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顛是目前唯一一個和普通世界有官方聯係的魔法領地,英國的魔法師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就是整個魔法世界的核心。照理說,英國的魔法教育也應該是先進的,不過,艾瑞莎上過一圈之後就失望了。至少霍格沃茲的教學理念還停留在十八世紀的那種故弄玄虛和嚇唬人上,就連魔藥學這種精確的科學,那個酷酷的吸血鬼一樣的教授都能講得冷冰冰而又極其枯燥。那位黑袍子教授似乎更在意如何捉弄挖苦人,而不是把道理講清楚,明明他自己的魔法藥劑水平很高,可以不借助儀器和計算,徒手配製出成色很好的符文藥劑。


    “我猜想他其實什麽也不知道,隻不過學生們同樣也什麽也不知道,所以他才能夠裝得什麽都知道。”一個紅頭發滿是雀斑的孩子低聲嘀咕道,艾瑞莎想起來,他似乎是那個命運男孩的跟班,叫做韋斯萊的。


    果然,在隔壁的桌子上,她發現了那個有靈巧鼻子的小女孩,從那種桀驁不馴的眼神開來,她和這個紅頭發倒還有點夫妻相。剛才,就是這個格蘭傑小姐老是舉手想要替一問三不知的哈利·波特迴答問題,卻被教授諷刺為愛出風頭,當然,在艾瑞莎看來這是有點愛出風頭了。


    “我想羅恩說得對,要不然,為什麽明明你知道他卻不讓你說呢?肯定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哈利·波特很肯定地安慰沮喪的女孩。


    艾瑞莎搖了搖頭,這幫熊孩子。斯內普教授在經過艾瑞莎的時候習慣性地皺著眉頭,不過,空空如也的桌子提醒他,這隻是個旁聽生,所以他抹了抹鼻子,很不高興地轉身走上講台。


    “今天你們的丟醜就到這裏了,你們要感激魁地奇。”顯然,斯內普教授又把所有人都弄得不清不楚的了。“轉告一個通知:魁地奇的新賽季將在萬聖節前一周開始,一年級的新生將負責搭建比賽場地,工具就是第一個月學到的這些魔法,包括咒語、藥劑、變形術等等。四個學院被分成場地和看台兩部分,拉文克勞和赫奇帕齊負責看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負責場地。如果能夠在十月份之前完成任務,就會給自己的學院贏得二十分,每提前一天加五分。”


    布斯巴頓主要以非人類學生和女孩子為主,所以艾瑞莎無法理解這個期中考試一樣的通知會造成一種狂熱。看到各個角落都抱著書本學習的穿長袍的新生,艾瑞莎隻能把這當做是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提高新生學習積極性的一種特殊手段,必須說,效果很不錯。不過,老師們似乎也被傳染了,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


    草藥課上,斯普勞特教授介紹了很多可以用來染色的植物和怎麽樣控製這些顏色,比如繡球花,隻要在花盆裏插上不同數量的鐵釘就能夠開出好幾種顏色的花來。赫奇帕奇近水樓台先得月,歇斯底裏地從溫室搬了很多危險的植物到公共休息室,還好這個學院就以植物學見長,不然,萬聖節之前就會有不少人中毒身亡。


    變形課上,麥格教授並沒有討論上一節課留下的為什麽針可以變成火柴問題,而是突擊教大家把火柴變成針,把羽毛筆變成剪刀,還有斧頭、錘子、鉗子等等各種各樣的工具,就好像要把一個萬用工具包交給大家。因為聯想到蒂婭要她考慮的計算機人工智能程序,艾瑞莎也加入了進來,她把麵前的小東西全部都浮在空中,湊成一團,然後把石頭剪子布的外形結構變成三個塑形魔法陣——這是魔法鑄造中的高級應用,艾瑞莎想看看,那些羽毛啊、火柴啊什麽的,玩石頭剪子布的話會怎麽出招。


    由於不是自己的學生,麥格教授也不好說什麽。魔藥實驗課上,斯內普教授一絲不苟地演示如何把菖蒲切段,把水仙根切丁,如何搗碎蛇的毒牙,如何幹燥蜘蛛的眼睛;細致地講解如何加熱,如何冷凝,如何收集氣體。總之,沒有留給任何人提問的機會,也許隻有艾瑞莎和教授所在的斯萊特林的孩子知道,這是一種除草劑,根據不同的稀釋濃度,可以把高度、硬度、密度不符合要求的草全部除去。隻不過,這樣會留下一個斑駁的場地,因為這種除草劑不能補種。


    衛生與安全課上,霍格沃茲的校醫龐弗雷夫人介紹了施工中常見外傷的包紮和處理方法,這顯然很必要,不然住院部的床位可能不夠。本來就沒有多少人認真聽講的魔法史課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打瞌睡,艾瑞莎也心不在焉。魔法史的第一堂課又叫作幽靈賓斯的前世今生,艾瑞莎從來沒見過幽靈老師,這是霍格沃茲的獨特之處——顯然,幽靈是不需要支付報酬的,這會給學校董事會省很多錢。


    “艾瑞莎殿下,請問,法國朋友是怎麽看待魔法史這門課的呢?”賓斯每次都會不遺餘力地向學生強調自己課程的重要性,可偏偏對於這門課程,從英國的學生到家長,從魔法部到學校,所有的人都認為雖然必要但是不重要。


    “賓斯教授,我認為曆史不是死去的故事,而是活著的未來。”艾瑞莎久經曆練,反射性地把這當做一個小報記者尖酸刻薄的提問了。


    “很好,很新穎,繼續。”沒聽出來艾瑞莎敷衍的意思,賓斯教授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們學習曆史不是為了學習那些故事,而是為了從中得到知識和啟示。學習曆史是為了開創超越曆史的未來。因為隻有從曆史中吸取經驗教訓,人們才能建設超越曆史的未來,不向曆史學習最終隻能成為對未來沒有意義的曆史。”艾瑞莎隻好繼續說著空話,按照卡爾告訴過她的方法,因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和納粹保持了正常的經濟關係,瑞典王室經常會被問到這樣的問題。


    “說得好,如果您是我的學生的話,我一定會給您加上十分。請繼續。”賓斯教授第一次聽到這麽深刻的迴答,激動得身體都有些模糊了。


    “但是,為了得到有用的經驗教訓,我們必須盡可能地弄清楚曆史的真相,以免被欺騙,被愚弄是小,為此而偏離真理才是可怕的。”艾瑞莎覺得有必要迴到魔法史課程本身,不然的話,她可能會遇到一個精神體暴走事故。


    “艾瑞莎殿下,你說的太好了。曆史是應該作為未來的老師而存在的,它是一門進步的科學,而不是死去的故事。那麽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麽學習魔法史呢。”賓斯教授認真地討教起來。


    “賓斯教授,由於魔法史是不存在虛假和遺漏的,這對於我們總結曆史省去了很多麻煩。所以曆史知識的學習可以作為閱讀作業在課外進行,而對曆史經驗的總結可以作為課堂的主要內容。這就是我的建議。”艾瑞莎認真地迴答,她們在布斯巴頓就是這麽幹的(第167章)。


    “那我的課堂不是要變成吟遊詩人的朗誦會了麽?”賓斯有些疑惑。


    “賓斯教授,這就是您發揮您魅力的時候了,是朗誦會還是辯論會,學生們不管是感受到曆史的美感,還是體會到曆史的力量,都是您的成功。”艾瑞莎奉承道。


    “哦,謝謝你,美麗的艾瑞莎殿下,你是我三百七十三年中見過的最美麗的小姐,無論是心靈還是身影。”得到啟發的賓斯教授後來認真地編製了閱讀書目和討論計劃,“女士們,先生們,為了在同一個基礎上進行討論,我簡單地向大家介紹一下近代魔法世界的曆史。


    “在大發現時代之前,魔法師是唯一可以周遊世界的人群。大航海時代開始的時候,有的魔法師和探險家是朋友,甚至他們本身就是探險家,有的魔法師則是教會的朋友,甚至有一部分傳教士也是魔法師。因為大航海中發現的財寶,人們開始了爭鬥。有一些魔法師對於當地土著的屠殺引起了另一部分魔法師的擔憂,他們擔心這些財寶會帶來詛咒。當然,大量的詛咒正是這樣被帶迴到了歐洲,一個混亂的時代開始了。首先是教會變得不可理喻,然後是出現了瘋狂的修士,殺戮,詛咒,彌漫在整個歐洲上空。普通的人,麻瓜,開始瘋狂地排斥魔法師,他們燒死了很多善良的魔法師,而一些邪惡的魔法師甚至在裏麵推波助瀾。


    最後,第一次魔法大戰爆發了,打的大家傷痕累累,許許多多強大的魔法師迴到了自然魔力的懷抱,幸存的魔法師組織了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以全體魔法師的名義做出了不參與世俗政治的決定,魔法世界開始隱秘起來。在國際魔法師協會的文件中,把所有的大威力魔法都列為禁忌的黑魔法。這樣魔法世界的生產力就被限製在火藥之下,連炸藥都沒有的世界相對起來要安全多了。


    正是因為這樣,魔法師並沒有參與後來歐洲的各種戰爭,他們隻是劃分了幾個監測區域,和有限的幾個國家保持著聯係。隨著麻瓜世界的變化,這些聯係有的隨著國家的滅亡而消失了,現在存在著的隻有效忠英國皇室的大不列顛監測區了。”說到這,霍格沃茲的敲鍾人搖響了下課鈴。


    以人類對妖精的長相要求來說,拉文克勞的院長菲利維教授長得還不賴。有點大和尖的耳朵,有點長和鉤的鼻子,個子有點矮,差不多三英尺,比他們這些一年級的學生還要矮。他走過過道的時候,很挑剔地看著這一屆的學生,——很好,他們都很用功,也很聰明,既沒有坐的太靠前,也不太後,一堆一堆地坐在光亮的地方。他走上講台的台階,掏出魔杖,想施個什麽咒語,但是他停下來了,想了想,奮力地向上一跳,蹦上了椅子,然後再一跳,站到了桌子上。


    “哇嗚,這老頭是不是教體育的?以他的體形,這幾個可是高難度動作。”艾瑞莎感慨道。


    “難道,今天是格蘭芬多在上我的魔咒課嗎?艾瑞莎殿下,你是想承認你是格蘭芬多的呢,還是想被我扣掉五分?”菲力維教授的長鼻子驕傲地朝向天空,得意地撥弄著長長的尖耳朵。


    “呃,好吧,我承認我是格蘭芬多的。”艾瑞莎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樣就不會有人被扣分了。


    果然,思慮不周的菲力維教授張了張嘴,隻能忘了這茬,開始講課:“同學們,今天是你們第一堂魔咒課,人生中的第一堂魔咒課。我知道你們都不是第一天接觸魔法了,但是,你們中的絕大多數,幾乎可以說是全部,今天是第一次接觸魔法理論。


    “實際上,很多畢業的學生成為了真正的魔法師的那一刻就忘記了魔法理論,他們變成了隻知道喝水卻不知道水從哪裏來的傻瓜。但是,我們霍格沃茲的學生不允許這樣,我們霍格沃茲沒有傻瓜,除了格蘭芬多。


    魔法部頒布的普通巫師考試大綱裏魔咒變成了填空、選擇和改錯,一道理論分析的題目都沒有,甚至連終級巫師考試的大綱裏也沒有理論分析的題目,我感到非常的失望。長此下去,我們以後都可能變成隻會哼哼的神棍,梅林的探索精神不複存在,魔法的輝煌不複存在。


    當然,在霍格沃茲,你們是幸運的。我已經在這裏做了七十年的魔咒課教授了,我會教授你們除了標準的四級魔咒以外的強大咒語,更重要的是,我會引導你們探索魔法真正的奧秘。來告訴我,同學們,你們願意探索魔法的奧秘嗎?”


    “願意”艾瑞莎一百年喊,一邊吐槽——廢話,不然到這裏幹什麽啊,難道真的來減肥啊。


    “好,那麽,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魔法師能夠施魔法呢,艾瑞莎殿下?”腦子擰住了的菲力維教授又問到不該問的人頭上了。


    “因為人們有魔力,並且能夠驅使魔力。”艾瑞莎按照標準答案迴答道。


    “很好,不過還不夠——為什麽魔法師施魔法要使用魔杖呢?還是你,艾瑞莎殿下。”菲力維教書換了個專業一點的問題。


    “因為魔杖可以幫助魔法師驅使魔力,菲利維教授。”艾瑞莎迴答得滴水不漏。


    “把《標準咒語》第一冊打開,現在我們來學習家政魔法,裁減、組裝和固化……”同樣,菲力維教書也為了準備場地而有針對性地調整了課程內容。


    連到級長浴室洗澡的時候,艾瑞莎都遇到一群討論刺繡技術的高年級女生。雖然通知隻把任務交給了一年級的新生,但是事關學院的榮譽,所以按高年級的學長也會來幫忙,這已經形成了傳統。不過,討論著,因為品味和喜好的區別就爭論起來,而赫奇帕奇的級長明顯口才不如斯萊特林的級長,沒幾句就敗下陣來。


    “艾瑞莎殿下,你能幫幫我嗎?布斯巴頓一向以時尚著稱,你們一定有比刺繡更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技術吧,能告訴我嗎?”赫奇帕奇的級長找到艾瑞莎,可憐巴巴地問。


    “比起刺繡?”艾瑞莎嘀咕著,“刺繡的主要優勢在於表現細節,魁地奇的場地那麽大,就算用望遠鏡或者魔法,在激烈的比賽之中,有幾個人會注意刺繡的細節?還不如用紮染或者蠟染的辦法呢。”


    “紮染我知道,我們打算用紮染的辦法來製作文字標語,蠟染又是什麽呢?”


    “顏色不是很多的院旗的印製可以用蠟染,就是先在布上蒙上一層蠟,然後用加熱的鐵筆把第一種顏色先勾畫出來,放到染色劑裏麵染色。然後再蒙上一層蠟,畫第二種顏色的圖案,染色。不過後麵次序的顏色會往前麵滲透,形成帶自然裂紋的圖案。”艾瑞莎簡單地解釋道。


    “不愧是布斯巴頓的學生啊,聽起來就很高雅,不過,如果圖案很複雜的話,不就會串色嗎?”


    “圖案顏色複雜同時又很巨大的,比如校旗,應該用精確的拚綴的方法,把不同的顏色的色塊先全部染織出來,然後拚成完整的圖案。”“就是,不要想著在一塊布上印什麽複雜的圖案了,那不光是精神力控製的問題,主要是,我們沒有那麽多布。”赫奇帕奇的級長接受了艾瑞莎的建議,迅速組織她們一年級的新生去實施了。作為提案人,艾瑞莎也擔任了具體的技術指導工作,不過,她建議直接使用心靈手巧藥劑會比較有效率。於是赫奇帕奇向關係不錯的拉文克勞訂購了一批心靈手巧藥劑,而拉文克勞要求共享艾瑞莎提出的技術和設計。在萬聖節前,艾瑞莎過得相當的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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