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走未婚夫的姑娘 十五


    楚雲梨循著尖叫聲而去, 路上遇上騎馬的人直接就砍,專往人要害處而去。


    因為她已經發現, 今年這些劫匪和往年那些不同。之前那些年裏, 但凡有人來劫掠,村裏人就往林子裏跑,那些人的本意不是殺人, 隻是為了糧食。因此, 搶過一輪之後,很快就會離開。


    這事情吧, 倒也不難理解。要是把人殺光了, 沒有人種糧食, 明年他們就是搶都沒地方搶。


    可今年這些不同, 楚雲梨剛走幾步, 就看到了有受傷的人。甚至還有人已經沒了命。她腳下飛快, 專往要害之處招唿。


    好在這些匪徒沒有擰成一股繩,而是各自散開,有人在邊上, 楚雲梨還假裝自己力氣大, 巧合之下傷了人。若是無人, 她幹脆利落直取人性命。


    又打傷了八個人, 她到了村尾, 看到趙平安被四個人圍攻,她才恍然想起這裏是他舅舅家。


    趙平安遠遠看到她, 大喊道:“雲寶, 快跑。”


    看似是好意, 這一喊卻提醒了麵前的幾人,四人本來是壓著他打, 看到有個纖細姑娘跑來,立刻就有人追了過來。


    楚雲梨暗自罵了一句,如果說村裏有誰最熟悉葛雲寶的話,也隻有趙平安夫妻。她掉頭就跑,到了偏僻處,將那人斬殺。然後去了後麵的那條小道。


    一路走一路殺,到了村口,她大概碰到了二十多人,村裏人倒是少見,偶爾碰上一個都躲得嚴嚴實實。忽然,她聽到賀家院子裏有動靜,她急忙奔了過去。


    現在的賀長風隻是勉強能走動,毫無自保之力,可別讓人給砍死了。她奔進院子時,看到賀家的柴房中有不少人,還有女子的尖叫聲。


    她來不及多想,兩步跑過去,看到賀父躺在地上,身上有鮮血流出。賀長風搖搖欲墜,擋在了母親和妹妹跟前。卻有大刀高高揚起,朝著他脖頸砍下。


    電光火石間,楚雲梨來不及多想,手中染血的大刀下意識擲出,下一瞬,那高高昂起的大刀頓住,拿刀的人也頓住,然後“哐啷”一聲,大刀落地,高壯的身影如山一般倒下。


    賀長蘭這才哭了出來,賀母已經軟倒在地,又急忙去扒拉地上的賀父:“他爹,你怎麽樣?”


    楚雲梨上前,割下一塊布把他胸口包紮好,道:“隻是皮外傷,止血就沒事了。”


    賀母微微定神,擦了一把臉上的淚:“雲寶,你怎麽在這裏?”


    賀長蘭也反應過來:“我哥哥呢?”


    楚雲梨咳嗽了一聲:“應該護著我娘吧,我聽到有慘叫聲,想著過去瞧一瞧。順便幫了下忙,被人攆著一路追到了這裏。”


    賀母大驚:“你身後還有賊人?”


    其實已經沒了,一開始是那些人追著楚雲梨,後來就是那些人往村外逃,楚雲梨追著他們打。


    邊上已經搬出來了兩袋糧食,楚雲梨直接拎起丟進了地窖,又將賀長風兄妹塞進去,幫著賀母把賀父也挪了進去,然後蓋好了地窖,又抱了柴火蓋住。


    在這期間,地窖中的賀長風不停地喊,讓她也下去。


    “你們別喊,呆著不要動。我再去村裏瞧一瞧。”


    楚雲梨有些放心不下自家,畢竟賀長平隻是個很普通的年輕人,絲毫無武藝都無,葛母就更別說了,若是遇上賊人,隻有送死的份。


    迴到家裏,院子裏安安靜靜,她去了柴房,看到賀長平躲在陰影處。


    “我娘呢?”


    賀長平指了指地窖口,滿臉擔憂:“我想迴去看看我爹娘。”


    “他們沒事,我剛去看過。都出來了,又被我塞進了地窖裏。你就在這兒看著我娘,我再去轉一轉。”楚雲梨臨走之前,又囑咐道:“你娘他們不會有事。”


    楚雲梨剛才在村裏已經轉了一大圈,除了圍著趙平安的那三個人,還有幾個膽子大的村裏人打暈的三四個賊人外,其他的都已經被她打到不能動彈。


    路過趙家時,楚雲梨聽到裏麵有動靜,直接跳了進去。


    趙母是真的被嚇暈了,錢月英麵色幾變,她不想留著這個婆婆,但又狠不下手殺人。幹脆自己躲進了地窖裏,任由她自生自滅。


    等了一會兒,發現村裏的動靜越來越小,她又跳了出來,看著躺在那兒的婆婆,想到婆婆的刻薄和平時的指手畫腳,一咬牙,上前用力將人扶起,將她的上半身塞入了水缸之中。


    最近天氣冷,夜裏興許會下雪,村裏大半的人都會在下午挑水,夜裏省著點用。因此,缸中的水是滿的。


    趙母被冷水一激,瞬間清醒過來。一唿一吸間,頓時就被嗆著了,她察覺到脖頸上有一雙纖細的手死死摁著自己,想要將她溺死。


    她不想死,手亂抓亂撓,摸到了邊上人的衣衫。這分明就是……就是錢月英的!


    兒媳要殺她!


    趙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村裏的婆媳不吵架的有幾個?這才到哪,怎麽就要下殺手了?


    腦中胡思亂想,手上沒有閑著,腳也開始踢。錢月英力道不大,摁得頗為費勁,還險些被底下的人掙紮開去,她一臉戾氣,手上壓得更緊。


    楚雲梨就是這時候進門的。


    “呀,我是不是來得不巧?”


    聽到這清悅的女聲,錢月英嚇了一跳,殺人被抓個正著,以後可怎麽解釋?她手上下意識鬆開,與此同時,趙母聽到有人過來,頓覺來了救星,掙紮得愈發厲害,卻因為上半身都紮進水缸之中,頗費了一番功夫才站直身子。


    還沒站穩呢,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嗆咳。冬日裏天冷,她上半身被涼水濕透,冷得牙齒打顫,根本也開不了口。


    “月英,你這是想把你婆婆藏進水缸裏嗎?”楚雲梨一句話問出,笑吟吟道:“你可真孝順,剛才聽到動靜,還以為你們遇上了危險。既然沒有賊人,我去別處轉轉。”


    錢月英聽著這話,總覺得怪異。


    葛雲寶隻是一個柔弱女子,遇上賊熱人隻有逃的份,怎麽她這話裏話外,好像去看戲似的。她心頭泛起淡淡的疑惑,更多的則是驚慌。


    剛才她把婆婆往水裏缸裏摁的情形,分明就是想殺人。葛雲寶張口就來,那話裏都是嘲諷之意,明顯是看出了她的目的。


    一會兒趙平安迴來,她如何解釋?


    趙母看到楚雲梨要走,頓時急得不行,想要爬起身,一來是冷,二來是腿軟,掙紮半天,隻挪動了一兩步,眼看人要消失在院子裏,她急得大喊:“雲寶,你別走。”


    楚雲梨笑了:“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趙母這才想起,自己給兒子退了親事之後選了錢月英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過門。


    到了此刻,她真的後悔了,別說四兩銀子,就是四十兩,也不能答應錢月英進門啊。這女人她要殺人!


    楚雲梨一邊說,一邊已經出了趙家院子。


    趙母跌跌撞撞奔出,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寒顫,仿佛自己凍成了冰坨子一般。她哭嚎道:“不要走……這個毒婦會殺了我的……”


    恰在此時,費了一番功夫擺平了三人的趙平安又趕了迴來。看到從自家院子裏出來的楚雲梨,皺眉道:“這般兇險,你不在地窖中呆著,跑出來做甚?要是遇上賊人,哪裏還有命在?”


    “你多慮了。”楚雲梨和他錯身而過:“剛才那人追著我過來,還不是被我甩脫了?”


    說著,再次往村裏而去,這一迴找著了一個受傷的,她幹脆將人敲暈。又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賊人能動彈,這才喊眾人出來。


    她拿著個破鋤頭,一路敲一路走。


    一刻鍾後,無論死的活的賊人全都被捆得結結實實,那些馬兒也被拉到了村頭的空地上。


    村裏人在楚雲梨的提醒下,好些都挖了地窖,聽到動靜之後,見勢不對就躲了進去。這麽亂糟糟的,眾人人自顧不暇,除了跑來照顧葛家母女的賀長平,還有跑去村尾看舅舅的趙平安,還有沒來得及躲進地窖或是沒有地窖的人,再沒有人在外頭轉悠。


    不過,有人的地窖留了孔洞,看到了楚雲梨殺人。


    好在楚雲梨早有預料,知道暗處的眼睛多,除了特別偏的地方會肆意一些,其他時候都挺笨拙。在眾人看來,她就是巧合之下才傷了人。


    眾人聚在村口,發現村裏死了兩人,受傷的足有十二人。有人在低聲啜泣,更多得滿心慶幸。


    還有不少人抽空過來找楚雲梨道謝。


    今夜注定無眠,眾人也不睡,家中有人受傷的人跑去把那些沒死的人揍了一頓。


    趙平安也在,聽到眾人說那些都是葛雲寶打傷的,他一臉茫然。邊上的錢月英也一樣,先是疑惑,後來就不停的打量楚雲梨渾身上下。


    察覺到她的視線,楚雲梨迴頭衝她一笑:“你不跑嗎?”


    這話沒頭沒尾,邊上眾人聽得一頭霧水。錢月英心弦一顫,低下了頭。


    趙平安迴過神,疑惑問:“賊人都在這,還要跑去哪裏?”


    錢月英一顆心跳出了嗓子眼。就怕葛雲寶不管不顧,當著眾人的麵戳穿她。


    楚雲梨才不做這個惡人,反正有趙母在,哪裏輪得到她?


    趙母又驚又怕,又受了涼,這會兒正窩在被子裏呢,她隻覺全身涼到了骨頭縫裏,蓋著被子也感受不到熱乎氣。她爬起身,去拿了爐子上溫著的熱水不停的擦自己渾身上下。


    天漸漸亮了,村裏的長輩派了幾個年輕人去鎮上報官,趙平安就是其中之一,賀長平也去了。


    趙母這才裹著被子奔來,看到人群裏躲躲閃閃的錢月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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