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石和香菱最終還是空手而歸,決定直接迴璃月。


    半路上碰到玉衡小隊帶著更多的千岩軍奔向天遒穀。


    簡短潔說了刻晴現在已經安全,並指明了所以位置,副官感激涕零,許下日後請他喝酒便匆匆上路。


    這話聽的辰石一陣無語,你這g立的我很難認為你能安全迴來……


    迴到城裏,香菱先迴家去,二人迴來的路上收獲了許多食材,要迴萬民堂處理。辰石則是去找鍾離問問他是否知道關於古岩龍蜥身體裏的晶石是什麽,那玩意在手裏拿著一直在散發著特殊的能量,讓辰石忍不住想要把它吃掉的感覺。


    辰石找了半天,最終在石頭的解翠行找到了他。


    往生堂的儀倌小妹正跟著他,拿著小本子在上麵寫著什麽。


    鍾離正把玩著幾個石珀,讚賞道:“石珀開采不易,每一片都很珍貴,而這兩片無論是材質還是觀感,都已達到了極致。若是不買,實在可惜。”


    儀倌小妹馬上記下賬單。


    “鍾離先生!”辰石走過來打著招唿。


    鍾離迴過頭來,“辰石小友,你與香菱此去,可有收獲?”


    辰石撇撇嘴,還能有啥啊,旅行者路過什麽都沒了。


    他東張西望了一下,把古岩龍蜥身上挖到的晶石拿出來,“鍾離先生可認得這個?”


    鍾離接過晶石仔細的看了一下,有些驚訝,“這不是未熟之玉嗎?”


    辰石眼前一亮,不愧是鍾離,真懂行啊,“這玩意有什麽用啊?”


    鍾離沉吟了一會,迴過頭跟儀倌小妹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吧,這賬單……就寄到北國銀行去吧。”


    儀倌小妹點了點頭,道聲告辭便離開了。


    “辰石小友,這邊來。”


    二人來到快刀陳的店裏坐下,點了一些小零碎,邊吃邊聊。


    “此物可是從古岩龍蜥一的體內取出?”鍾離放下茶碗,問道。


    “南天門出現了一隻古岩龍蜥,被刻晴斬殺之後為我所得。”辰石點了點頭,“這玩意怪的很,我拿在手裏的時候總是有些觸動。”


    鍾離笑了,“此物乃是古岩龍蜥的生命結晶,等到它完全成長之後,便會賦予古岩龍蜥極強的能量,上古年前便有不少古岩龍蜥凝聚成功,實力恐怖,為禍一方。若是未完全成長的話,就是未熟之玉了。


    你方才說,此物拿在手裏便心生感應,你不防主動接納它的力量,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辰石把未熟之玉拿過來,狐疑的看著鍾離。


    鍾離則是笑著點點頭,示意他去做。


    “好吧……”辰石覺得鍾離還是可靠的,應該不會坑他。


    放出神識,小心翼翼的觸動著未熟之玉,神識剛一碰到未熟之玉,那東西便化作一道暖流衝進了他的識海……


    辰石頓時兩眼一翻光速昏迷。


    鍾離輕輕飲了一口茶,淡定起身掏出辰石包裏少的可憐的摩拉結賬,然後把翻了白眼的辰石拖迴往生堂。


    …………


    迴到往生堂書房,把辰石放在沙發上,鍾離布下禁製不讓外人進入。這才迴頭看著辰石,“還不出來?”


    隻見剛才還在昏迷的辰石忽然坐了起來。


    “千年不見,甚是想念,摩拉克斯。”「辰石」笑著開口道。


    鍾離隻是歎了一口氣,“確實很久了未見了,仙元。”


    “當年貧道初來乍到,誤打誤撞闖進了璃月,被你直接抓住丟到了山外,後來你我才逐漸相熟。”仙元真武占據著辰石的身體,迴憶著過往,“想起那時與你討伐魔神的時日,嗬嗬,時間之快令人唏噓。”


    “抱歉,我沒能幫到你。”鍾離神情有些黯然。


    “貧道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能在這片大陸造就出辰石這小子,便能讓我心滿意足了。”


    “你為辰石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在他識海的深處,那道禁製果然是你布下的。怪不得我尋來精血為他複原殘軀卻毫無效果,阻斷了他的血脈本源,精血難以發揮作用……”鍾離看著「辰石」道。


    “你還真敢說啊,貧道這道封印本來就扛不住多久了,你弄來那兇獸的精血不說,還整了個這麽個破石頭直接融進了他的本源。這下挺好,封印頂不住,貧道留下這縷殘魂馬上也要說再見了,”


    鍾離無奈道:“我想到封印是你下的,卻沒想到你對辰石這般用心,居然還留了一縷殘魂在,早知道,我就換一個方式了。”


    仙元真武撇了撇嘴,“沒辦法,誰讓這小子來路不正呢,貧道隻能出此下策,封住他的本源,不讓他的原神被奪走。”


    鍾離搖頭苦笑,“你倒是給我留了個不小的麻煩。”


    “你個隻會玩石頭的懂什麽。貧道身在異世,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著家鄉,奈何歸途無徑。辛遇得辰石,便是貧道在此間唯一的掛念。”仙元真武靜靜的道:“想起那時,他一縷靈識在珀中躍動,貧道便日日為他講經說法,同蘊大道,延自千年,甚至將他視為己出。嗬……那惡獸要是知道貧道搶了它的兒子,怕是要搞出什麽事來,貧道自然得留個心眼。”


    鍾離輕笑:“不會,反之它還很是高興。”


    仙元真武點點頭,“貧道曉得它高興什麽,所以早就留下了禁製,防止它來奪舍。說起來也都怪你,用的什麽破封印術,連個魂都關不住。還不是我給你改進術式,你看,那若陀被老老實實封住,屁事沒有,多好。當初你還看不上我的能耐,如今看來不錯吧,對著辰石直接封了三道,用著很順手吧……”


    鍾離卻道:“不要亂黑,我對他布下禁製,是有道理在的。”


    “得了吧你。”說到這裏,仙元真武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深深的看了一眼鍾離:“貧道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貧道攔不住你。今日過後,給他的最後一層保障也被你破壞了,摩拉克斯,你……唉,如今這隻是貧道的一縷殘魂,不久便要消散,要是貧道還活著,非要揍你一拳不可。”


    鍾離沉默。


    仙元真武歎了一口氣,緩緩道:“這孩子他,不適合那個位置……”


    鍾離詫異,皺著眉頭:“這話是何意?我從未想過讓他……我隻是想借此徹底斬除螭的隱患而已,哪有你想的那麽多。”


    仙元真武愣住了,“是嗎?若你沒有這個想法,那辰石未來的一角,那顆神………”


    他忽然頓住了,然後爽朗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這事不是你幹的啊。摩拉克斯,你也有把握不住的事啊……”


    鍾離眉頭狂跳,“話直接說完可否?”


    “不不不,貧道覺得還是給你留一個驚喜比較好,畢竟你可沒少坑這孩子。貧道也得讓你難受難受。”仙元真武站起身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你這家夥……”鍾離懶得再多看他。


    仙元真武隻是輕笑著,“今日之後,貧道便要徹底的死去了,這提瓦特除你之外,還會有誰能記得貧道這個「仙元真武大帝」在此間走過一遭呢。摩拉克斯,親手送走老友的最後一絲靈魂,請問你有何感想?”


    鍾離沉默著閉目,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和你囉嗦了,那小子好像找到我了,貧道得去跟他嘮嘮,省的貧道把那些心思帶進土裏。”


    鍾離沉默不語。


    仙元真武從窗台投出視線,看著璃月喧鬧的街道,輕聲誦道:


    “遊子異鄉為客,何時不念情懷。長夜醉望星辰,此間於我何哉?


    真是的,貧道還是想迴家啊……這辰石,可就留給你照顧了,你要是玩脫了把他弄死了,貧道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骨頭都成灰了,那還有什麽不瞑目。”


    “你這人真是……唉,罷了,告辭。”


    「辰石」躺在沙發上,靜靜的閉上了眼……


    “此間於我何哉……亦或者,你於此間何哉?”良久,鍾離輕笑一聲,“嗬,到頭來,你還從未說過你的姓名。明明都算到了什麽卻不跟我說,還讓我護著他……”


    他捧著茶,思緒萬千,騰騰霧氣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出哀樂。


    ………………


    辰石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來到一處大殿之外。


    抬頭望去,看到了一塊寫著「天道觀」的牌匾。


    “天道觀?這不是銅雀說的什麽仙元大帝的府邸嗎?”


    辰石詫異的緩步走進大殿。


    大殿裏靜悄悄的,若有若無的香火氣息縈繞在鼻尖,時辰石從未聞到過的味道。


    大殿正中的高堂上供奉著一尊神像,辰石眯著眼瞅去,不是岩王帝君。


    香案下,有一個人盤腿坐著,留著和辰石以前一樣的長發,身著長袍,長袍上的圖案辰石很熟悉,一個陰陽太極圖,他在那本「八卦」上看過。


    似乎是注意到辰石進來,那人轉過身來。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一副滄桑的麵孔,眉宇間氣度不凡,長長的胡須垂落,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正滿臉笑意的看著辰石。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嗯,兩千多年了,倒也不是很快。”


    辰石嚇了一跳,“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沒良心的小子,你是忘了誰把你封入血石助你重生的嗎?”


    “你是哪個,仙元真武大帝?”辰石大吃一驚,“銅雀不是說你早就掛了嗎?”


    “確實是早就掛了,掛了幾千年了,如今這隻是貧道的一縷殘魂。”仙元真武也沒在乎辰石話中的無禮,隻是搖頭苦笑道:“仙元真武大帝乃是我故步自封的虛名,隻想著在這異世留下一個名號胡謅的而已,至於我的真名……嗬,不足掛齒,你喚我一聲道長便好。”


    說完,他伸手在身前放下一個蒲團,招唿著辰石坐下。


    “既然你來了,貧道也不再廢話。接下來,貧道會為你解答一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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