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192:09:24字數:2322

    陸掌櫃意料之中的醉了,赫子佩和程根扶他進去躺下,就退了出來。

    千喜打了涼水,放在桌上,擰了巾子遞給陸氏。

    陸氏接了,打發了她出來,自己服侍著丈夫。換作平時,她也不會讓他喝這麽多,但今天由著他醉個高興,他們就出了個千喜,膝下無子,好不容易有了子佩這麽好的一個幹兒,這以後養老送終也總算有人了,偏千喜死活拖著不肯嫁,沒少急煞了他們。今天總算是鬆了口,了了他們這個心願。

    千喜出來時赫子微和根兒已經去隔壁染坊了,熱風吹過,身上也有些粘稠難受,關門洗了個冷水澡,身上才清爽舒服了。

    取了子佩換下的衣衫,拿了洗衣棒槌,轉到屋後小河邊,就著月光浣洗。

    今晚的夜色很好,明月皎潔,反射著水光,安靜祥和。

    槌了幾槌,看小河中間紅菱熟了,放下棒槌,脫了鞋,卷了褲腿,淌下河,去采摘紅菱。

    清涼的水不斷的從赤著的小腿邊流,酥酥癢癢,十分舒服,幹脆坐到紅菱旁邊的一塊石頭上,踏著水,打散絞緊的濕發,慢慢的梳理。

    忽然岸邊葦葉輕響,嚇得千喜攥緊發束,緊緊盯著聲音傳來處。過了一會兒,又聽見葦葉中又是一聲響,偏頭看去,月光下河麵上倒映出一個人影,心跳瞬間加快,脫口問道:“是誰在那兒?”

    “是我。”隨著一聲低沉的男聲,葦葉被撥開,露出一個欣長的身影,俊美的五官磊落分明,在冷冽的月光下變得深刻。

    千喜長鬆了口氣,拍著胸口,嗔怪了他一眼,“被你嚇死了。”

    赫子佩也脫了鞋子,整齊的擺放在岸邊,淌過河在她身邊坐下,“你在這兒呢,讓我好找。”

    千喜拈去他發梢上粘著的一小片葦葉,“你染完了布不去歇息,找我做什麽?”

    赫子佩看著她泡在水中的小腳和露在褲管外的半截小腿肌膚賽雪,瑩白如玉,臉上一燙,忙微別開了些,不敢多看,“剛才小李來尋我迴了話。”

    千喜在今天聽了他說的那樁生意後,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很快會出跳出這個鎮子,她不知道他一旦離開,自己是否就會錯過他。

    雖然她想有自己的事業,但她明白秀色坊的事拖上幾天,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感情上的事,錯過了就錯過了,可能永遠都

    不會再迴來了,顧不上成親後是否會懷上孩子的事,要爹娘去看日子。

    成了親,以後就算他想離開,想高飛,都會念著一個家。如果沒有這個家,可能飛了就飛了,如斷了線的風箏,再也迴不會迴來了。

    這時聽他提起小李,暫時埋在心裏的想頭很快的又滋長起來,但這樣的話題,對他們而言還是有些難為情,“他……他怎麽說的?”

    赫子佩把她的手握住,“他辦法到是說了幾個,不過我看隻有一個可取。”

    “都有些什麽辦法?”千喜覺得耳朵子有些發燙,他們雖然早就訂過親,但他對自己一直守禮,也就是最近才總是拉拉她的手,突然聊起這種房裏的話題,難免有些不自在。

    “那些對你身體不好法子,不說也罷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赫子佩轉頭看了看身邊人,忙又再別開,幹咳了一聲,“隻要……不在裏麵……”下麵的話他已不便再說透了,不安的又看了看千喜,如果她不能明白,也隻有到時間自己掌控了。

    千喜的臉瞬間象是被煮熟的大蝦,他這麽一點,赫然明了,這種事在二十一世紀時不是沒聽說過,隻是沒經曆過,也就沒能想起。

    憋紅了一張臉,不敢接他的話。

    赫子佩等了一會兒,沒見她說什麽,向她挨近些,試著將手環過她的肩,輕攬住她,“千喜,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會對你好的。”

    “以後我老了,醜了,你不嫌?”

    “等你老了,我也老了,這老眼瞪老眼的,還能誰嫌誰?”

    “不會納妾?”千喜將頭靠上他寬闊的肩膀,笑出了聲,斜眼看他。

    “不納。”赫子佩也揚眉笑了,就她那點小心眼,閉上眼睛也能猜到。

    “也不許在外麵找女人。”千喜慎重宣告,雖然在這年代生活了也有些年份,那些大戶家的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不過她可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的日子。

    “不找,就你一個。”赫子佩嘴角的笑意更濃,將她攬得緊些,聞著她剛洗淨的發香。

    “在家裏,永遠都聽我的?”千喜崩著的臉,柔和下來,抬腳踢起了一柱水花。

    “隻要你說的對,都聽。”赫子佩半眯著眼,琢磨著明兒便應該開始酬辦婚事的東西了,也不必等著日子出來了,再手忙腳亂的去亂尋一氣。爹娘就千喜這麽一個女兒,就算平時再怎麽節約,這事上不能馬虎,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那不行。”千喜將他推開了些。

    赫子佩微微一怔,“又怎麽不行了?”

    “萬一我說的是對的,你硬是賴皮說不對,那咋辦?”千喜一本正經,這可是關係到以後二人間的生殺大權問題,不能含糊。

    赫子濃眉揚了起來,“我是那樣的人嗎?”

    “現在不是,不包以後就不是啊,還是早些說定的好。”千喜滿臉的認真,大有你不同意,我就悔婚的味道。

    赫子佩搖頭輕笑,她永遠這麽霸道,“大事還得聽我的,小事對錯全依你,行了吧?”

    千喜想了想,他這話說的太過不靠譜,“什麽是大事,什麽是小事?到時你想賴賬的時候,一個大事,就算在你賬上了,到時我找誰哭去?”

    赫子佩看著她那認真樣,覺得有趣,轉過身麵對她,“這麽說吧,生意上的事,還得多聽我的,家裏的事,全聽你的,行嗎?”

    千喜點了點頭,“成,就這麽定了。”談起生意,幾個她隻怕也頂不過一個他,多聽聽他的,到是不會錯,至於他找小老婆,納妾什麽的就全歸在家裏事裏的,這些全由她說了算,這也就行了,“明兒,我們就立個字據。”

    “啥,立字據?”赫子佩抽笑出聲。

    “不立字據,到時你不認賬怎麽辦?”黑紙白字,寫得明明白白,以後讓他沒得賴。

    “得,感情我在你心裏就是個不守信的人了。”赫子佩搖頭苦笑。

    千喜得理不饒人,“這不是你守不守信用的問題,而是一道手續,你立不立?”

    “立,立,立,我的姑奶奶,成了吧?”赫子佩故意搖頭苦笑。

    千喜得意的挑著柳眉笑了,自己還沒過二十,就這麽嫁了他,以後日子還長,當然要把他套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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