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莎參加了霍格沃茲的學年考試,出於潛意識裏的炫耀目的,她把一二兩個年級的卷子全做了。這種耀武揚威的做法很合英國人的胃口,教授們都公正地給了她一個高分,讓她心情很好地迴到了安道爾。


    “艾瑞莎,今年可是奧運年,你不準備一下嗎?”現在希樂婭教授已經辭去了布斯巴頓的教職,正式擔任國務秘書,這一點蒂婭也無能為力。“啊?你又不早說,我都三年沒上馬了,而且,現在小白的樣子恐怕也沒辦法裝了啊。”艾瑞莎撅著嘴巴轉了一圈,看看周圍沒有麻瓜,就一個幻影移形來到了艾瑞莎魔法巨塔上麵的空中別墅。“嘿,小媽,你說你是拿這個來設計化妝方案和衣服的?”艾瑞莎坐在一台經過重新設計和改裝的麻瓜計算機前麵興奮地問。現在,用精神力控製加工的半導體器件早早地達到了電子計算機的工藝上限,每個邏輯組件的尺寸被縮小到隻有幾十個原子的大小,一台小小的台式機就能達到麻瓜巨型機一樣的運算速度。而儲存單元更是huge到超出人類的想象水平,以至於不得不創造了一個新的單位“京”來表示。


    “怎麽樣?不錯吧。我把攝像機拍攝到的畫麵在計算機裏麵進行三維重建,然後模擬出不同的燈光效果,這樣挑選彩妝的配色方案的時候就不用拿著調色板在臉上一個一個地試了。”蒂婭很得意地介紹道。


    “是啊,雖然時間不值錢。可是那樣太費臉了。”艾瑞莎點點頭,按照屏幕上顯示的配色方案調勻不同色號的隔離霜和遮瑕膏,“而且,有了這個東西,我彩妝盒子裏麵的這些東西才算全部用起來,不然就順手的那幾個用完了就得換,多浪費啊。”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艾瑞莎放下手裏的刷子。“小媽,你知道雷達或者螺旋透射機的掃描原理麽?”“那是什麽?”蒂婭用魔杖卷起艾瑞莎調勻的麵霜,團成一個小球,輕輕地在身上滾來滾去。“嗯,螺旋ct,學名叫做計算機輔助斷層掃描。”艾瑞莎解釋道。


    “哦,可以理解,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我記得透視不是對你沒用嗎,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望文生義,蒂婭很快就明白艾瑞莎是在考慮自己的精神探測能力。


    “是這樣的,我的精神掃描可以做到像透射機一樣,看到一條線上的所有點,但是連起來一整片是什麽樣子就完全靠腦子裏重新組合,這個很費腦子的,如果有計算機能幫忙就好了。”艾瑞莎用了個最恰當的描述。


    “你能把數據全部倒出來嗎?”蒂亞很專業地問,把觀測結果數字化是計算機可以介入的前提。


    艾瑞莎估計了一下,“應該可以,這相當於是做一個比色卡,雖然準確性受到穩定性的影響……”模數轉換,還要按照格式規定形成數據,這可不是簡單的看安培表就能完成得任務。


    “能數字化就可以,至於準確性,可以用數學的方法來校準,加個維納濾波模塊就可以了(學過信號分析的都知道吧),穩定性大不了來個蒙特卡洛(自校準啊,頭大啊)。”蒂婭現在也科學家化了,反倒是周怡培慢慢地變得像個倒黴的公務員。


    “那就好。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是,我腦子裏的數據怎麽傳遞出來,老爸有解決神經信號和電信號的雙向轉化問題更好的辦法麽?”戛然蒂婭已經是科學家了,艾瑞莎也大方地和她討論起來。


    “他用了一個判別器,對神經信號和某一個具體的電信號所引起的疼痛感比較大小,不斷調整電信號直到差別無窮小。”蒂亞也參與了相關的研究,知道得很清楚,“可是速度比較慢,如果數字化的精度要求比較高的話,非常的不能接受。”


    “你們拿什麽神經信號來研究了?”艾瑞莎好奇地問。


    “呃,就是那個信號。”蒂婭臉紅了,哪怕是麵對大女兒,哪怕是進行技術討論,那樣的話還是說不出來。


    “那個?哦,那個的時候的興奮度啊,真是個不錯的研究對象。”艾瑞莎瞟了蒂亞一眼,一個精神探查,都沒有用攝神取念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別想歪了,我還沒有體驗過,真的隻是看得多了而已。”


    “你為什麽看這個?”做母親的嚴肅地問,這事關公主的名節。


    “開始隻是好奇,後來,連好奇都不好奇了,那麽看了也就是看了而已。”艾瑞莎張著嘴,畫完眼線才說。


    “好吧,你連這個都不好奇了,那麽應該沒有什麽可能在這上麵犯錯吧。”蒂婭歎了口氣,沒能夠在艾瑞莎身上預習一下做母親的感覺,很遺憾。“你爸原本認為,你會提出比較好的神經接口電路的設計思路,他說這個不關乎魔法,但是對整個麻瓜的技術是革命性的。”


    “那當然,有了神經接口電路,人就可以方便地控製任何的機械,可以做許多人或者機械單獨做不到的事情了。隻不過這個東西吧,確實比較難,你們有沒有嚐試過不進行數位化,直接對連續統的模擬量進行重建?”艾瑞莎畫完一隻眼睛,對著鏡子眨了眨。


    “直接模擬量重建?用傅裏葉變換?那會涉及到複雜的電路設計的。”蒂婭拿過睫毛刷,把剛夾過睫毛的艾瑞莎變成了一個妖精。


    “但是就不用考慮數位化的問題,直接利用生物神經所發出的電信號好了。對了,我的精神衝動可以直接轉化成視網膜後麵的視神經衝動,對這個神經衝動放大之後進行三維重建,然後仍舊通過視神經迴路反饋到大腦,”艾瑞莎又出了個主意。


    “好吧,我們試試看。”蒂婭把艾瑞莎推到椅子上。


    “為什麽又要拿我做實驗?”艾瑞莎掙紮起來。


    “你不願意嗎?”蒂婭看起來很例行公事一樣問。


    “願意。”艾瑞莎站起來,“嗯,不錯,還有時間,要不要幫我做一下指甲,小媽?”在老婆和女兒打扮的時候,可憐的周怡培不得不戴著領結和各路人馬拆爛汙。從埃塔獨立運動到歐洲一體化,從納粹黃金到凱爾特遺產,從奧運會到伊拉克原子彈。反正他就是從一個人那裏聽到的說給另一個人,再把這個人這裏知道的轉述給又一個人,轉述的時候還一定注明是某某說的。


    經過小半年的努力,艾瑞莎和蒂婭終於在艾瑞莎魔法大學師生的幫助下弄出來一個思維投影掃描儀。戴上一個頭盔,就能夠把腦子裏麵想的東西具體地像放電影一樣投影出來,反過來,以頭盔為焦點,發散出去的精神力可以向一個旋轉的拋物線一樣,把世界上所有的細節直接掃描到腦子裏——這實際上就變成了一個水晶球,隻不過用了一個精神力好的魔法師,和一套專門加工出來的,計算能力和儲存能力都很優秀生物電腦。生物電腦的相容性很好,電腦能夠更快速地在紛繁的噪聲中把第一手的觀察資料匯總起來。


    1992年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在7月25日就開幕了,大部分的出演者都要去趕這個熱鬧,所以電影臨時停機了。正好,導演和編劇可以檢查一下拍攝的效果,修改一下後麵的劇本,同時製定一下重拍和補拍的計劃。


    大家乘坐艾瑞莎的永恆月光號飛艇首先到停泊在地中海的暗夜玫瑰五桅風帆遊艇上,然後一起在巴塞羅那港下船。


    “嘿,艾瑞莎,我原來不知道你這麽有錢。”仗著是女孩子的關係,紮拉一路上都和艾瑞莎手拉著手,把那些臭男人趕得遠遠的。


    “嗯,說真的,在知道我這麽有錢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這麽有錢。”艾瑞莎老老實實地說。


    “可我怎麽聽著這就是句廢話呢。不過,管它的,艾瑞莎,你一定要給我留一個房間。”紮拉也是來觀禮的。


    “這沒問題,你可以用我的房間。”艾瑞莎明確地說。


    “那不行,要是你和卡爾在裏麵怎麽辦?”十來歲的小女孩因為大姨媽已經來過了,在另一個方麵的想象一下子多了起來。


    “那就把他趕出去!”艾瑞莎不敢相信地問。


    下船的時候菲利普王子拿到了自己的英菲尼迪,他本來想邀請艾瑞莎一起的,但是沒機會,隻好拉了卡爾。艾瑞莎坐的是一輛兩匹馬拉的四輪馬車,這是西班牙王室特意準備的,一同坐在裏麵的還有西班牙的菲利普、英國的威廉王子和紮拉郡主。即便都是小孩子,可這裝潢的像是童話一樣的馬車裏麵仍然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故事。


    “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說英語?”艾瑞莎有些尷尬地說。


    “如果我說西班牙語,你會幫我翻譯嗎?”喀斯特魯公爵開玩笑地問。


    “沒有,除了拉丁語,我們沒有學過其他的外語。”威廉驕傲地說。


    “西班牙語也是現代拉丁語的一種。”這次是紮拉代替艾瑞莎吐槽。


    “難不成我要說漢語,或者瑞典語?”艾瑞莎嘀咕著,最後用英語說“嘿,夥計們,我有個主意,在入場式上可以出點風頭,你們願意幫我麽?”


    “你想怎麽做?”菲利普顯然聽懂了。


    巴塞羅那是一個充滿了對立和統一的城市,多種文化的交融創造了許許多多的藝術珍寶,也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美麗故事。而1992年的奧運會不過是它諸多故事中的一個,而且出彩的還不是西班牙人。


    中國中央電視台全程轉播了7月25日的開幕式,而在電視機前收看的人們至少有一半隻對各國運動員的入場式感興趣。一方麵是給自己的運動員加油,另一方麵也是在看西洋鏡,原來這個地球上還有這麽多長相古怪的人和這麽多名字奇怪的國家。“各位觀眾,我們前麵已經介紹過,奧運會入場式除了第一個國家是希臘最後一個國家是東道主以外,其他的國家的入場順序是依照該國國家名稱的英文字母順序排列的。”“是的,各位觀眾,下麵將要入場的就是國家名稱字母開頭是a的國家。”中國的兩名解說員根據編導的提詞本做著現場解說。


    “下麵入場的國家是安道爾王國,這是一個古老而年輕的國家。為什麽說它古老呢,是因為它立國已經有近一千年的曆史,一直是西班牙和法國兩個歐洲強國的緩衝地帶。為什麽說它年輕呢,因為之前安道爾的國家元首一直由西班牙和法國的相關人士同時出任,而去年,偶然地出現了一位同時具有西班牙和法國都認可的身份的人,這個國家才擺脫了由外國人出任雙元首的尷尬曆史,而擁有了自己的國王。”


    “看來這也是一個曆史悠久但是命運多舛的國家,連國家元首都可以是外國人。”中國的轉播解說又把聲音切換到室外。“哦,我們看到安道爾隊已經入場了,安道爾這次派出了五名運動員,將參加自行車、馬術、射箭三個大項目的爭奪,其中……哦,這個國家的代表隊有點意思。”


    “是的,我們剛剛看到資料,走在最前麵的旗手是安道爾公主的家庭教師,旗手後麵跟著的就是國王一家。”沒有人留意到,艾瑞莎兩隻腳幾乎就沒有變過,完全漂浮著被人拖著前進。


    “安道爾國王是中國人?”解說員順著上下管道八卦地問。


    “安道爾親王喬·平特陛下和中國還有很深的關係,他的父親是中國人,他本人出生在中國的湖北省。不光是國王本人,畫麵上出現的這個金色頭發的小姑娘是國王的大女兒,她也是出生於湖北省的曆山縣,這個地方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不過根據我們拿到的資料,現實中這個孩子應該是個男孩,但是戶口是跟著他的曾祖父的。不過登記寫的是1976年,和安道爾官方公布的公主的出生資料1978年不一樣。”


    “可能是老人家想要個男孩,這在中國內地的鄉村很常見。”解說員繼續看著畫麵八卦,“也有可能,這位公主殿下有個哥哥。”


    “是的,不過這位按照官方資料隻有十四歲的公主殿下將代表安道爾參加馬術和射擊的比賽。觀眾朋友們大概還記得,在4年前的漢城奧運會上,這個小公主參加了射擊比賽和馬術比賽。”


    “大概是要慶祝國家的重新誕生吧,安道爾離巴塞羅那不遠……哦,公主在國王身上跳大馬了!”


    其實艾瑞莎不是在玩中國的孩子都會的這個,因為對於穿裙子的艾瑞莎,要跳過身高一米九十的老爹還是有點困難的。她脫下玫瑰色的小皮鞋,緊跑幾步,單腳在平特的手上一踏,同時平特也用力把她拋向空中。


    “艾瑞莎,接著!”跟在隊伍裏的辛尼斯塔老師把手中的的反曲弓高高地扔過去,接著,又甩了一支箭。艾瑞莎在空中接住,急忙搭好弓,來不及瞄準,隻好用精神力鎖定,匆匆忙忙地把那隻箭頭改成了一隻心形的布包的箭射向了看台。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片慌亂,見多識廣的bbc很快就掌握了情況,介紹說這是貴族們又一次無聊的惡作劇,現場其他媒體收聽之後紛紛附和。然而看台上的保安人員可沒有電視機前的觀眾那麽安逸,不少人嘶吼地把自己摔了出去,想要擋住不明物體。


    “剛才公主好像朝看台射出了一支箭。”後知後覺的解說員叔叔迴答。“是的,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來說,這臂力還真夠驚人的,這快有一百米了吧。”兩名中國解說員也很八卦,隻不過以他們的眼力還認不出撿起箭的是誰,要等到bbc的電視轉播標上字幕才知道。“哦,原來是被瑞典王子卡爾·古斯塔夫殿下得到了這支丘比特之箭,不過,他們才多大?”


    “應該還不到十五歲,不過君主國家的君主們結婚都挺早的。隻是像他們這樣高調的還不多見,我估計明天報紙的頭條將飄著瑞典和安道爾的旗幟。”另一個解說員把分配給自己的任務圓滿地完成了。


    調皮成功的艾瑞莎高興地在跑道上蹦來蹦去,不過馬上就被指導員拉住了,“安靜點,你剛才差點被狙擊手給殺了。”


    “啊?為什麽?”艾瑞莎一邊問,一邊朝看台上揮手,瑪德琳公主站在椅子上,不停地坐著射箭的動作,大概是也想要一個這樣的禮物。“你剛才可是在攻擊貴賓席,知道那上麵有多少國家的元首嗎?要是你失手了,有很大可能被馬上擊斃。”“不至於吧,刺殺美國總統還要經過審判呢。”艾瑞莎的笑容凝固了,看來自己也染上了魔法師藐視世俗的壞毛病啊。“不過,應該打不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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