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爸,今年聖誕節還是做燒餅玩嗎?”艾瑞莎喊道,去年聖誕節這家夥要度蜜月,而前年他們是在土倫,在那個很神奇的轉輪式烤箱裏麵烤中國燒餅玩。不過,燒餅需要的烘烤時間太短,那個轉爐最快也要十幾分鍾,出來的早就是一坨一坨的褐色焦炭了。


    “不,今年我們要去倫敦。”周怡培趕著馴鹿拉的雪橇,動作看上去很瀟灑,那是因為他胳膊長,實際上如果不是艾瑞莎用奧利姆教授教的方法控製著馴鹿,早就翻車了。


    “倫敦?”艾瑞莎重複了一下,“英國首都還是街邊上轉角的站立啤酒屋,就是你說小孩子不能去,會被拐賣的那個?”


    “如果你說的是城市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是英格蘭的首都倫敦,事實上加拿大的安大略省也有一個城市叫做倫敦,我曾經有個朋友住在那。”周怡培收起常常的木杆,省得刺激到脾氣不是很好的馴鹿,任誰被拖出來加班還沒有加班費都不會高興的。


    “你朋友?我怎麽不知道?”艾瑞莎嘀咕了一句,看到周怡培有點尷尬也就沒有追問。“我們怎麽去倫敦?”


    “用飛路粉。”周怡培隨口說。


    “走煙囪?唔,太酷了,可以帶姐姐她們嗎?”艾瑞莎開心起來,馴鹿感覺到控製有點鬆動,發瘋一樣邁動四蹄,拋起來的雪花又紛紛揚揚地落下,剛好把他們走過的痕跡蓋住。


    到了安道爾的埃爾賽塔村,小小的村莊已經成為一個集鎮的樣子,有許多像魔法師的旅行帳篷一樣的活動房屋點綴在茫茫的雪地裏。“老爸,怎麽會這麽多魔法師?”


    “他們是魔法移民,剛從布斯巴頓堡搬來,以後這裏將成為和英國的霍格沃德、瑞典的冰崖鎮、法國的布斯巴頓堡一樣的魔法鎮。”周怡培笑著和一個帶著三層尖頂帽子的木匠打招唿,看上去他是個矮人或者侏儒,正在製作一個新的多功能擱板。


    “那這裏原來的村民呢?還有那些工程師?你不會把他們都殺人滅口了吧。”艾瑞莎瞪大了眼睛。


    “不會,我把他們遷到歡唿小鎮了。就是法國梅朗斯-萊瓦勒鎮地下的那個,那裏現在是整個人字形地下旅遊線路的中心,需要大量的普通人工作。”周怡培敲了一下想看殺人魔王的女兒。


    “他們願意嗎?你不會是給他們灌了大量的**湯吧。”雖然深山的日子很辛苦,可是從地麵上搬到地麵下,多少需要點補償吧。


    “那個地方不是三國邊境自由旅遊貿易區嗎,我在地麵也蓋了很多漂亮的房子,當然,真正搬遷的時候還是請辛尼斯塔教授和希樂婭教授使用了催眠和暗示的手段的。”周怡培承認了采用非常規手段的事實,“旅遊區在阿列日河峽穀就結束,從洞穴入口到這裏的範圍將是安道爾王室領地,不對外開放的。”


    “哼,還沒登基呢,就開始圈地了,你這是要上斷頭台的節奏啊。”艾瑞莎危言聳聽地說。“不會的,安道爾王國最強大的暴力人群就是魔法師了,隻要魔法師不造反就沒事。至於那些下山的普通人,他們總算可以看上電視了,雖然要重新學習法語才聽得懂。不過我告訴他們,學習法語可以更好地接待遊客,賺更多的錢,而且,我每個月會獎勵學習法語最快的人1000英鎊。”“1000英鎊?為什麽不用意大利麵或者法郎?”西班牙的貨幣名字叫做比塞塔peseta,拚起來有點像意大利麵pasta,夏季學期之後姑娘們常常拿這個開玩笑。


    “嗯,根據當初的四國協議,英國政府會正式宣布直布羅陀海外領獨立,並入新成立的安道爾聯合王國,而安道爾聯合王國加入英聯邦。”周怡培解釋道。


    “哇,連國家主權都能夠討價還價,真厲害。”艾瑞莎很少見地像個小男孩一樣點頭,這種超出年齡的成熟之前經常在艾瑞克身上看到。


    “英國現在的領導人撒切爾夫人是個很厲害的政治家,她知道什麽利益更重要。”周怡培很八卦地評價完又補充說,“去年在南美的時候,我們差點碰到她主導的一場戰爭,據說連現在英國的小王子都參戰了。”


    “那不是很酷?”艾瑞莎羨慕地說,“我也要參戰!”


    “那也得有仗給你打才行啊,安道爾可不是能夠主動挑起戰爭的國家。”周怡培拍了拍艾瑞莎的紅臉蛋。“去吧,和外婆打聲招唿,聲音大一點,最近她有點耳背。”


    大公宮殿還是靠著山崖趴著,與半年前不同的是,矮人們在白天也大搖大擺地進出了。“嘿,你們好,我叫白雪!”艾瑞莎開玩笑地站在三角形的酒廊中間大喊。來往的矮人們停下來扭頭看了她幾秒鍾,又扭迴頭繼續喝酒。


    “呃,為什麽他們不理我?”艾瑞莎嘟著小嘴走向一邊的樓梯,等爬上二樓的陽台,普蘭塔珍妮特夫人才笑著拉過她,“因為他們知道你不是白雪公主。”


    “那他們認識真正的白雪公主嗎?”艾瑞莎從語法中分析出來這個意思。


    “嗯,很多年以前就認識了,他們中不少人都是白雪公主在布斯巴頓的同學。”老夫人的話讓艾瑞莎好半天閉不上嘴,這個太震撼了。


    “好了,讓我來看看。還有半天的時間來收拾打扮,這是你第一次出現在王室的交流活動中,不能丟了金雀花家族的麵子。”安茹女公爵把小女孩安置在一個鐵做的架子上,牢牢地縛住雙腿。


    “外婆,你這是要做烤肉嗎?”艾瑞莎被推著轉了一圈,她想起書上介紹過的土耳其烤肉的做法,用一個大鉤子掛在壁爐裏,一邊轉一邊烤,用小刀把烤得金黃的部分一片一片地割下來,這樣每塊吃到嘴裏的肉都是外酥裏嫩。


    “這是專門為了給年紀還小的女巫訂製衣服做的仙女架,腰部前後扣上後就跑不掉了,再說維多利亞裙隻需要上半身貼身,至於裙子下麵,你就是藏了一隻大象也無所謂。”普蘭塔珍妮特夫人拿出一條銀白色的露肩裙裝,果斷地撕掉下麵半截,比劃了一下,調整了領口花飾的角度,然後放在一邊,又拿了條蛋黃色的出來。


    “外婆,好歹給人家個水果吧,就這樣站著,簡直像根蠟燭。”艾瑞莎哀求著,就好像被繼母欺負的白雪公主一樣。


    “自己便,忙著呢,不許把果汁滴到衣服上,不然讓你光屁屁去見人。”


    “好吧,我不餓。”艾瑞莎心一橫,用飛來咒召喚來一本魔紋辭典,催眠似地看了起來,不到五分鍾就站著睡著了。


    “好了,蒂亞,準備好了沒有?最好一次解決掉。”普蘭塔珍妮特夫人走到一旁,叫來大公妃。


    蒂亞手中端著一盒寒光閃閃的利器,“這麽多,一次好像比較困難啊。”


    “那就先把右耳的全部打好,有把握嗎?”普蘭塔珍妮特夫人關切地問。


    “一邊的話還是做得到的。”她把盒子放下,去除一個有很多小眼的罩子罩在艾瑞莎耳朵上,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掏出魔杖來,“利鋒無影!”


    “啊!有蚊子,好多蚊子!”剛睡著的艾瑞莎痛得醒過來,“咦,小媽,你好,有薄荷膏嗎?我被蚊子咬了。”


    “不是蚊子,是這個,每個女孩子都要經過這麽一天的,當然,對於你稍微早了點。”


    看著這個奇怪的鐵家夥,艾瑞莎有點奇怪這是做什麽的,不過嘴上還要安慰小媽。“沒事,我才兩歲,連中學入學表都有了,還有什麽不能提前的呢?”


    “你能這樣想最好。”蒂亞放心地收起兇器。


    “不過,這東西是什麽?一種捕蚊器嗎?好像效果不怎麽樣啊,我剛才耳朵就被咬了。”艾瑞莎抬手一摸耳朵,“你看,全是血,嗯,怎麽會流血了!”


    “噢,別擔心,乖女孩,每個女孩都要有這麽一天的,別害怕。”普蘭塔珍妮特夫人用化妝棉蘸了點活性水幫艾瑞莎擦了擦,涼涼的水敷上去很快就止住了血。


    “女孩子會有生理性出血,這個南丁格爾大師講過,我也能理解,可是,為什麽我的是在這個位置?”艾瑞莎奇怪地指著自己的耳朵,“難道我以後要從這裏生孩子?”


    “說什麽呢!這是給你打的耳釘,金雀花形的和都鐸玫瑰形的,還有莫洛溫蜜蜂,我都幫你打上了,你看,漂亮不?”蒂亞反手拿出一把小鏡子遞給艾瑞莎,隻見紅彤彤的耳垂上像軍銜章一樣排著三枚金色的族徽。


    “漂亮是蠻漂亮的,就是痛了點。你看,這都腫了!”艾瑞莎大聲叫起來,“不要,這隻耳朵堅決不要,你還是放棄了吧,不然,我馬上用治療咒把窟窿補上。”


    蒂亞的手都抬起來了,又放了下去,為難地對老夫人說,“怎麽辦,她的治療咒很厲害的,肯定連痕跡都看不見。”


    “那就算了吧,就這樣也是莫洛溫-金雀花家族的公主。”普蘭塔珍妮特夫人點點頭,艾瑞莎很高興保護住了左邊的耳朵。


    “好吧,反正是個單數,不管怎麽樣都有一邊多一些,集中在一邊也不錯。”蒂亞自我合理性地說,她從盒子裏挑了一個金色的小天平出來。“把這個穿在下麵的耳環洞裏,這樣你就可以把艾布特的翡翠耳環和艾格莎的珍珠耳釘一起掛在一隻耳朵上。”


    任由小媽給自己裝上,艾瑞莎再看看鏡子,好像還不錯,隻是有點墜漲感,過一會就好了。裝完了耳朵,普蘭塔珍妮特夫人又拿了一副束胸過來,“蒂亞,這個就是最小號的麽?感覺不會有什麽效果啊。”


    “嗯,普魯士的瑪利亞公主是十二歲的時候開始束胸的,艾瑞莎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再說了,現在就把胸部擠出來也沒必要,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三歲的孩子有高聳的胸部是正常的。”


    聽了兩個巫婆的話,艾瑞莎隻能張大嘴,她們到底想把她變成什麽樣的人形怪物啊。好在蒂亞還算對普通人的審美有一定了解,最後隻給艾瑞莎穿了條普通的連衣裙,在後腰上打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頭上再戴一隻蝴蝶結,腳上穿上粉紅色的小皮鞋,全身上下就剩那隻右耳最不和諧了。


    “你還不知道魔法師嗎?全都正常就不正常了。”周怡培半安慰半挖苦地說,“去壁爐那邊吧,斯圖爾特先生在那邊應該等得很著急了。”


    飛路粉應該是最灰頭土臉的旅行手段之一了,為了避免鑽煙囪弄髒衣服,有條件的魔法師會專門為飛路粉旅行修一座不會點火的壁爐。可是出來的那一邊卻是大笨鍾下一個年久失修的古老壁爐,正等在外麵像傻瓜一樣轉來轉去的斯圖爾特書記官顯然不知道應該先清掃一下煙囪。所以當安道爾大公一家風塵仆仆地鑽出來的時候,他不得不轟走好奇的遊客,讓艾瑞莎好施展一連串的清理一新。


    “大公殿下,大公妃殿下,公主殿下,請跟我來,車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斯圖爾特先生,您能幫我把這麵旗幟掛在車上嗎?”周怡培從禮服口袋裏拿出一麵繡得很精致的四象八卦旗,看樣子是打算用這個冒充國旗了。


    “抱歉,殿下,這車是溫莎王室的,或者您下次買一輛車?”斯圖爾特書記官很真誠地說。


    “那麽,能幫我們叫輛出租車麽?掛這個旗幟。”周怡培別出心裁地問。


    “當然可以,陛下吩咐,隻要是不違反法律法規,不違反溫莎王室的規定,您的要求務必盡可能地滿足。請稍候。”


    過了一個鍾頭,在陰冷的冬雨中,一輛掛著陌生旗幟的出租車跟著一輛王室專用車開進了白金漢宮的大門。被稱作龍蝦兵的衛隊士兵好奇地看著一個平日裏也不多見的書記官從前麵的專用車上下來,想給後麵的客人開門,不過,客人似乎很心急,自己推開門鑽了出來,是身高差異顯著的一家三口。


    “今天是非正式的聚會,所以就不安排通報了,請您諒解。”斯圖爾特書記官趨前半個身子帶路,同時向周怡培解釋一下禮儀上的簡略。


    “那麽今天都有哪些客人參加呢?除了王室家庭成員以外?”周怡培客氣地問,現在還沒有得到公認,禮儀上過於正式反倒是自找麻煩。


    “瑞典的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陛下,西爾維婭王後陛下,維多利亞公主,卡爾·菲利普王子和小瑪德琳公主在溫莎宮做客,他們是陛下的親戚。”斯圖爾特書記官詳細地迴答說。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攀個親戚。”周怡培看了一眼老婆孩子,“走吧,今天好多公主。”


    在金薔薇廳裏麵,伊麗莎白二世陛下坐在廊柱之間陪著母親,現在國內經濟雖然還很嚴峻,但是民心似乎比較振作,女王也有興趣開開玩笑,不過王太後似乎有點累了,心不在焉。


    “陛下,格林威治男爵一家到了。”這時候,一名侍從悄悄地走過來稟報。


    “誰?”女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到,“你剛才說誰?”


    “艾瑞莎·莫洛溫·普蘭塔珍妮特·伊佩女男爵,格林威治男爵和她的父母。”侍從悄悄看了看手裏的紙條,完整地匯報說。


    “金雀花?法國人?”女王疑惑地看向周圍的家人。


    查爾斯王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紋發呆,他現在正處於內憂外困中。戴安娜王妃又懷孕了,現在輿論一邊倒地批評他沒有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而他真的很煩這些瑣事。安德魯王子去年參加馬島戰爭後聲望已經超過了他,如果還是在王權時代,說不定會有大臣站出來支持二殿下爭奪王位吧。


    “查爾斯,你在想什麽呢?”作為女王的樞密院大臣,威爾士親王應該承擔起參謀的任務。在查爾斯大學畢業之前,他還算做的不錯,作為第一個會說威爾士語的威爾士親王,他的支持度也很不錯。隻不過,當他進入婚戀期後,整個人生就開始混亂了,就如同兩隻手掌都糾纏不清的感情線一樣。


    “嘿,查爾斯,媽媽問你呢。”安德魯王子拍了大哥一巴掌,聲音大得整個小宴會廳都能聽到。


    “啊,嗯,我聽著呢,媽媽。我等下就迴去看看威廉和戴安娜。”查爾斯王子想當然地迴答,最近女王和他說的最多的也就這事,不過他總是拖延,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迴聖詹姆斯宮了。女王搖了搖頭,這時諮詢完書記官的安德魯王子插話道:“陛下,我想起來了,這位格林威治男爵就是外婆說的海峽群島上的祥瑞,去年就應該來的,可是骨折了,聽說今年夏天又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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