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艾瑞莎在聖安德魯斯大學的研究生活是非常單調的。每天早晨洗漱完畢,拿著前一天晚上普斯和拉米婭按照她的設計培養出的新細胞組織去生物係比對,先是要長出來,然後是要活下來,最終是要具有與眾不同的新功能。和蒂婭一起吃過午飯後,再去半導體物理專業學習先進傳感器的設計技術。艾瑞莎早就放棄了單個細胞或者組織就能實現大範圍高精度的測量目的,而是參照了蒼蠅複眼的結構,把許多個不同量程、不同精度、不同響應時間的傳感器組成了一個互相印證補充的傳感網絡。這樣的效果好得多,而且生物組織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網絡。


    這樣的單調生活在萬聖節之後不得不做出一些調整。一來研究進展順利,艾瑞莎需要更多地考慮如何把研究成果應用於自己身上。另一方麵,難纏的戴安娜王妃按照王室的安排,帶著威廉王子來愛丁堡上學來了。


    說是上學,實際上隻是幼兒園,而威廉王子國務活動繁多,基本上沒去過幾次。倒是戴安娜王妃經常帶著他到聖安德魯斯來學習威爾士語和蘇格蘭蓋爾語。名義上,教王子蓋爾語的是聖安德魯斯長老會的主教,教威爾士語的是從來沒去過威爾士的蒂婭大公妃。而實際上,威廉是在和艾瑞莎一起過家家的時候學會說這兩種語言的——隻是會說,離閱讀還差得遠,也就是說,艾瑞莎培養了一個鄉下的文盲出來。


    中國人在食物方麵最大的發明應該就是豆腐,這包括豆漿、豆汁、豆腐腦、腐乳等等一係列的美食。這是真正偉大的發明,是做了世界上原本沒有的東西,而不是把材料拿來精心地烹飪,它們之間的差別就好像煉金術和建築一樣。而西方人在這方麵就差了很多,哺乳動物的奶是本來就有的,而酸奶也不過是偶然發現的。但是對於威爾士人,他們還是發明很多像豆腐一樣的軟奶酪,現在艾瑞莎正帶著威廉奮鬥的就是勞希契萊蒙山羊奶酪。


    “知道嗎?古時候人們用奶酪來離婚,放在盆子裏的奶酪給妻子,拴在繩子上的給丈夫。”威廉王子插不上手,隻好不停地找話題,顯示自己沒有什麽都不幹。


    “用奶酪來離婚?這真是個奇怪的說法。”艾瑞莎還沉浸在學者的身份中沒有轉換過來,有點較真地說,“有可能是這樣的,如果丈夫想離婚,就把奶酪裝在盆子裏交給妻子,反過來妻子想離婚就拴一串在繩子上給丈夫。”


    威廉聳聳肩,他才不在乎這個細節呢。其實,不要說他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連給他講這個故事的戴安娜王妃多半也不知道。


    “這山羊奶的味道還真大,威廉,去冰箱裏找找牛奶,我記得有一壺的。”艾瑞莎找了個活給小男孩,免得他亂摸亂翻的。


    小王子屁顛屁顛地跑到冰箱跟前,伸手卻夠不著冰箱門凹陷進去的地方,想了想,跑到桌子旁搬了張椅子過來。好在他已經三歲多了,這個動作雖然危險,但也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內。當然,是戴安娜王妃能夠承受,要是女王看到了又要大聲指責某些人把王子置於不必要的危險之下了。


    “這個不是你昨天打黃油剩下來的嗎?”威廉抱著一罐牛奶放到桌上,“香味都到黃油裏麵去了,這個一點都不香,簡直可以拿去給媽媽洗臉。”戴安娜王妃一直因為奢侈的生活而被批評,在整個國家都在拚經濟的時候,這總批評殺傷力很大。可是,查爾斯王子開銷也很大,隻不過因為他一貫都鋪張,所以沒什麽新聞,反倒是灰姑娘出身的戴安娜王妃承擔了幾乎全部的火力。


    “那就少倒一點,剩下的你拿迴去給你媽媽洗臉。”艾瑞莎停下手,這是脫脂牛奶,比較適合幹性的皮膚,如果是蒂婭那種油性的就要用上蛋清了。


    “為什麽要加洗臉水呢?”威廉倒不是想給媽媽準備洗麵奶,出生王子,能夠學會不浪費已經不錯了,還沒掌握節約這個技能。


    “我猜想羊奶加了這種牛奶之後,原來的味道會變淡一些。”艾瑞莎繼續攪著羊奶,把新倒入進去的牛奶混勻。


    “那為什麽不加水呢?或者加點茶葉?”威廉也不是不動腦子的孩子,加水衝淡,加茶葉可以吸附味道。


    “加水應該不行,等一下還要想辦法脫水呢。加茶葉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你來接著攪拌,我去弄點茶葉來。”艾瑞莎把木桶交給小男孩,他早就躍躍欲試了,但是所有的人都認為他還太小了,要麽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要麽會給別人帶來危險。


    艾瑞莎跑到樓上,在沒有玻璃的石頭窗戶下麵隨便找了個地方,用九幽笛引導,釋放出凝練成一道白光的精神力。“茶葉,茶葉,拜托,我隻是需要一些含有茶多酚的葉子,不管什麽葉子都可以。”


    連新的物種都能夠製造出來,改造一刻小草當然不在話下。但是,你總不能隨便從地上揪了一把有茶香的草就說這個是你沒有見過的名貴的中國茶吧。艾瑞莎想了想,在床上鋪好手絹,以風元素為磨,沙拉拉幾下就把剛剛誕生的一個新物種粉碎了。“這下說是日本抹茶也可以了吧。”


    威廉王子很遺憾地看著艾瑞莎拿著一包東西下來,他還沒有玩累呢。小朋友玩的時候就是這樣,都是以玩累了為標準的。“你要是還想攪拌的話就繼續。”艾瑞莎很能理解,畢竟她也沒多大,把偽造的抹茶粉撒進羊奶裏,慢慢的,羊奶變綠了,味道也變得清香起來。


    “哇,太棒了!這簡直是魔法!”威廉王子叫起來,好像這魔法是他變出來的一樣。


    “好了,接下來我們要把它放到火上去煮,讓水分蒸發。”如果沒有威廉的話,艾瑞莎會用水元素直接把水抽出來,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嚐嚐自己做的威爾士山羊奶酪的味道。可是,在男人麵前,每個女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學會矜持。


    威廉一聽這話,立刻扭頭跑到煤氣灶跟前去,吧嗒吧嗒打著火,然後得意地看著女孩,“連媽媽都不會開瓦斯爐呢,我看著保姆們學會的,你看,一點都不難啊。”


    艾瑞莎搖了搖頭,慢慢地小步移過去,這倒不是她故意裝優雅,而是穿著薄底的高跟鞋,步子大不起來。“打開火以後先開大風門,把灶頭上的東西燒掉,然後再關小,調節到合適的大小,我們隻是用來加快水分蒸發的,火焰越小越安全,不會燒焦。”


    艾瑞莎把鋁盆放在灶頭上後,威廉很識趣地開始攪拌起來。“小心點,不要濺出來了,羊奶遇到火苗很難聞的。”艾瑞莎兇兇地喊道,嚇得威廉一哆嗦,澆了兩滴羊奶出來,立刻騰起一股焦臭的青煙。


    “抱歉,我會小心的。”威廉吐了吐舌頭,這個小動作還是從對麵的小女孩那學來的。“艾瑞莎,你怎麽什麽都懂?不要說我媽媽了,姑媽和奶奶他們也沒你知道的多。”威廉忍不住問出了這個縈繞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嗯,因為我花了很多的精力在學習上。”艾瑞莎不能說自己比人家聰明,因為事實上也不見得,要說她為什麽能知道這麽多東西,真的要歸功於強大的精神力,有了強大的精神力做基礎,學習任何東西都有足夠的精力來填滿進度條。


    威廉沒有辦法判斷這個答案是否合理,隻能暫時接受了。“祖奶奶說你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是保衛大不列顛的騎士,你是要和我一起保衛大不列顛嗎?”


    艾瑞莎隻能點點頭,不說話。在瑞典王室把王宮的一個重要的房間命名為艾瑞莎廳之後,這個關係就已經很明白了。當然,命名之後也可以改名字的,就如同現在的人們結婚之後也可以離婚的,但是那畢竟不一樣了。英國的伊麗莎白王太後特地派斯圖亞特書記官送來一封親筆信,明確地說,按照她的理解,護國騎士和君主的關係也不一定是配偶或者情人,曆史上就有過同性的國王和騎士,也有過女王和忠誠的教士。所以,她隻要求艾瑞莎和威廉做好朋友,最少要能到情人的那個程度。


    艾瑞莎很困惑,以她的認識經驗來說,還不能處理這麽複雜的問題。既然隻是好朋友的話,大家都可以做好朋友,威廉和她,她和卡爾,這都沒有問題,如果卡爾能和威廉做好朋友,那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如果卡爾和威廉不能做好朋友,威廉如果和維多利亞或者瑪德琳能做好朋友不也可以嗎?至於情人和生孩子,艾瑞莎表示她還小,此事待議。


    “大不列顛還在打仗,我需要你的幫助。”威廉認真地說,就好像他能夠平定愛爾蘭的分離主義一樣。


    “哦,當然,隻要你需要,我隨時願意提供幫助。”艾瑞莎明確地說,“現在,我們來複習一下昨天學過的威爾士長詩吧,那是很優美的佳作。”


    “嗯,‘天上的燈亮了,就如同河裏閃爍的寶石……’”威廉王子認真地背起來,顯然,他練習過很多次,盡管還有些磕磕絆絆的,但是語氣很堅定。


    王子是不能離開城堡太長時間的,嚐過了艾瑞莎特別準備的白黴奶酪後,受到驚嚇的戴安娜王妃立刻迴了倫敦。其實蒂婭也無法接受明顯長毛了的食物,要不是看過周怡培喜上眉梢地吃過一塊黴豆腐,她恐怕早就吐了。


    “你這是故意的吧,用白黴奶酪把他們娘兩嚇迴去?”蒂婭收拾著一樓的起居室兼餐廳,她們不能再住在這個四麵飄雪的地方了,不然就顯得太怪異了。新的聖安德魯斯堡已經在不遠處的紅色海灘上標出了施工的範圍,等到來年就可以破土動工了。


    “做之前沒有這麽想,做的過程中想到了。”艾瑞莎看著蒂婭把水電煤氣都關好,然後搬家工人進來把所有的家具都拆開搬走,她們已經把這些幾乎全新的家具捐給了這裏的保育院,目前那裏住著那幾個得了寄生蟲病的孩子。


    “我的那些樣本放哪了?那些可不能放到特殊的箱子裏麵哦。”艾瑞莎沒有動手收拾行李,那不是小孩子應該做的事,雖然蒂婭也隻是把所有的東西混亂往空間擴大的魔法行李箱裏扔。


    “是梅耶爾森教授幫忙整理的,全部在那些鋁製的盒子裏,上麵還貼著大學的證明。”蒂婭指著角落裏的一堆銀色盒子說,“要不要把普斯閣下放出來?我們兩個好像拿不了這麽多東西。”


    艾瑞莎翻了個白眼,“那家夥現在把自己弄得像個吸血鬼一樣,放出來怎麽見人啊。再說,還要給他弄身份證,多麻煩啊,還不如找人幫忙呢。”


    “找誰幫忙呢?”蒂婭犯愁了。艾瑞莎隻好自己出麵,找到了正在監督搬家工人搬家的卡梅倫。“卡梅倫先生,我們不在英國期間,就麻煩你照顧那幾個孩子了。”


    “哦,當然,您放心,我保證他們會受到很好的照顧。”卡梅倫像個政客一樣開著空白支票,反正照顧人的是別人。


    “這裏搬空之後,就按照長老的意思恢複成曆史公園吧。”艾瑞莎繼續繞著圈子,“還有,新聖安德魯斯堡的施工,也請卡梅倫先生幫忙留意一下。”


    “是的,殿下。我既然已經接受雇傭成為新聖安德魯斯堡的監理,那麽我一定會認真推動工程的進度的。”卡梅倫保證道,這是蒂婭提供的一份高達一萬英鎊的短期工作,有了這筆錢,等到畢業之後他就可以到倫敦去開始新的冒險了。


    “那麽,最後一個拜托。”艾瑞莎指著角落裏的盒子說,“卡梅倫先生,您能把我們和這些行李送到飛機上嗎?”


    卡梅倫隻能答應,本來這個問題就沒有第二個選項。而且還主動幫蒂婭辦理了行李托運,等著這位王妃大人自己去弄,搞不好要打開箱子讓人家檢查那些恐怖的人造器官。而卡梅倫隻是指著箱子上不是封條的大學證明和海關官員嘰哩哇啦了一通,直接抓起海關打印蓋在了箱子上。


    飛機飛到法蘭克福的時候,來接機的是希樂婭教授,她穿了身修身皮裙,看上去總是讓人覺得季節紊亂。“艾瑞莎,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怎麽樣,和你的小情人相處得好嗎?”


    “嗯,還好。”艾瑞莎隨口敷衍著,不然,她就要從她和威廉純潔的關係開始解釋,哪怕到了安道爾都見得能夠解釋完。


    八卦被掐斷的希樂婭教授不甘心,又把矛頭轉向蒂婭。“那麽大公妃殿下呢?聽說,你和一個英俊的神學生關係不錯,還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蓋個大房子。”


    “哦,你說卡梅倫先生啊。”蒂婭呆萌呆萌地說,“他和艾瑞莎很親密,就好像兄妹一樣,這次真是多虧了他幫忙我們才能夠順利迴來。”這球繞了一圈,又迴到了艾瑞莎這邊,不過小蘿莉直接無視。


    玩笑開砸了的希樂婭教授有些尷尬,踩下油門,讓發動機轟鳴起來,以經濟的速度趕路。直到經過一個火車道口停下來避讓的時候,才找到了新的話題。“現在艾瑞莎公主綜合大學的結構已經搭起來了,看上去就像個埃菲爾鐵塔。”


    “誰起的名字啊,真沒有創意。”艾瑞莎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個起名弱智的老爸了,船叫這個名字,房間叫這個名字,連大學都不帶換的。


    “我覺得挺好的。”蒂婭先打發掉吐槽的小姑娘,“還是在那個山穀嗎?”


    “是的,還是在山穀。那是我所見到的最宏偉的建築。”希樂婭教授按著喇叭說,她是真心的。


    入夜之後,艾瑞莎也看到了這座宏偉的建築,雖然她離著工地還有好幾十公裏,可是那從群山之上冒出來的塔頂在精神力的掃描下一清二楚。“在那上麵工作的都是精靈?”


    “是的,我特意迴了一趟巴西,招募了一些善於在風中控製姿勢的精靈來從事高空作業。”希樂婭教授補充道,“他們是乘坐艾瑞莎公主號潛水戰艦過來的,那是他們第一次水下旅行。”


    “我相信對於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蒂婭不以為然地說。“上麵還要蓋很高嗎?”艾瑞莎用精神力估計了一下高過山頂的建築的寬度,竟然有好幾百米,顯然上麵還有更高的部分,而不是一個空中的停車場,那麽大的風,什麽車也停不住。“現在正在施工的是一座風力發電站,在發電站的上麵應該還有一半左右的高度。計劃中布斯巴頓的大部分將搬到這裏來,這個發電站就是麻瓜和魔法之間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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