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還是沒有收獲,李華這個名字是臭不可聞,或許金冠皇朝所有的商人都知曉,在防範著他。


    又是身心疲勞的一天,迴來見到的是駱巧雲的溫馨笑容,聽到她的安慰之語,倒是煩惱消去一些。


    第三天,白千道重拾信心,精神飽滿地欲再戰一場。


    現實很殘酷,越是心懷希望,打擊越沉痛。


    被一個人指著鼻子罵是卑鄙的騙子,讓他心情鬱悶之極,坐在一處小亭中,看著一個個古服男女走過,頭腦發懵中。


    待見一個老人走過,瞬間恢複思維,訝異地喊道:“安胡。”


    安胡迴頭,看著他,訝異地走來,問道:“你是誰?”


    白千道才想起來,當時與安胡相遇,還是高勇的身份和麵孔。


    他笑問:“你看我是誰?”


    安胡打量著他,小心問道:“白千道的真麵孔?”


    見著白千道點頭,安胡笑道:“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白千道問道:“你怎麽混到金冠皇朝了?”


    安胡賊兮兮地往四周看一眼,說道:“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對於我來說,沒有吸引的東西,我不會出現在那裏……除了三壺鎮,那是生我養我的故鄉。”


    白千道自然知曉他是大盜,看來他在風雲城,是盯上了什麽寶物,但是他對此不感興趣,隻是點了點頭。


    安胡問道:“你來至這裏,是來搞大破壞的嗎?”


    “咳咳,這叫什麽話,我搞過什麽大破壞!”白千道有些不悅。


    “我知道你是異師白千道,被譽為從古至今從所未有的天才,隻是你所到之處,總是會有大事發生,有人還稱你為破壞王。”


    白千道發呆一下,怒問:“誰這麽說我的?”


    “不知道,我隻是聽傳聞……最近的大木城災難,因為你惹來一個恐怖老妖,多少人死去,這破壞性忒大,現在很多人都在罵你呢!”


    白千道心中一沉,感覺不妙,說道:“據我所知,網絡上都在讚我拯救了大木城,你說的很多人,是什麽人?”


    “你看看最新的網絡信息就知曉,越來越多的人在惡罵你呢!”


    白千道又是心頭一驚,連忙取出千裏通,發呆中,然後怒不可遏。


    最近,網絡上冒出許多文章,俱是說他自私成性,狂妄自大,因為他去了化外之地,殺了太多妖魔,連塔樹老妖王也被他所殺,這才招惹蠖老妖來至大木城。


    因為他開始時避不應戰,才惹得妖類們發狂,引發如此大災難。並且列舉了以往一些他的經曆,顛倒黑白,把他形容成恐怖惡魔,到哪裏都造成大破壞,是世間的毒瘤。


    隻是一天的時間,網絡上風頭急轉直下,雖然還有很多人半信半疑,卻是罵聲已是鋪天蓋地。也有一些人極力維護他的名聲,卻被淹沒在罵語中,掀不起浪花。


    白千道大罵不已,惹得周遭人紛紛看來,安胡隻好拉著他到了別處。這是一個酒肆,門前挑著迎風招展的酒旗,這也是金冠皇朝的特色,臨街而建,縱深不一,有些是幾層樓的樣式。


    白千道一邊喝著酒,一邊還在罵著,頗為不平,自己是真冤,不知是什麽小人搞的鬼,要把他搞臭。


    安胡紅著臉,打著酒嗝,說道:“老弟,老哥知道你很冤,也勸你一句,你現在風頭太甚,適當收斂一下,別得罪太多人。特別是你得罪的都是當今頂尖權勢者,他們能不對你咬牙切齒,明著被你打怕了,暗地裏插刀子還是能做的。”


    白千道搖了搖頭,鬱悶地仰頭幹了一杯花瓊酒,說道:“你不知道,我有時也是迫不得已,有時眼見不平,不管的話,總覺得心有歉疚。”


    “唉,世上糟粕事很多,哪能都管過來,睜一眼,閉一眼,隨它去,我自逍遙快活吧!”


    “你說的沒錯,我也不是事事都問,但是我……身不由己,總是能遇到一些尖銳對立的事,又自心中不平……”白千道哼哼冷笑兩聲,說道:“???????????????管了又如何,誰若不服,我就用武力讓他服氣,誰敢陰我,待我找出是誰,必然有他的好果子吃。”


    安胡一呆,旋即豎起大拇指,說道:“老弟,霸氣,就你這句話,我就服氣。但這話,也隻有你能說,能做到,世人大多皆如蜉蝣,朝生暮死,誰去問這麽多,也沒能力問,得過且過每一天,能日子過得好就行。”


    白千道點頭,說道:“是啊!我以前也這樣,隻想過好每一天,現在是有了能力,能力越大,膽子越大,更加不願服輸……我就不信了,敢陰我,陰險狡詐的小人,我就打得你屁滾尿流……”


    見他說著,又大聲開罵起來,安胡連忙勸他吃菜,沒見這裏的食客看過來,俱是異樣的眼光嗎!


    白千道是醉醺醺地離開,不要安胡送他,但與他留了通訊號碼。


    其實,安胡也沒能力送他,看他離去,就趴在地上嘔吐,迷迷糊糊地尋個地方睡覺,醒來才知自己睡的是垃圾箱。


    白千道一進門,就歪倒在沙發上,嘴裏還罵罵咧咧,心頭很不爽快。


    駱巧雲見狀,給他做了一碗醒酒湯,正待端給他,卻找不到人,在衛生間看到他趴著坐便器嘔吐著,身上沾了不少嘔吐物。


    無奈的她,隻好用力量給他催酒,雖是酒氣消了不少,卻是沒法讓他腦子清明。


    喝的太多,能迴來,還是因為飛車導航設置了迴程的路。


    “陰險奸詐小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白千道隻記得痛罵,別的迷迷糊糊,要不是酒氣給催發不少,他還抱著坐便器,起不來了。


    駱巧雲給他脫了衣服,衝洗身上的肮髒物,雖然全程用力量控製,看著他的身軀,心中有些顫動。


    她沒告訴他,那天做的一夢,頗為旖旎,自己成了如意,屈絕卻是他。


    夢幻中,兩人抱在一起,互相說著甜蜜話,親吻著,待欲行那事時,她是害羞地醒來。


    她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夢境,感覺卻很真實,似乎記憶深處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太奇妙,也太羞澀。


    一生中,她曾為無數男人追求過,卻從未動心。


    與白千道結識與那雨夜,也沒有很特殊的感覺,但再次與他見麵,彼此加深了解,久旱的芳心經常砰砰而跳,記憶深處似乎什麽在牽引著,讓她對他生出了一絲綺念。


    這讓她曾苦澀地笑過,自己已是沉暮之齡,怎麽會對一個年輕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就算自己前世是如意,他的前世是屈絕,卻生不逢時,年齡相差太大了。


    她幽幽地歎口氣,力量操控著白千道至睡床,給他蓋好被子。


    看著他的沉睡容顏,心思不由地陷入奇妙意識中,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曾這麽看著他入睡,那時滿心情絲,很是入神。


    “卑鄙……無恥……”罵聲驚醒了她。


    看著他睡夢中還猶自憤憤,伸出手在空中亂揮,她失笑地伸手,欲把他的手臂放入被窩中。


    誰知,他的手???????????????臂強有力地摟住她,把一時驚慌失措的她抱入懷中。


    夢囈聲響起:“我不是能一如既往懲奸除惡,但有欲堅持本心,好好做個人,行想做之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為什麽世上就有魑魅橫行,小人造謠惑亂,讓我被冤屈誤解,人行之道這麽難呢?”


    駱巧雲安定心神,為他抹去麵上一滴淚珠,聞嗅著他身上的雄渾男人味道,有些癡迷地看著他的胡渣下頜,不自主地用力,抱住他的身軀。


    心神忽地又陷入奇妙意識中,他與她站在鬧市中,彼此對視,人群中的偶爾一瞥,癡化了兩人,心中第一次生出情絲。


    轉而,兩人相伴相隨,君情濃濃,妾意綿綿,傲笑江湖。


    某日,她終於知曉他是屈家人,麵色淒楚,轉化為狠戾,一劍刺傷了他。


    他心懷痛楚,癡癡地看著她,極力訴說,欲化解這難解的仇恨。


    她早已被仇恨痛噬心念,發下過惡毒誓言,哪裏肯聽,又是一劍刺去。


    他逃了,逃的遠遠地,避與她再見麵,卻是每每傷痛時,都會望向遠方,心中滴血。


    她有幾次,本是能得遇他,也是心顫著,強忍心中的刺痛,悄悄地遠離。


    兩人都老了,傷懷過去的歲月,在暮年中思念對方,心中的深愛,想見對方最後一麵。


    這次,他沒有躲避,傷意地等待她前來,做最後了結。


    她在他的墳前,嗚咽哭泣,哀意浸透每一處,草木垂凋,蟲鳴淒淒,暗夜冪冪。


    “屈絕,來世再見,願我沒有仇恨,你依然如舊,坎坷不再,羈絆不存,我們天涯相依,癡度那世,永伴那生!”


    傷意濃,心已死,枯淚灑墳前,悲然亡意。


    心千結,悲如網,淚殘落,負了情,緣盡緣散。


    駱巧雲是哭著,清醒了意識,心中已明晰,自己是那如意,白千道是那屈絕。


    那世緣痛,這世情難,百年茫茫,歲月的差距,難以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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