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現在的你不幹脆了。”


    敲門聲響起,玉天眼珠轉過去,再轉迴來,問道:“做不做?”


    “這人真的很壞?”


    “是,賊眉鼠眼,隱含煞氣,一定做過殺生之事。”


    “那就……做吧!”


    玉天一笑,這才是真的煞氣濃濃的笑,起身去開了門。


    這電力工人心癢癢,迷戀玉天姿容,哪想在此喪命,滿足了美人的殺癖。


    不過,玉天判斷是對的,電力工人還真殺過人,是十年前一個舊案,警方至今未破。


    玉天在住宅殺人,不可能在此繼續住下去,隨白千道來至出租屋,清允頗為驚訝,麵對女仙帝,顯得弱勢不少。


    玉天雖然是大層仙界的仙帝,但畢竟是巔峰仙帝,是為仙界極少數最大王之一,小王仙王們遇見都是大氣不敢喘的,要不是落難在此,也不會這麽憋屈。


    玉天也是當仁不讓,指使清允與她一起去殺人,清允雖然沒這般殺孽心重,但同意了,是因為玉天說不問她與白千道睡在一起,若不去的話就會阻止。


    好吧!玉天仙帝也頗有無賴性,而且不會臉紅。


    白千道樂於清允陪她去,不會騷擾了自己,殺胚真正沒感受過殺人的樂趣,他每次的殺戮是迫不得已,隻是被激起強烈殺性而已。


    以前是雌雄雙煞肆虐天城,現在是雙雌煞星四處殺人為樂,若沒有白千道,好人也會遭殃。


    天城人口眾多,治安條件也就一般,兇殺案每天都會上演,沉積的案子比比皆是,這般殺人很難為警方判定是同一人所為,除非有心的人和仙。


    開陽就一直有心追查玉天,種種跡象讓他尋到了綣月和白千道的舊宅,費一番周折,他驚訝地知曉了綣月和白千道。


    再深入調查,敏銳的他憑借手中之權,竟是又查出綣月和白千道改了名字,注視這綣絕之名,他的身軀一顫。


    他是極少數知曉綣絕就是白千道之仙,再結合最近一連串熟悉的兇殺案,準確判斷出玉天仙帝與白千道在一起。


    仙入人間,一般俱是人間龍鳳,智商都很高,開陽更是開元仙才,這智力水平極高,才讓他一一追查了出來。


    惹白千道,開陽心有餘悸,但他心知玉天仙帝不會放過自己,心中琢磨著如何能殺了玉天,而不傷及隨著玉天一起頻繁製造兇案的那女仙。


    於是,某次,玉天和清允再次兇殺,卻被殺之人逃跑,待玉天追殺過去,就落入圈套中,為上百精英警察包圍,一陣亂槍,玉天身中數十彈。


    清允欲冒死搶出玉天,卻是更多警察圍來,讓隻是入靈境實力的她也難以對抗,不得不逃去。


    深夜,白千道來至醫院,聽到的是宣布玉天業已死亡的消息。


    身中數十彈,沒死都是萬幸,白千道連搧十幾個警察耳光,全部搧暈後,見到了被蒙蓋白布的玉天屍軀。


    看著這彈孔密布的屍軀,感知一下,白千道笑了笑,心中感慨仙帝真不容易死去。


    以迴魂訣暫時拉迴欲離開的魂靈,伸手拍入幾張符,再喂入一顆骨肉丹,玉天的氣息便浮起一絲。


    骨肉丹可以起死人,對修真者效果很差,對普通人效果極好,現在這是凡軀,反而能起到最強效用,至少玉天緩過來了。


    玉天睜開眼,虛弱問道:“我在哪裏?”


    “醫院。”


    “我……你羞辱我?”


    “我羞辱你什麽啊!”白千道為她的赤裸胴體蓋上白布,說道:“我救了你!”


    此時,外麵警笛陣響,走廊裏傳來紛雜的跑動聲。


    白千道一揮手,門打開,為他扔出去幾張符紙,聲音就此而歇,滿走廊躺倒著人。


    他抱起為白布包裹的玉天,說道:“你是真不讓人省心……”


    抱著玉天,就穿過窗戶,向空中飛去。


    突然,一朵朵禮花開在空中,放射出一道道斑斕的色彩。


    漫空皆是電磁波,使得空間詭異扭曲,白千道知覺,奮力出掌,卻隻是炸出一圈圈絢麗的波紋。


    懷抱的玉天往下掉落,他身在空中,為一圈圈光紋籠罩,電磁入體,嗶哩啪啦炸響,炸出無數火花。


    玉天往一邊艱難地爬著,不時迴頭仰望白千道,心中歎息,這是一個局,除掉自己,引出他來,已是入了圈套。


    她的身軀一輕,已是被拎起來,看到的是清允。


    清允默默地把她拎到房車上,開車遠去,欲盡快脫離這危險區域。


    白千道已是耗力貽盡,從半空中掉下,一輛輛軍車開至,跳下一個個全副武裝士兵,有幾個過來,給他加固沉重的合金鐐銬,抬上了一輛裝甲車。


    遠處,開陽放下望遠鏡,苦聲道:“白千道,不能怪我,我也隻是這世上一個可憐的仙而已,入了這世,俱是有劫。”


    一個大屏幕展示著現場情景,五道身影在觀看,石子然大笑,鬼麵具人陰笑,其餘皆是沉默中。


    遙遠水城中,李秋爽淡聲道:“你太狂妄了,才會入局,傳聞你是殺不死的小強,且看你能不能度過這一劫吧!”


    “開顱……啊?開不動?我想想看……咖瑪射線,光波射線,原子射線……都不如這質子射線強,怎麽就開不動呢?”一個老者扶額,傷腦筋中。


    有人闖了進來,大喊:“誰讓你們動他的,住手,住手……”


    老者看著這中年人,皺眉問道:“你是誰?”


    “石子然。”


    石子然親臨天國科學院,製止對白千道繼續出手,這些科學瘋子們下手沒個輕重,而他還想獲得如白千道這麽強悍的力量呢!


    天國科學院為接管,暫時成為嚴密不透風的監獄,石子然看著已是睜眼的白千道,得意地笑著。


    白千道鬱悶,這是又一次為科學院當做小白鼠研究,這讓他想起久遠前在五行聯盟時,有個瘋子科學家王立東所言:“我請求你一件事,不要讓自己再淪為囚徒,這世上比我瘋狂的人有的是,他們的做法更加殘忍,我沒研究出來的成果,不希望別人做到。”


    這段話曾遺忘了好久,現在為記憶出來,顯然自己沒有盡力做到,又成了被研究的對象。


    關鍵是電磁波破壞了他軀體內的力量平衡,使得力量也削弱了不少,無法掙脫這特別製作的合金重拷。


    “石子然,你很得意?”


    “綣絕,你無能對抗這個世界,這是你太囂張遭受的報應。”


    “報應?蠢貨,你真會用詞。”


    “哼,落入我的手中,你隻能悲慘度過一生,若說出你的力量來源,我還能讓你好過一些。”


    “嘁,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


    “你……打他,打他……”


    然後,憤怒咆哮的石子然傻眼,他的保鏢們收拾不了一個被重拷桎梏的人,一個個拳擊的累倒在地,對方卻好整以暇的樣子。


    陷入囹圄的白千道,也絕不是這類凡夫俗子能傷害的,他的防禦力真的很強。


    “又一個蠢貨來了嗎?”


    白千道肆意大笑,隻見鬼麵具男人走進來,一聽這話,有些激動地樣子,可見在憤怒中。


    “電他,電他……”鬼麵具男人狂吼。


    小小電力真不在話下,白千道甘之若飴,這令鬼麵具男人和石子然憤怒異常。


    於是,各種刑法使盡,刀插不入,棍打棒折,鞭抽鞭斷,奈何不了啊!


    鬼麵具男人和石子然幹瞪眼,這是什麽軀體,哪能這麽強橫啊?


    兩人隻好暫時罷休,這就又知曉有人在網絡上宣揚,天國政府私自囚禁犯人,用作小白鼠實驗的消息,而且怎麽屏蔽也不管用。


    這件事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人人在猜測,大多不相信,但是細節描繪的很清楚,就在天國科學院內,使得不少人來此外圍窺伺。


    好事者發現科學院附近有重兵把守,這太過異常,再一渲染之下,這件事越說越真。


    天國政府為此焦頭爛額,你們抓到人,殺了就是,這麽關著,反而激起了民憤,這讓我們怎麽辦?


    石子然很怒火,卻無可奈何,他都不知消息怎麽泄露出去的,對方宛若在現場,說出的細節太真實了。


    他是不知……白千道被電磁波控住時,一道黑影閃現在另一處,竟是又一個白千道模樣,這是他的一個分身。


    分身是力量構成,不能言語,但極具智慧,還能與本體心靈感應,在本體遙遠距離操控下,在網絡上宣揚內幕。


    分身又與本體力量有著密切連係,白千道力量衰弱,它也是如此,但絕對能維持不散。


    權富世界,政客們需要選舉投票,使得民眾凝聚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又是事實俱在,天國政府隻好宣布此人為殺人兇犯,把此人移交真正監獄,而且暫不透露兇犯的姓名和身份,但是堅決不承認做人體試驗。


    曾經玉天殺的人,全部甩給白千道,讓他背了鍋。


    兇犯很鬱悶,玉天犯下的罪過,自己大部分沒參與,現在隻好代她受過了。


    他雖然在監獄裏,也是被單獨關押,鬼麵具男人和石子然進出自如,換湯不換藥啊!


    民眾隻是看到一段影像,有個胖子的身影,麵目和身份俱皆不知,隻是曾經數百起兇殺案,讓他們怵目驚心,轉而要求嚴懲兇犯。


    關注此案情況的民眾太多,令得政府隻好下通告,會審判後定刑,可以錄音形式呈現大眾,但是依然不透露麵目和身份,隻說兇犯長相太兇,不能嚇到小朋友們,還涉及到一些機密。


    這解釋,也能說得通,罪大惡極的兇犯,一般情況世人難知麵目的,再說庭審錄音會放出來,民眾表示可以接受。


    於是,又有相傳水國的一個女律師指定為兇犯的辯護律師,有人挖出來,此女律師叫做朱雪。


    朱雪還鬱悶呢,天國之事,怎麽跨國找上我了?


    待一得知姓名,被嚇一大跳,綣絕怎麽在天國被抓了?


    待她聯係李秋爽,不知那位也在鬱悶中,還有些恐懼之態,說是會與她一起去天城監獄。


    在監獄那間單獨牢房裏,朱雪震驚地看著李秋爽為綣絕揉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石子然單獨設下的局,我是後來才知道。”


    “是嗎?”白千道冷笑一聲,說道:“那個蠢材沒有這個智慧,你在其中一定起到很大作用吧!”


    “你怎麽就不信我呢?我要怎麽說,你才能相信?”


    “不管你如何說,我也不會信……李秋爽,我是入了局,但不是你們的局,而是她的局啊!”


    李秋爽的手停頓瞬間,又繼續按下,問道:“你說的是誰?”


    “清允。”


    朱雪驚訝輕唿出聲,李秋爽的手已是停下,麵色變化多端。


    白千道歎道:“我最大的弱點,是會對親友心軟,當初你第一次與我見麵時,清允已是對你做了暗示,而我已有所察覺,想必她已是在暗中聯絡了吧!我一直在防範著她……可是那次,她與我說了一番話,讓我心中有些破防。她說需要我給予她心靈的安撫,這讓我勾起了心中的柔軟之處,對她生出憐惜之心,由此分寸漸失,迷失了一些心智……”


    李秋爽沉默一下,說道:“我不明白,以你的意誌力,不可能迷失了一些心智,就會被她牽著走,既然已有所發現,為什麽還會輕易入局?”


    “她的……丈夫是為我引誘死去,雖然罪過不在我,但她在心中怨恨我,一直跟著我,就是想報仇。我心中早已明白,但我卻有一絲對她的愧疚之心,才容忍她在我身邊至今。幾年了,我以誠心待她,就是想她能有朝一日放棄報仇的心念。也是因為這幾年,讓我逐漸生出不忍心之意……這次,我成全了她,無論生死,以後再也不虧欠她。”


    “你……你傻啊?”


    “是,我傻,我視友如命,但隻允許一次背叛,絕不會允許第二次。”


    李秋爽有些失神,走至旁邊坐下,盯著白千道,恨聲道:“可恨,我希望你是陰險狡詐之徒,而不是視友如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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