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的的女子 九 二合一


    還債是不可能還的。


    柳母就是想說幾句軟話, 把人哄迴來。她仔細算過了,像張紅玉這樣憑著手藝一個月能掙幾兩銀子的女子很少, 就在這附近幾條街都數不出五個來。


    那些女子都被家裏供著, 不可能和離。也就是說,兒子和她分開之後,想要再找一個賺這麽多銀子的姑娘進門不太容易。


    能賺這麽多銀子, 又能生孩子的大概隻能在夢裏找。


    思來想去, 還是把人哄迴來最好……結果張紅玉一張嘴就把她的話堵了迴來。


    “紅玉,咱們是一家人, 什麽還不還的?”


    “誰跟你一家人?”楚雲梨不客氣道:“少攀關係。我當初是瞎了眼, 才勞心費力的養活你們母子和李家。現在我清醒了, 你們休想再占我的便宜。”


    她看向大門外:“那麽多的鄰居做見證, 我早已下定了決心。”


    柳母也想起了這茬。


    張紅玉當著眾人的麵撂下了那樣的狠話, 要是真的還迴到柳家, 眾人都會笑話的。她沉默了下:“紅玉,如果你是礙於麵子,我讓長洲去張家求你, 跪上個三天三夜。那時你再迴來, 絕不會有人說你的閑話。”


    “柳家本來就是個臭糞坑, 我好不容易出去了, 又怎麽會往迴跳?”楚雲梨朝她伸出手:“少說廢話, 銀子拿來。”


    柳長洲見她咄咄逼人,忍不住道:“我娘曾經也是你娘, 就算你不迴來了。那些年的情誼總還在的, 別的不說, 你自己算一算吃了我娘多少飯菜?”他伸手一指外頭:“你去打聽一下,哪個婆婆會做飯伺候兒媳?”


    “說得你娘多好似的。”楚雲梨嘲諷道:“她做飯辛苦。我繡花就不辛苦嗎?要不是我一月能掙二三兩銀子, 她能有那好心?你們吃我的,喝我的,做點飯不應該麽?”


    “柳長洲,你要是個男人,就把我的嫁妝還給我!”


    柳長洲最恨聽這句話,如果有銀子,他早就朝她臉上扔迴去了。


    可問題是沒有!


    他如今渾身上下隻剩下幾枚銅板,過兩天就要斷糧了,拿什麽來還?


    “紅玉,得饒人處且饒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楚雲梨冷笑著打斷他:“讀幾天書了不起,拽什麽文章?少廢話,不拿銀子,別怪我不客氣!”


    又是這句話,柳長洲惱了:“你要如何不客氣?”


    楚雲梨眼神在屋子間轉了一圈:“你們家這個宅子,能抵十兩銀……”


    柳母簡直要瘋,尖叫道:“你想賣宅子,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我才不來賣。”楚雲梨擺了擺手:“我隻是想說,你們家也沒山窮水盡。該還的債得還,至少,得給我寫一張借據。”她眼神一轉:“否則,我就該去書院說道一下李旭這些年來這怎麽壓榨他舅舅舅母的,反正丟人的不是我。”


    按常理來講,一般人對於外孫子和外孫女並沒有那麽看重。但柳家不同,母子倆在李旭身上花了不少銀子,一心等著他榜上有名後自己好沾光。也就是說,他們母子對李旭的期待不比李家人少。


    楚雲梨如果真去了書院,等於是釜底抽薪,直接將母子倆多年的期盼抽了個希碎。


    “我不許你去。”柳母睚眥欲裂。


    楚雲梨滿臉不以為然:“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誰也攔不住!”


    柳長洲看著她神情,心下氣得抓狂,又拿她無法,咬牙道:“我給你寫!”


    柳母不讚同,怒斥:“長洲!”


    柳長洲也不想寫,他看著母親,一臉無奈:“那您說怎麽辦?”


    柳母啞口無言。


    母子倆對視半晌,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這麽多年的夫妻,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何要弄成這樣?”


    “過去的那些好好的日子,是我的委屈求全換來的。我一朝清醒,你們還想欺負我,那是白日做夢。”楚雲梨走到了柳長洲麵前,一副等著拿借據的模樣:“不算你們母子倆和成揚這些年花的銀子,還有四兩八錢。”


    柳長洲不想寫借據,磨磨蹭蹭道:“你嫁給了我,我們就是一家人,銀子不該分得這樣清楚。還有,柳成揚是你兒子!”


    楚雲梨揚眉,問:“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柳長洲不說話了!


    “我給你兩條路,你要是覺得柳成揚是你兒子,咱們就算一算他讀書這些年來的花銷,你補一半給我!”


    柳母簡直要瘋,大吼道:“你自己的兒子,憑什麽要我們補銀子?”


    “你們母子倆都這麽說,那我便也認了。”楚雲梨點了點頭:“那麽,成揚的那份花銷你們不用補給我。但是,除了借據之外,你們要寫一份切結書,表明從今往後與成揚再無關係。”說到這裏,她滿臉嘲諷:“別到時候走投無路,又跑來找他孝敬你們。你們沒養他小,也別指望他養你們的老。”


    “我怎麽沒養了?”柳母不讚同這話:“是,我承認我們母子這些年來沒賺多少銀子,家裏的花銷都指著你。但是,你專心繡花,我也做飯打掃了啊。之前我們是一家人,怎麽能分得那麽清楚?”


    柳長洲也道:“無論成揚是誰的血脈,我是真心把她當做我的親生兒子,也真心疼愛過他。你不能因為我沒賺銀子養他,就抹消了這份感情。”


    楚雲梨質問:“既然是真心疼,你為何還要養著李旭?”


    柳母辯駁道:“那也是我外孫子,是血脈親人。”


    楚雲梨擺了擺手:“無論你們如何狡辯,都不能掩蓋你們嫌棄成揚的事實。既然你們覺得李旭才是親的,又何必舍不得?或者,你們就那麽不要臉,非要扒著成揚不放?”她看向柳長洲,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還配做男人?”


    柳長洲:“……”


    “我不會寫切結書。”柳長洲一揮手:“借據我也不寫,你要是不怕李家報複,盡管去書院毀了阿旭的名聲。”


    楚雲梨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他本來就是氣話,看到她真的要去,忍不住心慌起來。


    邊上柳母反應更快一點,追上前想要將人拽住。卻隻抓了一個空,她急忙道:“我們寫!寫還不成嗎?”


    楚雲梨唇角微翹:“不能全寫,我等著銀子安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多少得給點現銀!”


    柳母忍了又忍,吼道:“你幹脆逼死我算了!”


    楚雲梨一本正經:“咱們這條街上,像你這麽大年紀的人可沒有幾個閑著,除了需要帶孩子的,都要去街上做事。賺錢還債而已,你要是連這都受不了,那還是早些死了吧。”


    “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柳母氣得胸口起伏。


    楚雲梨輕哼:“你算哪門子長輩?”


    柳母:“……”


    柳長洲提筆寫了一張借據,又填了一張切結書,將兩張紙往桌上一拍:“拿走。”


    楚雲梨瞄了一眼:“看在咱們多年同處一屋簷下的情誼上,不給現銀也成,你得寫明三個月後還清全部銀子。”


    母子倆瞪大了眼。


    楚雲梨伸手一指宅院:“又不是還不起!”


    柳長洲咬牙道:“你別欺人太甚。”


    楚雲梨轉身就走:“我還是去書院吧!”


    “你站住!”柳長洲終於妥協,提筆又添了一句。如此,楚雲梨終於滿意了。


    當下的人結為夫妻,許多普通人是沒有往衙門送婚書的。但因為張父和柳長洲都是讀書人,當初二人成親之前,就已經在衙門記檔,因此,楚雲梨想要斷絕這門親事,還得讓柳長洲一起去衙門。


    當即她又道:“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去衙門取婚書吧。”


    柳長洲剛想說不去,就對上了她的目光。


    他瞬間明白,就算開了口。她肯定也不會答應,大概又會以去書院敗壞李旭名聲威脅他。


    罷!


    去衙門的一路上,柳長洲沉默不語。楚雲梨眼神在路旁的鋪子裏搜尋,心裏盤算著賺銀子的法子。


    當下規矩,商戶不得科舉。因此,生意是做不成了。


    她大概隻能靠著繡花賺銀,當然了,她手頭有不少種繡法,每一樣都精美絕倫。拿去繡樓,應該能換不少銀子。


    柳成揚瘦得跟個竹竿似的,可見平時都沒吃好。他又極為懂事,如果家中還是緊巴巴的,楚雲梨就算給了銀子,他大概也舍不得吃。


    楚雲梨暗暗打定主意,還是得趕緊把銀子賺迴來,讓他放心才好。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衙門外。柳長洲在門口頓了頓,想要出聲挽留。見那女子頭也不迴,他也發了狠。


    外麵的人都說,他就是手廢了,其他哪哪都好。張紅玉一心求去,是她不識好歹!


    兩人都答應分開,拿婚書的事還算順利。走出衙門外,楚雲梨伸手招了不遠處的馬車,很快就離開了。


    柳長洲看著馬車消失,心情格外複雜。之前那些年裏,張紅玉從來就沒有這樣花過銀子。就算要坐馬車,那也是和順路的人擠,隻需要花兩三個銅板。如今專程讓馬車送一趟……至少要花十幾個銅板。


    *


    楚雲梨手頭拿著李家給的銀子,沒有急著迴小院,而且去了先前張紅玉繡花的繡樓。


    看到她來,夥計隨口問:“要拿繡品嗎?”


    給別人繡花,眼睛熬瞎了也隻夠個溫飽。張紅玉算是手藝好的繡娘,也隻能勉強供兒子讀書,楚雲梨搖了搖頭:“我來買料子。”


    夥計訝然,不過,他知道麵前的女子手藝精湛,如果不是養讀書的兒子,應該能攢不少銀子。他含笑道:“你要哪一種?”


    楚雲梨伸手一指:“要這種白絹。”


    白絹繡上花紋後色彩分明,給人的衝擊比較大。同樣的料子和繡花,白色就讓人感覺精致一些。


    臨走之前,她又配了不少繡線,花了一兩多銀子。


    關於柳家夫妻倆吵架的事已經傳開了,夥計天天在這繡樓中迎來送往,也聽說了不少。因此,貼心地改了口。


    “不是,想自己做一副繡品來賣。”張紅玉記憶中,這家繡樓出價還算公道,她之前繡得最多的就是這間繡樓的東西。有多年的香火情在,楚雲梨不介意把第一幅繡品賣在這裏。


    如果掌櫃和東家有遠見,應該會花錢買下她的繡法。


    夥計驚訝之餘,也沒忘了正事,急忙道:“如果繡好,可以拿來給掌櫃看看。”


    楚雲梨含笑應了。


    迴家時,她還買了燈油,特意買了大的燈芯。


    從那天起,她關在院子裏閉門不出,也就早上出來買點菜,做飯就當是歇眼睛了。


    兩日過去,繡品已完成了一半,精致的繡樣已經能看出個大概。這段日子裏,柳家和李家都沒來找她。


    當然了,那兩家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跑來找債主。


    聽到敲門聲,楚雲梨還以為是隔壁的鄰居。她來的第二天,就買了點心各家都送,算是結個善緣。


    獨居女子想要少點閑言碎語,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都說吃人嘴短,隻要出手夠大方,除了那特別奇葩的婦人,都不會再議論她。


    打開門,楚雲梨看到是張父,急忙側身讓其進來:“爹,你怎麽來了?”


    張父一進門,眼睛就不停歇的在四處掃視,看到破舊的院子,責備道:“你這個丫頭,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不迴家了?”


    他伸手一指:“迴家裏去住,不比你住這個小院舒適嗎?”


    楚雲梨笑著給他倒茶:“我都離開柳家了,總不能長期住在家裏。”她沉默了下,道:“我被傷透了心,也不想再付出自己的精力供養別人。爹,我不想改嫁了。”


    要是迴家,等到眾人接受了她不迴柳家的事實。無論是張家本身還是其親戚友人,肯定都會熱心地幫著說媒。


    到時候,她非要拒絕,豁達的人一笑了之,遇上那愛計較的,大概就要生氣了。再有,家裏還有林氏這個便宜嫂嫂肯定會熱心撮合……想想就麻煩。


    張父聽說了女兒女婿吵架後分開的事,也聽到女兒第二天上門討債的事。他是生了氣的。


    女兒要和離,他都答應了好好考慮。結果這丫頭倒好,自己悶不吭聲就和柳家鬧翻,甚至連婚書都取迴了。


    也就是說,事情再無轉圜餘地。他見女兒沒迴家,托人打聽了一下,得知了女兒的落腳地。彼時他還在氣頭上,想著等女兒迴來認錯。


    等了幾天都不見人影。他實在熬不過了,這才找上了門來。


    剛接受了女兒和離,又得接受她不肯再嫁的事,張父隻覺得腦子嗡嗡的。好半晌緩不過來。


    楚雲梨見狀,將茶杯遞到他手上,又不著痕跡的幫他按壓穴位,讓其順氣。


    “你還是先迴家,自己住著……萬一有歹人盯上了你怎麽辦?”


    楚雲梨:“……”誰會這麽眼瞎?


    她也不好說,當下沒人能欺負得了自己,隻道:“我總得習慣。”


    張父惱了,直接嗬斥道:“我讓你跟我迴家!”


    語氣又急又兇,楚雲梨卻覺得心頭一暖,她沒有辯駁,轉身去拿了放在一側的白絹,遞到了張父麵前:“爹,你覺得這幅繡品如何?”


    張父正惱怒,本不想看,可察覺到那色彩豔麗。他忍不住就看了過去。隻瞧了一眼,他滿臉驚訝:“這是你繡的?”


    隨即又要發怒:“巧意閣欺人太甚!”


    言下之意,以前的工錢給少了。


    楚雲梨笑著解釋:“不關巧意閣的事。之前都是他們讓繡什麽,我就繡什麽。最近幾天心有所感,這才買了白絹。”她安撫道:“爹,你別著急。我是你親生的,怎麽可能一點成算都沒?”她撫摸著那副繡樣:“再過三五天,這繡品就該成了,到時候,我就重新買個宅院。”


    張父麵皮開始鬆動。


    楚雲梨將他扶到椅子上:“您坐下,之前在柳家,你都沒吃過幾次我做的飯。今兒我好好給您做一頓。”


    見他不開口,她笑了笑,自己去了廚房。


    張父看著在小廚房裏忙碌的女兒,用手捂著胸口,隻覺得格外難受。


    之前女兒沒這麽會討巧賣乖,麵前這個……要不是一模一樣,他真覺得換了個人。隨即,他想到什麽,又拿起邊上的繡樣,伸手輕輕撫摸。


    有些事情,經不起細想,他不知不覺間,已老淚縱橫。


    胸口堵得厲害,眼前越來越模糊。忽然,一聲抽噎驚醒了他,他迴過神,發現是自己哭了,他不敢看廚房,急忙咬著自己的食指,才沒有哭出來。


    楚雲梨在廚房做著飯,也沒冷落了院子裏的人,多瞧了幾眼,便發覺不對。


    看著背對著自己肩膀聳動的老人,她輕歎了口氣。她自己本身已經極力往張紅玉往日的說話習慣和脾性上靠,就連麵上神情,也盡量一模一樣。


    結果還是……楚雲梨收斂心神,又多做了兩盤菜,用的是張紅玉出嫁之前的炒菜習慣。


    等到飯菜上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院子裏的張父已恢複如常,楚雲梨假裝什麽都沒發現,笑著道:“我還給你烙了餅子。不過,你腸胃不好,可不能多吃。”


    張父瞪她:“你個丫頭,氣死我算了。”


    “可別說那喪氣話,我不愛聽。”楚雲梨笑吟吟:“您可要長命百歲,看著成揚中秀才,中舉人,中進士!最好是看著他也做了祖父,您再離開。”


    張父又瞪:“沒個正型。”


    父女倆對坐著吃飯,席間挺沉默的。張父每樣菜都吃,尤其是烙餅和楚雲梨後來炒的兩盤菜吃得最多。


    怎麽說呢。


    父女倆已經多年沒有好好相處過,逢年過節好容易湊在一起,也隻有半日。這期間還得應付家裏的其他人,因此,他們對對方的了解應該很有限。


    就比如楚雲梨的繡品,做了多年的繡娘突然就會了真的繡法,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還有脾氣,楚雲梨最近的脾氣和張紅玉是有些不同,可遭逢大變,乍然得知家中人欺騙自己,這脾氣不變才奇怪吧?


    用完了飯,楚雲梨又去廚房洗碗。


    在這期間,張父挪到了門口看著她:“你真不迴去?”


    楚雲梨頷首:“爹,等我買了新宅子,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來陪我住。這樣,外人就不會說閑話了。”


    張父聞言,眼睛又開始模糊,他擺了擺手:“到時再說吧!”


    說著話,已經轉身去打開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楚雲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起身去關了門。


    又隔一日,林氏找上門來。


    “妹妹,你怎麽不迴家?爹都不高興了。”


    楚雲梨飛針走線:“自己住著挺好。再說,我繡花需要安靜,家裏人多了,我也幹不了活。”


    林氏在院子裏踱了一圈:“這樣啊!”


    楚雲梨隨口問:“爹還生氣麽?”


    “你說呢?”林氏搖了搖頭:“你呀你,現在主意是越來越大了,讓我說你什麽好?要是把爹氣出個好歹,你後不後悔?”她看著這間院子,一臉的不讚同:“院子這麽破舊,你又獨門獨院住著,還不如迴家去住。”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要是覺得住得不安心,可以把租金給我嘛。與其把銀子便宜了外人,還不如留給自家人。咱們拿來買幾頓肉吃也好啊。”


    這女子是張紅玉的嫂嫂,她曾經和娘家相處得不錯。至少,真出了事,也有個說話的地方。


    楚雲梨不願意把她往惡處想……譬如,林氏這話怎麽聽都像是想讓她迴家租房子住。


    那裏是張紅玉的娘家,她和離歸家,給什麽租金?


    “我覺得挺安心的。”楚雲梨一口迴絕:“嫂嫂,我這還要繡花,正趕工。你要是沒事,就家去吧!等我忙完了,再過來找你聊天。”


    逐客令都出來了,林氏也不好多留。


    至此,楚雲梨的院子裏總算安靜下來,再沒有人上門打擾。


    一轉眼,又過去了三日。楚雲梨熬了一宿,總算是繡完了。


    隻見白絹上繡了大片的綠葉,由上而下由淺至深,葉子青翠欲滴,露珠像是有水光流動。綠葉拱衛著點點花瓣,那花瓣豔麗無比,其上有彩蝶翩遷,仿若活物即將飛出。


    她一刻也不停歇,將繡品拿到了巧意閣。


    巧意閣裏間中,掌櫃正愁眉不展,夥計在一旁出主意:“實在不行,小的去別家找一找。或者,幹脆請風城薑家花重金采買。”


    夥計一番話並沒能讓掌櫃展顏,他皺眉道:“餘姑娘是要進宮選秀,宮裏匯集了天下美人。想要出彩,難呐!”


    正發愁呢,餘光忽然瞥到一抹豔麗的綠,定睛一瞧,頓時大喜過望,急忙從裏間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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