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而亡的婦人 二合一


    兒媳是誰都是其次, 這會兒外頭圍了那麽多的鄰居,家裏吵成這樣, 隻會讓人看笑話。


    “秋喜, 你在胡說什麽?”


    胡母板起臉來:“大平每日早出晚歸,累得都爬不起來。哪有空和外頭的女人亂來?秋喜,你以前挺懂事的, 怎麽現在淨胡說八道呢?這種事情, 真鬧了出去,還是什麽好事不成?”


    她餘光掃了一眼門口黑壓壓的人群:“這世上, 總有那些人喜歡聽別人家的閑事, 然後到處亂傳。沒事也能讓他們找出點事來, 天色不早, 趕緊迴去睡。”


    她語氣嚴厲:“再胡說, 我就休了你。”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這是想給外頭的女人騰位置吧?”


    胡母:“……”她真就順口一說。


    本想著等人走了之後找兒子問明情形, 諸如外麵那女人是誰,孩子多大了之類的事。


    “秋喜,你不聽話是吧?”


    楚雲梨頷首:“我睡不著, 想在院子裏坐會兒。”


    胡母氣得夠嗆。


    她也不明白為何乖巧的兒媳突然就轉了性子, 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好在門口的人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 也並不想留在此處惹人厭煩, 三三兩兩結伴離去。


    人都走了, 胡母踹了一腳,蹲在屋簷下的胡大平:“到底怎麽迴事?”


    胡大平揪著頭發:“娘, 你就別問了。”


    他之前答應過葉魚兒, 不把兩人之間的事往外說。至於那個孩子,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人接迴來,隻讓他留在劉家, 日後手頭寬裕了,多少接濟一點就行。


    “秋喜都是胡說的,沒有那些事。”


    胡母看兒子神情不對,明顯撒了謊。兩人成親多年,隻得一個閨女,胡母不反對兒子在外頭找人,但卻惱怒他出了事寧願被兒媳威脅,也不肯告訴她這個親娘實話。怒道:“說清楚。”


    她看向身後的楚雲梨:“你來說。”


    她想知道,楚雲梨偏不說。抱臂站在一旁閑閑看著。


    胡母險些氣吐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踹了一腳兒子:“敢做不敢當,你還是個男人?”


    胡父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門口,沉聲道:“大平,這不隻是你和外頭女人來往,那如果真的是有夫之婦,事情鬧大之後,可不好收場。”


    本來瞞得挺好的事,如今被人知道了,胡大平心裏也明白,這種事情兩人知道還行。隻要被第三人得知,早晚都會傳出去。尤其況秋喜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倆。


    “是葉魚兒。”


    女子成親之後,很少會喚其在娘家的閨名,胡父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腦中開始迴想這村裏誰家媳婦信葉。胡母知道得多一點,臉色微微一變:“就是她腹中那個孩子?”


    胡大平抹了一把臉,偷瞄了一眼院子裏的楚雲梨,低聲道:“不一定是我的。”


    胡母:“……”


    一個女人同時和兩個男人親密,有了身孕,可能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如果確定那是胡家的種,萬一兒媳這一胎還是閨女,她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接迴來。如今這樣……不太好辦。


    萬一把兒媳休了之後,費盡心思把人娶進門,又發現那是劉家孩子……她喜歡孩子沒錯,但卻沒想幫別人養。胡家才不要做這個冤大頭。


    “你們算日子啊!”胡母痛心疾首。


    胡大平抹了一把臉:“她說,孩子很可能是我的。那個月劉虎就迴來了一次。”


    胡母:“……”


    除非一次都沒迴來,否則,誰也不敢肯定這孩子就是胡家的種。


    她蹲在屋簷下,也跟著發愁,餘光看見站在院子裏的兒媳,囑咐道:“秋喜,這種事情不太好聽,你別往外說。還有,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也別太生氣。氣大傷身,你還懷著孩子呢。大夫都說你這一胎很兇險,外人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平複心緒……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胡家的長媳,在我這,沒人能越過你去。”


    之前那些年裏,他們可沒有這樣重視兒媳。


    “你這是想安撫我?”楚雲梨半真半假笑道:“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們保守秘密吧?”


    簡直一針見血。


    那孩子又不能確定是誰的,這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


    胡母歎息一聲:“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這兩日你鬧別扭,我還訓斥過你,可我那是不知內情,不是故意的,都說不知者不怪……我要是知道大平對不起你,也會幫著你收拾他的。”


    楚雲梨頷首:“那你收拾一個給我看看?”


    胡母:“……”


    事到如今,保住兒子的秘密要緊。


    那劉虎在鎮上做夥計,這隻是表麵上,聽說他還是那酒樓裏的護衛,誰要是敢鬧事,他會直接把人扔出去。人長得五大三粗,又有幾分拳腳功夫,一般人都打不過他。


    兒子隻是地裏刨食的普通人,有幾分傻力氣。絕對打不過劉虎。湊上去就隻有挨揍的份,打不贏,丟人倒是其次,主要是得受傷,疼痛不說,還要花大把銀子救治。


    現如今斥責兒子已經晚了,還是想法子補救要緊。


    胡母見兒媳一直等著,並無心軟之意,一咬牙拿起邊上的掃帚,衝著兒子就打。


    聲音噗噗的,胡母沒多久就打出了滿身的汗。


    胡大平一開始不躲,後來大概是太疼,也開始躲閃。


    一個打得起勁,一個躲得機靈。等到胡母累得氣喘籲籲,準備收手時,就聽到兒媳閑閑道:“你這是拍蚊子呢?依我看,那邊上的鋤頭就挺順手。”


    胡母啞然。


    一鋤頭下去,兒子哪還有命在?


    聽著這語氣她就知道,兒媳還沒消氣。


    胡大平煩透了,搶過掃帚扔到了院子裏:“秋喜,這日子你愛過不過,如果你想迴去陪你奶,現在就走。”


    楚雲梨當真是轉身就走。


    況祖母就住在不遠處,隨時都能迴。


    胡母見狀,頓時急了,這種時候激她,隻會加深恩怨,讓她毫無顧忌地把秘密往外說。當即伸手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你這個蠢貨,不會說話就別說。”


    說話間,幾步衝到大門處,拽住了要出門的楚雲梨:“秋喜,他說的是氣話,你別當真。”


    楚雲梨搖搖頭:“這麽多年夫妻,真心假意我還是分得出來的。你別在再合了,這已經斷了的繩子,無論費多大的心思重新結起,都不可能沒有絲毫裂縫。我在你家這些年來吃夠了苦,也受夠了外人的指指點點。我奶年紀越來越大,我早就想照顧她。我知道,你不喜我,胡大平也一樣,咱們大家都沒必要勉強自己,還是一拍兩散的好。”


    她抬步往外走。


    胡母手中一空,有些意外。她明明拽得挺緊,況秋喜是怎麽抽出袖子的?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得讓她閉嘴。


    “秋喜,大平和那個女人暗地裏來往的事,真不能說。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小草多想一想。她有個這樣的爹,以後親事肯定會受影響的。”胡母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勸。


    楚雲梨搖頭:“我為了小草已受了太多委屈,不想再忍了。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說出去的。”


    胡母:“……”簡直油鹽不進,這人的性子怎麽會突然就左成這樣?


    她隻是抱怨,並不是懷疑。


    在她看來,兒媳應該是乍然得知自己被男人背叛才會性情大變。


    “秋喜,咱們是一家人,凡事都可以商量。”胡母咬牙道:“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提!”


    她急切道:“你想迴去陪你奶,我不攔著。大平送你迴去,你帶著小草,還要養長輩 ,應該挺缺銀子的。我手頭還有一些,你要不要?”


    當然要。


    況秋喜在胡家多年,除了生孩子那幾天,一直就沒有閑過。就算是按長工的工錢算,也攢了挺大一筆銀子。


    胡母見她腳下頓住,再接再厲:“我有一兩,全都給你。家也讓給你當,如何?”


    不如何!


    胡家這麽多年下來,家中的人都少生病,不可能就這點銀子。關鍵是,胡母拿出這麽多,還要她當家……楚雲梨活了這麽久,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為難之處。


    這一大家子,每天睜眼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銀子來買。一兩銀子根本就不夠花。再有,她即將臨盆,請穩婆和大夫也要花費不少。


    “你這家我當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見兒媳又有要離開的架勢,胡母急忙道:“你要什麽,倒是說啊!隻要我能做到的,都一定會盡力幫你找來。”


    “我要十兩銀子。”楚雲梨語氣嚴肅。


    這話瞬間就扼住了胡母的喉嚨,因為她如今手頭所有的銀子,加上借出去的外債。不多不少,剛好十兩。她壓下脫口而出的質問,道:“我們隻是普通莊戶,哪裏能攢這麽多銀子?”


    “不拿也行,我又不強求。”楚雲梨緩步出門。


    看著兒媳消失在黑暗中,胡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路過屋簷下,是又踹了兒子兩腳:“ 你要做那些事,到時把尾巴收幹淨啊!這麽大的把柄落在別人手上,你是不是蠢?秋喜本來挺好哄的,讓她知道了你就別擰著,無論如何也得說服她保守秘密,你可倒好,怕外人知道得不夠快。老娘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胡大平也不敢還手,被踢得倒在地上後,急忙翻身坐起:“娘,事情說來話長。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就別問了。”


    胡母怒極:“我是你娘。這麽大的事,你竟然還想瞞著,有把我看在眼裏嗎?”


    她苦口婆心:“我為了你,那簡直是掏心掏肺,你卻這麽對我,實在讓人寒心。”


    *


    不提胡家院子裏的爭吵,楚雲梨借著月色迴到了況家。


    大半夜的敲門,況祖母出來之後看到孫女,麵色微變:“怎麽這個時辰迴來 ,外頭那麽黑,萬一摔了怎麽辦?”說著,又問:“用晚飯了嗎?”


    一邊問,一邊已經準備出門去做飯。


    楚雲梨把人給拽住:“奶,別忙了。我吃了的,您也別太著急。我就是和胡家吵了幾句,他們這會應該正在聲討我的過錯。用不了多久 ,我就能迴來陪您了。”


    況祖母麵色複雜:“你不用為了我……”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照顧你隻是順便。”楚雲梨寬慰她:“你別想太多了。我能分得清主次,得自己過得好,才能照顧您。我不會有事的。”


    說起此事,況祖母心裏是真的害怕。但她不敢告訴任何人,都在夜裏偷偷的哭。從孫女有孕之後,她三五天就得曬一次枕頭,頭上的白發都多了不少。夜裏經常睡不著,就算睡著了,還會做孫女難產而亡的噩夢。


    此時聽到孫女的安慰,觸動了她心底裏那根擔憂的弦,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抽噎不止,根本就停不下來。


    這人壓得太久,就該哭一下發泄出來。


    楚雲梨早就看出來了況祖母心緒不寧,整個人都挺疲憊,哭了才好。


    “祖母,咱們早點睡。”楚雲梨看了看外頭:“明日一早,我得迴去接小草。”


    況祖母不讚同道:“你今夜就該把人帶上的。”


    “她睡著了。”楚雲梨隨口道。


    其實,小草可能沒睡著,院子裏那麽大的動靜,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不過,她始終沒出來,楚雲梨便沒有進去喊。


    反正早上去接也是一樣。


    她還幫著況祖母按壓了穴位。


    況祖母躺在床上時,發現自己周身輕鬆,很快便沉沉睡去,等她醒來,天已大亮。


    楚雲梨早在天蒙蒙亮時就迴了胡家,況秋喜進門之後,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打掃做飯,現在她不在,這些事情肯定都會落在小草頭上。


    果不其然,她剛一進門,就看到小草抱著一大捆柴火,準備生火。


    “別做了,咱們去你曾婆婆家做。”楚雲梨將她手中的柴火扒拉掉,拉著人就走。


    胡母聽到動靜,從屋中奔出來:“秋喜,你要把小草帶到哪兒去?”


    楚雲梨不客氣道:“我帶著迴娘家,你管得著嗎?”


    胡母確實管不著,她跑出來的目的,是想讓小草留在家裏幫著幹活,也是想再囑咐兒媳,讓她到外頭別亂說話。


    “秋喜,小草還是留在這吧!”


    楚雲梨冷笑道:“小草瘦成這樣,你瞎的嗎?剛好我奶今天燉肉,帶她迴去開葷,正好補補身子。你也是當娘的人,孩子瘦成這樣,你應該能感同身受。至於做飯,反正我們母女不吃,你們自己想法子吧!”


    胡小草低著頭一言不發,也是因為不敢說,從小到大,她挨的打太多了。


    尤其是胡母,那是動不動就揪耳朵,時常罵她笨。弄得胡小草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笨了。


    胡母心思被戳穿,有些尷尬:“我不是想讓她幫著做飯,隻是不想讓小草也跟著去,怕她給你添亂而已。”


    “我奶很喜歡小草,還經常誇她懂事,不覺得她那是添亂。你想太多了。”楚雲梨臨走之前,又提醒道:“記得我的十兩銀。還有胡大平答應給我送的料子,否則,關於他和葉魚兒之間的二三事,我一定會幫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到這裏,還裝模作樣地感慨:“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不知道劉虎得知自己做了王八,會不會來找你們家麻煩!”


    奪妻之恨和殺父之仇並列,可見這世上男人對此事的態度。


    那劉虎就算不會拳腳功夫,大概也會找他們家拚命。如今……胡家隻能挨打。


    胡母真怕他們把事情鬧大,把劉虎給引來。


    “秋喜,我哪有銀子?”她苦笑道:“你腹中還有我胡家的血脈,咱們相處這麽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我有那麽多銀子的話,給你就給你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


    楚雲梨揮了揮手:“沒有銀子免談。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想要的東西,否則,那些事兒就別想再瞞住。”


    胡家被威脅到了。


    胡母一整天唉聲歎氣,很是發愁。這麽多年的積蓄,瞬間交出去給兒媳,她不甘心!在這期間,又狠踹了兒子兩腳:“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胡大平振振有詞:“我那也是為了咱們胡家,一直沒有孩子,你不是也挺擔憂的麽?爹時常歎氣,外頭那些人閑言閑語,都是因為子嗣,葉魚兒頭胎是個兒子……所以我才……”


    話不算太直白,可在場的這些人都不蠢,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胡母怒不可遏:“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狡辯!我是想要孫子,但也沒想讓你和外頭的人不清不楚,尤其是有夫之婦,有了身孕你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胡家血脈。這個孩子你養是不養?”


    “不養。”胡大平直言:“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人給接迴來。”


    胡母愈發惱怒:“孩子不信胡,跟子嗣傳承有何關係?”


    孩子當然要接迴來從小養到大,才算是自家的。說到底,兒子就是見色起意,非要和一個有夫之婦來往。


    “娘,孩子還沒落地,不用這麽著急……”


    話音剛落,門口跑來了幾個人,急匆匆像搶銀子似的。


    看他們麵露焦急,胡母心頭咯噔一聲:“嫂子,發生了何事?”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跺了跺腳:“快點的,秋喜剛在路上發動,應該是快生了。”


    對於胡母來說,況秋喜和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當即想也不想就衝出了門。


    胡大平慢了一步,也還是追了出去。


    楚雲梨確實是走著走著,肚子突然疼痛發作,小草根本扶不住她,急忙喊路口的人幫忙,這才驚動了眾人。


    她往況家走,一路上不少人都勸她迴到胡家去,有個婦人苦口婆心勸了不少。


    楚雲梨全都當耳旁風,一個字都不聽。


    她很能忍痛,除了額頭上多了細密的汗珠。她看起來和往日一樣,迴到況家,直接迴到了出嫁前的屋子。


    況祖母有些被嚇著,卻也隻是一瞬,在此之前,她已經設想過孫女臨盆時的各種可能,反應過來後,也不再心慌。請人幫忙,請了穩婆和大夫過來,又跑到床前去安慰。


    還沒說幾句話,胡家母子到了。


    楚雲梨肚子很痛,胎位不正。她不太相信穩婆,得想法子順出來,迴來的這一路,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悄悄摸著,這會兒已經好多了。


    穩婆同住一村,很快趕到,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咦?”挺稀奇的語氣。


    胡母急忙問:“孩子如何?”


    況祖母也問:“胎位如何?秋喜能扛過去嗎?”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問完後互看對方一眼,又都嫌棄地別開頭。


    穩婆認真道:“孩子好像在自己轉,偏得不如以前厲害。”


    況祖母聞言,微微鬆了口氣,道:“麻煩你了。這樣能保她們母子平安,稍後我一定給你大紅封。”


    穩婆也不想打擊他們,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笑著應了下來。


    胡母站在一旁,麵色有些蒼白。


    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在聽到穩婆說可能會母子平安時心跳了跳……她才恍然自己已經將兒媳看成了死人。


    如果兒媳不在,那些秘密就不會再讓人知道。這個世上,再沒有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


    胡大平蹲在地上,揪著頭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胡母偷瞄兒子好幾眼,見他不挪窩,湊過去道:“你別太擔憂,不會有事的。”


    胡大平歎息:“娘,秋喜她這……太危險了。”


    胡母低聲道:“咱們都沒有法子,聽天由命吧!”沉默了一下,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低聲跟兒子商量:“大平,秋喜如今的脾氣太急,根本不能商量。她知道的那個秘密是大把柄。萬一讓劉虎知道,肯定會迴來揍你。關鍵是若你真有那樣的名聲,以後還怎麽在村裏抬起頭來?”


    一聽這話,胡大平就知道母親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問:“娘,你說怎麽辦?”


    胡母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母子兩人,壓低聲音咬牙道:“這種時候很危險。咱們隻要稍稍一動手,她就……”


    胡大平臉色微變:“娘,秋喜為我生兒育女,你未免也太狠了。”


    胡母受不了兒子的指責:“我這是為了誰?你以為我就願意做這樣狠心的事嗎?”


    聞言,胡大平沉默下來:“我做不到。”


    胡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沒讓你做。老娘欠了你的,我去!行了吧?”


    說完了話,她抹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臉上神情,跑去敲門:“放我進去,我也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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