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整理好小背包,興沖沖的打算往山腳下走,剛走了兩步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大眼睛一轉看見了饕餮麵前的零食袋,苦惱了,眼睛忽閃忽閃,小短腿一步一步的往迴縮,背著手,裝模作樣的道:「我覺得還是把零食袋放你身下的好。」


    小包子說幹就幹,圓咕隆咚的腦袋抱著零食袋往饕餮身下藏,直到看不出一點兒痕跡,小包子滿意了,得意洋洋的聲音在半山腰響起,「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對於這事兒,顧子安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她和饕餮已經簽訂了契約,平時隻憑感應便能知道饕餮此時的狀況,如無意外是不會特意跑過去的,而傅恆之帶著小包子雖是在荒山上溜達,但大多時候也不會往饕餮那兒跑,有時候遠遠望一眼,哪裏能發現饕餮的肚子下麵被某隻得意洋洋的小包子藏了不少零食袋?


    於是乎,某種默契又詭異的相處形式開啟了,白天,傅恆之有空便帶著小包子去荒山上溜達,而隨著小包子的長大,顧子安也慢慢的開始引導小包子接觸了修煉這一塊兒的事,耐心的從最基本的開始教,前者,小包子摸索到了樂趣,後者,小包子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津津有味。


    當兩人都沒空的時候,小包子便由傭人暫時照看著,小包子很乖,照顧的傭人幾乎不需要費多少心神,這種時候相對來說比較少,通常一個星期隻有一次罷了,大多數的時候,顧子安是在小包子午睡的時候處理一些必須要出去處理的事兒,而等小包子醒來,人恰好已經迴來。


    偏偏,誰也不知道,每每這個時候小包子都會瞞著傭人偷偷的往荒山上跑,小包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開始一個人去還有些害怕,自從顧子安教了一些最基礎的修煉之後,再加之小包子去了幾趟都沒碰見什麽事,膽子便慢慢放大了。


    一家人在n市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一年半……小包子早已經登上了山頂,而這段時間,顧子安卻感覺不對勁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腦海中連著的一段契約開始出現了騷動,不算很強,但相對於以前一直如死水一般的波動來說,很明顯是饕餮快要甦醒的徵兆。


    清亮的眼眸掃了眼漆黑的夜空,仿佛透過黑夜看見了荒山上蟄伏多年的饕餮,顧子安眉頭緊蹙,精緻的小臉上若有所思,指尖習慣性地輕敲著。


    傅恆之一見她這個動作,便知道她是有心事,大手輕而易舉的將人攬入懷,鼻息間滿是天然的香氣,令人眷戀,低沉暗啞的嗓音低低而出,「出了什麽事?」


    顧子安微微側頭,清亮的眼眸微轉,想了想,掂量的道:「我懷疑饕餮快要醒來了,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帶傅迴去荒山了,以防發生什麽意外。」


    傅恆之一愣,深藏的眸底劃過一道暗芒,氣息微沉,對於饕餮他是沒有任何好感的,畢竟倘若沒有饕餮,子安也不會在床上躺整整一年了,甚至還差點兒為此丟了性命,他點頭,「好,大概什麽時候?」


    顧子安搖了搖頭,臉上有一絲明顯的疑惑,「不確定,應該也就在這兩個月,我原以為能壓製住饕餮六七年尚且不成問題,沒想到它比我預料的早上整整一倍。」


    她總覺得似乎哪裏出問題了,顧子安哪裏知道,饕餮之所以會早上一倍的時間醒來,全賴於自家小包子每個星期雷打不動的跑去進行食物誘惑,嗯,再加上語言誘惑,一個人尚且承受不住,更別說一隻獸了,即便是兇獸,卻是一隻貪吃的兇獸。


    植物人尚且還有一點兒意識,對於純粹隻是睡覺的饕餮,哪裏能沒有一點兒意識,更何況是這以年為單位的誘惑?


    第二天,照慣例來說要去荒山的父子倆,這次卻破天荒的沒去。


    小包子疑惑了,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問出了答案,哦,原來是荒山上睡了快兩年的饕餮要醒過來了,小包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呆愣地點頭,等傅恆之一走,小包子的反射弧接上了,烏黑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與稍顯煩惱的顧子安、傅恆之相比,裏麵卻是滿滿的驚喜。


    就好比一個收到了快兩年的禮物,每天都在盼著能拆,卻因為某種原因而不得不暫時放在一旁觀賞,如今,終於有人說,最多兩個月便能拆禮物了,小包子哪裏能不開心?


    於是乎,前腳剛得了父親警告的小包子,在父母出門辦事的時候,後腳便裝了一大包零食興沖沖的往荒山上跑去了。


    在小包子的眼裏,饕餮是自己很早交上的『朋友』,就像媽媽身後經常跟著的讙一樣,原本還因為媽媽和父親的叮囑有些擔憂,然而近兩年來沒發生過任何意外,再加上顧子安和傅恆之並未將魔族和昏睡的事兒告訴小包子,所以小包子自然不知道來源於饕餮的危險有什麽。


    尤其,在小包子心裏還有個隱隱的認知,小包子不笨,荒山上有不少動物,每次去荒山都是由父親或媽媽帶著,但小包子發現了,荒山上的動物再多卻沒有一隻動物敢靠近饕餮,小包子覺得饕餮是隻更厲害的獸,這也是因為什麽小包子一個人偷偷去荒山也沒發生任何意外的原因。


    所以,小包子覺得,等什麽時候小包子能把饕餮拐走的時候,小包子也許就能打敗爸爸了,為什麽要打敗爸爸,小包子皺著臉蛋兒糾結了半天,揮舞著小拳頭,重重點頭說,戰鬥升級了,不僅是為了搶媽媽,嗯,還為了男人之間的較量,聽婁飛翰叔叔的意思據說是這麽說來著。


    而這段時間,顧子安也感覺到來自腦海中饕餮的騷動越來越強烈,照這個頻率下去,她甚至覺得怕是不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這天中午,一家人和往常一樣圍著桌子上吃飯,已經快要三歲的小包子,睜著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桌子上的菜,一盤盤好好吃的菜被端上桌子,小包子愛吃,所以小包子不得不承認,爸爸燒的菜很好吃。


    小包子瞅了眼桌上的兩葷三素一湯,白嫩嫩的小手抓著筷子學著媽媽的樣子,夾起一塊雞翅笑嘻嘻地放在顧子安的碗裏,軟糯糯的聲音清晰的道:「媽媽吃。」


    顧子安笑著揉了揉小包子的腦袋,小包子露出一排小白牙,頗有種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無邪,圓咕隆咚的小腦袋扭頭再次夾起了一盤菜,小筷子上緊緊地夾著一根青菜,小臉蛋上的笑跟變戲法似的一下子收了起來,瞬間變成了一個小大人,一板一眼的轉而對傅恆之道:「爸爸吃。」


    傅恆之低頭,看著碗裏綠油油的青菜,一抬頭就對上小包子一臉無辜的表情,當然若是能忽略掉烏黑的眼裏閃過的得意的話,嘴角不自覺的抽搐。


    一旁的顧子安憋著笑,仿佛沒看見父子倆每日必備的鬥法,隻嘴角牽起的弧度顯示了一貫的好心情,她慢悠悠地吃著,就在碗裏的飯剛吃了一半,就在正打算再次夾菜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波動,一股戾氣陡然襲來,伸出的手猝不及防的猛然一抖!


    『哐當!』筷子砰地一聲掉在了桌子上,清脆的聲音迴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傅恆之心下一動,深藏的眸子沉沉地凝視著明顯不對勁的人兒,「怎麽了?」


    顧子安豁然抬頭,目光一動不動的望向大門外,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果然醒了。」


    話落,兩人相視一眼,突然點了點頭,也來不及多說什麽,兩道身影齊齊消失在大廳中,隻留下一道沒頭沒尾的叮囑,「傅迴好好在家吃飯,別亂跑。」


    小包子眨了眨眼,看著剛剛還坐滿三個人的桌子,隻不過一秒便隻剩下了自己,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扒拉了兩口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烏黑的大眼睛陡然一亮,醒了?難道媽媽說的是饕餮醒了麽?


    嗯!一定是!


    小包子正想讓媽媽帶自己一塊兒去,結果想到媽媽和父親已經先走了,小包子鬱悶了,小小的身子如魚一般靈活的從椅子上跳下,急急忙忙的跑進房間背起小背包就往荒山上跑。


    這邊,顧子安和傅恆之兩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離饕餮一丈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尚未睜開眼睛便已經嘶吼出聲的饕餮。


    一聲一聲清晰可聞的嘶吼從饕餮口中傳出,荒山上鳥獸四散,樹木被一股莫名而起的強大氣流壓彎,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近四年的饕餮突然抖動了一下子龐大的身軀,碩大如銅鈴般的眼珠猛然從厚重的眼皮下翻出,腦袋轉動,一下子看見了站在一丈遠的兩人。


    饕餮的腦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硬了一下,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聲憤怒的嘶吼驟然從大張的口中而出,震耳欲聾,「吼!」


    顧子安皺了皺眉,心下多多少少能猜測出饕餮為何會如此憤怒,四大兇獸不同於其他的古獸,雖說破壞力極強,但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都有著自己的驕傲,從未與誰締結過契約,就連四大兇獸中曾與她較好的混沌,也不曾起過契約的念頭。


    而這一次,因為意外她和饕餮被迫締結了契約,甚至還成功了,很好,麻煩來了。


    所謂秋後算帳倒也貼切,不過,她實力不在頂峰的時候尚未不曾畏懼過,更別說如今已經形成了契約狀態,再怎樣,安全倒是不用擔心,隻不過想要徹底收服多多少少有點兒麻煩罷了。


    果然,這想法一落,一道含著戾氣的聲音突然在平地炸響,「蒼梧,你敢契約我!」


    顧子安無奈地挑了挑眉,清亮的眼眸無懼的對上饕餮移過來的眼珠,銅鈴一般的玻璃球裏遍布著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絲,看來著實被氣得不輕,她輕笑了笑,淡淡的聲音如稱述事實般響起,「錯了,這不是敢不敢,而是已經契約了。」


    一句話,紅血絲陡然爆裂,即便是一句實話,但在饕餮這兒無疑是火上澆油,饕餮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轟地踏出想也不想的拍起,布滿獠牙的血盆大口陡然大張,直直衝著兩人而去,碩大的身軀帶動著周圍的地麵跟著顫抖。


    顧子安、傅恆之兩人飛快的對視一眼,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一眨眼已然換了個方向,顧子安手腕一抖,雪白的匕首突然出現在掌心,鋒利的刀刃泛著銀銀亮光,在所有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刀鋒毫不猶豫的劃破自己的手心,血珠順著刀刃滾落,出手毫不留情!


    傅恆之一頓,瞳孔狠狠一縮,怎麽也沒想到顧子安會自己給自己一刀,尚未等他有所動作,兩道聲音齊齊而出。


    「嘶!吼!」


    「饕餮,別忘了,你我現在已是契約狀態,本命契約,非死而不能解,我若出事,你也不能善終。」輕淡的聲音如悶雷般直直灌入饕餮腦海!


    顧子安靜靜地看著眼底嘶吼的饕餮,清亮的眼眸裏平靜無波,掌心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樹葉上,仿佛絲毫都感覺不到疼。


    傅恆之反應過來了什麽,倏地迴頭,隻見剛剛饕餮拍起的巨爪此時已然裂開一條深深地口子,殷紅的血液嘩啦啦的往下流淌,隻一眼,前因後果頓時明了,她說有辦法解決,他卻沒想到竟是這種辦法!


    深藏的眸底閃過冰冷的幽光,他一把握住顧子安的手,濃鬱的碧綠在了兩人指縫中流轉,前後不過十秒左右,顧子安再次低頭,掌心已然平滑如初。


    她笑了笑,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眼角餘光掃了眼因為疼痛而嘶吼的饕餮,巨爪上的傷口沒有一點兒癒合的趨勢,果然,她賭對了,她受傷,饕餮便會同等的受傷,不過因為體積的原因,在她身上不大的深口,按比例縮放在饕餮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


    而受傷後傷口癒合的程度,就要看個人了,比如她,有女媧石本源之力的治癒,傷好隻是眨眼之間,但顯然,饕餮可就沒這般好運了。


    陡然傳來的疼痛狠狠地刺激著饕餮的大腦,憤怒加上疼痛使得饕餮整個人更加暴虐,碩大的身軀接二連三的朝著兩人攻去,然而,每一次尚未碰見兩人,巨大的身軀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一道傷口,以往厚重的皮毛在此時仿佛全然成了擺設,許久不曾受過傷的軀體,在今天似乎要把以往的分量一起補上。


    「契約擺在眼前,饕餮,你傷不了我,相反,我能保證你需要的食物,我也能給你最大限度自由,說到底,你並不虧,何樂而不為?」淡淡的聲音一聲一聲不厭其煩的灌輸著某種觀念。


    嘶吼聲一聲聲在半山腰響起,從高到低,從憤怒到憋屈不過短短十來分鍾的事兒,饕餮鬱悶了,巨大的身軀氣喘籲籲的停在原地,爪子暴躁的刨著地,身上的鮮血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流出,原本不清楚的腦袋在一次次受傷之後卻變得無比清晰,即便是再不想承認,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它傷不了她,折騰一番,累的隻能是自己。


    尤其,明明是對等的傷,卻偏偏到最後隻有它頂著一個又一個的傷口,對麵的少女卻笑吟吟的完好無損,銅鈴般的眼珠惡狠狠地瞪著傅恆之,饕餮甚至考慮要不將這個人吃了好了,他吃不了蒼梧,總能吃別人吧,拿來消消氣也好。


    ------題外話------


    未完~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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