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克死的姑娘 十七(二合一)


    汪明輝身為朝中官員, 知道京兆尹派人上門來請,他再不想去, 也得去一趟。


    否則, 那就是知法犯法,要是最後被問罪 ,還會罪加一等。


    當然了, 汪明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如果真的暴露, 罪加一等也重不到哪去。


    他手中有人命案子, 哪怕他貴為官員也得償命, 再往上加罪名, 也最多就是這條命。


    去京兆府的一路上, 汪明輝心裏想了許多。他仔細迴想了自己下藥的前後, 沒發現有任何疑點。


    按照常理來說,這時候的柯紅梅已經沒了性命才對。怎麽還能到公堂上指認他?


    或許,人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死無對證最好。


    汪明輝心裏胡思亂想, 當進了衙門後, 看到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的女子時, 一顆心直往下沉, 兩人如今還是未婚夫妻, 他上前一步關切地問:“紅梅,你不是在病中嗎?怎麽會在此?”


    “我中了毒。”柯紅梅看著他英挺的眉眼, 心裏卻沒了曾經的悸動:“我這一段日子都留在家裏備嫁, 在外唯一入口的東西就是你端給我的那杯茶, 當時我喝著有點苦,礙於我自己是客人, 才沒有主動提及。明輝,你有話要解釋嗎?”


    汪明輝能夠察覺得到所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種目光,心下暗自咬牙。那藥明明就挺好使,怎麽這迴就失了藥效?


    “什麽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柯紅梅這會兒挺虛弱,幾句話說完已經累得直喘氣,她不打算再開口,看向了上首的大人。


    方才她已經寫了狀紙。


    大人適時開口:“汪將軍,你也是朝堂上的官員,按道理來說,我一個人審理不了此案。但是柯氏口口聲聲說你害了她,你怎麽解釋?”


    汪明輝一臉疑惑,又搖了搖頭。


    總之,一問三不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做的。


    柯紅梅察覺到自己胸口越來越堵,好像又要吐血。大夫都說,如果她吐血太多,就會去得更快。


    她已經要死了。


    可是心裏實在不甘心,她從小到大,雖然刁蠻任性,但也從來沒做過害人性命的事,都是汪明輝吩咐她才做的。


    如今她命不久矣,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而汪明輝卻還好好的,柯紅梅隻要一想到他給自己下毒的事大概已經找不到證據,自己這條命糊裏糊塗的就沒了,就滿心不甘:“大人,臣女還有話要說。”


    看到她眼中的決絕之意,汪明輝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急忙出聲阻止:“紅梅,是我害了你。我刑克六親,本來就不應該定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在你去之前娶你過門。日後你就是我的亡妻……”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下:“ 就我這命格,大概也隻有牌位相伴了。”


    如果是今日之前的柯紅梅聽到這話,大概會感動不已。


    可她落到如今地步都是汪明輝所害!還是那句話,能夠活著和心上人相守確實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可這份感情若是危急性命,那實在是犯不上。


    “之前姐姐兩次落水險些出事,和你退親之後,再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柯紅梅低下頭:“我們也退親吧。”


    她看著上首的大人:“大人可能不知,汪明輝口中的刑克六親其實是假的。他命格硬不硬我不知道,反正他那些未婚妻,應該都是被他所害。”


    一言出,滿座皆驚。


    汪明輝沒想到她真的合盤托出,那一瞬間他腦中一片空白,兩息後反應過來,怒斥:“柯紅梅,你胡說什麽?”


    他的前兩任未婚妻可都與他門當戶對,壓根這不是什麽無名之輩,這話要是傳到那兩家人耳中……到時候定然都會來找他的麻煩。


    偏偏他又是真的動了手,這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真的細查起來,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汪明輝可經不起被幾位官員一起針對。他微微定了定神:“柯紅梅,說話要講證據。”


    “我就是人證。”柯紅梅說這話時已經漸漸虛弱,聲音越來越小,甚至不能端坐。她斜靠在椅子上,整個人軟得如同一攤爛泥:“之前我兩次落水,其實都是他讓我推姐姐。隻是……”


    她看向了楚雲梨:“我姐姐太過戒備,反而把我自己推入了水中。汪明輝就不想和人定親,因為他心中另有所愛。”


    聽到最後一句,汪明輝睚眥欲裂。


    這個女人瘋了嗎?


    她不是愛他入骨,要替他保守秘密,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麽?


    果然,他之前的想法沒錯,人的感情就是複雜無比。無論多深多純粹的感情,都能說翻臉就翻臉。


    要是還牽扯出他和柳意如之間的感情……汪明輝覺得自己要完。


    他急忙出聲阻止:“柯紅梅,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在做甚?想讓我和你一起死嗎?”


    柯紅梅頷首,“你說得對。”


    聽到這句話,汪明輝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般立刻道:“大人,你也聽到了,她就是蓄意報複。”


    柯紅梅再次點頭:“我就是報複,但你做的那些事也經不起查,汪明輝,我在底下等你。”


    她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臉色蒼白如紙,唇上毫無血色,整個人緩緩滑落在地。


    還是邊上的丫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去扶,卻發現根本也扶不住。柯紅梅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看著公堂頂,眼中漸漸泛起淚花。


    然後,她側頭看向了楚雲梨,張嘴想要說話,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柯紅梅就在公堂上咽了氣,哪怕大人急忙找了大夫前來,也還是沒能救迴。


    柯二爺欲哭無淚。


    女兒闖了這麽大的禍,如今一撒手就走了,留他獨自在這裏麵對仇人。他也不蠢,兩家已經結下了生死大仇,如果汪明輝這一迴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他。


    柯二爺不想死,他努力迴想女兒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轉而看向了楚雲梨:“紅煙,汪將軍想殺你,你有發現疑點嗎?”


    “當然有。”楚雲梨看著汪明輝,在他滿是威脅的目光中淡然道:“我還是他未婚妻時,他試圖把我從四樓推下去。紅梅的話是對的,什麽刑克六親,就是他自己編出來的。”


    京兆尹周大人很是不能理解:“他為何要做這些事?”


    無論是誰,做事都有目的。汪明輝定了幾任未婚妻,卻都把她們一一殺了,難道是因為他有些特殊的癖好?


    “剛才紅梅說,他要為自己的心上人守身如玉。”楚雲梨自顧自繼續道:“關於此事,我也查過一些。幾年前,汪將軍駐守的邊城失控,城內亂成一團,城外各個部落虎視眈眈,那時候他很危險。於是,心悅於他的玉王妃滿心焦灼之下,找到了王爺。王爺答應救人,但沒多久就娶了王妃過門。”


    汪明輝閉了閉眼。


    他和柳意如的糾葛,差不多就是這樣。


    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釋也無用,汪明輝似乎已經能預料到自己淪為階下囚的模樣。


    到了此刻,他是真的後悔了。


    再深的感情都有消磨殆盡的那一天,他當初就不該那般執著。放過柳意如,也放過自己。聽母親的話,娶一個賢惠的妻子,生三兩個孩子……不比現在的日子要好得多麽?


    當初那個執著的自己就像是個蠢貨。


    周大人看著手裏的卷宗,頗有些無語:“汪將軍,朝中官員犯了事,得皇上親自過問,稍後我會把折子送上去,至於你……你先別迴將軍府,就留在這裏等候消息吧。”


    連將軍府都迴不去了。


    汪明輝一步步走到如今,靠的是自己在戰場上的拚殺。一次次把生死置之度外,很多次死裏逃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如今隻因為這些事就被一遭收迴,他這些年來的努力化為烏有。等到事情暴露,還會被京城中的所有人唾棄。


    此事牽扯上了玉王爺夫妻,皇上很是重視。當即就派了人來接在公堂上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楚雲梨這個前未婚妻。


    因為她能指認汪明輝推她下樓,還有曾經衝她下毒的事。


    汪母聽說兒子出事後,急忙就入了宮。


    她心底裏明白,就兒子做下的那些事,隻要皇上認真查,肯定能查的出來。她就算留在外頭,也不能翻案。還不如前去旁聽一二。


    皇上正在派人搜查人證物證,也是這個時候,汪明輝連殺幾人未婚妻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之前那兩位姑娘家中很快就有人進宮,沒有別的目的,隻為了給自家枉死的姑娘討一個公道。


    人證物證擺在麵前,汪明輝不認都不行。


    而住在郊外躲著王爺的柳意如,也在天黑之前被帶進了宮。


    皇上身邊的人親自來請,柳意如心裏隱約猜到了一點,但又實在不想承認,心存僥幸之意的她在看到大殿中的所有人後,尤其看到跪在堂中的汪明輝時。那點僥幸瞬間消失無蹤。


    柳意如在門口頓了頓,努力鎮定住慌亂的心,好半晌才扯出一抹笑,上前行禮問安:“皇兄,您找我?”


    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可有和王將軍暗中來往?”


    柳意如:“……”是有呢,還是沒有?


    到了皇上跟前,其實不太好搭話。要說沒有吧,被查出來可就是欺君之罪。她什麽都沒做,若因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就太不值得了。


    可要說有,豈不是承認自己不守婦道?


    柳意如低下頭,一時間沒有答話,在皇上不耐煩時,才低聲道:“當年我還未定親前,確實和汪將軍兩情相悅。”


    “這世上未婚男女互相愛慕的人很多,沒能成就一段佳話各自遺憾娶妻生子的也不少。我和汪將軍就是後者,我嫁給王爺幾年,已經生下了一雙兒女。至於汪將軍為何要守著,我就不知道了。”


    汪明輝心裏明白,柳意如這是為了讓自己脫身,但是這把所有的罪都往他身上推,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過,承認兩人有私情確實不是一件好事。汪明輝附和道:“對!”


    楚雲梨始終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忍不住上前一步:“皇上容稟,臣女有在郊外的楓葉林中親眼看到他二人相擁,還有上一次玉王府宴客,我們到假山旁也看到他們倆正在敘舊,動情處又擁在了一起。”


    “臣女親眼所見,不會有假,還請皇上明察。”


    楚雲梨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了兩道格外淩厲的目光,她迴頭看去,剛好對上了汪明輝狠戾的眼神。


    她揚眉,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汪將軍,臣女隻是在皇上麵前實話實說,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汪明輝:“……”這能不氣嗎?


    不過,兩人已經結下生死大仇,柯紅煙會做這樣的事,他絲毫都不意外。


    事已至此,好像沒什麽好狡辯的。汪明輝今早上還不知道今日會發生這麽多事,要是早知道,他就不動柯紅梅下手了。


    哪怕到了此刻,他也還是想不通,本來應該暴斃的柯紅梅為何能出現在公堂上,還能指證他。


    柯紅梅如此,算是戳穿了他這些年來極力掩飾的秘密。還把這個口子越撕越大,再也遮掩不住。


    要是沒有她說那些話,他沒那麽容易暴露。


    他前兩任未婚妻的家人早已經到了,皇上也請了之前那兩個姑娘身邊伺候的人來一一詢問。很快就發現了疑點,再順藤摸瓜,又摸到了汪明輝身上。


    汪明輝一張臉都是木的。


    他也不明白隱瞞了這麽多年的事,為何會一朝被人翻出來,好像是有人在暗地裏查好了,送到皇上麵前似的。否則,都過去好幾年的事,應該沒這麽容易查清。


    柳意如麵色也不太好,甚至不敢看身邊玉王爺的眼神。


    此事牽連了許多人,一時半會兒也判不下罪名,不過兩人一定是有罪的。


    汪明輝當即就被下了大牢。


    柳意如身份不同,被禁足府中,隻等著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一起判刑。


    玉王爺也挺難受,他自以為和王妃鶼鰈情深,沒想到就這。


    他苦笑了下,衝著皇上一禮,很快退了下去。


    等到幾人出宮時,天色蒙蒙亮。熬了一宿,楚雲梨精神卻格外亢奮。汪明輝如今已經到了大牢,晾他也耍不出什麽花樣來。


    出宮時,因為柯父要上朝,她還特意跑去了大牢中。


    此時蹲在大牢中的汪明輝,已經褪去了身上的官袍,隻著一身破舊的白色囚衣,聽到動靜抬起頭,當看清楚麵前的人時,他滿臉激動,憤怒地大吼:“柯紅煙,你要是恨我,或是想要彌補都可以暗地裏找我商量,為何要把這些事情鬧出去? ”


    “我願意。”楚雲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覺得這城裏所有的姑娘都配不上你,那你倒是別定親啊!”


    汪明輝沉默下來:“那些都是我娘幫著定的。”


    “你可以拒絕啊,你沒長嘴嗎?”楚雲梨搖了搖頭:“碰上你,我和那兩個枉死的姑娘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汪明輝心底裏滿是後悔。


    這會兒看到曾經的未婚妻,他就後悔自己那時候沒有下狠手,如果把人給殺了,哪有今日這些事?


    楚雲梨看出來了他的想法,好奇問:“你娘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


    知情不報,以同罪論處。


    汪明輝也知道這條律法,當即麵色大變:“你想做甚?”


    “你娘是知道你的心意,並且知道你做的那些事的。”楚雲梨麵色淡淡:“我隻是想為自己討個公道而已。”


    汪明輝真的怕了,伸手去拉她的裙擺。


    楚雲梨往後一退,剛好避開他的手。


    汪明輝很不甘心,抓不到裙擺,他的手也沒收迴,眼神裏滿是哀求:“紅煙,你放過我娘好不好?”


    “你心疼你娘,又有誰心疼過我?”楚雲梨強調道:“當初你想把我從四樓推下去,又想給我灌藥。這些事可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我能避開,那是我自己運氣好。我要是沒避開呢?你那天劃舟,還讓柯紅梅特意挑人多的時候把我推下去,你從頭到尾要的就是我的命。”


    “你做了初一,別怪我做十五。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當初是我疼,現在輪到你了!”


    汪明輝滿眼急切:“一人做事一人當,傷害你的人是我。我娘當時還想護著你,你別牽連她。”


    “護著?”楚雲梨滿眼嘲諷:“她知道你有心上人,知道你會對未婚妻下毒手,還跑來送我首飾,這是護著嗎?”


    汪明輝急忙解釋:“她那時以為你會讓我收心。”


    說到底,汪母就是沒把別人的孩子當一迴事,她以為柯紅煙能讓兒子收心,就極力撮合這門婚事。可萬一不能呢?


    很明顯,柯紅煙不能,最後丟了一條命。


    楚雲梨擺了擺手:“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事到如今解釋再多也無用。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皇上,請皇上給我們這些女子做主。”


    汪明輝還想要求,她卻已經頭也不迴遠去。


    他顧不得髒亂,頹然地坐迴到大牢的地上,到了此刻,他忽然就想起來了自己的第一任未婚妻,是一個圓臉的女子。容貌不美,但看了讓人舒適,一笑眼睛就成月牙彎彎。


    第二任未婚妻身體比較弱,但本身卻很堅強,病了許久還能強撐著疼痛在外站立行走。汪明輝會選中她,純粹是看她身體不好,很容易暴斃。


    第三任未婚妻…… 柯紅煙其實也挺不錯。高官之女,容貌秀美,說話得體,也懂規矩。這幾個未婚妻,母親都挺喜歡的。


    可惜他那時候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似的,眼睛裏就是看不見別人。


    如果娶了第一任未婚妻,現在孩子都會跑。他也不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汪明輝哪怕沒出去,沒聽見外頭的流言,也能猜得到外人對他的那些議論。


    不外乎就是說他癡心妄想之類的話。


    汪母還沒有被卷入其中,眼看兒子入了大牢,她滿心焦灼,出宮後到處找人幫忙,可惜,汪明輝和王妃暗地裏勾搭,誰敢去勸?


    這膽子也忒肥了。


    天底下的女人那麽多,他為何要盯著皇家的兒媳?


    這得多蠢才會幹出來的事?


    再說了,就算是他真的和柳意如兩情相悅,可是這京城內外,所有人都看得出王爺夫妻恩愛,他但凡聰明一點,都知道這裏頭的貓膩。


    是的,事發之後,聽說了這件事的所有人都認為柳意如這就是做了王妃之後還吊著曾經的男人,她就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


    柳意如被關在王府之中,本來是不知道這些事的。還是玉王爺故意找人在她耳邊說。


    聽著那些話,柳意如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吊著誰,這些年來,兩人但凡一見麵,她都會去勸汪明輝成親生子,是他自己不樂意,跟她有何關係?


    怎麽到頭來都成了她的錯了?


    “王爺 ,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夫妻多年,你應該了解我才對。”柳意如不想淪為階下囚,她想迴到玉城。


    天高皇帝遠,住在玉城,她是人人尊重的玉王妃,位比京城中的皇後。


    可要是繼續留在這,她真的很可能會失去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還會被人謾罵。


    早知如此,她私底下就不該和汪明輝見麵。


    多年前的那些感情早已淡去,柳意如這會兒隻有滿心後悔。


    玉王爺麵色淡淡:“皇兄已經知道了此事,汪明輝為了你做的那些事實在太過惡劣。連殺幾位官家之女,隻是你若是知情,就別想脫身。”


    柳意如急忙道:“我都不知情。”


    “就算是不知情,他也是為了你才做的那些事,而你暗地裏確實在和他來往。意如,我這會兒已經在想,迴頭要怎麽跟孩子解釋你不能再迴到玉城的事。”


    聽到這話,柳意如徹底慌了。


    她要做王妃!


    才不要淪為階下囚。


    汪明輝做的事與她無關。柳意如急得眼圈通紅:“王爺,我們倆相處這幾年,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們還有孩子在,你不能放棄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玉王爺這些日子想了許多,也想過原諒她,和她重歸於好,迴到玉城好好過日子。


    畢竟,當初兩人成親時,他確實是有些強迫了她的。隻是他沒想到,柳意如這邊和他談情 ,那邊還在和舊情人說愛。


    被女人背叛,讓玉王爺心底又怒又難受,他冷淡的看著麵前女子:“柳意如,是你將我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消磨殆盡。是你先背叛我的,我救不了你。往後,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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