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王時庸叛逃金朝,為其開門引路,奴顏婢膝,人稱金人外公,著去其官,抄沒家產,滿門抄斬……


    新帝剛剛登基,便殺了個人頭滾滾,投降派與主和派人心惶惶,紛紛上疏抗議,本朝向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陛下何以如此?


    李世民微微一笑,旋即冷下臉去,當庭傳杖,令刑杖四十,進言者二十餘人,其中過半被打斷了脊骨,最後起身不得,滿身血跡,被拖出了前殿。


    滿朝臣工一時寂靜無言,主和派噤若寒蟬,主戰派卻是目露雀躍歡欣。


    李世民淡淡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時移世易,規矩自然要變。”


    有文官戰戰兢兢近前,顫聲道:“陛下,祖宗之法豈可變更?”


    李世民道:“祖宗之時,可曾有過靖康之恥?”


    一時滿殿寂靜,無人做聲。


    宗澤年老,眼見新君一掃沉屙,朝局大有煥然一新之態,心中鬱結盡釋,當即便上疏請求領軍出征。


    李世民卻知曉原本曆史上這位老將唯有一年壽數而已,當下再三挽留,請他負責節製禁軍與南京守軍,同時,又將一項任務交付與他。


    宗澤聽後怔楞良久,最後起身鄭重拜道:“臣領命,必不敢有負陛下所托。”


    卯時中(早晨六點),天光將亮,宗澤披掛整齊,往新帝寢宮清明殿前去敲鍾,三聲之後,往寢殿之內去,揚聲喊道:“趙構,你可還記得靖康之恥嗎?”


    新帝起身,聲音硬如磐石:“一日未曾雪恥,一日不敢忘懷!”


    第85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4


    李世民既繼位,旋即便以李綱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右相),又大力起複主戰派大臣,下詔勉勵出軍抗擊金人的勤王部隊,號召天下臣民一心,共抗金賊。


    一石激起千層浪,禦史中丞顏岐當即便進言稱:“李綱為金人所惡,不宜為相。”


    右諫議大夫範宗尹隨即附和:“李綱名浮於實,有震主之威,不可以相。”


    中書侍郎黃潛善與宰相汪博彥更是痛心疾首,一意主和,大肆鼓吹南遷揚州,不作戰守之計。


    值得一提的是,汪博彥有個學生,名叫秦檜。


    李世民依序將朝臣奏疏看完,簡直想大笑三聲,滿殿都是這樣的朝臣,大慫不亡國那還有天理嗎?


    此前便有宋廷官員因諂媚侍金被滿門抄斬,其中可不乏有宰相級別的高官啊,而且還不止一位!


    這天下從來不缺忠臣勇士,但是欽徽二帝就跟個篩子似的,真金都給篩出去了,留下的都是蟑螂、臭蟲、屎殼郎,這叫後邊的繼任君主怎能不火冒三丈?


    李世民心中惱怒,卻不作色,傳了這幾人來,唉聲歎氣道:“連年戰亂,民心浮動,朕早不欲再起刀兵,若真能遷都揚州杭州等地去,再無戰禍,倒也是件好事。”


    汪博彥聽罷大喜,心說這小皇帝總算意識到金人爸爸沒那麽好惹了,忙跪下身去,說:“陛下此言大善,您能夠這樣想,是蒼生之福,社稷之福啊!”


    說完,他還像模像樣的掉了幾滴淚:“臣等一意主和,並非是為了保全自身,而是為天下,為大宋朝廷計!戰禍連年,民生凋敝,這天下經不起折騰、百姓也不可再遭塗炭了啊!李綱、宗澤等人一心汲汲於名利,假借北伐廣邀名望於天下,此國賊也,萬萬不可縱之!”


    顏岐、範宗尹、黃潛善幾人隨即跪下身去,言辭懇切,流著眼淚道:“正是如此,還望陛下納之!”


    李世民甚為動容,麵有戚色,也跟著哽咽道:“眾卿家所言甚是有理,朕已經決議南遷,隻是金人兇戾蠻橫,隨時有可能南下攻打應天府,若是咱們走到半路,金人打過來怎麽辦?”


    汪博彥沒想到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小皇帝前幾天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要北上抗金,今天居然就服軟了。


    他略一思忖,便道:“陛下可先下旨抗金,穩定人心,再以孝道為名,令皇太後及皇後、皇子、公主南遷,待到揚州事態穩定之後,再率領一幹朝臣南下,同時令李綱、宗澤等人斷後防衛,如此萬無一失矣!”


    李世民擦了擦眼淚,搖頭道:“李綱、宗澤之輩,國賊也,朕豈可用之?還請汪卿再舉薦賢良之人。”


    汪博彥給噎了一下,稍稍考慮幾瞬,又道:“張所、傅亮略有薄名,或可用之。”


    “不妥,”李世民搖頭道:“他們也是主戰派的走狗,朕不用也。”


    汪博彥臉上神情微僵,有種被小皇帝當眾打了一耳光,又覺得那好像隻是自己錯覺的感覺。


    他左右看了看,就見同行幾人神情微妙,略帶窘然,忽然間就覺得自己的感覺好像也沒錯。


    顏岐舉薦了幾名負責斷後防衛金兵的將領,無一皆是主戰派中人,李世民照舊否了。


    如此幾次三番之後,那幾人便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


    黃潛善硬著頭皮問:“陛下既以為主戰派之人不可當此大任,卻不知陛下心中是否有良將人選?”


    李世民目光依次在幾人臉上掃過,看得他們渾身發毛,最後哈哈一笑,離開座椅,近前去拉住汪博彥手掌,神態和煦,麵帶信重:“那些個主戰派不安好心,朕不願用之,這等國之要事,還是要交付到汪卿這樣侍奉過三代君主的老臣手上,朕才能放心啊。”


    汪博彥臉上肌肉一僵,發力想將手從小皇帝手中抽出,奈何對方那雙手就跟鉗子似的,將他手掌捏的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竟掙脫不得。


    李世民恍若沒發現汪博彥的掙紮,嚴肅了神情,正色道:“錄詔,加右仆射汪博彥為討賊先鋒,顏岐、黃潛善、範宗尹三人為副使,即刻北上往宋金防線處為朕南狩斷後,不得有誤!”


    “……”汪博彥:“?????”


    “……”其餘三人:“?????”


    認真的嗎,陛下?


    汪博彥終於明白剛才臉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是從哪兒來的了,當即便跪下身去,推辭道:“臣年老,難當大任……”


    李世民手臂用力,輕輕鬆鬆將這老倌兒攙扶起,笑吟吟道:“汪卿此言差矣。宗澤此賊今年六十有九,尚可上陣殺賊,聽聞二聖被俘北上,連夜行軍百裏,意圖渡過黃河阻截金軍後路,汪卿不過五十有八,正當盛年,怎麽就怕了他?”


    他視線掃過冷汗涔涔的其餘三位大臣,目光核善:“至於這三位愛卿就更加不必說了,年輕有為,正該為朕南狩盡一份心力才是!”


    汪博彥還待再說,李世民便冷下臉來,厲聲道:“難道眾卿是想阻攔朕南狩避難嗎?為了自己那點蠅營狗苟,竟敢阻礙天下太平、蒼生福祉?!如此不忠不義之臣,朕豈敢用之?!”


    幾人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家知,有心分辯一句,李世民卻無心去聽:“朕一刻都不想在應天府待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南狩?金人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朕坐臥難安!爾等勿要在南京過多停留,也無需攜帶家小,出宮之後即可北上為朕斷後,不得有誤!”


    “來人!”他揚聲道:“領朕旨意,即刻送此四人北上,用最快的馬!”


    汪博彥還待再說,李世民卻已經鬆開手,反手將他往外一推,馬上就被禁軍借住,架住他手臂往外拖,其餘三人也是一樣的待遇。


    馬匹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把人往上邊一按,抽一鞭子就能出發,另有人隨從在後,將他們一行人送到北方宋軍與金軍的對峙戰線上去。


    想跑?跑不掉。


    到了地方跟金軍投降?


    別忘了你們家小在哪兒!


    真跟金人打?


    打得過的話那還會當投降派嗎?


    四人苦不堪言。


    李世民要的就是他們苦不堪言。


    金人打過來了,生靈塗炭,滿目瘡痍,還有人站在一邊說風涼話嚷嚷著主和,可見還是因為刀沒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想解決這夥子人?


    簡單,他們不知道疼,那就直接送到宋金前線去,叫親身體驗一下不就好了?


    完美。


    範宗尹馬術不精,走出去幾十裏,便跌下馬好幾次,等晚上到驛館停下歇息時,兩股戰戰,渾身上下遍是青紫,分外猙獰。


    其餘幾人皆是文官,向來養尊處優,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範宗尹硬著頭皮跟護送(押送)自己一行人北上的禁軍說:“我實在是馬術不行,顛簸受苦,行程是否可以慢些?”


    禁軍眼睛一瞪,說:“放肆!這可是陛下聖旨,耽誤了陛下南狩,你付得起責任嗎?!你將天下蒼生和萬民福祉放在哪裏?!”


    範宗尹:“……”


    汪博彥今年五十有八,這時候也是個標準的老人了,體力上跟宗澤那樣的武將沒辦法相提並論,馬背上吃了一天塵土,也覺腰酸背痛。


    此時他見範宗尹近前與護送(押送)自己一行人的禁軍商議,也走上前去,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放低姿態說:“並非我等憊懶,耽誤王事,而是力不能支,體弱難耐,實在不行——就給我們找輛車吧。”


    禁軍冷笑:“幾位貴人多忘事,不記得黃河以北都被金人搜羅了一遍,這會兒走在路上,我上哪兒去給你淘換一輛馬車?”


    汪博彥欺軟怕硬,見此人兇蠻,語氣愈發軟了,怯怯的一指窗外,小聲說:“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驛館外邊有輛驢車,再找個人幫我趕著,料想速度也不會慢。”


    “是啊,”範宗尹也道:“有驢車代步,總比在馬背上顛簸要好。”


    顏岐和黃潛善也紛紛附和:“驢車也行,找個懂駕車的人跟著,不比馬匹速度慢多少。”


    禁軍聽罷,眉頭卻浮現出一抹鬱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滿臉憤怒:“大膽!”


    範宗尹:“?????”


    其餘三人:“?????”


    禁軍猛地拔出刀來,激憤不已:“爾等身為宋臣,竟敢用驢車內涵太宗皇帝!”


    “……”範宗尹:“?????”


    其餘三人:“?????”


    “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範宗尹大聲狡辯道:“驢車的事情,那能一概而論嗎?太宗皇帝當年坐驢車是一迴事,我們現在坐驢車是另一迴事……”


    禁軍大怒道:“你還敢說!範宗尹,你是想造反嗎?!”


    其餘幾人也慌忙解釋:“我等食君之祿,怎敢冒犯太宗皇帝?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


    驛館周圍負責警戒的禁軍聽見動靜不對,瞬間圍了上來,神色驕橫,滿目兇態:“怎麽,出什麽事了?!”


    那禁軍便一指對麵使人,神態憤憤,將方才之事講了。


    “反了,反了!身為宋臣,竟敢如此辱蔑太宗皇帝,還不快快將此事傳書應天府,告知陛下!”


    “是!”


    “啪”的一聲震響,李世民一掌拍在案上:“四賊狂妄,竟敢如此辱朕先祖,悖逆至此,何不殺之而後快?!”


    禁軍領命而去,第二日快馬返迴南京應天府複旨,道是四賊已死,屍首就地掩埋掉了。


    被殺四人皆是主和派的骨幹首領,消息一經傳出,便惹得朝野動蕩,主和派與投降派激憤異常,自從新帝登基之後一直按壓住的怒火終於在此時爆發出來,在清明殿前久跪不起。


    汪博彥之子身著孝衣,跪在當前,聲淚俱下,痛陳父親之冤:“家父向來恭謹,豈敢出言辱蔑太宗皇帝?且此事一無人證,二無物證,怎可取信於人?”


    李世民麵有戚色,被他問住,唯有以袖掩麵,有些心虛的迴答:“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


    眾人勃然大怒:“官家,‘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第86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5


    李綱本就是當世名臣,胸懷韜略,既被任命為宰相,當即便上疏進言,主張一切罷和議,以老將宗澤為東京留守,往開封去主持防禦事宜,又力主設置河北招撫司和河東經製司,由張所和傅亮二人出任主官,支持兩河軍民的抗金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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