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青青、桃紅柳翠、清泉石上流。”張瑾坐在冬生旁邊,拿著他寫的菜單子,一邊念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果然取了個文雅的名字,我這菜就顯得上了檔次。不行,我得把價格調高點,才能顯出品味。”

    已經過了兩日,冬生身體好得差不多,便空出了點溫書的時間,幫張瑾想了一些新菜名。冬生邊看著書,邊聽張瑾自說自話,隨口接道:“就算改了名,你那清炒豆角也變不成炒金子,還想要把價錢調多高?”

    張瑾擺擺手:“看吧,書呆子就是書呆子,這所生意的事你這就不懂了。這京城很多達官貴人,在家裏什麽吃不到,為什麽還要來酒樓?就是圖的一個品味一個消遣。我這菜式名字一改,立刻就符合了他們的品味。比如這道炒豆角換成了楊柳青青,在那些人看來還真就不是什麽炒豆角了。哎,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咦?這個是萬什麽山?我不認的這個字。”

    冬生看向他指的位置,很無語道:“萬仞山。”

    張瑾似是怕記不住的,很正色地在嘴裏念了幾遍。冬生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忽然想起兩人在這裏對了這麽久菜單,卻沒一直沒見到秦珠玉,便隨口問,“小玉呢?你不會真讓她洗碗去了吧?”

    “我可沒這個膽。”張瑾趕緊道,“我這酒樓碗也不多,怕不夠她摔的。”

    冬生已經一掃前日陰霾,現下心情不錯,聽張瑾調侃,第一次覺得他還算有趣。隻是不等他說話,張瑾忽然像是想起什麽的,往他麵前一湊,神秘兮兮地開口:“對了,書生,我有件關於小玉的事情得向你報告。”

    冬生抬頭對上他:“什麽事?”

    張瑾皺眉像是很糾結的樣子,最終還是眼一閉,一咬牙道:“我覺得小玉好像要紅杏出牆了。”

    冬生聽罷,嗤了聲,當然說笑,不以為然,繼續看書。

    張瑾愣了下,沒想到自己這個重磅炸彈沒響就蔫了,實在不甘,又接著道:“我說的是真的。我這店裏有位秦侯府的公子經常光顧,小玉第一天見他就盯著人家看了半天,剛剛那秦公子又來了,好像小玉又去看人家了。”

    冬生放下書,轉頭看著他,良久之後,終於冒出一句:“當真?”

    張瑾重重點頭:“我騙你幹嘛?本來我覺得小玉對你一心一意,也沒放在心上。但是一想那秦四公子,確確實實一表人才,據說能文能武,是城中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我怕小玉……哎……你幹嘛去,我還沒說

    完呢!”

    冬生疾步走到前麵酒樓,一路上到二樓,果然發現在賬房門內,秦珠玉鬼鬼祟祟露出半張臉,正一動不動看著某處。

    冬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便見那位倚窗而坐的翩翩公子。當真是翩翩公子,一身錦衣,滿身貴氣,卻又毫不浮誇,還有種說不出的桀驁不羈,一看就是少年得誌者才有的氣質。相較而下,他不得不有些自慚形穢。

    正當他快要妄自菲薄時,秦珠玉發現了他,並朝他偷偷摸摸招了招手。

    冬生朝她走過去,剛到門口,就被她一把抓進去,將門關了上。

    “你幹什麽?”冬生奇怪。

    “當然是為了不讓那位秦四公子發現我。”秦珠玉理所當然地迴。

    冬生為她這毫不掩飾的心裏,微微有些醋意加不悅:“你一個有夫之婦,看人家陌生男人幹什麽?張瑾可是都告訴我了,說你看人家好幾次了,他嚴重懷疑你準備紅杏出牆。”

    秦珠玉怔了怔,又立刻呸呸兩聲:“張瑾的話你也聽?”

    “可我也看到你在盯著人家看。”冬生故意做出有些委屈的樣子。

    秦珠玉急得跳起來:“我沒有。我就是覺著他看起來好眼熟,想看看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是這樣嗎?”冬生其實並不是真的懷疑她,他也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出,她對那位秦四公子,絕對不是張瑾說的那樣。隻是自己媳婦盯著別的男人看,心裏總還是有點酸。

    “千真萬確。要不是張瑾說人家是秦侯府四公子,不讓我上前嚇到人家,我早就衝到他麵前仔細確認一下了。”

    不得不說,血緣總是有著莫名的引力的。即使秦珠玉至此也未能恢複一丁半點記憶,但是她對於她四哥的那種熟悉感,就像是蔓藤一樣,一直纏繞著她,甚至讓她腦子裏偶爾出現嗡嗡的嘈雜聲。

    到了這日晚上,秦珠玉整個人因為這種感覺,而心不在焉。上了床之後,腦子裏還是秦四公子的畫麵,忍不住拉住冬生問:“書呆,你說我和那位秦四公子會不會之前認識?”

    冬生自然是覺得好笑。雖說他一直認為秦珠玉是哪家走丟的千金小姐,但是要說會和侯府這樣的第一大家扯上關係,那也著實是胡扯。京城和他們那一帶,相隔實在是太遠。而且,他也向張瑾打聽過,那位秦四公子也是一直身居京城的。

    “小玉,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冬生戲謔。

    哪知秦珠玉卻是臉色一沉,惡聲惡氣道:“怎麽可能?我又不是水性楊花的姑娘。我是你媳婦,我就喜歡你。”

    說完,當真生氣似的轉過身背對著他。

    冬生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頭,湊在她耳邊小聲喚:“我開玩笑的,小玉,生氣了?”

    “是的。”秦珠玉義正言辭地迴,“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我。”

    “那我道歉。”

    “哼!”

    冬生想了想,嘴唇狡黠地微微翹起,將手從她的下擺伸進去,一點一點往上爬。

    秦珠玉本想裝睡,但是那酥□癢的滋味,讓她實在忍不住,趕緊一手握住他:“色胚,你要幹什麽?”

    冬生湊到她耳根子邊,咬著她的耳朵道:“小玉,我們好像都好久沒好好親熱過了。”

    秦珠玉被她弄得心癢難耐,終於是放棄了抵抗,歪倒在了他的懷裏。

    經曆了那兩日的狼狽,冬生幾乎有種劫後重生的錯覺。也越發覺得枕邊人的可愛之處讓他更加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也自然不是冬生一個人,久違的平靜夜晚,兩人都有些激動。

    到了後來,隻聽得秦珠玉在迷亂中,嚶嚶的□中含混不清道:“書呆,我隻喜歡你。”

    這自然是一句真心實意的承諾,但是冬生卻在這話中聽出了一絲未知的恐懼。平靜下來,他攬著她道:“我會努力考進三甲的。”

    秦珠玉臉色還有未散盡潮紅,抱著冬生微微喘息。剛剛她的心跳得非常厲害,腦子裏也嗡嗡直響,似乎有很多不清晰的畫麵一閃而過,可她一點都沒抓住。她也不想抓住,甚至隻想那些畫麵離她遠點,再遠點。

    她忽然有點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八點二十發。可是拖到了現在。哈哈哈。

    因為被發了一次黃牌,所以對肉失去了動力。決定快完結的時候再爆發。是的,小玉可能快要恢複記憶了,所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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