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不敢答話,臉上帶著笑,眉眼帶著俏,黃豆豆心猛跳,深知自己又犯了花癡,幹脆一跺腳悶頭想躲開。


    “我是想說,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我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咋感覺不到餓呢?一會兒我得去檢查檢查,你不知道這個世上,疑難雜症多著呢,早發現早治療,要不然丸子小小年紀沒了娘,太可憐!”


    黃豆豆拉著他的衣袖走在前麵自說自話,銀魂聽得是糊裏糊塗,“豆豆,你知道有種修行,到最後可以辟穀的嗎?”


    “呃?”黃姑娘撲閃著長睫毛一臉的無知,減肥嗎?


    “就是像我這樣,不用吃飯喝水也不會覺得餓。”銀魂想找到一種通俗易懂的解釋讓她明白。


    “你是說你不吃飯?銀魂,生活多麽美好,何必自暴自棄?放著美食不吃,我可做不到!”


    “……嗬嗬,我打個比方,吃飯,我也吃飯!”


    銀魂感到意外,昨日趁她休息時,偷偷測了她體內的靈力,不足一星,除了能讓雙腳離地,達到辟穀境界還遠著呢。


    還沒到田二牛家門口,從暗處衝過來一團白影,小哈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呲著缺了門牙的嘴,親昵的圍著黃豆豆轉,好像分別了好多年,眼含熱淚,可憐兮兮,這狐崽子昨天受盡了委屈。


    黃豆豆不忍心,蹲下來抱了抱它,說道,“小哈,我還要出去,這迴呢你迴家看門,看見咱家上空那黑乎乎的雲團了嗎?不管它下來啥東西,你就死勁的咬,聽到了吧?”


    黃姑娘親切友好的和狗交談,讓不知何時出來的田二牛不滿意,酸溜溜的嗆聲,“你啥時候對我能也這樣溫柔些?”


    聽到二牛哥的說話聲,黃豆豆高興地蹦起來摟住他,“二牛哥,你起床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前一秒還吃小哈醋的田二牛,憨憨的撓著後腦勺,不知所措,“嘿嘿,豆豆,昨天在丸子的百日宴上喝多了,起的有點晚。”


    黃豆豆不動聲色掐了一下銀魂的胳膊,銀魂會意,笑著說到,“是啊,昨天大家喝的暢快,盡興,睡過頭在所難免。”


    黃豆豆表情怪異看了他一眼,問田二牛,“你有時間嗎?我和銀魂想去鎮裏轉轉。”


    嗬嗬傻笑的田二牛一愣,“幹啥去?”


    “呃,想給丸子買幾件衣服。”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又想起銀魂的交待,“二牛哥,孫福這幾天幹啥呢?”


    推出三輪摩托車,田二牛找到油壺給車加油,說道,“這小兔崽子跟他奶生氣呢,說他奶故意包爛肉包子給他吃,成心害死他。”


    “孫福奶奶在哪買的肉?”田家灣離鎮子挺遠,但也有人開著三輪車過來賣貨,特別是肉類,年節殺個豬,平常想吃都得買。


    “她說在村口買的。”


    “二牛哥,一會兒你跟孫福說,他奶奶要是再包餃子,包子的,跟我說一聲,我也學學,好做給丸子吃!”


    田二牛“撲哧”笑出聲來,“你還學做飯?你忘了當初你三嬸讓你燒水,差點把廚房給燒著的事?再說,這尹大夫廚藝這麽好,丸子能吃下你做的東西嗎?”


    不但田二牛嘲笑她,一旁那位大人也跟著起哄,“她以前做飯也不好吃!”


    黃豆豆嗤鼻,大哥我這不是要完成你的交待嗎?以前你認識我嗎?


    扶銀魂坐進三輪車,黃豆豆有片刻的怔忡,第一次和他坐車還是幾個月前的事,如今想起恍如隔世啊!


    車座硬梆梆,銀魂用手摸索著,臉上帶著歉意說到,“沒辦法給你再拿出軟靠,現在反而需要你來照顧。”


    大哥,你是故意拿話戳我心窩子嗎?心裏一酸,淚珠就偷偷掉了下來。


    路上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銀魂沉吟片刻,吞吐說到,“田家灣其實很神秘,在它的西南方有一處極陰之地,你三叔應該被那裏的邪靈奪舍了。”


    一路上黃豆豆都沉浸在銀魂的話中,震驚不已。黃大米生前隻說田家灣是福天寶地,處在龍脈之上,子子孫孫都會享福,銀魂的話可信嗎?


    到了鎮裏,黃豆豆支走田二牛,直接帶著銀魂去客運站坐車,鎮上隻有一家衛生院,根本不可能檢查出銀魂的病因,她不想耽誤時間,想坐車去省城。


    車站裏人流如織,大多數是進城打零工的老農,整個候車室烏煙瘴氣,嗆得銀魂不停地咳嗽,引起旁邊的注意。


    “這位道長,請問您仙家何處?此番要去哪裏?”說這話的是誰?黃豆豆去買票沒在這兒,若看見保準驚呆,說話老腔老調的是---山羊胡子周七金。


    銀魂側目,眼前灰蒙蒙根本看不清人影,卻露出個驚世絕美的笑容,“我不是什麽道長,眼睛有疾病,家裏人要帶我去醫院看看。”


    銀魂雖看不見,但是周七金的聲音他是知道,何況在他的身上,銀魂感覺到有一絲與生俱來的熟悉。


    周七金仍厚著臉皮激動地說道,“道長太客氣,我叫周七金,平日裏喜歡專研各家法術,略有心得,想和道長交流一番,不知道長能否賞臉?”


    老油條周七金,這些年走南闖北啥樣人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樣一位氣質非凡的男人,在這個肮髒的候車廳裏,就像一顆耀眼的明珠,即便是衣不合體,發型怪異,也擋不住他璀璨奪目的本性。


    銀魂覺察到黃豆豆正往這兒來,笑而不語,默默地坐著,想聽聽她怎麽打發走這個周七金。


    “老頭,你倒是挺神啊,昨天在田家灣要死要活的,今天又嘻皮笑臉,怎麽,不心疼你那破瓶子了?”


    周七金眼巴巴等著銀魂答應他,冷不丁聽到自己克星的聲音,氣的胡子又開始亂顫,“你、你、你,還我的青木乙罡。”周七金太激動,撩起衣襟“唿唿”扇風,逗笑了黃豆豆,“你這不是還有瓶子呢嗎?嘖嘖,掛那麽多瓶子幹啥?“


    話不投機,氣得周七金轉身就走,瓶子叮當撞在一起,引來周圍人的嘲笑。


    銀魂無法笑的出來,剛才那股熟悉感讓他震撼不已,這老頭現在修煉的功法,應該是閻君的七轉靈道真解,他竟然動起凡間心思。


    趕走周七金,黃豆豆有機會問銀魂話,“你這眼睛,是不是救村民傷的?”


    黃大米不但精通堪輿,看相,還略通陣法。別的沒有傳給黃豆豆,倒是跟她提過陣法的運用,即使操作不得當,也不會對布陣者造成傷害,除非布陣的人把自己當做陣心。


    銀魂擺了血陣,她以為隻需要他的鮮血就可,這不是他自己煉製的紫精間嗎?為何把自己當陣心?


    穿過擁擠的人群,銀魂握著黃豆豆的小手,被她帶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銀魂看不到她,用手摸到她的頭後,思索一下說到,“豆豆,我有一位朋友,找了我很多年,前幾日,我把他騙到一個陌生空間,他大概來找我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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