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李慧將要突破理智的防線時,我的手機在那個時刻響了起來,這讓我的逐漸眩暈的頭腦如沐春風,讓我頓時清醒過來。

    手機上顯示的是覓夢的號碼,覓夢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也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如果說要用我的一切去換和她在一起的機會,我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希望以後的幸福生活是:把覓夢娶迴家,好好地愛她,然後和她生個一男半女,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和她在一起慢慢變老,然後看著我們的兒子娶媳婦或者女兒嫁人。

    但是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似乎就像是夢一樣遙遠和虛幻,我已經找不到當初和我在一起恩恩愛愛單純的覓夢了,一個人一旦走上了社會,是不是就注定她要被這個社會所改變。比如說覓夢,她做別人的情人,做別人的二奶,甚至於做ktv的小姐。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所深愛著的美麗單純善良溫柔大方的覓夢了,可是糟糕的是我還愛著她。

    現在這個時候。

    李慧在我的床上,脫光了衣服,熾熱的目光中滿是期待,她是一個成熟而且美麗的女人,我打開手機按下了接聽的鍵,我看到李慧的眼中閃出了一絲哀怨,那股淡淡的憂愁飽含了對男人的失望。

    電話裏傳來了覓夢的聲音,她的聲音還是那樣婉轉動聽,就像是春天裏藏在亂花裏的流鶯,聽到她的聲音,我愣在電話另一端,心裏麵湧起一股辛酸,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她那麽溫暖平靜的聲音,再次聽到後,我居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隻是喂了一聲。

    我從床上走下來,滿懷歉意地看了李慧一眼,光著屁股走到衛生間裏的陽台旁,我喂了一聲說是覓夢嗎?電話那頭嗯了一聲。

    我仿佛看到了覓夢甜美的笑容,就像很久以前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我身邊,一隻手挽著我的胳膊,邊笑邊聽著我說話。我們就那樣從容地走在人群中,是那麽讓人羨慕的恩愛情侶,我們不在乎路人的眼光,彼此的眼中隻有對方,好像全世界除了對方再也沒有什麽,她就是世界是最美麗的女人,最值得人愛的女人,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夜色很靜,小區裏已經是黑暗一片,隻有幾盞徹夜未熄燈的房間,天上的星星稀落地散在各處,和中間那輪玉盤似的明月顯得有些不對稱,月亮是孤獨的一輪月,就像是現在的我,它永遠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而我呢,我的歸宿又是哪裏?

    我說你還好嗎。說完這句話我的眼淚從眼角沁出來了,我本來不想哭的,作為一個男人是不可以輕易讓自己的淚水流出眼眶的,可是聽到覓夢的聲音,想起以往我們幸福的時光,和以後我們那飄渺的愛情歸宿,眼淚就像是調皮的孩子掙脫眼眶的束縛,淚珠就順著我的眼角滑向我的臉頰,滾燙,滑到嘴角的時候,開始變得有些冰涼,然後就滴在地上,我用手擦了擦殘留的淚痕,我們在電話的兩頭沉默了良久,怔忡了良久,我說你最近還好嗎?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不希望她聽到我聲音裏那麽多的哀傷,故意提高了聲音。

    她說我還好啊,就是……就是……就是想你。她斷斷續續地說道,那聲音和我一樣帶著哽咽的感覺,難道她也哭了嗎,我偷偷向外麵看了一眼,李慧已經緩緩地穿上了衣服,她一直在旁邊看著我,那種複雜的眼神讓我有些心悸。

    她說她想我,我怔了一下,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首先是疑惑,她怎麽可能想我,她是一個那麽倔強的女人,不會這麽輕易地向我訴苦吧,再次是激動,她還是愛著我的,開始的時候,她隻是被金錢一時迷昏了頭腦才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現在也許她明白了,隻有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說我也想你,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每一秒都想著你,上班下班吃飯都想著你,睡覺做夢想著你,上側所拉屎想著你,走路想著你,看書想著你,發呆想著你,想我們的一切,想我們的從前,想我們的現在,想我們的未來,想我們的感情,想我們的歸宿,想我們的快樂,想我們的悲傷,我想和你在一起,今生今世都和你在一起,來生來世也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說話,說我愛你,我想牽著你的手,緊緊地握著你的手,我想抱著你,把你緊緊地擁在懷裏,我想吻你,深深地吻你,直到不能唿吸,哪怕為此死去,我想靜靜地看著你,我想靜靜地聽你說話,我想靜靜地唿喚著你的名字。

    我一口氣把憋在心裏許久的話都說出來,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即使我們以後不在一起,但是我對她深刻的愛意和思念,我還是要親口對她說出來,無論她會有什麽反應,是嘲笑是不屑,還是無謂甚至於討厭,我都要把這種感覺告訴她,我要瘋了,我要狂了,沒有她的那些日子裏我像個沒有靈魂的人,我不覺得活在世上有什麽樂趣,我不覺得活在世上有什麽意義,我不覺得活在世上有什麽感覺。

    沒有她的那些日子,我空虛的像是被人掏空了軀體。

    她說我想見你,現在就想見你。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肯定在哭,我感覺得到,我記得她哭泣的時候說話的樣子和聲音,她想見我,我也想見她,她想現在見我,我也想現在就見她,立刻,立即,馬上,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

    掛完電話,我轉過身發現李慧正呆呆地望著我,是的,我還有件事情沒有做,一件人人都想做都樂意做都必須做不他媽的學就會做的事情。

    是和李慧做我們都想做的那件事情,還是去見覓夢。

    我猶豫了,我有些不決了。

    難道我就不可以先和李慧做完這件事情再去見覓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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