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民國武林秘聞錄》《活在流水線上的青春》


    恭親王反複看著,那幾句簡簡單單話:兩宮皇太後同諭恭親王:著即設法,火速馳來行在,以備籌谘大事。密之!特諭。這是蘭兒寫給他的親筆密函。鈐用藍印的“禦賞”和“同道堂”兩方圖章,更可確信旨意出自親裁。


    字寫的還算可以,意思現在他也清楚了!


    “是本王眼拙,這幾日難為你們了。”


    “隻要辦成了太後交代的大事,就算把奴才的整條命賠上也值的。”安德海什麽時候都不忘了表忠心。


    恭親王吩咐下人好生待他們,有急忙派人去請桂良,文祥,寶銞等人進府商議。


    密室相會,恭親王當眾出示太後的親筆上諭,文祥頗感意外,等王爺細說了經過,他越覺驚奇:“想不到‘西麵的’,頗具幹才!”桂良點一點頭說道:“是位可以共事的主兒啊!”


    恭親王又拿出曹毓英的密函:對於西太後堅持章奏呈覽,以及用禦賜兩印代替朱筆的經過,都有所陳敘,同時他也概述了行在官員的觀感,都對西太後的舉指刮目相看。


    因此,他建議恭親王,不妨奏請叩謁梓宮,奏折即由太後親覽,自然就會準奏,相信恭親王到了熱河,西太後一定會有指示,那時見機行事,可進可退,不失為當前唯一可行的途徑。


    這時,寶銞說道:“可是那邊一直都沒有給我們傳達消息來啊!”正說著,管家匆匆跑了,說道:“熱河的公差信使到了,皇上歸天了。”


    眾人心裏早有準備,這下好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提出:奏請叩謁梓宮了。


    這個建議經過文祥、寶鋆與朱學勤多方研究以後,認為順理成章,所以奏請叩謁梓宮的折子,立即就用四百裏加緊的驛遞,專送熱河。


    此刻已經收到了機密懿旨,說明一切情勢大變,現在便都要精心估量和安排了。


    可是誰也沒有發覺,恭親王這時一直強忍著淚水,沒有哭出來。那不是別人,是與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四哥啊!不管往日他們如何爭鬥,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桂良卻建議:第一,是立即啟程赴熱河,奏請叩謁梓宮的折子,必可邀準,不必等批了迴來再動,免得耽誤工夫。第二,密召勝保進京,以備緩急。


    這兩點,幾人的意見是一致的,所以並未引起爭端。


    幾人引起爭端的是,西太後的意向,她的本意不僅在於廢斥甚至翦除肅順,更著重在代替她的六歲的兒子,掌握大權。


    或者西太後與肅順之間為了爭權而起衝突,都還有調和解決的辦法,麻煩的是,既要除去肅順,又要使不在顧命之列的恭王,得以執政,那就難辦了。


    這樣一層層談到後來,便自然而然出現了一個結論,隻有一個辦法,能使恭王重居樞要之地,那就是盡翻朝局,徹底推倒顧命大臣的製度!


    就在他們密議的這兩天裏,恭親王的折子也到了行在。奏折未定處理辦法以前,先呈內覽,這一點已為西太後爭到了。


    因此肅順一見是恭親王的奏折,頗為注意。等發下來一看,才知道是奏請叩謁梓宮,他千方百計地想阻止恭親王到熱河來,卻未料到恭親王有自請入覲的這一舉!一時計無所出,隻捧著奏折發愣。


    “想法兒駁迴去!”端華大聲說。


    “這怕不行!沒有什麽合適的理由駁他,反而會落下話柄。”還是載垣比較明白事理。


    這道理是非常明白的,恭親王與大行皇帝是同胞手足,哥哥病危的時候,不能見最後一麵,死後還不準做兄弟的到靈前一哭,這是到那裏都講不過去的事。


    肅順也想通了,遲早總得跟恭親王見麵,反正自己腳步已經站穩了,也不必再忌憚他什麽!


    因而用不在乎的語氣,大聲說道:“他要來就來吧!”


    接著又說:“咱們替國家辦事,別把精神花在這些不相幹的事兒上麵!好好兒商量商量‘年號’,才是正經事兒。”


    於是全班進見太後——兩宮並座,一東一西,皇帝偎依在東太後懷裏,等磕過頭,先由載垣發言陳奏,但他隻陳述些簡單的章奏,稍涉重要的政務軍情,以及官員調動,便都讓肅順來奏答。


    而發問及裁決的,往往是西太後,東太後把大部分工夫花在小皇帝身上,隻聽她不斷小聲地在說:“安靜些!”“別鬧!”“別講話,聽肅順說!”


    肅順最後說到年號上來了:“皇帝的年號,奴才幾個共同商酌,定了‘祺祥’兩個字。”說著,他把正楷寫了“祺祥”二字的紙條,放在禦案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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