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臥室之後我和花院都感到很尷尬,她說明天我就要嫁人了。我嗯了一聲,她問我明天你能參加我的婚禮嗎。我說我想我應該能去參加。她噢了一聲說謝謝。我說不客氣。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相冊遞給我說這是我和清光的結婚照,你看看照的怎麽樣。我接過相冊,翻開來,裏麵的每一張相片都是花院和清光,花院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美麗的就像天使,想當初她嫁我的時候,也是這麽美麗,清光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沒想到這家夥穿的倒人模狗樣的,相片的新郎新娘相依相偎著,臉上都帶著淺淺的微笑,可是我看得出來花院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其中包含著些許的苦澀。

    花院問我們照的怎麽樣。我說照的很漂亮,你比我們結婚的時候顯得更加成熟了。她說受過傷害的女人,當然會變得成熟了。我無奈笑了笑說也更加迷人了。她說謝謝你的誇獎,其實……

    我問其實什麽。她說沒什麽。我說反正你就要嫁人了,還有什麽話不能告訴我嗎。她說其實我也想不到我會這麽快嫁人的。我扭過臉去擦掉快要流出地眼淚說女人總要找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嫁掉。花院說可是我害怕他會像你一樣辜負我。我安慰她說天下的男人並不是都像我這樣的,也許你要嫁的清光是一個好男人。花院歎了口氣說我也希望這樣。

    我說如果在幾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清光出現,那個時候你選擇誰。花院說我不知道。我說現在你還恨我嗎。花院說我不知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我從抽屜裏找出我們兩個的結婚相冊,看到花院那個時候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把兩本相冊拿在一塊比較,問花院說你覺不覺得這兩本相冊有什麽不同。

    花院說裏麵的新郎不同。我怔愕住,過了片刻便誇她聰明。花院說新娘的心情也不同。我問有什麽不同。花院說你應該看得出來,這次我嫁人的時候沒有上一次那麽快樂和期待,因為害怕再受到傷害。

    我說祝你幸福。花院說謝謝。我說不客氣。花院說梨溶怎麽樣。我說她並沒有跳海。花院噢了一聲說希望你們也盡快結婚,不要再辜負喜歡你的女人了。我說我想我找到她,我們立刻就去領結婚證。花院說以後好好過日子,別再做對不起老婆的事情了。

    我說一次就足夠讓我後悔終生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花院說你現在終於變得成熟了,如果我們現在才認識或者我們可以白頭偕老。我說其實每對夫妻都會經曆七年之癢的,隻是我們早了一年而已。花院說我也明白夫妻之間應該相互體諒相互支持,才能渡過這七年的考驗。我說如果來生我還能遇到你,我相信我們會白頭偕老。花院說你真的還希望有來生。

    我說是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也最幸福的。花院長歎說可惜隻有六年。我說其實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花院說那麽梨溶怎麽辦,我們這樣做不就傷害了她。我說你還愛我嗎。花院說現在這個時候說愛與不愛還有什麽意義。

    我說現在媽已經睡了,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吧。花院說有這個必要嗎。我說有沒有必要反正都是最後一次了。花院點了點頭。

    我們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下樓梯的時候,我扶住了她的手,花院呆了一呆,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記得我們剛買這座房子的時候,下樓梯的時候我差一點滑倒,你就是這樣扶住我的。我說那一次你應該是滑倒在我寬大的懷抱裏的。

    花院哼了一句,下了樓,外麵刮著溫暖的風,矗立的樓房還有幾盞亮著的燈,顯得格外的明亮,大街上來往的車輛已經很少了,不過還有徹夜不眠的人,比如一些網吧和街邊的小攤。

    走在街上,花院說那個時候我們散步的時候都是手牽著手的。我說有的時候還會忍不住抱在一起相互取暖。花院說對,相互取暖。

    以往的事情又湧上我的記憶,剛結婚的時候,花院總希望拉著我出來散步,就算是大冬天吹著刺骨的寒風也不例外,我們會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把自己的體溫獻給對方,隻是看著對方的臉傻笑,真是幸福的一塌糊塗,然後我就吻她。

    花院說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給我說的最多的一句是什麽嗎。我說不是我愛你就是iloveyou吧。花院說不對,你說最愛我的唇。我說你的嘴酸酸甜甜冰涼可口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我們相視而笑,當初的感覺油然而生,隻可惜物是人非。

    我跑到小攤上買了燒烤迴來,讓花院吃,那個時候,我們是兩張嘴同時吃一串燒烤的,吃著吃著就會“不小心”吃到對方的嘴。

    我們每人吃了串燒烤,花院說我們迴去吧。我噢了一聲,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和花院單獨相聚在一起,我終於徹底失去了她,我在心底默默地向她說再見。

    我說我想最後和你說句話,對不起。花院說我已經原諒你了,隻要你以後好好地生活就行了。

    說完之後我們都默默地向迴走,我走在前麵,她走在後麵,我迴頭去看她,她正呆呆看著我,眼中溢滿了淚水,見我迴過頭,她也扭過頭去,仿佛在擦淚水,擦完淚水才扭過頭來,眼睛還是紅紅的。

    我說你還有話對我說嗎。

    她說我想對你說句對不起。

    我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

    她說有件事情我欺騙你了,其實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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