡心血布下千獸萬絕仙陣,按理後方小仙們不可能還活命,這廢仙竟是活著。


    待他被白千道滅殺那一刻,才心中明白廢仙不廢,還強的恐怖。


    某年,血線蟲再次侵襲而來,這時距那一次侵襲已過去五百年。


    雖然這次也很兇猛,或許是為上百個血道分散,力度減弱許多,在各個血道的小仙也不過死亡十幾個。


    當白千道一腳踏進一團彌紅血霧中,心智模糊,立知不妙,忙施出化異法化去。


    化異法根本無法快速化去這惑心的力量,讓他似乎靈魂出竅,處於半迷糊狀態,一眼閃爍血霧空間,再一眼閃爍幽暗空間,變幻不休,也讓他的心境愈來愈沉淪。


    努力用異力保持一絲清明,終是視界全呈淒淒空間中,似化為無主幽魂,遊蕩在穿梭不停地異界。


    這裏看似人間界,來來往往的大部分是人類,但又有一些詭異生命步行其中,如獸,如妖,如魔,如怪,沒有人奇怪他們的存在,反而會無間隔地交流。


    而他在其中,就是一個幽魂,極為濃鬱的氣體成型,眾所避讓,有著忌憚之意,轉過身又是一臉嫌棄。


    不僅他如此,還有些幽魂遊蕩其中,便是那些小仙們,他們已是完全迷失了心智。


    眼見一小元君,窩在一個角落裏,哀哀痛泣,認出來正是曾對自己出手的花盡,白千道走上前去。


    “你哭什麽?”


    花盡抬頭看著他,梨花帶雨的樣子,說道:“我已好久沒進食,好餓!”


    白千道按捺著詭異之心,指向一處,那裏有個包子店,說道:“那裏不是有食物嗎?”


    花盡搖頭,說道:“我沒有靈魂,那裏的牛頭老怪不給我吃的。”


    “靈魂?我們就是靈魂的存在啊?”


    “他說我沒有外在的靈魂,除非我自己獻祭給他,才能給我食物。”


    “如何獻祭?”


    “身軀歸他所有,我感到很恐懼,沒敢這麽做。”


    白千道見那牛頭老怪看來,一臉兇惡之態,皺了皺眉,便試探著向其奪取而去,力量為幾乎全部桎梏,便是剝奪都困難。


    他放棄了,繼續皺眉,問道:“你的力量還在嗎?”


    花盡睜著迷惘的眼睛,搖頭道:“我隻有幽魂的力量,你說的是這個嗎?”


    說至此,她一伸手,一小團冥火飄在掌心中,看起來微弱無力,似隨時會熄滅。


    白千道心中一動,便也一伸手,一團冥火自動幻現掌心,卻是比花盡的冥火旺了許多,看似要焚燒他的手掌。


    他感受到手掌的疼痛,大驚之下,一甩手,那團冥火就為他甩向牛頭老怪。


    牛頭老怪不防,被燒的皮肉滋滋響,慘嚎著在地上打滾,好不容易壓滅了冥火。


    驚恐的他,爬起身後看著白千道,然後手捧一籠包子過來,苦著臉說道:“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要她的身軀。”


    白千道還在愣神,他隻是隨意甩去,就甩的牛頭老怪被燒,再甘心奉上包子,這強力得來這麽容易?


    又摸了摸懷中,也不知何時多出幾錠銀子,太奇怪了。


    接過來這籠包子,遞給發呆的花盡,在這處一些生命詭譎目光注視下,強聲道:“一籠哪裏夠,再給我一籠。”


    牛頭老怪哭喪著臉,顛顛跑迴去,再取來一籠。


    白千道心神有些恍惚接過,揮了揮手,驅趕牛頭老怪離開,這才坐在角落裏,一邊吃包子,一邊思索如今這太過異常的幻境。


    這幻境裏的生命是不是真實的存在?感覺牛頭老怪真有靈魂,還很強大?


    花盡默默地吃著包子,眼見他吃完,站起身離開,便也站起身默默跟隨。


    白千道迴轉身,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麽?”


    “我……我沒本事,跟著你有吃的。”


    白千道淡然看著她,小仙已是能不食五穀,隻是為了美味而進食,她感到肚餓,是為幻境影響。自己沒有肚餓的感覺,應該是異力鎖住腦海的一絲清明,沒有深深入幻。


    他又轉身,隨花盡跟著,遊蕩在這異間。


    不為別的,那次她對他出手,是真的很憤怒,不允許他羞辱一個小元君的屍軀,至少有點良心。


    路上遇見一些幽魂,看似不是小仙,有的還能安家立業。


    還遇見一些小仙,俱是泯了神智,化作幽魂,大多在乞討,倒是也能要到食物,看來那牛頭老怪的條件很過分,燒的沒錯。


    這裏的生命並不都是兇神惡煞,有些還很善良,就如有一個中年美婦,會贈予他們飯食,慈眉善目地讓小仙們磕頭恩拜。


    白千道心中怪異感覺越來越甚,這裏的生命都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意識是祖祖輩輩生長在此,而且還有生老病死,壽命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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