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 九 二合一


    雲圓圓算是看出來了, 這丫頭翅膀硬了,已經不願意聽她的話。


    這種時候, 不能再用以前那種說教的語氣管束, 她緩了下,垂下眼眸,一臉落寞:“華敏, 從我嫁入廖家, 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如今你能成器,我心裏很高興。如今,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昌盛的婚事, 親上加親挺好……”


    “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你別老想著撮合我們。”楚雲梨半真半假地警告道:“你要是再這麽拎不清, 往後我就不管你了。”


    雲圓圓心下一驚:“華敏, 你這話是何意?”


    “字麵上的意思。”楚雲梨擺了擺手:“我討厭梅姨娘, 你別讓我討厭你。”


    梅姨娘如今被關著大牢中!


    雲圓圓滿臉不可置信,不確定她話中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看著便宜女兒滿臉疏離,她不敢再糾纏, 很快找了理由告辭離開。


    剛一進院子, 雲昌盛就迎了上來:“姑母, 如何?”


    雲圓圓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別提了, 那丫頭油鹽不進, 不肯把你帶在身邊。”


    雲昌盛一臉慎重:“那現在怎麽辦?”


    先前雲圓圓已經答應過便宜女兒不再撮合她和雲昌盛,之所以再提婚事, 是廖振興生病了之後才有的想法。


    事到如今, 想讓雲昌盛認主歸宗不太容易。所以, 雲圓圓覺得,讓二人做了夫妻。男主外, 女主內,最後這廖家生意還是在雲昌盛身上。


    在此之前,得讓所有管事習慣他二人一同管理生意。


    可惜,第一步就被擋了迴來。


    “再說吧!”雲圓圓看著梅姨娘的院子:“不能操之過急,若是惹惱了華敏,事情會變得更糟。”


    雲昌盛沉默下來。


    廖振興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各種大夫的藥試了半個月,該流口水還是流口水,手腳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廖康忙著救親娘,得空才迴來看看父親。


    見父親病情如此,他都有些灰心了。


    大人接了案子,馬不停蹄開始查案,第一步就是找大夫來查梅姨娘的院子。


    沒找到毒,但卻找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裏麵裝著些“助興”的藥丸。


    大夫沒發現其他疑點,拿著藥瓶迴去複命。


    “廖老爺的病多發在年老之人身上,年輕的也有。他當日夜裏喝醉,又用了助興的藥,可能就是病情的誘因。”大夫不敢說得太絕對:“小的沒有發現其它疑點,大人可以另請人去查一查。”


    又找了幾個大夫,都是同樣的說辭。大人也確定了廖振興的病因。


    主要是喝了酒和用了不該用的藥。


    梅姨娘得知這樣的結果,很是不能接受:“大人明鑒,妾身不是第一迴給老爺用藥,以前都沒事……”


    大夫上前,一臉正色:“是藥三分毒,助興之藥本就不可多用,以前沒事那是你們運氣好。”


    梅姨娘:“……”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老爺自己也挺喜歡這藥,他是自願吃的。”


    雲圓圓坐在一旁,聽到梅姨娘用助興的藥時,氣得掐斷了指甲:“沒臉沒皮的賤婦,配藥戕害老爺不說,如今還想把一切都推到老爺身上。如果老爺能說話,你還敢這樣說嗎?”


    言下之意,梅姨娘就是仗著廖振興不能開口才說他主動用藥。


    梅姨娘顧不得和她爭辯,不停地磕頭:“真的不是我故意害老爺的,求大人明察。”


    雲圓圓沉聲問:“你這藥誰配的?在哪配的?”


    梅姨娘:“……”


    藥是她配的。


    廖振興這兩年力不從心,又喜歡和她糾纏。梅姨娘便想法子找來了這神藥,他用了之後欣喜不已,三天兩頭就要吃上一粒。


    不過,但凡是男人,都不願承認自己雄風不在。於是,從頭到尾廖振興都沒有插手過這樣的配製,也從來沒有去找過大夫。都是讓她去。


    雲圓圓見狀,冷笑道:“分明就是你用藥物邀寵害了老爺!”


    梅姨娘辯無可辯。


    這些閨房中事,也就她和廖振興之間最清楚,她身邊的丫鬟知道一點,可是,她貼身丫鬟的供詞根本不作數。


    梅姨娘急得直哭,不停地磕頭喊冤。


    事實擺在麵前,她根本就不冤枉,大人將供詞放在她麵前:“你老實畫押,本官可酌情從輕發落。”


    梅姨娘要的是自己完好無損的出去,而不是被大人發落。一畫押,就承認了她毒害廖振興,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大人見她抗拒得厲害,也不好逼得太過。又將她押迴了牢中。


    雲圓圓看到曾經壓在自己頭上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狼狽成這樣,心中暢快不已。迴去的馬車中,她還愉悅地哼起了歌謠。隻是,在看到前麵屬於便宜女兒的馬車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對外,楚雲梨是一個孝順女兒,每日迴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廖振興。


    “父親,妙衣坊已經重新開張。”楚雲梨坐在床前,無視廖康怨毒的目光,淺笑著道:“你別擔憂,一切都挺順利。我打算過兩天就和娉婷坊一樣,讓她們買五送一,可以先把銀子存著,日後拿著憑證來取。今日已經有人在問了……這一迴,應該又能斂財幾千兩。”


    她微微偏著頭,看著廖振興激動之下流出了一大灘口水:“父親,我這應該算青出於藍。外頭的人都這麽誇,你可以安心去……躺著了。”


    廖振興:“……”她想說的應該是讓他安心去!


    他辛苦半生,從一個人人都可踩一腳的小商戶之子成為眾人尊敬的雲城首富,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哪裏舍得去?


    他眼神憤恨,廖康見狀,急忙上前:“爹,您別生氣。”


    說著,又不讚同的看向楚雲梨:“姐姐,大夫明明說爹不能激動,你還是故意說這些話刺他,到底是何居心?”


    楚雲梨一臉驚詫:“我將生意事無巨細稟告父親還錯了?”她站起身:“那我以後過來不說這些就是。”


    廖振興:“……”不說他隻會更擔憂。


    事實上,他想見一下鋪子裏的管事。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見也白見。還有,他都好多天沒有看到梅姨娘,也不知道她那邊如何。


    他如今,好像除了喘氣之外,真的就跟個死人一樣。


    關於梅姨娘身上的事,廖康隻隱晦地說了幾句,不敢說得太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爹娘之間的感情,萬一父親著急,怕是要一命嗚唿。


    楚雲梨走到門口,想到什麽,又迴頭道:“父親,今日公堂上提審梅姨娘,結果查出她給你用助興的藥,那玩意對身體有害,你會癱在床上,就和那藥脫不開關係。你就別惦記梅姨娘了,她沒安好心,配不上你的真心……”


    廖康忍無可忍:“你別胡說。我娘才不會害爹!”


    楚雲梨強調道:“是姨娘!”她搖了搖頭,一臉無可救藥的模樣:“你都已經快要成年的人,連稱唿都搞不清楚,還妄想做生意。這些年你跟在爹身邊,真的是什麽都沒學到。”


    廖康大怒:“廖華敏,你別欺人太甚。”


    “我是你長姐!”楚雲梨正色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應該直喚我名字。”


    廖康狠狠瞪著她,想到什麽,漸漸地放鬆下來,走到床邊,不再與她爭辯。


    見狀,楚雲梨心裏明白,這人搞不好已經在準備後手。


    *


    又是半個月過去,楚雲梨這一日從鋪子裏迴來,剛到門口,門房湊上來稟告:“大姑娘,姑奶奶迴來了。”


    門房口中的姑奶奶是廖振興的姑姑,也是梅姨娘的表姨母。遠嫁到幾百裏開外的幽城。聽到她來了,楚雲梨立刻就想起來了廖康最近的退讓。


    合著不是學乖了,而是在這兒等著呢。


    楚雲梨迴了自己的院子不久,就有人來請她:“姑娘,姑奶奶請您去梅苑一趟。”


    廖振興生病之後不宜挪動,便一直留在梅苑養病。


    值得一提的是,雲圓圓之前愛他至深,哪怕被他一次次傷害也初心不改。但自從親眼見到廖振興溺在床上兩次後,就很少去陪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要把人挪迴主院。


    姑奶奶四十多歲,眉眼淩厲,一看就不太好相處。


    廖華敏記憶中,這位姑奶奶夫家離得遠,平時雖時常有節禮來往,但互相串門做客的次數不多。


    論起來,廖華敏長到十五歲,也才見到過她三次而已。


    楚雲梨衝著這位姑奶奶行禮時,心裏卻想著廖康都知道找幫手了,也不是蠢貨。


    “華敏。”姑奶奶聲音有些啞,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上一迴見你才十歲,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楚雲梨不待她喊起,自顧自起身:“姑婆來之前怎麽沒派人送個信,我好派人去接您。”


    廖氏皺了皺眉:“聽說家裏的生意是你在看著?”


    “是。”楚雲梨退到一旁坐下,又問邊上的丫鬟:“父親今日如何?可用了飯?”


    “用了大半碗,午後喝了半碗湯……”丫鬟仔細答了。


    不敢不仔細,如今廖華敏雖隻是大姑娘,可這家裏上上下下都是她在管。


    廖氏覺得自己被冷落,不滿道:“華敏,我初來乍到,你是不是該給我接風?”


    楚雲梨看向廖康,一臉不讚同:“二弟,你沒有吩咐廚房備接風宴嗎?”


    “有。”廖康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懂事,道:“還特意備了幾樣姑婆喜歡吃的菜色。”


    “那就好。”楚雲梨一臉讚許:“不枉費爹一番教導,都知道待客了。”


    廖康絲毫都沒有被誇讚的喜悅,反而還有點憋屈。


    “華敏,我有事跟你說。”廖氏起身:“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書房。”


    “姑婆今日才到,一路舟車勞頓,有話明日再說。”楚雲梨似笑非笑:“來日方長,我早晚都在家裏,跑不掉的。”


    廖氏皺了皺眉。


    每個人做生意都有自己的習慣,楚雲梨也一樣。初初接手大片鋪子,她需要花時間理順,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早已不耐煩應付:“姑婆好好歇著,若有哪裏不習慣,盡管吩咐管事。”


    都走到院子裏了,楚雲梨還能聽到身後廖氏氣急敗壞的聲音。


    “她這是對長輩的態度?”


    廖康火上澆油:“別說對您,她對著爹和母親都是這樣愛搭不理。對著我們兄弟就更別提了。底下的管事也說,大姑娘做生意還行,這規矩就……”


    楚雲梨冷哼了一聲。


    廖康聽到後,立刻住了口。


    廖氏想再說幾句,楚雲梨已經出門了。


    她走到拱門處,看到了雲昌盛急衝衝趕來。兩人錯身而過,雲昌盛喚了一身表妹。


    楚雲梨嗯了一聲,本來想路過,想到什麽,眼神意味深長地看向梅苑:“表哥,你的救星到了?”


    雲昌盛一臉尷尬。


    廖振興做不了主,如今廖氏迴來了,他也有了認祖歸宗的可能,能不激動麽?


    “表妹,我願意娶你,日後家裏的生意也會交給你。”


    楚雲梨諷笑了一聲:“用不著你交。”


    雲昌盛不解,再想要多問幾句,纖細的身影已經飄然遠去。


    女大十八變,表妹好像又變好看了。


    當日夜裏,廖氏住在了客院。翌日早上,楚雲梨天蒙蒙亮就出了門,天黑才迴。


    值得一提的是,一家人都沒用晚膳,特意在正堂等著她。


    聽到丫鬟說此事,楚雲梨就知道,廖氏要插手了。


    正堂的大長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色,楚雲梨進門時,不知道擺了多久,飯菜隻剩餘溫。她笑盈盈道:“我確實辛苦,但到底是家中晚輩,你們不用這麽客氣。”


    雲圓圓垂眸看著麵前的碗,沒有吭聲。


    廖康滿臉得意,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廖二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有說話。


    廖氏板著張臉:“華敏,你一個姑娘家,不適合拋頭露麵。生意上的事,還是交給家裏的男人,你爹如今病著,就讓康兒管著!”


    語氣不容反駁。


    楚雲梨點了點頭:“姑婆說得有理。隻是,你這麽多年沒迴來幾次,一迴來就插手娘家關乎家裏生意的要緊事,怕是不太妥當。”


    廖氏沉了臉:“你爹病著,他就得我這一個姑姑。該管的事,我當仁不讓。”


    楚雲梨強調:“你是客人。”


    廖氏怒極:“你爹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


    “他是他,我是我。”楚雲梨並不害怕她的怒氣:“在我眼裏,您就是客。下人該伺候著,我也不會怠慢,可你若要四處插手,管些不該管的事,就別怪我攆人了。”


    廖氏氣笑了,看了雲圓圓一眼:“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反客為主,管束起主人來了,若讓外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楚雲梨反問:“姑婆此話怎講?”


    廖氏霍然起身:“廖華敏,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何要裝傻?你又不是我廖家人,怎麽好意思管著家中生意?”


    楚雲梨施施然坐下:“我從記事起,我就是廖家嫡女。無論我身份為何,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家中的生意也確實因我而更上一層樓,我為何不能管?”她不客氣道:“當初父親有意栽培,給了我那麽多的鋪子,這是廖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怎麽,如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成了外人了?”


    雲圓圓一臉不讚同:“華敏,當初你爹已經查出真相,也跟你挑明過。你是雲家女,昌盛才是廖家嫡子!”


    這母女情分實在淺薄。


    廖康端著一杯茶,唇邊笑容都咧到了耳根。廖二寶也差不多。


    廖氏沉聲問:“華敏,你怎麽說?”


    楚雲梨手指輕敲桌麵:“沒話說。”


    “那你就迴雲家去。”廖氏一臉理所當然:“廖家的生意不能交給你。”


    楚雲梨點了點頭:“姑婆,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她伸手一指雲圓圓:“各歸各位之後呢,把廖家交到雲昌盛手中?母親分明是要把廖家拱手送給雲家,你們一個個還都覺得可行,實在是……”


    她搖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雲圓圓:“……”有這迴事?


    雲昌盛一臉茫然。


    廖康一口茶水噴出,嗆咳不止。廖二寶急忙給哥哥順氣,忙得不可開交。


    廖氏噎住,半信半疑地打量幾人長相。


    本就有血緣,廖華敏眉眼之間確實與雲圓圓有幾分相似,從長相上根本就不能分辨。


    關鍵是,她不相信雲圓圓。


    廖氏當年還未嫁人時,雲家也是城內首富,彼時她看著雲家人就如天上月,離得特別遙遠。


    如今雲家落魄,廖家變成首富。她從心底裏是不喜歡雲圓圓的。自然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廖康見狀,知道自己不能再事不關己,出聲道:“姑婆,是有這迴事,我都聽我娘說過。”


    廖氏還是不太相信。


    說到底,她不願意把廖家交給外人。廖華敏身世存疑,廖康兄弟二人卻不同,那絕對是廖家人,她沉聲道:“身世的事且不提,反正家裏生意不能交給女人管。”


    楚雲梨唇邊掛一抹笑容:“關你屁事!”


    廖氏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耳鳴:“你說什麽?”


    “給你醒醒腦子!”楚雲梨說著,抬手一杯茶潑了過去,正好潑在廖氏臉上。


    屋中一片靜默。


    廖康都被這場變故給驚著了,雲圓圓也一臉詫異。


    由於是說家中的私事,下人們已經退出了堂外,廖氏以為侄子生病之後,自己迴來就是家中的第一人,人人都跟敬著,想要接手家業,就得暗地裏給好處討好她……誰知竟然被小輩潑了水,當即氣得渾身顫抖:“你怎麽敢?”


    楚雲梨頷首:“我就是敢啊!”


    廖氏:“……”


    她顫抖著手指,怒吼道:“來人,把這個丫頭給我捆了。”


    除了她帶來的婆子上前一步之外,沒有人動。


    氣氛有些尷尬,廖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頓時掛不住:“你們都聾了嗎?”


    楚雲梨側頭吩咐:“來人,把這些菜端下去熱一遍。”


    有了這一句,門口杵著像柱子似的眾人立刻動了。丫鬟們魚貫而入,悄無聲息地將飯菜撤走。楚雲梨笑吟吟道:“她們不是聾了,隻是懂規矩,分得清自己的主子是誰而已。”


    說實話,這樣的情形,不止是廖氏驚住了,就連邊上的雲圓圓和廖康兄弟都滿臉詫異。


    他們整日在家中,從來都沒有發現底下的人何時變得這麽聽話。雲圓圓最是想不通,府中下人的地契還在她手中,下人有了這樣的改變,她卻絲毫不知。


    外麵的管事願意聽廖華敏的吩咐,如今連府中的下人都如此,誰是少東家還有區別麽?


    廖康開始心慌,他之前一直都不著急,總覺得廖家遲早是自己的,就算廖華敏再能幹,最後也是為他做嫁衣。可是現在,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奪得過來,總覺得,這個家好像一直都要交到廖華敏手中的樣子了。


    雲昌盛本以為今日能正名,還特意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衫,結果,看到這般情形,他心下也開始慌亂。哪怕認祖歸宗,這廖家怕是也還是她廖華敏的。


    這怎麽行?


    楚雲梨笑吟吟看著眾人:“其實我覺得,廖姓不太好聽。我想了一下,還是雲姓好。”


    她一合掌:“就這麽定了,從今往後我信雲,雲華敏。”語罷,還格外得意於自己的新名字,笑著道:“挺好聽的。”


    雲圓圓瞬間瞪大了眼,顫抖著手指指著楚雲梨:“你……”


    楚雲梨揚眉:“我如何?”


    廖氏麵色微變:“你既然是雲家人,那你的生意就不歸你管。”


    “這事情你們說了都不算。”楚雲梨站起身,走到主位,緩緩坐下:“得我說了才算。”


    她看著廖氏:“你要是懂得為客之道,就少說話,乖乖等著下人伺候。要是不懂,現在就迴你的夫家去。”她用手支著下巴,微微偏著頭:“我會書信一封,說明你來做客的事。不講規矩的客人,我是不願意接待的,從今往後,這門親還是斷了的好,往後的年禮,不要替我準備。本來就遠,一來一迴挺麻煩的。”


    見她不是玩笑,廖氏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她當年出嫁時,家中隻是一個小商戶,能夠嫁去外地,已經是走了狗屎運。那些年在夫家被婆婆苛待,被妯娌看不起。後來廖家越來越好,她在夫家才越來越順心。


    如果這門親事斷了,她又要迴到那樣的日子!


    想到此,廖氏隻覺得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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