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的養母 五


    白衣公子聽到柳杏這麽問, 知道她起了疑心。


    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的。他一臉正色:“柳姑娘心地善良, 容貌也美。得人傾心很正常啊,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柳杏看著他的眼,半晌後點頭:“我讓牛車送你去鎮上,隻是舉手之勞, 你實在不必如此客氣。我這個人比較務實, 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感情。也知道婚姻大事,該門當戶對, 絕不會奢求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公子無論真心感激也好, 蓄意上門也罷, 我都不會嫁給你。”


    圍觀眾人聽到這話, 心裏一陣扼腕。


    這白衣公子比之前的周公子長得還要好, 且看他這通身的氣度, 家世比周公子隻好不差。


    柳家這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嗎?


    生出來個這麽好的閨女,一個至少要頂十個兒子。


    別人家的孩子,眾人也隻能羨慕。眼看柳杏再次拒絕了白衣公子的求娶, 村裏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


    沒多久就有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過來, 特意上前跟白衣公子解釋柳家母女身上的事。


    說了周青苗是寡婦, 柳杏隻會繡花從來不會幹家裏的活之類的事。還說了母女倆多年來和村裏人並不親近的事。


    總之, 明著解釋, 其實暗地裏沒少說貶低的話。


    柳杏有些生氣,但也不想上前解釋。否則, 顯得她對著白衣公子有想法似的。


    白衣公子滿心滿眼都在院子裏, 對於邊上湊上來的這些姑娘, 隻覺得厭煩,尤其她們身上那廉價的脂粉味, 他聞著隻想作嘔。


    又說了半晌,見院子門還是敲不開,他隻得無功而返。


    送走了人,院子外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隻剩下母女倆時,柳杏忍不住問:“娘,你說他們圖的是什麽?”


    “總歸是有所圖謀,你別多想。”楚雲梨勸道:“該咱們知道的事,早晚都能明白。在此之前,你要堅守本心。”


    柳杏深以為然。


    除了一開始她對周公子時有幾分心思之外,她從來沒有想嫁過富貴人家。


    白衣公子走後,母子倆的日子又恢複了寧靜。


    一轉眼,村裏的各家秋收完,秋雨一落,早晚就起了絲絲涼意。母女倆以前的日子過得清苦,秋衣沒有一身好的。楚雲梨來了後倒是想做,可鎮上鋪子裏的那些料子還都是夏日所用的薄料,隻能往後等一等。


    等料子到了,母女倆又再次去鎮上,打算好好挑選。


    這一迴沒有碰上人,也沒有碰上特別的事。隻是迴到村裏時,發現自家院子外已經等著一架馬車。


    這架馬車是大紅色,一看便知是女子所用。果不其然,等到二人走到近前,馬車簾子一掀,站出來了一位容貌秀美的三十多歲婦人。


    楚雲梨見識的人比較多,加上自己會易容本就特別在意臉上的細微之處,仔細一辨認,就看得出來麵前這位夫人和柳杏眉眼間有幾份相似。


    “夫人找誰?”


    那婦人眼神在柳杏身上流連,片刻後下了馬車:“我聽說你們這裏能讓客人留宿。還聽說你家的手藝不錯,不知你最近可方便,讓我住上幾天?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我會給你好處,翻倍給。”


    說話間,似乎怕被拒絕一般,已經遞出來了一枚十兩的銀錠。


    村裏人最近看到的這些富貴馬車,比他們一輩子加起來看到的次數還要多,這會兒已有不少人湊過來看熱鬧,當看到了她手中白花花的銀子時,許多人都挺嫉妒的。


    當真是同人不同命。


    同樣是村裏的窮苦人家,偏偏她們家就能吸引來各種富貴的客人。隨便伺候幾天,就趕得上村裏人一年的收成,簡直就是湊上來送銀子給母女倆花。


    要不是母女倆天天在村裏,他們都要懷疑母女倆是不是有什麽特別富貴的親戚故意上門接濟,才會有這麽多人連番上門。


    本來母女兩人獨居收留客人挺惹人詬病,但她們運氣就是好,這來的客人都是女眷……運氣好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的親閨女。


    柳杏看著那枚銀子,察覺到那婦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總覺得哪裏有點怪。


    不過,有銀子送上來,不賺是傻子。柳杏上前接過:“夫人裏麵請。您若是想小住也行,隻是我們家隻多了一間屋子,沒有下人住的地方,再有,我和母親多年來相依為命,平時很少見外人。我們是不接待男客的!您的車夫大概隻能在外頭吃,或是再找別的人家……”


    唐夫人聽著,偶爾點點頭附和兩句,腳下跟著她進了院子。


    看著那間破舊的屋子,唐夫人站在門口頓了半晌。眼神卻落到了另外的兩間房上:“你們住的屋子也這樣?”


    聞言,柳杏有點尷尬。


    她們母女倆住的屋子不算多好,但也比這間要好得多。最近她們母女倆手頭寬裕,置辦了不少東西,看起來也挺溫馨。


    而這間屋子裏除了必要的桌椅和床榻,什麽都沒有。加上秋收之後落了幾天的雨,屋子裏都有些發黴,站在門口就能聞到裏麵的黴味。


    “我們住的人氣比較旺,沒這麽重的味,”楚雲梨知道她們另有所圖,抱著任她們愛住不住的想法,語氣平淡,並不熱情。


    唐夫人多看了她一眼:“我給了那麽多銀子,難道不配住一間好點的房?”


    “自然是配的。”楚雲梨頷首:“你換一戶人家,想住什麽樣的地方都有,但如果你留在這裏,就隻能住在這間屋中。”


    唐夫人麵色很是難看。


    柳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之前的那兩年裏,她沒日沒夜的繡花賺銀子,知道這銀子的辛苦,如果能留下這錠銀子,她和母親都日子會更寬裕。怕母親這態度把人趕走,她飛快道:“夫人,我會給你打掃幹淨的。”


    唐夫人擺了擺手:“我身邊的丫鬟會弄。聽說你們母女倆的手藝不錯,麻煩你們二位幫我做些膳食。”


    聽到這話,柳杏心中的疑心更重。


    她以前也聽說過這些大家夫人從來都受不得氣,也受不得委屈。方才母親的話說的那樣刻薄,可這位唐夫人卻還是留了下來。


    她該不會和之前的周夫人一樣……對母女倆有耍求吧?


    唐夫人態度冷淡,不如周夫人那般親切。也沒有拉著柳杏非要認她做幹女兒,仿佛真的隻是個上門做客的客人。


    見狀,柳杏微微安心。


    如此過去了三日,這天楚雲梨從鎮上采買迴來,就看到了院子裏和柳杏說笑談天的唐夫人。


    院子裏氣氛頗為愉悅,柳杏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看到她進門,立刻起身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娘,你買這麽多,該讓我一起的。”


    楚雲梨順勢把手裏的東西給她:“我好渴,給我打點水。對了,我還買了一隻雞,你去把血放了拔毛。”話說完,又看向身邊的唐夫人:“夫人,您是喜歡燉著吃,還是炒著吃?”


    唐夫人的麵色不太好:“她一個小丫頭,哪裏敢做這些事?”


    “村裏的姑娘都這樣。”楚雲梨麵色冷淡地陳述事實:“誰家的姑娘要是不會做這些事,那才是真的要完。興許都不會有人上門提親。”


    唐夫人大概是聽出來了她話裏的冷淡,好半晌,麵色才緩和下來,勉強扯出一抹笑:“我也是心疼這丫頭。前兩天我們還沒發現她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人,今日我和她還沒談多久,就覺得她挺有趣的。”


    她側頭看著楚雲梨:“小嫂子,我想跟你商量點事,不知你可否願意?”


    楚雲梨頷首:“你說說看。”


    “我想讓杏兒做我的幹女兒。”唐夫人一臉正色:“以後她就是唐家女,無論婚事和嫁妝都由我一手包辦。”


    楚雲梨看著麵前這個女子,道:“婚姻大事,該聽從父母之命。我生下了她,就得把她送出閣才算完。這嫁妝自然也是由我自己備,咱們又不是什麽富裕的人家,實在高攀不上城裏的那些富貴公子。”


    唐夫人皺了皺眉:“我不會讓人欺負了她的。”


    楚雲梨搖頭:“不去!”


    唐夫人訝然:“你能說說你的顧慮嗎?”


    “我們母女倆在這村裏隻靠著繡花就能養活自己,如果去了府城,怕是眼睛繡瞎了都不夠。”楚雲梨說到這裏,看著她的臉:“婚姻大事關乎女子一輩子,可不能亂來,多謝夫人的美意。”


    唐夫人歎口氣:“我收她做我的幹女兒,是上族譜的那一種。以後她就是唐家女,不用我跟她爹往外說。隻等著杏兒進府之後,等到成年那天,我們在宴請周邊有來往的客人,那時外人知道了我們對她的態度,明白她是真正得寵的唐家女,就絕不會敢欺負她。”


    “我們在村裏的日子過的也挺好,並不想去城裏博那些富貴。”楚雲梨看著她的眼睛:“夫人初來此地,我們之前也不認識,您的疼愛於我們來說就像是空中樓閣,不值得信任。我就怕一腳踏空,我們母女倆都從高中墜落,摔得屍骨無存。”


    唐夫人啞口無言。


    “我是真的疼杏兒,舍不得她在村裏受苦。”


    “村裏的日子就是這樣。”楚雲梨麵色淡淡:“其實,杏兒的日子已經很好過了。”


    唐夫人側頭看一眼廚房,就說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柳杏已經熟練的殺雞拔毛,這會兒開始剁了。


    她聽著廚房中剁雞的聲音,心情複雜難言,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勸又勸不動,唐夫人又怕說得太多讓人起疑,接下來兩天,她都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想法,一直都在勸說母女倆搬去府城。


    楚雲梨不去。


    柳杏也不去。兩人客客氣氣謝過唐夫人的美意。


    唐夫人心情格外複雜,說實話,如果柳杏真的是這個村裏的普通姑娘,長大之後正直得不肯占絲毫便宜,又這麽勤快,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女子。


    但是,柳杏她不是村裏的普通姑娘。


    唐夫人一連勸了五六日,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她倒是想繼續住,可城裏的情形容不得她如此。


    唐夫人臨走之前又留下了三枚銀錠,還表示以後得空會再次過來小住。


    母女倆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馬車消失在村頭,柳杏捏著那些銀子,心裏不知怎的有些不安:“娘,你說他們為何都想把我帶去城裏?”


    “我不知道。”楚雲梨握住她的手:“你要是願意,我們去府城打探一二吧!”


    柳杏沉默下來,半晌後搖了搖頭。


    她從小到大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還從來沒有去過府城。


    無論是誰,對於沒有去過的地方,都帶著一種未知的恐懼,下意識就不敢去。再有,柳杏已經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不對勁,她既想要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楚雲梨笑著道:“你別這麽嚴肅,無論你去哪兒,娘都陪著你。”她看著天邊的雲彩:“我們倆要是一直不知真相,往後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再上門!”


    “這兩次他們前來,都很快表露了自己的目的。我也看得出來,他們是看不上鄉下人,壓根不屑於掩飾。以為我們知道他們的身份之後,就會迫不及待的撲上去跟著他們迴城。”


    柳杏深以為然:“尤其是那位周夫人,看人時眼睛恨不能抬到天上去。她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讓我做女兒,想讓我做兒媳,但我卻沒看出來她的喜歡。”


    楚雲梨又笑著勸了幾句,然後與她約定好,母女倆翌日早上啟程去府城。


    這一迴,柳杏沒有拒絕。


    母女倆這段日子一直都沒閑著,繡花賺了不少銀子。主要是楚雲梨手藝越來越好,價錢不可同日而語。加上還有唐夫人給的這三十兩,足夠母女倆去府城花用了。


    兩人離開時天才蒙蒙亮,到了鎮上後,楚雲梨找了一駕馬車,母女倆直奔府城而去。


    趕路的人都不太好受,母女倆也一樣。官道上很是顛簸,馬車也不太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顛得母女倆也覺得自己要散架。


    兩日後,馬車進了府城,楚雲梨立刻找了一個客棧住下,母女倆歇了一日夜,才算緩了過來。


    到了府城的第三日下午,柳杏總算有了些精神,兩人坐在堂中用膳時,柳杏壓低聲音道:“跑這一趟也太累了。娘,哪怕再軟的褥子,奔波這麽久也挺熬人。之前周夫人還跑了那麽多次,要說她單純的心疼我,我不相信。她肯定是另有所圖。”


    跑了這一趟,親身經曆過路上的難熬,柳杏心底裏的僥幸盡去。


    那些跑來找他的人都不是因為她的乖巧而喜歡她,都是另有目的。


    楚雲梨笑著道:“你別多想,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外頭打聽。”


    柳杏有些無措:“我們從哪問起?”


    “就從周夫人那裏。”楚雲梨沉吟了下:“我們也不露麵,悄悄打聽一下周夫人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尤其是她去我們村裏前後都跟誰來往過,隻要問清楚了,應該就能猜到一些真相。”


    柳杏從小到大沒離開過村裏,也沒有遇上過這些事。完全無處著手,聽到她的話後,立刻點頭讚同。


    周夫人住在靠近外城的一個兩進小院子,不算多富貴,但比起村裏的人來說,確實是富裕的人家。


    她家中人挺多的,除了她在的長房之外,還有另外幾房,稍微一打聽,便知他們平時勾心鬥角的事情不少。


    周夫人本身是當家主母。平時得人尊重。和她來往的人很多,大半都是各家夫人。


    其實,楚雲梨知道,柳杏的母親是最後上門的那位唐夫人。


    關於周夫人和唐夫人之間,說起來也是親戚,兩人是表姐妹,平日裏來往也頻繁。主要是周夫人捧著唐府,相處時極盡諂媚。


    母女倆也沒有刻意打聽,大半的時候都在各處遊玩,品嚐各種美食。


    柳杏過得很是逍遙,險些忘了自己來府城的目的。


    楚雲梨沒有刻意提醒。


    她不提醒,有人上門提醒。


    母女倆這兩日沒少在內城轉悠,關於出現的這兩個生麵孔,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這一日兩人正在大堂中喝茶,就看到邊上站了一個人影。抬頭一瞧,發現是個熟人。


    正是許久不見的周培淮。


    看到人,柳杏麵色微變。


    楚雲梨麵色如常,上下打量他:“周公子的傷好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周培淮一聽到這個,立刻就想起了當初這女人下手之重,下意識就抖了抖腳。


    對上她的眼神,他傷處好像更痛了。


    “伯母,您怎麽會來?”


    楚雲梨看了一眼周圍:“這裏是普通的茶樓,我們來喝茶吃點心,你能來得,我們為何不能來?”


    周培淮噎住,又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好奇你們為何會千裏迢迢到這府城來?是來找我的嗎?”


    說到最後一句,他俏皮地眨眨眼。


    柳杏之前對他動過心,但現在那點小心思早已收迴,看到他這樣,不覺得活潑,還覺得有些油膩。她低下頭喝了一口茶:“秋收完了,我跟娘在家呆著無聊,跑到城裏來散散心。也是想挑一些精美的料子迴去繡花……不是來找你的。”


    周培淮笑容一僵:“杏兒,我隻是開個玩笑。”


    楚雲梨擺了擺手:“男女有別,周公子不宜站在這裏太久,我們母女到府城來可不想惹麻煩。”


    這麽直白的攆人,周培淮愣了一下,徹頭看去,然後就發現了她看著某處。


    周培淮順著她的視線扭頭,就看到了坐在堂中的一位紅衣妙齡女子。


    看清楚坐在那裏的人,他又是一愣:“媛兒,你怎麽會來?”


    方媛兒瞪了他一眼:“之前你為了一個鄉下姑娘拒絕了方家的求親,是不是她?”


    周培淮麵露尷尬。


    方家的這門婚事不錯,幾個月之前,他確實想過娶方媛兒。


    可後來他知道了柳杏,對方媛兒就冷淡了下來,那邊的婚事也能推則推。


    看到他這模樣,方媛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本就是個潑辣的性子,從小到大少有人給她氣受。加上被一個鄉下姑娘比下去,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幾步奔了過來:“我告訴你,他是我未婚夫,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柳杏還沒說話,楚雲梨已經站起身擋在了她的麵前:“這位姑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靠近這位周公子了?你隻要長了眼睛,就應該看見是他在糾纏我們。這人是你的未婚夫,那正好,你趕緊把他帶走,我還嫌他煩呢。”


    方媛兒愣了一下。


    周培淮麵色也不太好,他聽出來了這鄉下婦人口中的嫌棄。


    他還沒計較她打自己一頓的事,她憑什麽嫌棄他?


    “伯母,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還沒有定親,她胡說八道的。”


    方媛兒聽到這話,眼睛當場就紅了:“周培淮,你個混賬,你當初說過要娶我的。”


    周培淮使勁衝她眨眼睛,沒想到她沒看見,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他有些慌亂地看向柳杏:“杏兒,你別誤會。”


    楚雲梨心情煩躁,起身拉著女兒就走。


    “你們之間的事,別拉扯上我們,我可從頭到尾沒想搭上你們周家這門親,你這樣的人……”她滿臉嘲諷:“半夜扒人家姑娘的房門,本就不是什麽好人,竟然還有人搶著要。當真是……瞎子哪裏都有。”


    聽到這話,方媛兒愣住了。


    “你這是何意?”


    她幾步追上去:“你罵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麽敢這樣跟我說話?”


    楚雲梨絲毫不懼,反問:“說了又如何,你再厲害,這天底下也是講王法的,你待如何?”


    方媛兒氣急:“你一個鄉下女人,哪裏來這麽大的膽子?我姨母可是唐夫人,若是她知道你欺負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楚雲梨頓住腳步,迴頭:“你口中說的是想認我女兒做幹女兒的唐夫人嗎?她是你姨母?”


    聽到這話,方媛兒又是一愣,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姨母身上還有這些事。


    “你胡說,我姨母怎麽可能認幹女兒?她又不缺女兒。”


    楚雲梨冷笑:“如果你所謂的厲害,就是靠著姨母的話,我勸你還是別開口,否則隻會自找苦吃。”


    方媛兒氣急。


    周培淮急忙上前打圓場:“原來咱們都認識唐府的人,那就都是親戚。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別再說這些難聽的話傷了情分,迴頭還得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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