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 六 二合一


    楚雲梨隻笑不說話。


    廖振興率先敗下陣來:“那天我跟你娘說的都是氣話, 你不是雲家女,你是我的女兒!”


    楚雲梨點頭:“我知道了。”


    廖振興:“……”之後呢?


    難道不應該把那人的信取迴來麽?


    楚雲梨撂下一句話:“我去院子裏走走。”話音剛落, 人已經出了廊下。


    廖康氣得咬牙, 轉身走迴了桌案旁,他得再認真一點。


    廖振興迴頭看到兒子認真算賬,忽然覺得讓廖華敏跟著學做生意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 也能激勵一下兒子, 他之前,確實有些太懶散了。


    楚雲梨轉悠了一會兒, 又到亭子裏吃了點心, 看到管事一波波往裏進, 她放下茶杯, 也跟著進了門。


    府中的大姑娘管事們都是認識的, 以前也經常在鋪子裏接待。可是, 大姑娘出現在外書房,好像還是第一迴。眾人交換了個眼色,假裝沒看見。


    若是換一個地方, 這些管事都該上前行禮請安。說到底, 他們還是認為一個姑娘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楚雲梨也不在意, 走到了廖康邊上, 拿起他算過的賬本翻了翻, 道:“這裏錯了,相差二兩。”


    廖康:“……”


    他怒道:“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楚雲梨揚眉:“你自己做不到, 就覺得別人也不行嗎?”


    主位上的廖振興眼皮直跳, 心下越來越不安。


    楚雲梨一把扯過賬本, 抓過一旁的算珠,手指如殘影, 劈裏啪啦幾息後,道:“就是相差二兩嘛。”


    有管事好奇地湊上前,也跟著算了一遍,驚訝道:“還真是。”


    廖振興一臉無奈,人非聖賢,孰能無錯。哪怕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看過的賬目全對。當即出聲打圓場:“華敏,你願意算賬,別打擾你二弟,拿那些沒算過的。”


    楚雲梨也不糾結,轉身重新拿了一本開始算賬。


    然後,眾管事就聽見屋中劈裏啪啦,但看起來又不像是亂撥,心底裏都挺震撼。扒拉得這麽快,如果真能算得對,趕得上那些幾十年的老賬房了。


    府上大姑娘往日裏不顯山不露水,難道還是個算賬的奇才?


    隨即,又有人想到大姑娘的外祖是雲家,那可是往上數十幾代的生意人,這麽一想,好像也挺正常。


    眾目睽睽之下,楚雲梨轉瞬間就算完了兩本賬,還都能挑出毛病來。


    “這一本相差八兩銀,這本相差九兩。”楚雲梨看著人群中的兩個管事:“勞煩二位出來解釋一下。”


    兩人做這種事不是第一迴,從來沒想過會被一個小丫頭揪出來。頂著眾人目光,二人額頭上漸漸滲出了汗珠:“大姑娘,這……”


    另一個人反應較快:“我們拿迴去重新算,重新交賬。”


    楚雲梨笑了笑:“咱們廖家最不缺的就是能人,二位往後可千萬別再錯了,若是德不配位,可是即刻就會被換掉的哦。”


    事實上,廖振興能夠從一個小商戶少東家做到如今的雲城首富,本身也不是個容易被人糊弄的蠢貨。這大大小小二十多個管事裏,有毛病的並不多。她這兩本賬也不是亂拿的,方才她在亭子裏時,就將這些人重新看過了一遍,然後特意挑出了這二人。


    現在看來,效果挺不錯。


    至少,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裏,所有的管事都知道了她廖大姑娘是個比廖康要好得多的算賬奇才。


    想要撼動廖康在眾人心目中少東家的地位,楚雲梨還覺得不夠,又挑了一本賬,指著其中一樣道:“這桃花脂進價二十兩,一月下來才賣二十一兩,哪怕還有十幾罐存貨,也實在太不劃算。”


    管事急忙上前解釋:“這脂粉很貴,一般人用不起,咱們隻能便宜點……若是不賣,鋪子裏拿不出像樣的貨物,富貴人家的夫人也不願意進門,別的東西便也不好賣了。別說賺,就是賠本,咱們也得繼續賣著桃花脂。”


    要不是看在大姑娘會算賬的份上,管事還不一定願意解釋這麽多。


    “為何要去別人家買呢?”楚雲梨一臉不解:“咱們請脂娘調配,賣給別人豈不是更好?”


    管事眼中閃過一抹怒氣,不客氣道:“大姑娘沒做過生意,不知道這脂粉調配的艱難,桃花脂若是那麽容易就能製出,也賣不了這麽高的價錢。”


    “這有何難?”楚雲梨微微仰著下巴,一臉傲然:“一個脂娘不成,那就十個。她們工錢又不高,若是能調配出來,那可就是咱們家壓箱底的方子。往後,可就是別人來咱家買。”


    管事忍無可忍,但到底不好對著主子說難聽的話,隻冷哼了一聲。


    廖康跟著父親多年,自然知道各種方子都艱難,如果手裏沒有能人,就得花大價錢才能買到。當即嘲諷道:“姐姐,不可妄言,免得被人笑話。”


    “笑話什麽?”楚雲梨不客氣道:“爹,你說我這想法對不對?”


    廖振興若有所思,頷首道:“想法是好的,但脂粉想要調配很難……”


    “你們試都不試就說難,”楚雲梨不客氣道:“這鋪子如果在我手裏,方子都是自己的。盈利至少翻五番!”


    此番豪言壯語,震得屋中鴉雀無聲。


    廖康脫口道:“你去試啊!”


    “我要是成了呢?”楚雲梨問這話時,看的人是廖振興。


    廖振興沉默了下:“華敏,做生意不是你說的那麽容易。既然你想試,那這個鋪子就交給你三個月,若是不成,往後你就別再提做生意的事。”他看了一眼算好的賬本:“做東家,不是隻看賬就行。”


    輕飄飄一句話,將楚雲梨展露的算賬天分抹了個一幹二淨。


    於楚雲梨來說,目的已經達到,三個月足夠了。


    她笑吟吟一福身,道:“父親說得是。”她迴過頭,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看著那個脂肪鋪的管事:“從今天起,你要聽我的。要是不願意,隨時可以走。”


    管事一張臉氣成了土色,一瞬間真覺得自己倒黴,這屋中那麽多的鋪子,偏偏這個祖宗就挑中了他。


    早知如此,他說今兒就不來了!


    楚雲梨輕移蓮步,裙裾翻飛,劃出雅致的弧度:“張管事,別愣著,現在就領我去鋪子裏瞧瞧。父親隻給我三個月,時間不等人。”


    眨眼間,她就消失在門口。


    廖振興看著她的背影,心下冷笑。調配出一款新的脂粉至少也得小半年,還得在女子臉上試過,確定不會出事才敢往出賣。否則,這其中哪怕有一個環節沒有弄好,都會將鋪子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就拿一個鋪子給她玩,等到所有的管事都知道廖華敏是個草包,日後她再想插手。就算他答應,底下人也不答應。


    廖康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他跟在父親身邊這麽多年,一直都是旁聽。偶爾出個主意被誇上兩句,就已經很值得歡喜。


    可現在,廖華敏才一個早上不到,就已經拿到了一間鋪子。說實話,若不是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看重,真要覺得父親疼的是嫡出女兒了。


    可若是不疼,為何要將鋪子送到她手中?


    他也想要啊!


    再想要,他也不敢直接開口討,就算真的拿到了,也會傷了父子之間的情分。一間鋪子事小,情分才是最要緊的。


    隻要有了父子情,就什麽都有了。


    想到此,廖康稍稍按捺住了心底的焦躁。


    *


    楚雲梨去鋪子裏轉了一圈,這脂粉鋪裝得豪奢,一看就是城裏富貴夫人愛來的地方,鋪子不用大改,如此,她也能將心思放在方子上。


    選擇脂粉鋪,也是她深思熟慮過的,她有現成的方子,找到精通此道的脂娘,再稍微點撥幾句,應該就成了。


    “帶我去後院瞧瞧。”


    管事不情不願:“姑娘容稟,小的一家住在裏麵,不太方便。”


    管事本就對她不滿,此時廖振興不在,說話也再不客氣。


    楚雲梨氣笑了:“這鋪子的地契是我廖家的。我去自家的地方,還不方便了?”她冷哼一聲,抬步就闖:“重新找地兒給我搬走,後頭我要用。”


    當著鋪子裏夥計的麵被這般訓斥,管事氣得臉紅脖子粗,他追了兩步,據理力爭:“是東家吩咐我住在這裏的。”


    “現在我是這間鋪子的東家。”楚雲梨迴頭,上下打量他:“不聽話的人,我可不願意留。”她揮了揮手:“去府裏領了工錢,重新找東家吧!”


    話說得輕飄飄,管事變了臉色:“姑娘,您別胡鬧。東家不會讓您這麽做。”


    如果換成是廖康在此,大概還不能如此隨心所欲。但站在這裏的人是廖華敏,廖振興巴不得她亂來,膽子越大越好,名聲越爛越好。


    果不其然,管事跑迴去告狀之後,廖振興不止沒有訓斥,還把管事挪到了別處。一副拿女兒沒法子的姿態。


    這件事情,還是傳入了別家耳中。


    楚雲梨不在乎外人怎麽看,等管事一家搬走,她立刻就請了幾個脂娘,著手采買製脂粉需要的原料和用具。


    她忙得腳不沾地,半個月後,眼瞅著第一批脂粉即將製出,她正準備為推出脂粉造勢,卻有人找上了門來。


    說起來,還是個熟人。


    是廖華敏的熟人。


    胡禮一身月白長衫,整個一翩翩佳少爺,負手站在鋪子裏,看到她出來,上下打量一番,道:“華敏,我有話跟你說。”


    楚雲梨離他三步遠處站定:“胡少爺有話直說,我正忙著。”


    態度和神情都像是對著個陌生人。


    胡禮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華敏……”


    楚雲梨打斷他:“男女授受不親,胡少爺還是不要喚我閨名。如今我學做生意,胡少爺可喚我廖東家。”


    胡禮:“……”


    她生氣了!


    也對,他都定親了,在她眼裏,是自己負了她,生氣也正常。


    “華……”


    楚雲梨皺起了眉:“胡少爺既然聽不懂話,咱們沒有深談的必要。送客吧!”


    她轉身就走。


    胡禮見狀,急忙道:“廖東家,你別生我的氣。”


    楚雲梨頭也不迴:“咱們隻是認識而已,沒到那份上。”


    胡禮隻覺得自己一顆心被傷得千瘡百孔,眼看她要消失在門後,他聲音艱澀:“廖東家,做生意不容易,你別亂來。”


    “不關你的事。”楚雲梨不客氣道:“胡少爺還是少吃點鹹蘿卜。”


    胡禮:“……”


    她變了,再也找不到曾經溫柔嬌羞的模樣。和記憶中的那個姑娘判若兩人。


    *


    廖家的娉婷坊新出了一種脂粉,塗上後肌膚透亮,臉上的斑點不多的話,上了脂粉後再也找不到絲毫痕跡。


    就是價錢有點貴,比城內最好的桃花脂還要貴上一兩,不過,賣得是真好。


    當日有兩個夫人試用之後,直接買了兩盒,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大半天就將近百盒賣了個精光。


    “聽說還能存銀子,如果存五盒的價錢,往後能領六盒,短短三日,娉婷坊已經欠了客人兩千多盒。”


    小夥計正低頭跟麵前的張管事稟告。


    張管事一臉呆滯,新的脂粉哪能那麽快製出?


    可大姑娘偏偏成功了,賣得還那麽好,城裏的那些夫人以前買一盒桃花脂都要糾結,怎麽現在就這麽大方了?


    他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無知無覺地倒了一杯茶就往嘴裏灌。


    夥計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下一瞬,張管事口中的茶水噴出,舌頭伸得老長,不停地哈氣:“怎麽這樣燙?”


    夥計急忙上前想要幫忙,又不知該從何處著手。解釋道:“小丫頭剛剛才送上的茶水,您沒發現嗎?”


    張管事不止被燙,他還被嗆著了,咳嗽半天才緩過來,忍不住問:“脂粉真有那麽好?”


    他眼神太兇,夥計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道:“確實……鋪子裏的玉丫臉上的麻子能遮得幹幹淨淨,她每天就在那洗臉擦脂粉,不停地重複,就是個活招牌。”


    玉丫張管事是知道的,她爹之前就是娉婷坊的管事,後來病死了才由他接手。玉丫爹臨走之前拜托東家照顧女兒,所以,她一直留在了鋪子裏,隻是,她臉上有些麻子,平時都隻在後院打掃。說白了就是伺候他們一家人,誰都能罵上幾句。


    結果她現在還成了活招牌了?


    張管事心緒起伏不定,好半晌緩不過來。


    與此同時,廖家父子也格外關注娉婷坊。


    早在娉婷坊第一天賣出千兩銀子時,廖振興就知道了,他壓根不相信,還讓人特意去取了兩盒過來。別說用在女人身上,就是他的手,也能細滑不少。


    接下來兩天,更是搞出了“預售”,短短三日,斂財無數。都能趕上廖家所有鋪子一月的盈利了。特麽的,難道雲家人就真的那麽會做生意?


    邊上廖康心頭格外難受,之前那些年裏,他對廖華敏這個姐姐滿心的優越感。嫡出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踩在腳下,往後得看他的臉色過活?


    可現在,廖華敏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捫心自問,他不覺得自己比得過她。


    他心中思緒萬千,看著父親不停變換的臉色,他心頭越來越不安。父親會不會看到姐姐這麽會做生意以後,直接把生意交給她?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頭滿是恐慌。


    不!


    廖華敏是雲家女,父親不會這麽做的。


    他心頭鎮定下來,試探著道:“爹,姐姐當初接過鋪子時胸有成竹,應該是早就有了方子,所以才會這麽快就製出脂粉。雲家富裕了百多年,底蘊深厚,有些好東西也屬正常。”


    言下之意,方子是雲家攢的底蘊。


    確實有些世家會給家中的女兒家留些養膚養發的方子不外傳。


    饒是如此,廖振興緊皺的眉頭卻未鬆開。不隻是方子,廖華敏弄出的買五送一也不是尋常手段。


    他做了多年生意,自然知道脂粉裏的暴利,別說買五送一,就是買五送五,也是有得賺的。他揉了揉眉心,揚聲吩咐:“大姑娘迴來後,讓她到外書房來一趟。”


    楚雲梨的馬車剛進大門,就被門房攔下:“老爺在外書房等您。”


    坐不住了?


    楚雲梨嘴角微勾,她這幾天都挺忙的,不隻是脂粉,她還打算弄別的,養發和熏香也不能落下。做得好了,往後賣到京城去……等到以後接手了廖家,她就能把心思放到別處去了。


    “父親。”


    廖振興看著麵前纖細的女子,問:“你的方子哪來的?”


    楚雲梨張口就來:“選到了好脂娘。”


    廖振興:“……”我信你才怪。


    脂娘手中要是有這麽好的方子,哪裏輪得著她?


    早就被別人家供起來了好麽!


    他也懶得深究,八成是雲家攢下來的,他再次問:“是誰跟你出的預售的主意?”


    “我突然想到的。”楚雲梨看他黑了臉,繼續道:“父親,我都收到了萬兩銀,這樣不對嗎?”


    廖振興啞口無言。


    生意做到這份上,誰能說不對?


    “若是無事,我就迴去歇著了。”楚雲梨揉了揉額頭:“這幾天挺忙的,我準備製薰香。”


    “城裏的熏香夠多了,你沒必要費這個心思。”廖振興下意識道。


    他說的是實話,楚雲梨一臉不讚同:“脂粉也夠多了,咱們不能走尋常路。得做出一些人家沒有的。”


    廖振興看著她半晌,見人之前,他暗戳戳打算把鋪子接迴來,但此刻,他突然就改了主意。這些都是雲家的方子,之前雲圓圓從未提過,他昨天去問過,雲圓圓還是推說不知。也就是說,雲家人根本就不願意把這些方式告訴他。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等到娉婷坊沒有新方子出來了,再接手不遲。他笑了笑:“做生意就是辛苦,你也別太累。”


    楚雲梨能將他的心思猜到幾分,笑著道:“我不累。聽娘說,當初我外祖一個人管著幾十間鋪子,還要管家外的莊子和田地,比起他老人家,我這才到哪?”


    “父親,那天我看賬本,覺得洪燕茶樓的盈利太少了點,它可是三層樓,位置又那麽好……”


    廖振興忽然想到雲家以前各式精美的點心,鋪子全都沒有,當即問:“你想管嗎?”


    楚雲梨沉默了下,像是有些為難,半晌才道:“我試試吧!”


    廖振興立刻吩咐:“明日一早,我讓茶樓的管事來找你,你隻管吩咐他。要是他不聽話,你就直接換人。”


    “多謝父親。”楚雲梨福身,腳步輕快地除了外書房。


    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院子裏的廖康,她笑吟吟道:“二弟,聽說你都學做了好多年的生意,為何不自己問父親要一個鋪子管著?方才他又讓我管茶樓……就是咱家最大的那個茶樓。”


    她哈哈大笑著走遠。


    人都不見了,廖康還站在原地氣得胸口起伏。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轉身就走,直奔自己親娘的院子。


    梅姨娘早在得知廖華敏接手胭脂鋪時就開始著急,到底被廖振興給安撫下來了。


    他原話是:等到所有人都知道,那丫頭是個草包,她就再也碰不了家裏的生意。


    可現在,廖華敏把那胭脂鋪做得風生水起。今日竟然又多得了一個茶樓……男人的話能信?


    梅姨娘氣得慌,真心認為廖振興是騙了自己,當即道:“我去跟你爹要鋪子給你。”


    廖康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得到父親對自己的疼愛,也能感覺到父親對自己不藏私,但是,廖華敏有的,他也想要。


    他自己不好開口,隻能拜托母親了。


    梅姨娘熬了湯端去外書房:“老爺,康兒也不小了,能不能也讓他試試?”


    廖振興皺了皺眉:“他不行。”


    梅姨娘:“……”怎麽就不行了?


    “康兒做生意都是跟您學的。”


    要是他不行,你也不行。


    廖振興沒聽出來這意思,道:“做生意不是那麽容易的,想要獨擋一麵,康兒還有得學。”


    梅姨娘不服氣:“華敏也沒有學,不也做的挺好的?”


    “她不一樣。”廖振興想也不想就答。


    聽了這話,梅姨娘心頭愈發不是滋味:“我是覺得,華敏一天都沒有跟你學都行,康兒在你身邊耳濡目染多年,應該比她做得更好。”她走到他身後,輕柔的給他捏肩:“孩子大了,咱們就該放手。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康兒不成呢?”


    廖振興嗬斥道:“我心裏有數!”


    梅姨娘:“……”這狗男人!果然是心底裏最在意的還是雲圓圓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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