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子安醒來之後,家人這邊的事兒解決了,便開始頭疼饕餮這邊的事兒了,當初形勢所逼被迫之下和饕餮強行簽訂了契約,本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多多少少還能拉著饕餮一起,不過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她醒了,饕餮自然也不會有事了,現在隻不過因為受著契約的影響,尚未適應,再加之被她有意無意的壓製著還未醒來罷了。


    從她醒來的那一天開始,她便明白,饕餮遲早要醒過來,雖說他們已經簽訂了本命契約,但畢竟是由她強行的,她從未和饕餮進行交流過,到時候等饕餮醒來以兇獸的暴虐性格,免不了要大鬧一場,即便這性格已被她牽製了不少,但本質在那兒,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影響。


    這一個不大不小的隱患擱在這兒,為了以防到時候嚇到顧傅兩家的人,小包子一歲後,顧子安、傅恆之便從傅家大院搬進了早已經買好的莊園,不過在外人看來,一家人搬到這兒完全是為了傅恆之工作便利,隻因為換屆之後,傅家為了避免風頭,傅恆之果斷的選擇了遠離京城這個權利中心。


    上麵雖是沒提,卻也能看出是極其滿意他這個做法的,顧子安隻淡淡一笑,並不過多評論,自古以來最為忌憚功高蓋主,這個道理沒人比她更懂,這次那位依舊穩坐,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傅家功不可沒,別人不清楚,上麵卻清楚的很,一邊明麵上手握鐵騎,另一邊暗地裏控製著魅色市場,在局勢穩定之後如何能不忌憚?


    偏偏忌憚的同時還需要倚仗,為了提早避免衝突,這就需要找一個平衡點,而暫時遠離京城這個權利中心,很明顯是一個很好的平衡點,兩邊沒有說任何的話,卻都奇異的達成了一致。


    於是,顧子安一家在小包子一歲後便來到了n市,n市距離京城不算太遠但也絕對不近,至少飛機的話三個小時便能到,算是選擇了一個折中城市,打造的莊園占地千畝,除了大氣厚重、低調內斂的別墅、泳池、花園外,後麵還有一處私人荒山。


    說是荒山也不過是暫時未被市裏開發利用的地方,兩人選在這兒最主要的便是看中了這處的荒山,以顧子安現在的財力買下一處荒山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對兩人來說,所謂的地圖上的距離實在沒多大用處,畢竟兩個人,一個是一腳踏入了凝體境界,處於一個微妙的臨界點,一個兩年前便已經進入了凝丹境界,真要想去哪裏,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小包子第一天到莊園很是興奮,就連莊園的大鐵門都被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來來迴迴造訪了個遍,剛學會走路還沒三個月的小短腿唿哧唿哧的在偌大的別墅內亂逛,小身子搖搖擺擺,小步伐雖慢,一步一步走的卻是穩當,仿若電視裏搖擺的企鵝,明明眼看著要摔倒,卻偏偏能用那晃蕩的小步子走出一大截。


    到最後實在走不動了,小包子幹脆操起老本行,兩手兩腳並用在地毯上爬了起來,倒把顧子安逗得直笑,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麵照看著。


    一個月的新鮮勁一過,小包子開始發現不對勁了,莊園大,很大,在小包子的眼裏,那就是能裝下幾千萬隻小包子,不過,這麽大的莊園除了媽媽和父親,以及一些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傭人們)以外,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了。


    小包子驚住了,在小包子的認知裏,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嗯……小包子抓了抓腦袋上軟軟的小短毛,一臉糾結的掰出一根手指,大眼睛瞪了半天,嗯……就相當於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小包子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卻莫名的覺得這個詞很適用。


    至於大王是誰,小包子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父親,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小包子烏黑的大眼睛裏,小包子覺得,小包子的人生完了。


    沒有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小包子戰鬥力乘火箭直線下降,這是小包子苦思冥想得出的結論,別問小包子火箭是什麽,小包子沒見過,媽媽說那是暫時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為什麽是暫時,小包子一臉苦惱,總覺得媽媽話裏有話,可惜小包子太小還不能理解。


    果然,在小包子後麵的幾年裏徹底印證了這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猜測,哦,你想問小包子媽媽在哪去了,小包子氣唿唿地揮舞著小拳頭,媽媽在大王之上,可惜大王太能裝,大王在媽媽麵前老實的不能再老實,媽媽一走,大王在小包子麵前就暴露了本性。


    幸好顧子安不知道傅迴心裏想的,否則的話怕是得黑線了,小包子這是被他父親坑的多慘?


    不過話說迴來,小包子學什麽都快,自然這個快是指相對於普通孩子來說的,用傅恆之的話來說頗有他幼時的智商,聽見某個男人難得誇一句小包子還不忘把自己也帶上,讓顧子安心下一陣好笑,滿是無奈。


    對於小包子,顧子安和傅恆之兩人是採取放養式教育,畢竟小包子是男孩兒,到底不能太過嬌慣否則在傅家這個軍門世家倒是很容易出事,這事兒還要從一家人搬來的兩個月開始說起,自從小包子能穩當走路後,且一連走上兩個時後,傅恆之便有意無意的帶著小包子往荒山上走。


    一開始小包子還沉浸在新鮮的事物中,小包子來莊園兩個月,別墅、花園早已經逛完了,偏偏這座荒山,傭人們不敢帶小包子過來,小包子即便好奇,自己卻也沒辦法溜過來,如今傅恆之肯帶著,小包子自然是欣喜的,連一貫的謹慎防備都拋在腦後了。


    小包子邁著小短腿不甘落後的跟在傅恆之後麵,在沒上荒山之前,小包子是走在傅恆之後麵的,沒辦法,腿短、人小跟不上,走到荒山下麵,傅恆之頓住了腳步,迴頭掃了眼跟在身後的小包子,深藏的眸子微閃,低沉的聲音很快傳出,「傅迴,過來。」


    小包子看見父親停了下來,激動了,睜著烏黑的眼睛邁著小短腿加速跑了過去,唿哧唿哧,一溜煙的跑到了父親前麵,當超過父親的時候,小包子還不忘抬頭賞一個耀武揚威炫耀的表情包,大眼睛裏滿是靈動的光芒,軟糯糯的聲音被特意提高,「爸爸。」


    小包子不輕易喊爸爸,一旦喊爸爸不是裝可憐就是耀武揚威。


    傅恆之低笑了笑,將那炫耀的表情看的分明,抬了抬下巴,也不多說,長腿一邁就要往上走,「嗯,繼續。」


    小包子哪知道自己父親打著什麽算盤,一見父親想要超過自己了,兩條小眉頭一豎,這還得了,二話不說邁著小短腿就往荒山上跑,小包子使出吃奶的勁唿哧唿哧跑的飛快,然而還沒跑出多遠就發現不對勁了,小包子低頭,看著腳下綠油油的山地,白嫩嫩的小臉蛋上皺成一團,嗯!以前的路是長長的,平著長的,這次的路是也是長長的,就是貌似在往上長。


    而且,貌似,好像,跑起來更加吃力了。


    小包子偷偷地瞟了眼還在後麵的父親,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癟著嘴,咬著牙,抬起小短腿接著往上走,不過那速度卻是悄悄慢了下來,一邊慢下來,還一邊時不時地往後瞅一眼傅恆之,仿佛生怕父親超過自己了,又好像是怕父親發現自己速度慢了,會趁人之危。


    小包子眼睛瞟啊瞟,傅恆之哪能沒發現,心下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腳步卻也跟著放慢了,好似渾然沒有發現似的,深藏的眸子一對上小包子瞟過來的視線,小包子瞬身一個激靈,倏地收迴眼,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小肉手還像模像樣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嘟囔了兩句,便挺著小腰杆,跟個小大人似的滑稽的一步一步往上搖擺。


    傅恆之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始終吊著一段短短的距離,小包子見父親沒有追上來,小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得意,剛剛被逮著個正著惴惴不安的心也放迴了肚子裏。


    一大一小,兩個人走的極慢,剛走出十分鍾,小包子還未得意多長時間,山路本就凹凸不穩,即便是山腳下也不是平地可以比擬的,小包子一個不穩,腳下石子兒一跘,噗通一聲,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和大地來了個正麵接觸。


    山腳下大多都是草地,摔著人倒不是很疼,不過石子倒是有些,這麽沒有防備猛地一摔,小包子明顯被嚇到了,愣了愣,烏黑的大眼睛傻傻地看著自己白嫩嫩的小手上按出的石子印,以及漸紅手心,反應過來了什麽,小包子嘴巴一癟,扯開嗓子就開始嚎哭,「哇!」


    傅恆之站在身後掃了眼小包子,見身上沒什麽傷,心下鬆了一口氣便站在一旁事不關己了,「傅迴已經是男子漢了,摔倒了要學著自己爬起來,不能再哭了。」第一次,某個男人意味深長的說了很長的一句話。


    小包子沒聽懂,隻看見父親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己,沒上前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媽媽一樣把自己抱起來,小小的一顆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哭的更大聲了,小臉蛋兒很快漲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可憐。


    小包子在一旁哭,傅恆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既不上前也不再說話,卻也未曾離開半步,仿佛小包子若是打算哭到天黑,他便能一動不動的陪到天黑。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聲從小到大再到小,小包子哭累了,抽抽搭搭的打了個帶著哭腔的飽隔,通紅的小臉蛋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格外明顯,小腦袋微微抬起,帶著水霧的烏黑大眼睛不甘心的瞅著父親,晨曦落在父親身上,高大的身影在此時朦朧了起來,卻也顯得更為高大。


    小包子仰著脖子,父親的影子打在了自己身上,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仿佛形成了一道安全柵欄,小包子第一次開始意識到父親好高,抽抽搭搭的淚水斷斷續續的滾下來,等小包子意識到的時候,小臉蛋上隻剩下了淚痕。


    傅恆之挑了挑眉,看著呆望著自己的兒子,既不哭卻也不起來,深藏的眸子動了動,他往前走了幾步,迴頭,骨戒分明的大手忽然伸出,距離不長不短,正巧在小包子站起來後往前走兩步的地方,「起來。」低低的聲音在山腳下響起。


    小包子眨巴著眼,看著高高的父親,再看著離自己貌似不是很遠的手,抬手試探了一下,還差一點。


    小包子將嘴巴抿了一條直線,看著那雙一如往常卻又仿佛暗含著鼓勵的眸子,小小的身子也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力氣,白嫩嫩的小手撐著地麵一點點爬了起來,磕磕絆絆的往前走了兩步,一下子放進了那雙厚實的大手裏,剛剛還覺得委屈無比的心似乎在瞬間被安撫。


    「不錯。」獨屬於父親的誇讚在小包子耳邊響起,傅恆之難得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


    烏黑的大眼睛一亮,小包子下意識地揚起得意的笑臉,笑臉揚到一半,卻又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對,一臉糾結的看著剛剛誇獎了自己的父親,小包子鬱悶了,小小的的腦袋冒出了不久前剛看的童話故事,一隻雞一隻黃鼠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小包子覺得有點兒不恰當,小臉蛋變化來變化去,咬著手指頭,卻又不知道哪兒不恰當,在小包子的認知裏,父親是來和他搶媽媽的,據說,他小時候因為貪吃,兩個月沒和媽媽睡一塊兒了,而誘惑他貪吃的人就是父親。


    不知為何,小包子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小包子甩了甩圓咕隆咚的腦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嗯!不管!父親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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